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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潘叔挂断电话。

    密不透风的房内“啪”地一声,男人掌劲像烧红淬水的利刃,刮得蒋慈又疼又麻。深色指痕浮现,娇嫩脸颊直接红肿。

    蒋慈吃痛,头侧到一边,眼泪瞬间挤出。

    “千金小姐,在你爸面前装疯扮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潘叔满脸阴鸷,蹲着扯过蒋慈松散了的马尾,“你不要再想那些没用的把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以为这里那么容易找到啊?”

    蒋慈疼得失去思考能力,泪水随肉体苦楚涌个不停。潘叔松手,站起身将电话放回桌上。

    “如果你不想让你爸明年清明给你上坟,你现在就老实点。”

    说完他示意其他两人收拾干净屋子里的东西,靠坐椅上,双腿交迭架至桌面,闭眼小憩起来。

    蒋慈倚着墙身缩坐在地,分辨不清时间已流逝多久。外面微弱声响从入夜后渐渐没了踪迹,半点风声都难听见。叁个男人在屋内慢慢睡着,打鼾声音此起彼伏,令人生厌。

    她不敢睡,也睡不着。脸上烧灼褪去,蒋慈轻轻用没有拷住的那只手摸了脸颊,摸到浮肿处仍有明显刺痛感。

    突然手提电话响起。

    叁个男人同时乍醒,连蒋慈这个没有入睡的人质也吓得身子一颤。潘叔揉了揉眼睛,接起电话。

    “明天中午,放心吧。”

    他含糊应着电话那端的人,视线飘到蒋慈身上,“有点耍花样。一个小女人,还能搞不定她?”

    “长得是不错啊——”潘叔笑了两声,“不会吧,这么便宜我?等一下,你先等一下。”他移开电话,显然还未挂断,冲细勇和阿弟抛了个眼风,“盯紧她,我出去接。”

    潘叔拉开铁门迈了出去,又将铁门关上。蒋慈抬头瞥见门外一片漆黑,看来还是深夜时分。

    阿弟和细勇都被电话吵醒。阿弟起床气颇大,瘦得过分的脸上被灯光照出阴森凹凸,满是不耐烦。他眯起了眼,歹意落在蒋慈身上,冲细勇勾嘴角,“有没有兴趣一起?”

    细勇摇头,抱胸靠进椅背继续睡,连看都没有看蒋慈一眼。

    阿弟嫌他无趣,“不识货。”起身往上提了提松垮裤腰,慢悠悠朝蒋慈走去。

    蒋慈把头垂下,浑身血液紧张得瞬间急冻,贴墙的后背隐隐发麻。她听得出潘叔电话里的意思,白皙手指攥成拳头,尽量将身体缩进屈起的双腿里。

    “喂,小妹妹,听说你今年不到20岁,还是不是处女啊?”  阿弟单膝蹲在蒋慈面前,笑得下流又猥琐。

    蒋慈不发一言。

    “啧——装清高?不说的话,哥哥我直接验货咯。”

    “不要碰我。”蒋慈声音发颤。

    “如果我偏要碰呢?”冰凉黏腻的手指摸上蒋慈的脸。她忍住恶心侧身躲开,指节却顺着修长颈项从领口探进胸前,使了十足的力捏住一团柔软。

    “滚开!”

    蒋慈痛得一震,扭动身体挣脱,伸腿之际用力踢中阿弟膝盖。阿弟没有蹲稳,撤手往后倒去。

    “我叼,脾气大就算了,奶也这么大?捡到宝了——”

    阿弟不以为然地起身,笑得更加猖狂。他抓紧蒋慈脚踝,打算整个人骑坐上去。蒋慈拼命踢腿挣扎,“你放开我,扑街,人渣!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干什么啊!”潘叔厉声喝住阿弟。他才刚挂断电话,推开铁门就听见蒋慈竭力叫喊。

    “不是说能搞吗?”阿弟转头,摁着蒋慈的手不肯撒开。

    潘叔将电话扔回桌上,“你们先出去。”

    细勇早就被蒋慈呼救吵醒,无所谓地起身出门。阿弟费解,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潘叔盯得心里发毛,不情不愿起身离开。

    铁门被关上,潘叔站到蒋慈身前。

    她喘着粗气坐直,慌乱眼泪还挂在浓密睫毛上。衣领被阿弟扯掉一颗扣钮,堪堪露出胸罩边缘。

    凌乱指痕盘踞白嫩,一道幽深沟壑自上而下,呼之欲出。

    这副狼狈破碎的美人模样,居然惹得潘叔唇干舌燥。

    阿弟那个狗东西,看女人眼光挺毒。

    “叫你老实点,你不会啊?”潘叔俯视蒋慈起伏激烈的胸口。

    蒋慈抬头,白皙脸上伤痕凌乱,眼底燃起屈辱不忿,“你叫你的人老实点吧!敢碰我的话一分钱都拿不到,直接去见你的死鬼老爸!”

    “呵——”潘叔被蒋慈逗笑,蹲下身与她平视,颈侧那道疤痕在灯下愈发狰狞,“说得好像你很有本事一样,真的那么厉害,还能让我绑在这里?”

    “我是没本事,但我爸有啊。你以为拿了钱就能脱身,我爸就会放过你们?我大不了跟你们鱼死网破,敢碰我就一起死,黄泉路上人多热闹点。”

    与其受尽凌辱,不如死了痛快。蒋慈气得发抖,咬牙切齿说着能把绑匪惹急的话。

    “打算一死了之?”潘叔用力钳住蒋慈下巴,“蒋兴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舍得死,你爸不舍得。”

    “但他舍得你们死啊。对他来说不过是几发子弹的事情,这种死状,算起来还便宜你们了。”

    凤眼倔强,眼底凉薄。

    潘叔突然俯身吻住蒋慈嘴唇。这个女人真是越看越有瘾,完全没有一开始认栽服软的姿态,伶牙俐齿还长得勾人。

    他大力将舌头缠进蒋慈嘴里,放肆碾紧。

    还没来得及细尝,舌根突然一阵辣痛,血腥铁锈味瞬间弥漫口腔。潘叔松开蒋慈的嘴,用力推开她的头。蒋慈后脑直直磕在墙上,撞得头骨发疼脑晕目眩。

    “贱人!”

    居然敢咬他。潘叔忍着舌根剧痛,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他伸手撕开蒋慈胸前衣领,纽扣崩开,满目丰满白腻,冲击男人愤怒眼底。

    “人渣!去死吧你!死扑街,你不要碰我,回家叼你爸啊!”蒋慈双手被压在身后,绝望踢腿,挣扎得歇斯底里。潘叔听着她粗口连篇简直兴奋爆棚,从未有女人敢这样咬他。大腿夹紧蒋慈踢动的双腿,利用体型优势把她摁住。

    “叼我爸哪有叼你过瘾!”

    “救命啊——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惨烈尖叫被“哐当”一声砸断在空荡室内。紧闭铁门被凌厉腿风踢开,潘叔的手还摁在蒋慈肩上,被震得一愣,转头望见门边站了个高大身影。

    黑洞洞枪口精准穿过昏暗密室,抵达瞳孔深处,直对潘叔额门。

    “放开她。”

    何靖衬衫衣摆上还留着打斗痕迹,眉心拧紧,眼底的黑色漩涡是即将翻涌巨浪的愤怒。

    蒋慈叫得喉咙嘶哑,怔怔望着来人,眼泪不可抑制地夺眶而出。还没来得及感到庆幸,她的额头立刻被另一支手枪抵住。

    “我不放,你又能怎样?”

    人质被救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只是没想到藏在这里居然还能被发现。何靖话刚落音,潘叔迅速反应过来,从后腰掏出手枪抵着蒋慈。

    “不打算要那5000万美金了?”

    何靖右手子弹上膛,毫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