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价？”沈妄川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绿色的小瓶子。

    只要能救姜瑶，哪怕司马古梦想要他的命都行。

    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席卷着姜瑶的大脑，她能感知到外面的动向。

    心里的痛强过身体上的痛，姜瑶拼着最后一份力气抓住沈妄川的胳膊。

    “我……不要你救！”

    沈妄川却坚定的摇了摇头，目光决绝。

    司马古梦见二人眼神中所流转的隐忍爱意，脸上阴郁更加深重。

    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勾。

    他不要沈妄川的命，也不需要沈妄川的权势。

    留着命以后才能慢慢的折磨沈妄川，人若一下子死了，岂不是会无趣很多。

    至于权势，司马古梦已经有了，他厌恶沈妄川，连带着看不上沈妄川手里的权力。

    比起折磨，司马古梦更想羞辱沈妄川。

    让外人为之震慑的九爷，独自挑起沈园重担的九爷，从未曾流露过如此脆弱的时候。

    哪怕是在沈妄川最无助的那段日子，也没有向任何人服过软。

    偏偏今天，司马古梦就是要践踏沈妄川的尊严。

    “沈妄川，跪下！”司马古梦扬起脸，目光充满不屑和嘲讽。

    未等沈妄川反对，姜瑶拼命的摇着头。

    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九爷啊，是个多么高傲的人。

    怎能下跪？

    “不行……沈妄川，你若下跪，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乖乖，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和孩子出现任何危险。”沈妄川温柔的看着姜瑶，“若能让你平安无事，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不要！

    姜瑶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身体的疼痛却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园中的一百多人，把枪对准了司马古梦。

    他们奉若神明的九爷，不能跪下。

    “想杀了我？行啊，沈妄川。你不想救姐姐的话，那么就动手吧，反正解药只有一份，时间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司马古梦脸上依旧是带着笑的。

    场上骤然安静了，沈园的人不忍心的闭上眼睛，不少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沈妄川跪在司马古梦的面前。

    此时残阳如雪，一般鲜红。

    被轰成废墟的化工厂，燃着熊熊的火星。

    男人一身傲骨，支离破碎。

    “求你，给我解药。”沈妄川声音格外沙哑。

    他不再是那个顶天立地，被人所畏惧的九爷。

    只是一个普通的想救深爱之人的男人。

    姜瑶看着眼前一幕，心痛到全身麻木，她的九爷……

    终究是承受不住，姜瑶昏了过去。

    司马古梦满意地看着跪下来的沈妄川，却并没有将解药交出去。

    “让你的人退下去，万一我把解药给你了，自己却脱不了身，该怎么办？”

    “好。”沈妄川让所有的人撤退，那些人虽不想走，却无法违抗沈妄川的命令。

    见人都离开了，司马古梦才将解药扔到沈妄川的脚下。

    忙把解药喂给姜瑶，听见姜瑶的呼吸逐渐平稳，沈妄川心中的大石头才沉了下去。

    危机仍旧没有解除，姜瑶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必须要快点把她送到医院，让孩子顺利出生。

    就在沈妄川准备抱起姜瑶的时候，司马古梦却一枪打中沈妄川的腿。

    “想走？我说把解药给你，却没说让你能带走姐姐。沈妄川，以你如此孱弱的身子，如何能保护好姐姐呢？”

    活着的天下盟成员围了过来，沈妄川面色冷凝，丝毫不惧。

    他心中唯有一个信念，便是保护好姜瑶，把他带回沈园。

    血渐渐喷洒了一地，沈妄川身上也被鲜血染红，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杀了多少人了。

    身子越来越疲惫，但沈妄川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眼看离姜瑶越来越近，沈妄川却被司马古梦一拳砸到胸口，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那些天下盟的成员扑到沈妄川身上，紧紧地压住他的四肢。

    “姐姐，我带走了。沈妄川，瞧瞧你现在多狼狈。”司马古梦慢慢的走到姜瑶的身边，将他抱了起来。

    沈妄川不甘心的嘶吼着，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眼睁睁看着司马古梦把姜瑶带走。

    不……

    身体的伤势一并发作，沈妄川晕了过去。

    “别让他死了。”司马古梦冰冷的吩咐，人活着才有意思，死了就没有可以折磨的对象了。

    他要让沈妄川此后的日子，永远活在失去姜瑶的痛苦和愧疚中。

    天上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司马古梦抱着姜瑶进到飞机之中。

    飞机上早就有了两个准备好的医生，司马古梦搬了小凳子坐在旁边，紧紧的盯着姜瑶的脸，眼神中带着变态的霸占欲。

    经历了这么多年，终于让姐姐彻底的属于自己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把姐姐抢走。

    对于姜瑶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司马古梦的态度很是复杂，他不想让姐姐生下怀有自己血脉的孩子，这样的话，那个孩子就是姜瑶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可孩子又带着姜瑶一半的血脉，司马古梦下不了手。

    “少主，母子平安。”

    在医生的帮助下，姜瑶成功的将孩子生了出来。

    是一个白嫩 嫩的男孩，完美的遗传了姜瑶和沈妄川的优点。

    不像其他孩子生下来皱皱巴巴的模样，这个孩子生下来肌肤格外的光滑，除了最开始的两声哭嚎，就没有发出过声音了。

    安安静静的缩成一小团。

    鼻子和嘴巴像极了姜瑶，司马古梦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他还是这个孩子的舅舅，也算是和孩子有些血缘关系。

    “长得倒很像姐姐，可惜身体里留了沈妄川的血，让人觉得恶心。”司马古梦掐了掐孩子白嫩 嫩的小脸，却把小家伙弄得哭了起来。

    吵闹的哭声在飞机里响起，司马古梦皱了皱眉。

    “果然，性子遗传了沈妄川，让人觉得讨厌。”

    这个孩子司马古梦不会杀死，但又的确不想养在身边，更不可能交给天下盟。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司马古梦让人把孩子包好放在沈妄川的怀中。

    并用沈妄川的手机，给沈一发了条信息。

    至于人来的时候，沈妄川和孩子会不会有事，就不是司马古梦所关心的事情了，一切皆看天意。

    飞机上，姜瑶全然不知外界所发生的事。

    刚刚生产完的脸色格外苍白，嘴唇却是嫣红，闭着眼睛，眉毛却是紧紧的皱在一起。

    司马古梦慢慢的帮姜瑶抚平眉头，像是小孩子一般，讨好的用脸蹭的蹭姜瑶的脖子。

    目光眷恋而又温柔，全然看不到先前的阴沉。

    “姐姐，我带你回姜家。曾经失去的东西，我们会一点点的夺回来，伤害过我们的人，也会让他们受到惩罚。”

    “而我会永远陪在姐姐的身边，姐姐也只能爱我一人，疼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