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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疑雾重重

      在漫长的梦境中,虞玦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就像是羽毛一般轻盈,飞在开满虞美人的天空中;又如同鱼儿般自在,在清澈见底的水底中漂浮着。

    她整个人都变得懒怠起来,像是过很久很久,当意识缓缓的收拢,虞玦只感觉四周摇摇晃晃的,不似在平地,也不像是马车上。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晨曦的微光划破窗纸照进来,微微有些刺眼。没有焦距的目光渐渐的汇聚向了某一个方向,青色的幔帐窄小的床,这是在哪儿?

    一梦南柯,她睡了多久?

    不过须臾之间,虞玦理智瞬间清醒回笼,‘唰’的一下坐了起来。

    微弱的声音,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她听到了脚步声,虚掩的门被推开,绘锦走了进来,瞧着虞玦险些喜极而泣,道:“小姐您可算醒了,您都昏睡了大半个月了,担心死奴婢了。”

    虞玦有些茫然的看着绘锦,问道:“怎么了这是,我们这又是在哪儿?”

    虞玦最后的记忆,是在喝下那杯毒酒之前——云氏生辰当日揭穿了她的身世,以死相逼。虞玦为了彻底的摆脱云氏,便选择了喝下毒酒。

    当然,虞玦并非是视死如归之人,相反的她死过一次,惜命的很。

    喝下云氏那杯毒酒,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就算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也顶多是让她难受几天,不会要她性命的。

    可以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虞玦方才有恃无恐的喝下那杯毒药,也求一个解脱。

    但千算万算,虞玦没想到自己会昏睡那么久,也不知道云氏究竟对她下的是什么毒。唯一庆幸的是,除了喝下毒酒开始有些难受之外,昏迷的这么长时间里,虞玦倒也没觉得什么异常。

    只是梦中陌生的场景有些奇怪。

    “这是……这是去南境的船上。”绘锦之支支吾吾的说道。

    闻言虞玦心中瞬间悚然。

    “南境?”虞玦一个鲤鱼打滚,瞬间从床上给爬了起来,道:“虞生炙乘着我昏迷,都了什么!”

    恰在此时,门外听到一道淡淡的声音,道:“看你挺有精神的,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

    秋日骄阳,照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仿佛渡上了一层浅浅地金色光芒,像是时光流转,梦境和现实交叠,虞玦仿佛看见了梦中梅林,那个从红梅深处缓缓踏步而来恣意潇洒的红衣少年。

    这整片梅林都仿若同他合为一体,山风吹起他红色的衣袂,宛若那误入凡尘的神明……

    但……

    也不过须臾的功夫,随着门关上,光亮消失,他那一袭黑衣,又仿佛与无尽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方才炸毛的虞玦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于虞玦而言,所见过不少样貌不俗的男子,隽逸如虞长风、温雅如燕秋词、出尘如兰烬落,但与眼前这个人相比,都显得黯然。

    年少的恣意与如今的深沉,岁月更迭,似乎都未曾更改他的容颜。

    虞玦轻吸一口气,道:“你……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便将我带到这里来。”

    虽是质问的语气,但语气却比方才柔软了许多。

    “难道你不想和我去南境吗?”

    虞生炙看着她,眼中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反问了一句。

    “当然不想!”虞玦扬高了声音。

    虞生炙眉心微皱道:“你的身份已经被云氏公之于众,侯府已经无你的容身之地,你不去南境还能去哪儿。”

    虞玦气的不行,立即炸毛道:“就算清平侯府无我容身之处,但我可以去祁王府!”

    可以说虞玦算的上是好脾气了,只要不试图掌控她,不触碰她的底线,伤害她的亲近之人,她都是笑眯眯的,像一只乖巧的猫儿一样。

    可偏偏,虞生炙不出现还好,十多年一露面,便直接触犯了她两点禁忌——算计燕宸曦在先,无缘无故的替她的人生做主,虞玦再好的脾气也炸毛了!

    “再者说了,我就算露宿街头,又与您何干!”

    虞生炙瞧着之前软乎乎的小姑娘,忽然变得尖牙厉爪起来,一时间连连皱眉。

    眼见着父女二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一旁的齐泗壬连忙出面打圆场,道:“四小姐息怒,主上也是关心您,并非这个意思。”

    虞生炙和虞玦父女二人隔阂着十几年的时间,从未有人教过虞生炙怎么去做一位父亲,如何和自己的女儿相处,纵使如今父女二人近在咫尺,他也无法交流。

    “而且主上此番之所以带您来南境,也是征得了清平侯和长公主同意的。”

    虞玦微微怔了怔,齐泗壬连忙将虞玦中毒之事解释了一番。

    “鸩羽之毒?”

    虞玦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看着虞生炙。

    “虞美人与鸩羽之毒相克,前朝的蕙懿皇后,便是因此毒而亡。”

    虞生炙惜字如金的说道,但一番话却在虞玦的心中掀起了千层浪,前朝……

    梦中纱衣曳地的宫娥,一望无尽的虞美人,莫非是某一种预兆?

    至于鸩羽之毒……

    “我……还能活多久?”

    虞玦苦着一张小脸,小心翼翼的问虞生炙。

    瞧着她怯怯的样子,虞生炙原本微沉的面容,总算闪过了一丝笑意,道:“天下灵药尽在月宫,只要你乖乖的去南境不要胡闹,我定保你性命无虞。”

    虞玦听到虞生炙这么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早知道云氏用的是这么阴险的毒药,她定然是不会逞一时之能,主动喝下那杯毒酒了。不过……

    云氏又是从哪儿来的这种前朝的毒药?

    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谋划,故意给她设下的这个局!

    思及若是第二种可能性,虞玦后背生生的渗出了一层冷汗。

    原本虞玦和燕宸曦都以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虞生炙,可若是虞生炙……就算他会设计燕宸曦,但虞玦却能笃定虞生炙,绝对不会害她!

    如果不是虞生炙,知晓她的身世,知晓十六年前的旧事,知晓虞生一族的弱点,又能操纵云氏得到前朝的毒酒,那个人又是谁?

    不过须臾之间,虞玦心中闪过了许些个念头,想到当日舒妃以及贺兰枭的一番话,在京中无法查探到的线索,或许换个地方,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