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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七零之走出大杂院 第18节

      顾舜华忙填了表格,又和孙主任说了几句,打听了消息,这才离开。
    离开知青办后,顾舜华直奔电话局。
    房管所松了口,那她必会不惜一切代价盖起来这房子,万一大杂院里别人家不愿意,她会适当给对方一些补偿,万一苏家不愿意?
    那就好办了。
    内蒙兵团的北京孩子,当初可是一块儿下乡的,大家伙管这叫“插友”,“插友”是一个锅里吃饭一个窝棚里睡觉熬过来的,这感情一般人理解不了,“插友”间招呼一声,能办的大家肯定尽量办。
    苏家要是真和自己抢,那就只能来横的,到时候叫上一群“插友”,仗着人头上了。
    所以顾舜华现在什么都盘算明白了,唯一要操心的就是怎么建房子了。
    说起来,也得感谢这八年的塞外生活
    当初走的时候,是要让他们这些城里孩子去广大的农村接受锻炼,她这八年熬下来,可不就得到锻炼了。
    刚到内蒙那会儿,根本连房子都没有,就窝临时草棚子里,后来为了盖房子,什么事没干过,跑过去挖坟拆棺材板的事都干了!
    这事说起来也缺德,可那条件下就这样,你不挖坟拆棺材板,自己就得冻死,再说,当时都信唯物主义,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现在,顾舜华脑子里一转,都能想明白,她要把房子给支起来,得要黄土,要石灰,要砖头,还得要木头做檩条。
    砖头的话,她知道雷永泉有砖厂的关系,应该能帮她解决,黄土她可以借板车去郊区大兴那里自己拉。过去没解放时候,不少拉黄土的跑去看哪里城墙露了口子,就趁机挖黄土来卖,这肯定是破坏文物,但这个法子好歹不至于饿死,解放后不让挖城墙了,立下规矩了,但郊区的土没人管,还可以随便挖。
    石灰她可以找王新瑞爸爸想想办法,她记得王新瑞家亲戚以前盖房子用到石灰,王新瑞爸爸就帮着弄了一点,瓦片的话,实在没有,可以先用油布或者草来代替,反正先把房子给支起来,哪怕不够好,以后可以想办法修缮。
    唯一不好办的就是木头,木头现在是紧俏货。
    这两年大批的知青回城,知青回城恰好到了结婚的年纪,结婚条件再差,也得有个家具啊。
    可买家具也是要票的,家具票都是由物资局统一规划,发到各单位的,单位再给个人,每年只发一次。
    家具的票还是分开算的,椅子圆桌五斗柜,不同种类就有不同的票,甚至床还分单人床票和双人床票,衣柜也分大衣柜五斗柜。
    家具票这么困难,打家具的风气便有了。
    可打家具也需要木头啊,木头又哪里来,大家伙八仙过海,凡是人能想出来的招儿都想过了,反正首都城内外的木头,差不多的都给搜刮过了,甚至有人把一些老坟头的棺材板也给挖出来了。
    这当口儿,谁能弄到木料,谁就是爷儿。
    因为这个,顾舜华当然不指望在首都弄到木头,她把目光放到了大兴安岭林区。
    把脑筋动到大兴安岭,是有原因的。
    内蒙古兵团下面有六个师部,三个师分布在内蒙古西南一带,包括他们所在的巴彦淖尔盟,还有三个师主要驻扎在中部锡林郭勒盟一带,可是六师的一部分人马,是在一个叫乌拉盖农场的地方,那地方位于内蒙古东北一带,接壤阿尔山,东部紧挨着大兴安岭,那里生长着大片的白桦林。
    以前兵团修建房子所需要的木材,全都是由乌拉盖进行统一调度,分配到兵团各处,后来兵团撤销了,原本的农场归属内蒙古自治区农牧场管理局,可是过去白桦木的运送调度模式一直保留着。
    因为任竞年会开车,经常会运送甜菜以及当地特产到刘召火车站,那些运送木材的货运车在卸下木材后,会把整车的甜菜运往乌拉盖农场,有一次事故,他救了那位调度的命,对方对他感激不尽。
    也因为那次差点丧了性命,对方被调去负责乌拉盖铁路车皮货运调度了。
    有大兴安岭的大片木材,有一位负责铁路调度的朋友,想拿到木材,并不难。
    顾舜华走入了邮局,写了电话单,等了三十分钟后,便被叫名字,拨通了五原矿井的电话。
    这次并没有上次那么幸运,拨通后,不是他接的,顾舜华说明了找谁后,对方让她等会再打回来,说任竞年正在外面,马上去叫。
    顾舜华便先挂了电话。
    电话费很贵,顾舜华很节俭,当然不敢随便再打,怕万一打过去任竞年没回来,白浪费一次电话费
    所以她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重新填电话单,写城市写电话号码,可谁知道,这次等了二十分钟还没接通。
    顾舜华便过去问了问,接线员很没好气地说:“市总机占着呢,正在排队,等着吧!”
    顾舜华没脾气了,只能耐心等着。这次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接通了,距离顾舜华第一次打电话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不过好在电话接通后,那边就是任竞年,显然任竞年一直守电话机旁。
    “是出什么事了吗?”任竞年声音绷着。
    不怪他多想,前天才打了,今天又打,电话费这么贵,没什么要紧事她不会随便打。
    顾舜华听到他声音,便笑了:“办成了。”
    任竞年:“什么办成了?”
    顾舜华语气中有些小小的得意:“户口的事啊。”
    任竞年:“孩子户口也能落下了?”
    顾舜华:“非常顺利,已经拿到了户口本,我和孩子都落下了。”
    任竞年沉默了片刻,才道:“很好,这样就能放心了。”
    无论怎么样,孩子户口落首都了,这就意味着孩子是首都人了,不用留在矿井上熬苦日子了。
    这年头,户口和粮食关系那是顶顶要紧的,能把人卡死。
    顾舜华:“我今天还办成了一件事。”
    任竞年:“什么?”
    顾舜华笑着说:“我去房管所问盖房子的事了。”
    说着便把自己和房管所谈的结果说了。
    任竞年:“那你想办法买点东西,给大杂院里街坊送点礼,不然怕人家万一不同意。”
    顾舜华:“我明白,都是从小认识的老街坊,我能摸准大家的脉,就是盖房子得用木头,这个首都太紧俏了,我弄不到木材。”
    任竞年便道:“这个好办,我给老徐挂一个电话,和他说一声,让他想办法帮解决一下,这个应该不难,之前联系过他,他说现在正负责木材厂到全国货运的调度。”
    顾舜华:“那太好了,你和他说说,尽可能帮忙解决吧,不用很多,有几根当檩子就行了。”
    两个人就这么商量着木材的事,说着说着,便提到了现在的情况。
    不知怎么,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了,不吭声了。
    离婚是为了让顾舜华顺利回城,现在顾舜华户口落下了,孩子户口落下了,按说可以复婚了。
    最后,还是任竞年先开口:“看你的。”
    顾舜华听出他声音中的滞涩。
    他在怕自己不和他复婚?
    顾舜华攥着电话,沉默了很久。
    任竞年这个人怎么样?顾舜华心里只有一个字,好。
    遥远荒凉的巴彦淖尔,浩瀚无垠的阴山大漠,那是一对年轻男女相识相爱的地方,最美的年华,他们都是手牵着手走过,彼此信任依赖,组成家庭,抚育儿女。
    为了矿井上一天四毛钱的补贴,他们一家搬到了矿井,艰难但是心存期盼,他们相信一家子永远会在一起,觉得只要努力,日子一定能过好。
    渺小的一家人,用尽全力地生活着,却并不知道,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幸福,只是白纸黑字的书中一笔带过的背景信息。
    连一句多余的笔墨都没有。
    当乍知道书中的真相时,她慌不择路,急着想为儿女挣出一条活路,根本顾不上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心情。
    现在,户口落下了,房子也有了眉目,她终于有了闲心想想他。
    他是这本书中的男主角,注定是要和陈璐在一起的,而她其实很懒,也很怕,不想被他们牵连,也不想和他们搅和在一起。
    带着儿女躲开他们,随便他们怎么爱来爱去,这才是明智之举。
    不过顾舜华到底是过不去良心这道坎,也拗不过自己的心。
    说到底,至少现在的任竞年还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勾当,自己心里也是依恋着他的,就这么残忍地舍弃了,回头人家真和陈璐在一起,还不是得认为是自己逼的?
    再说,这么好一个男人,还挺有本事的,干嘛好好地便宜陈璐?
    所以顾舜华终于开口:“任竞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的任竞年:“什么?”
    顾舜华故意说:“当初离婚时候,你是不是存着心,离婚后正好把我给撇了,你自己再找一个好的?”
    任竞年显然皱眉了,沉声道:“瞎说什么,我当时不是解释了吗?”
    顾舜华低哼一声:“你凶什么凶!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之后终于开口道:“舜华,我不是要凶你,而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从一开始,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顾舜华:“既然从一开始就说好了,那你刚才干嘛还问我?”
    任竞年:“我——”
    他顿住,不知道说什么了。
    顾舜华心里便有些小小的得意,她承认她刚才是狡辩了一下,一个箭步登上道德高位再反过来指责他了。
    可就是想欺负他怎么办呢?
    她不欺负他欺负谁?
    难道她还要把他让给陈璐去欺负?
    任竞年再开口时,声音温和清沉:“舜华,我是想着也许你有别的想法,毕竟你户口刚落下,首都那边——”
    顾舜华:“首都这边怎么了?”
    任竞年却换了一个话茬:“那我们尽快复婚吧?”
    顾舜华:“你先说清楚,刚才你是什么意思?”
    任竞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多为你考虑,看看你的想法。”
    顾舜华:“如果我有别的想法,你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你不要你的妻子不要你的孩子,就扔下不管了?”
    任竞年低斥:“舜华,你瞎说什么?”
    顾舜华想起书中剧情,故意道:“你难道不应该巴着我不放,给我写信,坚持不放弃争取在一起吗?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你当初说过要爱我一辈子,就因为我也许有什么别的想法,你就可以随便放弃吗?”
    说完这些,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激动了,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大。
    这小电话房都是一人一个,隔音效果说不上多好,隔壁的电话房都在好奇地打量自己。
    顾舜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脸红耳赤。
    丢人丢大了。
    任竞年在电话那头显然也感觉到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