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能好！”

    当孙刘两家的船队，在长江之上激战的时候，刘军主力楼船舰青龙号上，舰长文聘着急得向船上的炮手们问道。

    作为历仕刘表和曹操的一员老将，文聘历史上在曹丕继位之时，进爵长安乡侯，功名利禄双收。但随着刘耷击败了曹魏，新朝新气象，文聘的职务，全都被一把撸掉了。

    有些心灰意懒的文聘，转头便返回南阳老家养老，却是很快被荆州刺史庞统给找上门来。文聘驻守江夏数十年，威恩并施，“名震敌国”，使孙吴不敢进犯，能力自然是非常强的。庞统知道文聘的厉害，想要请求文聘出山协助他对付江东水军。

    为了请文聘出山，庞统做了很多功课，说动了文聘的儿子文岱帮助劝说文聘，再加上文聘心中依旧有着建功立业的想法，终于出山加入了庞统的荆州军。

    在这一次的水战之中，文聘担任荆州水军主力舰青龙号的舰长，比起文聘统帅大军的过往来，这个任命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但这个青龙好和以往的战舰都不一样，堪称荆州军这次水战的杀手锏，就是因为船上载着十门刘军的青铜炮。

    在第一轮的接触之中，装在青龙号上的火炮击沉了一艘江东的楼船，取得了开门红。但是在射完了这一轮之后，青铜炮便因为装填而哑火。

    “半刻钟！”被文聘这么一问，船上负责操炮的炮兵司马沈泉马上对着文聘回答道。

    “半刻钟！？刚才也和我说的半刻钟！啊！怎么还没有好！”听了沈泉的话，文聘也是恼怒得回了一句。

    对于使用火炮打水战，荆州水军已经实际上船演练的了许久，但是实际打起来之后，像是沈泉这样老的炮手很多都是从北方来的，不习惯颠簸的水战，而新炮手则是没有经过实战的锻炼，操练不熟悉。再加上对面的江东水军不停得往这边射箭，让青龙号上下全都有些手忙脚乱。

    刚才文聘便问火炮什么时候能够再齐射一轮，得到的答案便是半刻钟，结果半刻钟之后，沈泉的青铜炮还是没能装弹就位。

    “这次没问题了！”

    “到时候弄不好，我治你军法！”对于沈泉的这个回答，文聘明显不满意。

    这文聘才刚刚跳槽到刘耷这边，而沈泉则是跟随刘耷打过很多仗的老兵。作为刘军的秘密武器，最早的炮手全都是选择的政治可靠的自己人，很多都是从白毦兵中选拔的。但是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沈泉和他的手下们这些早革命，全都要听命于文聘这个反革命。

    “好！一定好！”在心里大骂了文聘一顿之后，沈泉却是不敢怠慢，赶紧回答道。

    “赶紧调头，把侧翼对准左前方那艘吴军楼船！”在得到了沈泉的保证之后，文聘不再纠缠这事，又跑去舵手那里，指挥舵手转舵。

    火炮上船的这个事情得到了简杰的支持，并且还提供了一些战术思路，譬如说把火炮放在战舰的侧翼，对于火炮上船，简杰所能提供的思路也就这些了。

    “全都装填好了！”于是在江东水军抛射出来的箭雨之中，青龙号开始转身，而那边的沈泉终于装填好了炮弹，有通讯员跑到文聘这里，向他汇报起最新的情况来。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文聘没有下达马上射击的命令，而是举着盾牌，在颠簸的楼船之上如履平地一样，跑到了那边沈泉等炮手所在的位置。等到了之后，文聘也没有立即下令开火，而是等待着船体调整好位置。

    “开火！”随着船体终于到了一个文聘理想的位置，青龙号的青铜炮再度轰鸣起来，十枚炮弹被火炮喷射出去，打到了对面的一艘楼船和一艘斗舰之上。

    斗舰身中三弹，一弹打烂了斗舰上的女墙，打死打伤了数名女墙后面的弓手和水手，另外两弹却是打穿了斗舰的船舱，顷刻便进了许多水，让个头稍小的斗舰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进水的船头下沉，将船尾翘了起来，眼看再过一段时间便要沉没。

    而另外的楼船，则是一下子中了五枚炮弹，因为楼船的船舷比较高，这些炮弹全都打在了楼船的底部船舱上，有两枚打在了水面之上，但是还有三枚给吴军的楼船开了口子。

    不过中弹的吴军楼船却是毫不无惧，就像是没有中弹一样，继续朝着青龙号冲了过来。吴军楼船的指挥官已经发现自己的战舰开始漏水，便想着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展开接舷战。

    “继续往后转舵！”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吴军楼船，文聘却并不想和他们展开接舷战，继续责令舵手继续掉头。

    青龙号上的水手都是整个荆州最好的水手，操舵的大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本来为了射击，青龙号便已经侧过身子，再稍微一拐之后便掉过头来，逆流而上，由着背后的荆州军和吴军水军展开了激烈的接舷战。

    之前被青龙号击中的那艘吴军楼船，已经沉进了长江之中，但在临沉没之前，船上的舵手还是操作着楼船撞沉了一艘荆州水军的艨艟。

    当往上游行驶了一阵后，青龙号上的火炮再度装填完毕，再次顺流而下，来到了双方团战的主战场。

    即便是当年荆州和江东整天开战的时期，荆州水军的战斗力也比不上江东军，黄祖的战绩几乎全都是防守之中取得的。现在荆州新建的水军，根本没有太多的战场经验，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不是江东水军的对手，处在下风。

    这一次青龙号没有冲进战成一团的两方阵线，而是在装填好炮弹之后，在射程之内对着吴军的船只发动了炮击。随着青龙号又打出了几轮炮击之后，吴军水军又有楼船和斗舰被击中。

    即便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水军，在面对着敌军新式的武器之时，还是有些反应不及，被压制的荆州水军，被动的局势居然被扳了回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