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转眼间简杰便来到了雁门关北面的上馆还要靠北的地方，看着出塞的牵招大军，简杰一时间心生豪情，忍不住便想吟一首诗，只不过简杰水平不行，只好把唐朝诗人王昌龄的《出塞》给背了出来。

    “你tnd还真是个诗才！”当听了简杰这段不符合现在主流五言诗歌形式的诗歌之后，站在简杰旁边的牵招忍不住也称赞了几句。

    说起来，作为刘耷的老铁，牵招也是有个好老师的。牵招老师乐隐能够被大汉的车骑将军征辟为长史，如果不是因为死在董卓之乱里，外放之后至少是一郡太守，那肯定是有水平。

    所以牵招和刘耷一样，都是那种非常有文化水平的新一代游侠。在听了简杰吟诵的这段诗歌之后，也是忍不住叫起好来。

    “说实话，牵公，我本来以为你们会固守雁门关的，却没想到您会带着大军出塞！”

    “眼看马上便要到春耕了，要是把鲜卑人放到了雁门边上，恐怕会影响雁门百姓的春耕，还不如主动出击御敌于国门之外！另外就是雁门这边还有数万归附的鲜卑部落，要是由着轲比能在外面肆虐，这些鲜卑部落也会不稳的！”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形成的刻板印象，说到抵御北方的胡人入侵，汉人主要是缩在长城后面防守。但实际上汉人朝廷从来是穷则守卫长城，达则犁庭扫穴的。两汉、巨唐、大明，可都是把敌对胡人的老窝给扫了又扫的。

    现在的牵招虽然不至于犁庭扫穴，但面对着轲比能，也不至于缩在长城后面当缩头乌龟。看看牵招和田豫等人的记载，很多大战都是发生在塞外的，而在牵招死前，他还制定了一个出塞攻击的计划，只是因为去世而不得实行。

    当听了牵招的话之后，简杰也是沉默了一会儿，过去十几年里，牵招在曹魏的北疆可是做了不少事情，像是劝说鲜卑素利、弥加等部落的十几万百姓投靠大汉，这些人便被安置在了并州和幽州的边塞之上。

    这些人是被牵招招抚的，不论是他们借着轲比能叛乱生事，亦或者被轲比能的鲜卑部落屠杀，都不是牵招所愿意看到的，有些事情他必须管。

    许久之后简杰才捂着头说道：“这大汉的北疆怎么到处都是胡人了！”

    刚把太原的南匈奴给赶到塞外，马上发现雁门这边还有好几万的鲜卑人，虽然他们只是在长城之外生活，不像南匈奴一样已经深入到太原腹地，但还是让简杰有一种蛋疼的感觉，这也是枚定时炸弹啊！

    “这些鲜卑人，你不管他们，他们就要跟着轲比能作乱。前几日你和我说胡人将会成为大汉的心腹之患，我仔细思索了一番，的确是这个道理。你知道檀石槐吗？”

    “知道！鲜卑大汗啊！他在位期间，把鲜卑诸部统一起来，对我大汉北疆大肆骚扰！”

    “你也就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罢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家伙！也对，你虽然是幽州人，但却从来都没有踏足过幽州半步，是在荆州长大的，自然不知道檀石槐的可怕！你知道吗？几十年前幽并这边的百姓，遇到孩子哭闹不听话的时候，就会拿檀石槐来吓唬他们。你阿翁小的时候，就曾经被檀石槐这个名字吓哭过！”当听简杰轻描淡写得说出檀石槐这个名字后，牵招忍不住爆了一下简雍的料。

    感情这个檀石槐，和张辽一样，都是属大灰狼的啊，用来吓唬小孩子。

    “檀石槐是鲜卑人的一代雄主，正是在他的努力之下，鲜卑一统，完全占领了之前匈奴的地盘，建立起了一个东西长达一万四千多里，南北宽达七千多里的庞大国家。等他一统天下之后，从永寿二年起，便频繁侵犯我大汉疆土，尤其是到了建宁元年（公元168年）之后，他每年都会率军攻打我大汉，幽州、凉州和并州的边郡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鲜卑人杀害。我少年之时曾经取过一趟涿郡，当时正值檀石槐骚扰过后，我所过的郡县不说家家戴孝，却也差不了太多。中间大汉虽然组织了一场针对檀石槐的讨伐战，但却是大败而归，只有十分之一的汉军跑了回来。如果不是在光和四年（公元181年）檀石槐去世，让这个鲜卑帝国四分五裂，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怎么样！”

    有些事情，仅仅是靠听，和实际见识过感受过还是差的太多，檀石槐对大汉造成的创伤，简杰也能说出一些，但却远不如一度活在檀石槐阴影之下的简雍、牵招等人感受的深刻。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索伯起你的话，这塞外的胡人，的确是我大汉的心腹大患！现在的轲比能，加以时日又是一个檀石槐，将会成为我们大汉的心腹之患，为了天下的百姓，必须要尽早除掉他！所以我想趁着这次出塞的机会，干掉轲比能。不过我们终究是势单力孤，想要干掉轲比能，就得多多依仗你的才智了！”

    轲比能的确是照着檀石槐的模版来的，有着统一鲜卑诸部的机会，不过从历史的下游来看，轲比能终究没能成为檀石槐。在简杰看来，轲比能其实和小霸王孙伯符一样的激昂。

    “我观轲比能……”

    只是正当简杰想要装一下逼的时候，远处却是刮来一阵狂风，哪怕是穿着毛衣、棉衣外加刘耷赏给自己的一件狐裘大衣，简杰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伴随着这阵狂风，远处的地平线上更是飘过来一阵乌云，而看着这阵乌云，牵招已经没了和简杰聊天的兴趣，皱着眉头自语道：“糟糕！现在已经立春多日了，难倒这是要变天了吗？”

    听完了牵招的这番自语，简杰却是莫名想起了后世天气预报中常听到的一句话“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将进入我国xx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