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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分卷(94)

      七星垂首,如实转述道:瑛妃娘娘说她许氏父女愿以微薄之力,助九公主殿下洞开城门,入京平定乾王之乱。

    第104章

    几日之后, 天鸿殿。

    你是说,都这么些天过去了,沅州那边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殿里金灿明澈, 香炉里正熏出淡淡的龙涎香,明晖坐在主位,指尖轻轻抚摸着扶手上雕刻的龙首,眉眼间尽是阴鸷神色, 死死盯着跪在面前的暗探。

    是,乾王殿下。

    暗探的额角流下一滴汗珠,却压根不敢抬头, 赶忙叩首道:似乎是因为永徽公主受封镇国时,天降异象, 仿佛有神灵感召,所以帝驾才临时决定多停留几日, 特意给沅山以及各路仙神进香,为公主祈福

    明晖原本心中还存有些警惕,尚在蹙眉思索着什么,但现在一听暗探提起明昙被封为镇国公主的事,心中登时蹿起一股子熊熊怒火,脸色愈发阴沉下来, 盯着对方的目光也几欲将其抽筋扒皮。

    就连一旁奉茶的侍女, 见此情形都不由心惊胆战, 悄悄为那不懂眼色的暗探叹息。

    几天之前, 永徽公主加封的消息刚传回来,殿下就气得砸坏了小半个侧殿,以至宫中上下都像是被拔了舌头般,无人再敢提起此事, 连九公主三字都避而不谈,可现在却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本以为明晖会大发雷霆,可后者却仅仅只是用森冷的目光盯住那名暗探,直把对方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更深叩首下去后,才突然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有些古怪:行,你下去吧。

    话音一落,那暗探便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正待谢恩离去时,却忽听明晖又道:等等。这回你事情办得不错,本王理当嘉奖,一会儿自去酥雨那里领赏罢。

    听到那个名字时,侍女端着茶壶的手不由微微一抖,壶盖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立刻引来明晖淡淡的一瞥。

    侍女猛然咬住舌尖,赶忙跪倒,语调打颤:都怪婢子笨手笨脚,请殿下责罚

    无碍,起来吧。大抵是当着别的下属,明晖并未发落于她,只挥了挥手让侍女起身,又转向暗探淡淡道,行了,本王乏了,你且退下便是。

    这暗探离京早些,在沅州城外潜伏日久,只知酥雨是从广阳宫婉贵妃手下调来的宫女,却并不清楚她在乾王手下领了个什么职位。这会儿一听明晖如此说,只以为对方是管赏赐的,面上立即喜笑颜开,忙道:多谢殿下恩赏!奴才这便退下!

    明晖用手抵着额头,眼珠久久停留在眼角处,盯着暗探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半晌才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而那侍女这次却不敢再有半分手抖,只能在心中长长叹息。

    酥雨其人,的确是从广阳宫调来的不假,但却并非什么分管赏赐的女官。她是明晖特意向婉贵妃讨过来的宫人,性情古怪狠辣,携带着广阳宫所贮藏的多种奇毒

    若有人声称到她那儿去领赏,酥雨便能立即意会,派手下的太监侍卫把人摁住,毫不犹豫地亲手给对方灌下毒药

    这哪里是领赏?分明是送命!

    侍女忍不住咬了咬舌尖,正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时,却见明晖突然起身,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往前两步,一脚踹翻了那只香炉,怒声骂道:该死!真该死!

    当啷一声,香炉跌倒在地,灰烬如泼墨般洒在红绒织毯上。好在先前香已燃尽,没有火星冒出,但还是把侍女生生吓了一跳,赶紧再次拜倒,殿下息怒!

    滚,你也给本王滚!

    明晖表情狰狞得吓人,双目赤红,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一边扬起手来,又将旁边案上放着的玉雕山水摆件给推落,恨恨道:明昙,又是明昙!难道上辈子是欠了什么孽债不成?她为何非要在本王耳边阴魂不散!

    哎哟哟,殿下,您又是在这儿发什么火呐?

    与此同时,门外施施然走进来一个略显老迈的身影,竟连通传都没有,便一路长驱直入,踩着满地狼藉,直接来到了明晖的面前。

    啧啧,诚国公咂咂嘴,拾起地上的玉石碎片端详片刻,笑道:这可是最讨陛下喜欢的玉石摆件啊。听说是九公主花费不少时日才从琨州寻来的,就这么给砸了,真是可惜。

    明晖冷冷看着诚国公,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笑,呵,他若不喜欢,本王还不惜得砸呢。

    哈哈哈,乾王殿下这般动怒作甚?诚国公满脸笑眯眯的,难得大度地劝道,如今京畿已尽在我等手中,您距离皇位也只有一步之遥,又何必管那九公主是什么永徽、还是什么镇国呢?

    一步之遥?明晖讽刺地挑起唇角,哼,国公爷可真会说笑。

    他负手而行,缓缓绕过地上的一滩碎玉,走到诚国公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逐渐僵硬起来的笑容,冷冷道:你也清楚,咱们的人手不足,虽又有骁骑参领吕巡带来了一大部分兵力,较之留在京中的那帮禁军绰绰有余,但却难以再分出充足的人手去应对耿靖大患尚且未除啊!

    哼,沅州那边的禁军也不过十数队人马,殿下未免太过谨慎了!诚国公完全不以为然,眼神轻蔑地说,兵法之中早便有言,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只要我等守好京城,即使皇帝老儿使出浑身解数,也压根碰不到咱们半分毫毛!届时您再黄袍加身岂非不战而胜?

    守城时有高墙相护,兵器等损耗与攻城方相比起来本来就微乎其微;更何况那群禁军护送皇帝前往沅山,是去行封禅大典,根本没有适当的攻城器械在手除非插上翅膀飞进城来,不然,他们哪可能会有取胜之机呢?

    这样一想,纵使是满脑子焦虑的明晖,也不禁渐渐放松了下来。

    是啊,他们占据地利的先天优势,只要把城守好就行。即便父皇和明昙真的带人打上门来,也断然奈他不何

    正这么想着,明晖刚刚舒出一口气,便见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冲进殿内,满脸惊恐地尖声叫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他满脸惊恐,动作间仓皇莽撞,堪称是连滚带爬。明晖一向见不得下人不守规矩,刚刚皱起眉,还未开口,诚国公便已经抢先训斥道:你这奴才,擅闯内殿,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懂不懂尊卑礼节了?

    明晖眼神微冷,一边心说你也不见得比他懂多少,一边毫不客气地伸手把这拿架的老头拂开,寒声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请国公爷、乾王殿下恕罪!那太监一边抖抖索索,一边惊恐万状,吕统领方才派人传来急报,说是说是

    他吞吞吐吐半天,话都说不全,竟惹得明晖油然而生一股心悸,下意识攥紧双拳,吕统领传了什么急报?还不快说!

    他说,太监心中打鼓,一咬牙一闭眼,声音颤抖道,城外斥候传来消息是九公主、九公主殿下带兵打过来了!

    明晖连像样的外衫都来不及披,便和诚国公一路打马冲到了城门边上,果见由吕巡带领的大队人马都严阵以待,一部分人已经上了城楼,还有一部分则列阵于城门后,个个面色惨白,手里握着的兵器上都能看到他们掌心汗水蹭出的反光。

    叛军行的是忤逆犯上之事,心中有鬼,还未开战气势就先弱了三分。见此情景,明晖不禁狠狠瞪了主帅吕巡一眼,心中深怨他没有稳定军心,低声怒骂道:废物!

    吕巡微微色变,却也不敢反驳,急忙给明晖说起斥候传来的情报,乾王殿下,九公主目前已在四十里外,所带兵马甚重,甲胄铁盾齐备,约有六七千人之多,远远超出了我等先前的预料!甚至队后还带了几台大家伙,大约是砲车、云梯之类的东西殿下,这、这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哪家护送皇帝出远门封禅的军队,会随身带着砲车云梯?

    明晖也听得瞠目结舌,百思不得其解。

    他素来没什么军事才能,诚国公也半斤八两。两人在朝堂上搅一搅浑水还行,这会儿相顾无言良久,只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的茫然之色。

    暂且不说那些攻城器械,她哪里来的那么多兵?

    要知道,当初皇帝带出去的禁军也就一两千左右,现在居然翻了几番这是在搞什么?大变兵器不够,还要大变活人?

    而且他明明提前在沅州至京城的道路上都安插了眼线,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在场几人冥思苦想了半晌,总算还是吕巡有点脑子,恍然瞪大眼睛,试探道:莫非,是曲弓关

    边疆军?明晖瞪大眼,立即反应过来,却仍是不敢置信地摇摇头,边疆军镇守塞北,未免外族趁虚而入,不得轻易调动,这可是祖制!明昙她怎敢

    啊这京城都造起反来了,怎么都不算轻易调动吧?

    不过这话吕巡可没胆子说出口,只能暂且放下这点,先解决最紧要的问题,殿下,九公主既已召齐了兵马,则必然要准备攻城,我等应当如何对敌?

    城无可破之理,我军守好城门即可。明晖抿起唇,瞥了吕巡一眼,敌方兵马以何为主?

    持盾者居多,未见多少马匹,向来是以步兵为主。吕巡答道。

    好。明晖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信心十足地命令道,城外即为京郊,地势开阔,最宜对攻。派人给城楼备足弓箭滚木,再速速从太仆寺牵来骏马,待敌方兵力消耗得差不多后,我等便即刻派出骑兵,摧毁阵型,将其包抄围杀!

    他抬起头来,眼神阴鸷可怕,仿佛能够穿透城门,直直望见数十里之外领兵的明昙。

    九皇妹,明晖扯开唇角,沉沉地笑起来,本王这次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第105章

    城中情况如何?

    城外十里, 明昙抬手在眉骨处一搭,扯了扯缰绳,瞥向旁边回来禀报的斥候, 可有异动?

    启禀公主,城头已聚守兵,弓箭齐备,正在严阵以待。斥候恭恭敬敬道, 城内并无动乱,但偶闻骏马嘶鸣之声,想来应当是已经安排好了骑兵。

    唔。明昙摸了摸下巴, 高挑眉梢,转眼朝身侧的林漱容看去, 卿卿怎么看?

    既然一切都尽在预料,殿下只管按照计划行事即可。林漱容温和一笑, 缓缓说道。

    嗐,这不是头一次领兵,生疏嘛。明昙打了个哈哈,挥手让斥候下去,偏头望向身后列阵整齐、精神奕奕的边疆军,登时油然横生几分赞叹。

    不愧是华大将军手下以勇悍出名的精兵。

    几日之前, 为了躲避明晖的眼线, 他们在林漱容的建议下兵分多路, 各自扮作商队或是走镖人, 再将砲车撞木等大型器械假作货物,绕了好一大圈远路方才至京。

    多亏明昙先前放开商业的种种举措,现在已经扩展到了大半个天承,各州对于行商的盘查都比较宽松, 只要确认货物并无危险性就能放行撞木的形貌本就正常,而砲车、云梯则只需卸下一些部件,便也无人再能认出它们的真实用途,一路上倒还真没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

    所以说,目前唯一需要考量的,就是兵将们的体力消耗。

    经过数日行军后,各队在临京不远的娄州城外顺利汇合。明昙本来还在担忧他们会感到劳累,准备下令休整时,却被华钦手下最得力的将官聂胜给劝阻下来,让她放心行军即可。

    京中局势耽搁不得,各队在途中早有歇息,此时精神正好,公主只管继续前进便是!

    聂胜自豪的话语犹在耳边,明昙紧了紧缰绳,目光从身后每一张坚毅而精神的面容上扫过,直在心中叹服不已。

    虽是经历了接连几日的高强度行军,但他们却不仅没见疲惫,汇合后的阵型反而还分毫未乱,怎能不让人赞一声华大将军练兵有方?

    难怪聂胜会那样引以为傲了。

    既然城楼已被敌方安排了弓弩手,那便暂时无需挺。进,先上砲车罢。

    明昙遥望着前方城楼上隐约的人影,眯起眼睛笑了笑,伸手一挥,扬声下令道:各砲长听命!准备前攻!

    吕统领!他们上砲车了!

    城头之上,一名小兵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慌忙转向一旁仍在安排弓弩手的吕巡,语气急促地向他高声禀报。

    砲车?吕巡心中一惊,边在心里暗骂二殿下疏忽大意、怎么能放任他们千里迢迢把砲车从曲弓关运来,边咬牙切齿地迁怒道,慌什么慌?砲车不是还要组装么?派人立刻用床弩射火箭,给本官烧了它!

    不行啊!统领!闻此命令,床弩旁边的将官立刻诚惶诚恐地连连摇头,距离不够,现在射火箭也是白费力气,根本碰不到他们的砲车呀!

    什么?!

    吕巡瞪大眼睛,抢过小兵手里的千里镜,极目往城外看去,果见三台砲车旁正有不少人在忙着组装部件、装填石弹,可他们所停的位置却恰好在百步之外,完全没有进入到弓弩的射程以内。

    但同样,这个距离也十分尴尬,恰好无法让石弹击打到城门或城墙

    哼,无妨,各弓弩手准备!吕巡冷笑一声,挥手道,待敌方将砲车装完,则必会向前行军,届时便立刻放箭,把他们都杀个片甲不留!

    是!

    统领有令,城头上的所有弓弩手自然照办,全部都张弓搭箭,直直瞄着箭尖所能抵达的最远一点;而大型床弩旁,则更有兵士早已准备好了火把,只等一会儿点燃箭头上的布料,就将那砲车烧成一堆焦木!

    然而却不料,就在他们屏息凝神、静静等待敌军继续前进的时候,却忽听城下一声呼啸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