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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结个婚可真难 第29节

      就比如有人说:“你家两个女儿都好有出息。大女儿高管,二女儿知名主持人。”
    简母:“我家老大还不错,老二也就那样,就知道气人,好好的主持人这不现在说不做就不做了,不知道脑袋里想什么呢。不过老二唯一好的一点就是眼光好,小北这女婿我是真的喜欢的不得了啊。你们瞅瞅我现在穿的这衣服,戴的这项链,这手镯,好看吧,都我们小北送的。”
    易北每次来这边都会带好多礼物,让她爱不释手。
    当然,她可不是见钱眼开喜欢易北,是易北各方面,长相,人品,性格,脾气,她都喜欢。
    简母:“我们拉拉啊,哪天跟小北结婚了,我就没什么牵挂喽。”
    —
    简拉的妈妈在家里一直夸赞着易北,这孩子很好,非常好。
    他不好。
    他这两天身体极其不舒服。昨天都没去上班。
    不出差,没应酬的日子里,他明明也是劳模的,雷打不动的每天准时去上班,生病的时候也很少缺席的,虽然生病可能会早退或迟到或就待一两个小时处理点重要的事儿就离开,但是会出现的。所以昨天没什么行程安排,却一整天没去上班,没在公司出现,让同事们好一阵议论:“易总最近有些反常啊。”
    “对啊,看起来状态不对,大劳模又突然不来上班。”
    今天休息,跟他同一单元的梁萱有些担心他昨天没去上班是怎么了,早上九点,从楼下跑上来,按了他家门铃。
    按了好几次,易北才来开门。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开门后倚靠在门口,略有些慵懒的看向她:“怎么了?”
    梁萱手里拿着保温饭盒,递向他:“你吃早餐了吗,我做的早餐,你要不要尝尝。还有,你昨天没去公司,我给你发过些信息,你又一直没回,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所以上来看看。易总,你没什么事儿吧。”
    易北说句没事儿:“就有点累。想在家休息休息,就没去公司。不用大惊小怪。”
    他看眼她的保温饭盒,没接:“早饭已经吃过了。谢谢你了,没什么事儿,我就进去了。”
    话落,没等她说什么,就关了门。
    看着冷冰冰的门板,梁萱再看看手里的保温饭盒,悻悻收回手。
    —
    就相隔三层楼,没必要坐电梯回去。
    拿着保温饭盒,梁萱转身走向台阶入口处,踩着软底拖鞋在要下台阶时,忽的咬咬唇,改变了下楼的主意。重新回到易北家门前,重新按了门铃。
    易北这次很快开门,略不耐烦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儿吗?”
    梁萱抬眼看向易北,这个男的的长相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看过的最好看的一款,是让她看着看着就容易着迷的一款。
    她看好一会儿易北的脸,深吸口气,直视着他,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易北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梁萱:“自从你喝醉酒吻了我那一次之后,你就讨厌我了是不是!我觉得你应该搞清楚,那次是你先主动吻的我,又不是我先主动吻的你,为什么你跟吃了大亏一样,从那开始,把我调离原来的岗位,让我远离你的办公室,我给你发信息,你很少回复。为什么要这样?”
    梁萱一口气说很多。
    易北冷静的看向她。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是我做错了,即便喝了酒,也不该办糊涂事儿,所以看到你时,会让我很容易记起那晚的事情,觉得很不自在,觉得很对不起我的未婚妻。”他忽的苦笑了下,眼神看向光洁地面,小声嘀咕了句,“我可是特别喜欢简拉的。”
    虽然她不喜欢他。
    稳稳情绪,视线很快重回梁萱身上,易北继续说,“你看到我应该也不会很自在吧。那晚的事情,真的抱歉。另外,你不是从入职就不太喜欢秘书处的工作吗,在秘书处只是先熟悉了解公司,熟悉了解了公司后,就去客户部工作,这不是你从入职时一直的工作愿望吗?所以把你调去客户部,你不满意吗?我以为得偿所愿,你会满意的。”
    梁萱望着他,她之前刚来公司的时候,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想去客户部工作。
    但是,后来在秘书处工作着工作,长期跟他有工作接触,她喜欢他了,想每天看到他,就不想去了。
    易北:“至于你发的信息,我很少回复,萱萱,我一直都没怎么回复过你的信息吧。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有事儿找我可以直接打电话,不要发信息,我不太看信息的。”除了简拉的。
    简拉的微信是他唯一置顶的。
    “所以,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易北再看向她,“还有什么想问的,或者还有什么误会吗?”
    没有了。
    他回答的很直白坦荡了。
    再问,她感觉自己就要变小丑了。
    稳稳提着的保温饭盒,梁萱摇摇头,冲他体面的笑了笑:“没了。谢谢易总解答。那我下楼了。”
    —
    梁萱很快踩着台阶回到自己家。开门进屋,把保温饭盒放玄关柜处,她快步走向沙发,扑倒在上面,呜呜哭起来。
    茶几上,她的手机忽闪一下,进来一条信息:“公主殿下,你特别喜欢的那本《东城美食手札》的主编今晚来我家吃饭,她是我妈的好朋友,你要不要来?”
    哭声掩盖住了手机微信的信息声,她不知道有信息进来。
    不知道哭多久,有电话进来。
    她听到了电话声,红着眼眶看一眼,是她玩的比较好的一个发小的电话。
    没心情接,她擦下泪挂断。这才看到发小刚才有发过微信信息过来。
    她快速回个:“就不去了,今晚有别的事儿。”放下手机,继续哭。
    她太难过了,也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跟在易北身边工作,她迷上易北了,所以那晚易北吻她的时候,她不知道多开心。他的嘴唇很软很性感,虽然喝了酒,但气息莫名的不难闻,她勾着他的脖子,在那一刻,感觉心脏砰砰砰的像是要跳出来。
    那时候,她以为易北是喜欢她才吻她,她一边回应,一边还想,虽然他有未婚妻,但是没关系,谁让她特别喜欢他,所以他要是喜欢她,她做他的地下小情人也没关系的。
    如果她做小情人,会尽量做不被原配发现,不给原配带来伤害的小情人的。只要能跟易北在一起就够了,她会尽可能低调低调的。
    她甚至都幻想了跟他的以后。公司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跟他撒娇,吻他;下班借故住在一个小区蹭他的车,偷偷的挽着他胳膊一起回家,一起购物。
    但只是她的一头热而已。
    那晚,易北很快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看着她的脸,惊慌失措的松开她,退后好几步,差点摔倒。
    “对不起萱萱,对不起,我把你看成简拉了。”
    “妈的,怎么会这样。”她以为他那种男人不会说脏话,情急之下,他说了。
    她随后明显看出他极其为好看的脸上写满了懊恼。
    是的。他是真吻错了人吧,能看出他特别懊恼,懊恼着,又给她道好几个歉:“对不起,萱萱,对不起。我就是个混蛋,希望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对不起。”
    “你下楼吧,我先回家了。”他随后开门,大步迈进去,关门。在门关过去瞬间,她好像看到易北大力气擦拭了嘴唇。
    略嫌弃的。
    第二天一早,她进公司就收到了人事调令,说客户部总监听说她在秘书处表现优异,特别想让她过去。
    “萱萱,你从入职不就想去客户部吗,终于如常所愿了。”秘书处的同事薛珈对她说,“竟还是客户总监点名要你,萱萱你面子大啊,以后跟着客户总监混,混好了可别忘了我。”
    —
    今晚的问话,其实从那天调离岗位时,她就想冲进易北办公室拍他桌子问他了。
    明明是他吻的她,干嘛第二天那么火速打发了她,让她远离他。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让他很讨厌她一样。如果不讨厌的话,不应该是装什么事儿没发生过一样吗。
    虽然易北给她调职调的还挺让她体面的,客户总监点名要。也给她加了不少薪水。
    今天易北的回答,让她算是明白了,与其说是讨厌她,不如说是易北的自我讨厌。
    讨厌那晚失误吻了他,让他对不起他女朋友了。
    呵,真是男德典范啊。
    梁萱从茶几处的抽纸盒里抽些纸巾出来,狠狠的擦擦鼻子,越想越觉得自己好丢脸啊,那晚在他吻她时,她是怎么想的可以做地下小情人,当小三的。
    她明明最讨厌那些当小三的男男女女们了。天下是没男人了还是没女人了,要抓着人家已婚的或者已有男女朋友的人不放,有没有家教跟道德底线。那些已婚的,或者已有男女朋友还招惹别人的也是,恶心不恶心啊,没点责任感,左拥右抱就那么爽吗。
    而她的爸妈曾经因为小三也差点离过婚的。
    她却因为易北动摇过,可以做小三的念头。
    要是她爸妈知道了,她的朋友们知道了她有过这种念头,不唾弃她就怪了。
    好在易北还守男德,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梁萱擦擦泪,她看男人的眼光看来还可以。
    现在困扰了她一阵子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
    梁萱再擦擦泪,擦擦鼻子,她以后会努力忘掉楼上的那个狗男人,会在远离楼上那个狗男人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工作的。
    喜欢过楼上那个男人也不算是多亏本的事儿,至少让现在的她记住了,再喜欢一个人,有些底线是绝对不能打破的。而如果一个男人可以默许有小三,那这个男人也不过如此。
    —
    “他应该是生病了吧,脸色不大好看,有些苍白。”
    哭够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梁萱,又开始操心起楼上的那个男人了。想起刚才去楼上找他,他脸色是不大好看的,跟她说话时,很努力的在打着精神。
    但很快,梁萱用手重重敲了敲自己脑袋:“打住,以后不要再想他了,他又不是没女朋友,不对,未婚妻。切,生病了,未婚妻操心就行了。”
    因为哭了很久,停住哭泣的梁萱,有好一会儿,肩膀还是忍不住一抖一抖的。
    肩膀抖动中,她拿起茶几上手机给刚才的发小又发去一条信息:“我考虑了下,今晚还是去你家吧,不过我要是去你家吃饭,会不会不方便啊?”
    发小很快回:“怎么可能不方便,我妈挺想你过来的。”
    “那好,那晚上见。”
    没必要因为一个不可能的男人丢掉自己的快乐。梁萱从沙发处起身,去了衣帽间,她先挑出来今晚要穿的衣服。
    —
    梁萱来送早餐的时候,其实易北还没吃饭。
    如果不是梁萱的门铃响声,他应该还在睡觉。
    身体很不舒服,这两天一直在反复发烧。去社区医院拿过药也打过针了,今天倒是不烧了,就全身没劲儿,还嗜睡。
    跟梁萱聊完,梁萱走后,他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看向厨房处。
    没什么胃口吃饭,但是不吃饭,又不能空腹吃药,他要吃的药,对胃会有些刺激性。
    药就放在茶几桌面上,退烧的,消炎的,罗列在一块,他对着药跟药盒发一会儿呆,想到什么,拿起手机,拨了简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