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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爱妃快快松手

      想通这些之后,她睁开了眼睛,望着他的遮目面具道:“可是,你别摘掉面具,太有心理压力了。”

    他何尝不懂?自然如她所愿,还故意将面具的黑色缎带系得更紧了些,然后,拉上帐顶帷幔,遮住夜明珠的光芒,以免她太过害羞而紧张。

    可是,当他亲吻着她的脖颈,感受到她身子的轻颤有些和第一次有些不同时,他顿住了,问道:“是不是面具太冰,冷着你了?”

    艾九儿咬住唇,嗯了一声,又怕他会把面具遮掉,忙解释道:“没事,不难受。”

    赫连铭将信将疑的望着她,发现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便自作主张摘掉了面具,说道:“夜深了,几层床幔遮挡,我们谁也看不见谁,就不要这碍事的东西了。”

    “不要!”艾九儿急急的低叫,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道,“别,我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你的脸,然后就……”

    “那……要不要再来点合-欢酒?”赫连铭轻轻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体贴温柔的问道。

    说起这个,艾九儿心中一怒,用力的将手抽出来,生气的道:“你还敢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为什么要那样算计我!”

    赫连铭后悔万分,可话一出口,事也早已经做成功了,他只有硬着头皮解释,很无辜很可怜的道:“许久不见,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你却偏偏不给我好脸色,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冷安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早点解决大家都好受。苏渡也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就连似锦,也赞同我的决定,暗中帮助我把小白灌醉。你看,这是众人心之所向的事情,你就别生气了,生气伤身的。”

    听着初一那晚的事被这多人参与其中,艾九儿气不打一处来,哪还有半点和他欢-爱的意思,腾地坐起身来,不顾伤势就要下床。

    艾九儿的伤口被扯开,赫连铭便闻到了血的甜腥味道,心情瞬间差到极点,脸色自然也冷到了极点。

    他一把将她拦下,死死的搂住她的腰,力度大得弄疼了她,明明听到她的痛呼,却依旧不松一分力气。

    他生气,气她生气的时候不顾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都不顾,还有什么资格去渴望别人爱惜她。

    惩罚性的啃咬了一下她的脖子,赫连铭才闷闷的道:“艾九儿,你别使小性子了,这么傲娇有什么意思。做了就做了,不讨厌就继续做,何必在乎是怎么做的。若不是知道你不会讨厌,我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要知道,本王是君子,是纯纯正正的君子!而这一切,却都被你的傲娇给灭没了!”

    被赫连铭这般指责,艾九儿越发生气,却无言以对。

    傲娇这个词儿还是她说给他听的,那是她对自己的形容,没想到他竟然很懂这个词的意思,一而再的拿来揶揄她。

    只可惜,她再怎么傲娇,不还是败在他的手里?

    越想越不服气,她抬手拧上他的大腿,怒道:“放手,今晚不许你胡来,什么也不许做!”

    赫连铭被拧得疼,可那疼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还是夸张的痛呼:“啊,好疼,爱妃快快松手。”

    一声“爱妃”,叫艾九儿一愣,拧着他大腿的那几根手指便自然而然的松开了。

    “爱妃?”她喃喃问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以外的称呼,叫的很甜腻很柔情,可是,她却没有半点欢喜之情。

    爱妃,爱妃又如何?终究不还是一个妃吗?

    她想起了风靡一时的甄嬛传,那剧讲的便是宫斗,是一个一个妃子和连妃子都不是的皇帝的女人争宠斗爱,为了活下去,为了所在乎的人,不得不去争皇帝的宠,不得不和其他要争宠的女人勾心斗角。

    如今,她竟也成了一个被冠以妃名的女子吗?

    不是娘子,不是爱妻,不是媳妇,不是老婆,不是孩儿他娘,不是该死的,只是爱妃,只是妃而已。

    一室寂静,漆黑一团,赫连铭看不到艾九儿的表情,但他察觉出她的情绪波动,因为她的呼吸突然安静下来,静的仿佛没了呼吸。

    他心慌,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然后他赶紧的想,想要找出自己错在了哪里。

    很快,他意识到是“爱妃”两个字让她如此,他便想到了去年的选秀晚宴上,他当着百官的面要纳她为妾,又说要娶她为妃,而她不肯,说是不会和他人共侍一夫。

    他又由此想到她说的要为母亲守孝,又想起自己的生辰,便是她所认为的母亲的忌日。

    这般想着,他觉得她是思念母亲了,是愧对母亲了,不由得愧疚万分,心疼至极。

    轻轻拥住她,他低声说道:“九儿,你别难过,虽然你娘现在不在你身边了,但她其实永远活着,活在我们的心里。是我不对,忘记你还要为娘守孝。不过你放心,你娘肯定不会责怨你的。要不,我们现在去向她赔罪认错?”

    听了这话,艾九儿才想起自己还要为娘守孝,才意识到做这种事也是大不孝,心情更加不好。

    连忙挣开了赫连铭的怀抱,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天快亮了,快睡吧。”

    说完她便要下床,既然想起了母亲,她便不能再放任自己胡来!

    可是,赫连铭拦住了她,他说:“是我不对,你在这儿睡,我去向母亲赔罪。”

    她呆了一呆,他便已经下了床,随便扯了件外袍,迅速离去。

    她心里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于他,她也没有他想的那样在乎所谓的为凤秋守孝,当初之所以说守孝,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并非真正是个孝女。

    她的记忆里没有母亲,长大后也没有母爱感受,是凤秋给了她母爱的关怀,是这个时代的艾九儿给了她那么多母女情深的记忆。可记忆到底是记忆,而不是她自己的回忆,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便不可能有那么深的情感。

    所以,她真的没有怨他,她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才纠结的是那个“妃”字。

    许久的冷寂后,艾九儿听到了鸡叫,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她顿觉疲惫,揉了揉脸,缓缓躺下,拉过被子盖好。

    她不知道的是,赫连铭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去艾府跪拜凤秋的衣冠冢,而是去了书房,挑灯疾书,洋洋洒洒笑容明媚的写了一封书信,哪里有半点歉意可言。

    若说歉意,也只是在信封上写下“凤秋亲启”二字才有的歉意,只是那歉意却是因为愧对艾九儿而起的。

    这厢,赫连铭将写给凤秋的信装入一个写了“沐泽深亲启”的信封中,亲自将信交到心腹手中,命人速速将信送去离水谷。

    那厢,艾九儿还在责怨自己不但傲娇的可恨,还越发多愁善感起来,心思再也不如往日那般洒脱明朗。

    可她又怎会知道,赫连铭写了一封信,寄给本已在她面前死去的人。

    她又如何想得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欺瞒自己已久。

    将信送出去后,赫连铭去冷安的院子找冷安,本也没抱希望的他竟看见冷安坐在院子的梧桐树上喝酒,看着地下破碎的酒罐子,便知道喝的不少。

    不久前苏渡还跟他说冷安于昨天清晨离开了京城,现在却出现在府里,还这般伤心憔悴,莫非是已经见过了伤他至深的艾心?

    冷安确实喝了很多酒,可他还是没有成功醉去,所以他很早就看到了赫连铭,只是装作没看见,直到赫连铭走到树下,他才痴痴一笑道:“你来了。”

    只是一句废话,却将他心中的痛楚尽数表现出来。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肯定是知道我会难过,你才来安慰我的,这便是三个字所涵盖的意思。

    赫连铭嗯了一声,抱起一个还未开封的酒罐,靠在梧桐树上开了封,喝了一口才道:“我来了。”

    同样是废话,却也将他的情谊说了个透。

    我来了,我当然要来,你肯定知道我会来,却还是让我看见你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又怎能不来安慰你。

    太阳越升越高,树枝上的残雪开始融化,有不少雪水滴落在赫连铭的身上,他却仿若不知,就如同树上的冷安一样,丝毫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事情。

    冷安抱着的酒罐空了,他如同以往那样将酒罐扔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然后他跳了下去,又抱起一个酒罐,却没有飞身上树,而是和赫连铭一样,靠在了树上。

    两人背对背靠上,中间隔着一人环抱的梧桐树,离的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

    忽然一阵北风刮过,冷安打了个冷颤,目光清亮了些许,呢喃出声:“她走了。”

    赫连铭很意外,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嗯了一声,问道:“那你呢?”

    她走了,那你呢?你的心有没有跟着一起走?你的爱是否放下了,你的恨是否也放下了?

    冷安总是明白赫连铭话中意思的,就如同他总是了解他的,所以他的回答也很简单,简单得只有三个字:“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