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白毛摸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略微一皱眉头，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使用了身体修复药剂，大致的伤势都已经被修复，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又看了看一旁沙发上重伤的小萝莉恒娥，道：“把小娥子丢澡盆里，然后把大家复活吧，三个人，我们一人复活一个就行了。”

    “嗯。”花千月点了点头，拿着学生证打算选择继续兑换，但是她的脸色在下一秒却是猛地一变。

    “怎么了？”白毛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有些不不解地问道。

    花千月咬着下嘴唇，缓缓道：“我们的任务……失败了。”

    “失败？”白毛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当时那种局面，怎么可能还有别的班级能领先他们完成任务？黑龙可是花千月亲手解决的，夏未央他们也提前被截下，根本没有接触黑龙的机会。

    “等等！”白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道，“是她！是她么？”

    如果是那个狡诈女孩的话，说不定她在出现之前就已经做了些什么！

    ……

    5班学生公寓，2楼。

    在夏未央的房门前，白川唯和程般若遇见了。

    “他还没出来吗？”程般若问道。

    “回归以后他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白川唯点了点头，“人家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还想等着和他一起复活大家呢，结果你们两个都怎么了，居然都不愿意复活大家。”

    程般若闻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你不懂，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第二次死在自己面前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而复活过来的人也不都是开心的。”

    步羡鱼就是因为承受不了，所以才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把程般若救了回来，这种一换一的事情怎么想也不合算。

    而经过了这一次的任务，不管是程般若还是夏未央都发现，就算实力再强大，在无限大学里，生命还是那么地脆弱。

    复活人是简单，手指点几下就可以了。但是，在这之后的责任呢？生命不是这么简单的游戏，现实中的死亡和复活与游戏里那种点个复活币原地复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有血有肉的人死亡时带来的冲击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面对那种创伤即便心灵再坚强的人也会退缩的。

    现在的他和夏未央就是这样的状况。

    身为一个杀手的他最是明白生命的重量，这绝对不是一种计量单位，所以他在复活步羡鱼的事情上动摇了。在进入无限大学以前，他对每一条死在自己手上的生命都是极为尊重的，第一次得知有“复活道具”这种东西的时候，他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好，尤其是自己被复活的一段时间，他甚至彷徨过，他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亦或者只是一个单纯的复制人，就像是兑换项目里的生物兑换一样。

    这种对自己存在上的质疑对精神上是一种很大的折磨，也亏得他是受过专业心理训练的，短时间内就调整了回来。

    不过就算这样，现在要他去复活步羡鱼他还是十分犹豫，干脆点说，他就是不敢，他怕步羡鱼也陷入这种死胡同里来，甚至他自己都怕会怀疑那个复活出来的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她。

    夏未央这种没经历过的人或许在刚刚复活蒋零的时候没有多少感觉，但是当蒋零第二次死在他面前，说实话，他没有当场疯掉程般若已经觉得他很厉害了。

    现在的问题是，别说蒋零已经无法再复活，就算是赵玥和薛祈她们，夏未央现在估计都已经没有勇气去复活了。

    这个学校真的是会把人逼崩溃的。

    “贱人就是矫情！”对于程般若的这种说法，白川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我们花那么大力气偷偷搞到黑龙鳞片，结果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犹犹豫豫的，种呢？是不是带把的？”

    “额，”程般若实在受不了原本那张安逸恬静的脸忽然变得如此狂野，“你真是人格分裂？不是精神崩溃吧？”

    “你什么意思？！”

    “没，没有……”程般若马上转移话题，“要不你去劝劝他？”

    “你不说我也正准备去呢。”白川唯说着就按响了夏未央房间的门铃，房间是完全隔音的，只有这个方式才能够叫人。

    程般若脸色再度回复原本的低落，坐电梯去了1楼的放映厅，他看着放在地上冰冷金属黑球，叹了一口气：“是我太软弱了么？”

    另一边，夏未央的房间里。

    他就这么坐在地板上傻愣愣地发呆已经是第三天了，他甚至没有动过，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

    正如程般若猜测的那样，接连的死亡对他的冲击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消退的。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死亡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最初蒋零死亡的时候，因为他很快找到了复活的方法，有了奋斗目标的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是现在，当蒋零再度死去，他已经没有办法复活她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他也会害怕，也会退缩，也会迷茫，也会犹豫不决。

    就连赵玥她们，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复活她们。

    要是她们也和蒋零一样再度死去该怎么办？ 夏未央不由自主地这样想道。

    “是我太弱了，我根本保护不了她们。”他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就这一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不断响起的门铃声终于还是引起了夏未央的注意，他扭头看了一眼房门，最终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便看见一个女孩鼓着嘴巴气呼呼地盯着他，那模样可谓是极度的可爱，只可惜现在的夏未央并没有心思欣赏这些。

    “怎么那么晚才开门！我都按了半个小时了！”白川唯叉着腰，前倾着身姿，把脸凑到夏未央面前不满地说道。

    她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是将自己摆成了极具魅惑力的姿势，胸部突起，臀部高翘，水灵灵的大眼睛近在咫尺，若是以前的夏未央，说不定就不管不顾地把嘴凑上去亲一下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