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玛格丽特.阿涅利,是个挺坚强的女孩儿。对于人体知之甚详的巫妖一眼就就可以看出她的伤势,肋骨骨折对于非法组织成员或不死者来说完全不是个大问题,但对于一个女性——尤其是一个在此之前,“受伤”的概念只存在于被绣花针刺破手指的女性来说,那种痛苦和痛苦带来的软弱会被放大到一个无可忍耐的地步,她应当哭喊,尖叫,哀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反正其他的圣殿骑士也到了,鉴于他们的骑士精神,应该不会放着一个受伤的被害者不管。
但那个女孩还是沉默着,跟着亚利克斯往外走,对于圣殿骑士的帮助她婉言谢绝,除了偶尔可以听到她为了压抑痛楚地张嘴急促地呼吸之外,跟在亚利克斯后面的好象是具活尸;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亚利克斯默许了这个有着阿涅利姓氏的女孩跟着他一直回到暂住的房间。
房间里萨利埃里的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妥当,他们从亚利克斯的手里接过莉莉,却发现自己除了给她贴块ok绷之外什么事情也没得做,直到亚利克斯让出身后的安妮。
“谢谢。”安妮在医护人员剪开她身上的衣服时真心实意地说道,走出牢笼的时候,她就知道在圣殿骑士的要求下,翡冷翠贵族女子学院已经被全面封闭,学生都被家长接走了,而午夜时分被劫掠的她身上只有一件保守的睡衣,她还以为要露宿街头了,正在考虑到哪儿去捡几个硬币给父亲打电话呢。
亚利克斯背转身去看着窗外。
安妮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很快陷入了昏迷。
***
直到第三天安妮才能移动,虽然她姓阿涅利,但这个少女对于痛苦的忍耐力还是博得了医护人员的一定尊敬。
这些穿白衣服的暴徒每一个都尝过肋骨骨折的滋味,起初他们认定了小女孩儿一定会忍耐不住痛苦要求打封闭或者止痛药,为此他们已经准备好可卡因和海洛因。可惜的是自清醒之后,半坐在沙发上的安妮除了“谢谢”和“幸好只是单纯性骨折”“是否可以给我一点水”之外什么都没说,除此之外就是悄悄地吃掉了昨晚的兵荒马乱中掉在沙发下面的一个苹果,但谢绝了萨利埃里的医护人员叫来的匹萨。
安妮在周围的气氛不再这么冰冷,紧绷的时候,试探着索要了一个mp3随身听,于是人们可以看到坐在沙发上面的女孩儿一天到晚顶着一副封闭式的大耳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音乐。
关于安妮的事情,亚利克斯第一时间通知了煦德,由煦德转告堂.何赛,堂.何赛将这个消息转给了朗巴尔夫人,朗巴尔夫人转回的消息让人生气。
“阿涅利首相认为他的女儿可以在我们这里受到很好的照顾。”煦德说:“我认为他是不愿意暴露阿涅利家族在翡冷翠的据点。”
“我明白了,她没有大碍,明天就转送慈善医院。”亚利克斯简单的答道。
这件事情拖延了半天。
那天早上,莉莉被圣殿武士送了回来——她居然异想天开地拿着那枚月光石去探监,如果不是圣殿武士为了避免万一派人在监狱留守,那两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就能借着月光石的力量逃走了——安妮保持着半昏睡的状态坐在沙发上,对于这个女孩儿的愚蠢她已经无话可说,前一天的晚上她就故作神秘地告诉自己决定去救特丽莎,因为据说她要被火烧死,“这不完全是她的错,她只是不应该爱上那个魔鬼。”莉莉这样说。而安妮很想告诉她,那被埋在教堂的地下,挖出眼睛,剥掉皮肤,分割成一块块的同学们是绝对不会这么认为的。
莉莉吓得不轻,据说罗莎莉娅坚持要将她这个恶魔的同谋也烧死,如果不是伊诺坚持的话,教廷的广场上又能多立一根火把了。
月光石自然也被扣留了,它原本就是公教的东西。为此莉莉哭着向亚利克斯道歉,亚利克斯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回房间休息。
他回到窗台前的小书桌上继续他的工作,之前的事情似乎就是掠过房间的一阵微风,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尤其是在那双纯净的黑色眼睛中,安妮什么也看不到。
当晚安妮被送到了慈善医院,第二天她给父亲的办公室打了电话,父亲的秘书回复她说:“首相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国际会议。关于她的事情,大概在半个月内可以得到回音,稍安毋躁。”她给自己的外祖父打了电话——那个据说很宠爱她的老人去外面打猎了,没人能联系得到他。
他们是她唯二的亲人。
她哭了。
***
“莉莉真好运气。”罗莎丽亚气呼呼地说:“你从来都没有这样无条件的纵容过我。”
伊诺藏在面具后面的脸扭曲了一下,算作苦笑。带着手套的手在罗莎丽娅的小脑袋上重重地搓揉了一下:“那并不是好事儿,罗莎丽娅。”
他把躺在病床上,因为四肢还不能如常行动,所以只好尖叫着抗议的小姑娘留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走进了书房。
坐在书桌前,伊诺铺开一张印制着特殊暗花的信纸,拿起一支全新的羽毛笔蘸了蘸墨水,灰尘在浅淡的阳光中飞舞,墨水在雪白的笔尖上留下闪着光的深蓝痕迹,这是用天青石粉末制成的墨水,昂贵而稀少,教廷与王室专用。
他的眼睛从笔尖上移到书桌的小抽屉上,那里藏着一个被便签包裹着的小水晶瓶子,里面的纯白药水按照便签的说明稀释浸浴可以缓解阳光对于皮肤的伤害——听起来有点像是女性常用的防晒霜,不过效果确实好的惊人——令他可以出现在一些重要的任务中……只希望不是围剿那个双黑的“年轻人”,无论如何,他们曾经并肩作战。
而且被自己的礼物逼入绝境,对于一个应该冷酷无情的夜行者来说,那也未免太过可笑了一点。
羽毛笔尖的墨水很快干涸了,伊诺不得不再蘸了一点墨水,这次他没有犹豫,没有思考,羽毛笔坚韧的笔尖迅速地在光滑的信纸上留下了一行行整齐如印刷的优美字体。
“因着我主的圣恩得为護持至高無上聖十字架的诚信者,致函于圣公教会最崇高的司牧***,谨此致候。圣洁的父。
…………………………略。
现可确定,亚历山大.萨利埃里此人已经堕落至无可挽回的黑暗之中。其善近战,力大,行动敏捷。但据观察与推测,尚有体温,心跳,血液流动,断裂毛发不曾消失……,以为不死者身分可暂时排除……。
……略。
以我主的旨意!
我主最为卑微而热诚的仆人,伊诺.修昂米即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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