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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宝到账888万元 第122节

      这怕又是什么新品种的丧尸!
    “铃铃铃——”
    忽然又是一阵铃声,她们几乎又被吓得心脏停跳了一拍,那只手也猛然缩了回去。
    司机总算转身,注意到车厢边角上一束亮光——那是他刚才随手扔在那儿的手机。
    “呸!”他又冲地上啐了一口,这似乎是他的习惯,“打什么电话!直接派人来不就行了!”
    嘴上骂骂咧咧,但他还是跨过地上蠕动的人,走过去拿起手机。
    “喂!又干嘛?又不派人来,又不让我干活儿,你们到底想干嘛?”
    他站在门边,面朝近侧的树林,一点都不控制自己的音量,树林里的鸟都快被他吓没了。
    被手机铃声吓回去的手又伸了出来,缓缓凑近他的后脑勺。
    那修长的手指相当富有美感,分不清性别。但躲在暗处的两人只觉得后背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司机要死了。”钱溢笃定地说。
    果不其然,那只手在距离司机后脑勺只剩十厘米的时候忽然发力,如同一只钳子死死钳住了他的脑袋。
    司机肉眼可见的一愣,还没来得及有更多反应,唰的一下被拖进了车里。
    钱溢两人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被拖进去的,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就没了。
    车厢里立马传来声声惨叫,整辆车都开始剧烈晃动。
    然而不到十秒钟,一切重归于寂静。
    地上还剩三五个人没有被司机扔回去,此时他们全如暴动一般,嘴里呜呜的声音不知是在向谁求救。
    他们的力气也大了许多,大概是最后的求生意志爆发的奇迹,有两个甚至一下子爬出去半米。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一只洁白光滑的小腿从黑洞车厢里伸出来,轻轻踩在地上,让人看见上半部分还被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的大腿。
    牛仔裤是从膝盖处被强力撕裂,豁口的线头长长的垂挂着。
    紧接着,另一只完整的裤腿也踩在地上,手的主人完全暴露在月光下,被月光勾勒出修长有型的身材曲线。
    这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人,下半身的紧身牛仔裤缺了一个小腿,上半身的白色针织衫烂了一只胳膊。
    她的头发很长,松松垮垮的扎在后面,可是现在已经有一半的头发掉落出发圈,凌乱散开,遮住大半张脸,让她活像是一个疯子。
    鲜血从她双手的指尖滴落,地上的人已经提不起力气哀嚎。她弯下身子,刷刷几道残影,血光乍现,喷溅到空中,洒落遍地。
    不过几秒,泥路上,货车周围,已经只剩她最后一个“活人”。
    钱溢两人想要把伸出去的半张脸缩回树后,但是脖子像是僵硬了,不受控制。
    “滴滴!”远处亮起一道光,伴随车辆鸣笛的声音。
    女人一惊,瞬间跑进对面的树林中。
    她所经之处,高而密的野草摇晃着。然后一阵风适时的吹来,带动路边所有的荒草摇摆,晃眼间已经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她经过的路线。
    钱溢和魏芣的眼睛跟着看向对面的树林,来回飘忽几眼,忽然石化一般定住,心脏骤停。
    女人没有走远,而是跟她们一样躲在一棵树后,露出半张脸,正用芒针一般的视线盯着她们。
    她发现她们了。
    远处的车渐渐靠近,她们对视着,一动不动。
    第111章 麦教授
    钱溢和魏芣在想,如果她们俩保持不动,对面的女人会不会以为她俩是雕像,然后不再盯着她们。
    但答案显然是不会。
    凌乱的长发遮住脸颊,偏生那双眼睛凌厉得可怕,刀子一样剜在她们身上。
    魏芣心里发毛,背后的汗毛也要竖了起来,不动嘴地小声对钱溢说:“我们不认识她吧?也没有得罪过她吧?素昧平生的,怎么就对我们这么大恶意呢,那眼神跟针似的。”
    钱溢同样只出声不动嘴,“可能她对我们有什么误会,以为我们跟那司机是一伙儿的,或者……她觉得我们刚才没有救她?”
    魏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斜眼瞥她:“救她?地上趴着的、车里躺着的,这么些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哪个不比她更需要人救?我们刚才要是冲上去,估计也已经成为她的手下亡魂了……”
    刚才女人干脆利落、无懈可击的手法仿佛还在眼前,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也是。”钱溢也觉得自己这个猜测不太靠谱。
    她的眼睛从始至终都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女人,丝毫不敢移开,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对方就会突然冲到她们面前,像刚才解决其他人一样,干脆利落地划开她们的脖子。
    与货车相对驶来的小车子逐渐靠近,喇叭“滴滴”响个不停。
    路就这么一点宽,大货车两边的轮子都已经压到了草丛里,显然它再怎么“滴滴”,大货车也让不了路,更何况现在司机已经死了。
    然而那车还是疯狂按喇叭。
    “滴滴——”
    空寂的树林里回荡着刺耳的鸣笛声,让人不胜其烦,隔路对峙的两方人都因此变得焦躁不耐烦。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理作用,或是这阵鸣笛声分散了她们的注意力,钱溢和魏芣突然感觉那芒针一般的眼神,从她们身上移了开来。
    小面包车终于停在了大货车面前,两辆车的车灯正对,导致那一小段路在漆黑如墨的夜里亮如白昼。
    而这样的光源也反衬得两旁的树林更黑,钱溢隐约看到对面低矮的树枝和高高的荒草忽然晃了晃,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我靠!人没了!”两人不约而同小声惊呼。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但魏芣还是强行镇定,嘀咕着自言自语安慰自己:“没事没事,隔了一条路呢,她要过来我们肯定能看到,估计她是被小车自己的人给吸引过去了……”
    她这话音还没落下,钱溢紧盯着对面的树林和草丛,忽然又感觉眼前一花,几株草一晃悠,女人低伏在草丛中的身影又被月光勾勒出轮廓。
    她似乎真如魏芣所说,被小面包车吸引了注意力,钱溢能看到她微微仰起的头正对着面包车的方向。
    机会来了!要跑现在就跑!
    总不能还没跟其他人汇合就先出什么意外吧!
    两人毅然决然地拉住对方准备跑路。
    然而腿还没迈出去,小面包车又是“滴”的一声鸣笛,司机摇下车窗大喊:“老金!货装完没?要不要全都再打一针?”
    打针?!
    他们都是总部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好像刚才的一切全部都能解释通了。货车上装的都是他们需要转移的试验品,而这些试验品中,只有女人变异成了与其他人不同种的丧尸,就如同晨星湾小区的梁飞一样。
    可是,晨星湾地下那么多丧尸,也没见他们运回总部啊,难道这些个都是筛选出来的特殊品种?
    刚要抬起的脚踩实回地面,两人当即转头紧盯车上下来的人,想要收获更多的信息。
    此时距离货车司机打完最后一通电话不过三五分钟,她们着实没想到人会来得这么快,所以刚才只以为他们是碰巧路过的车。
    现在转念一想,真正的路人怎么会疯狂的按喇叭呢?所有在外逃生的人都知道,逃跑时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以防把丧尸吸引过来……
    钱溢想到这里,身体忽然猛地一僵,瞪大眼睛看向魏芣,而对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同时转头看向她。
    “这么大动静,却没有丧尸被吸引过来!”钱溢说道。
    “是原本这里就因为太荒所以没有丧尸,还是这一片区域的丧尸都被他们清理掉了?”魏芣止不住地猜测。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面包车上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谨慎而小心地下了车,步伐轻而缓地绕向货车车后。
    货车司机在电话里说要对方派两个人来帮他,但是现在,车上却下来了四个人。
    俩个寸头男人身型壮实,一左一右朝货车后方走。
    草丛里的女人压低了身子,完全匍匐在地上,如同一只正在伺机捕杀猎物的猎豹。风吹过来,草木摇晃,将她的身形完全遮盖住。男人从她身边经过,完全没有发现草丛里还趴着一个人。
    另外两个男人身材挺拔瘦削,并排站在面包车车头旁边,身形气质都像是做研究的文化人。
    大货车车灯的强光照的他们的眼镜反光,钱溢看向他们之中明显气场更像领导的那个人,轻微皱了下眉头,总感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她侧头问魏芣:“面包车旁边,个头更高的那个,你有没有感觉他的长相有点熟悉?”
    魏芣定睛细看了看:“好像……是有点儿?”
    也不等她们想出个所以然出来,俩个寸头男终于绕到了车厢后,霎时瞪大眼睛惊叫:“不好了!麦教授!人全死了!”
    两个眼镜男闻言飞速跑到他们身边,看着遍地扭曲的尸体,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
    “麦教授……这是这一周唯一一批活体材料……”个头稍矮一些的眼镜男扶了下眼镜,战战兢兢地说。
    被称作麦教授的男人低头盯着地上的尸体,慢慢蹲了下来,打开手电筒,看了两眼尸体的伤口,忽然笑了一声:“活体中混进去了一个丧尸,他们没有发现。”
    他这话说得钱溢和魏芣心里一个咯噔。
    活体?!
    那些拼命要逃出来的家伙都是活人?!
    她们两个惊得捂住嘴巴。
    “我们刚刚是不是应该……”钱溢话才说了一半,忽然顿住,立即甩甩头把自己刚才的念头否定掉。
    “不,结合面包车司机刚才说的打针,他们那个状态,肯定是被注射了什么让他们动不了的试剂。这么些人车厢里,还有那个女人,别说我们根本带不走他们,甚至还有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起割喉。”
    魏芣还抓着她的胳膊,“嗯”了一声。
    麦教授旁边的三个人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吓得身体都僵了一下,立即开始警惕周围。
    麦教授自己却气定神闲,站起身问:“老金呢?追着丧尸跑了还是怎么?”
    眼睛男大概是他的助理,也打开自己的手电筒,粗略地在地上照了一圈,然后转身照向货车车厢内部,很快就看到了老金:“死了,在那儿!”
    他指向车厢里的某个位置,麦教授和两个寸头男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
    恰在这个时候,草丛中伺机已久的女人终于抓准了时机,猛然跃起。
    唰的两道血光乍现。
    “啊!!!”两个寸头男人惊声惨叫,“砰”地倒地不起,后背一道血痕皮开肉绽,长得从后脑一路斜开到腰腹。
    女人立身如站起身的人猿,长发遮面,垂在侧身前的两只手上鲜血连成串珠似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