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山洼逃生
三妹运运气、发发狠又伸出手去,三妹果然聪明,她没有像宋丹丹薅羊毛一样只掰那一根枝丫,她又换了另一个枝丫,然后用尽吃奶的劲,手起——枝落。
她的脖子出来了。她愣住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她大口呼吸了一阵,去摸索端在手里的枝丫,又试着掰了一下,轻松的又掰断了一截,原来是这根断枝已经有些糟朽了。
她调侃自己:早知道先掰这根呀!但是她马上惨叫了一声:她脖子根本不能扭动,一动就火辣辣的疼,好像断了一样,而且,她想起身站起来,但浑身都疼。
三妹料定自己伤的不轻,而且这黑天暗地的也不知道该往哪走,那就只有在这休息一晚吧,天亮了再说。
她也不顾水里有没有虫子了脏不脏了,捧起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然后从水里爬到一处干燥处躺下了。
这一躺、心里一松懈就觉出饿了,而且又冷又饿,而且,好想家,想妈,想哥哥姐姐妹妹,也想——嫂子,她想起嫂子在她去乡里参加演员选拔的时候就担心她被骗,她还恼她多事……
她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声瞬间被放大了回荡在空旷的山野四周,随即就引出了各种声音,吓得她立即生生的把哭声给吞回了肚子里。
她不敢乱动也不敢乱发出声音了,就蜷缩着身子贴着一棵树期待天亮,这样渐渐又失去了意识。
而这一刻王祥寨的村里,曹英一家都瞪着眼睛等天亮。虽然儿女们都一个劲的安慰她,她还是觉出了女儿凶多吉少,因为了解儿媳妇被骗的经历,她已经认定三闺女也是被人贩子骗了。
她两眼痴痴的嘀咕:“人在做天在看,咱造孽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媳妇,老天爷就让我的闺女被人贩子卖给别人,这是我的报应啊……”
一家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长的夜,林盈盈躺在魏思峰的怀里也睁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魏思峰则两眼直直的盯着窗户。
早晨的曙光终于透过了窗户,一家人几乎同时出动,疯了般跑出屋门,魏思峰两眼通红的安慰母亲说:“妈,别急,在家等着,我们这就去乡政府问消息,有乡政府的马会计跟着不会出差错的……”
他让二妹跟四妹陪着妈,他跟媳妇和大姐骑车子朝乡政府驶去。
乡政府也炸开了锅,不但另外五个姑娘的家人来闹,马会计的媳妇也来闹,那个大背头和另外一个人也愁眉苦脸的,说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闹他也没有用啊,只能先报案了。
乡领导也觉出被骗了。
林盈盈知道闹乡领导也没用,就挤到他跟前,正色说:“乡长,你跟那几个骗子都照面了,你该跟大伙一起去录个口供吧。”
乡长急切的说:“我这不被大伙围着走不出去嘛,派出所就在大院里,他们不听我的话呀!”
魏思峰示意大伙冷静,说明了自己的情况,然后安慰大家既然出了这事闹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报案,配合公安局追查骗子。
大伙听从他的建议推挤着乡长去了派出所报案。
刘所长要求乡长描述五个骗子的外貌,大背头依次说出五个人的样貌和装束。他最后说:“一个瘦瘦的人戴着一个大盖帽盖住眼睛,但我还是看见他左眼下有一大块黑痣……”
林盈盈心头一惊:不错,当初冒充招聘单位骗她们一批女孩的就有左眼下面有一大块黑痣的人。
林盈盈呐呐的说:他们又作案了……
魏思峰发现媳妇脸色不好,忙过来扶住她,用手给她擦去额头上的汗,轻声问她怎么了?林盈盈猛地抓住他的手说:“赶快,咱们赶快搭车去我家,我们封丘县的公安局留有他们的案底。”
三妹是被鸟叫唤醒了,睁眼发觉天已经大亮了,头顶密集的松树枝针缝里泄下如钻石般闪烁着的阳光,再看头顶,蓝天白云,美得令人发痴。
她头一回觉得天空也很有看头。
可是饿的发烧的胃提醒她不能躺在这里看天,她得像虫子一样去找食吃,于是她想坐起来,这一下牵动了全身的疼痛,但三妹忍着疼毅然站了起来,虽然站的哆哆嗦嗦的。
三妹这才看清她现在的所在,她在一个山洼里,有泉水顺着石壁从上面流下来,好在这时候天旱,流水很细,下面积水也不深。但是这些积水令四周的野草很旺盛,茂密,虽然这时候干枯了,枯草杆径还是密不透风的。这也是她跌进这里没有再被追过来的原因——因为掉进来就没影没踪了。
这时她像马一样趴在水里又咕咚咕咚喝起来。
喝饱了水她又看着那棵救了她一命的老树,感激的弯腰给它鞠了个躬。
我她不敢去看身上的伤,怕自己会怕。也不顾左脚踝和右腿的剧痛了,吃力的攀着石头往上爬。
终于使着蛮力忍着剧痛爬出了山洼,她也已经又饿又累快虚脱了,她像死狗一样喘息着趴在了地上。但清醒的她命令自己不能趴下,不然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于是我又爬起来继续走,一路看到野果和藏在潮湿背阴出的野蘑菇就塞到嘴里吃……
“果然躲在这片山洼里,哈哈太好了……妈的,竟敢耍我们,还踢了我的老二,还害我们找了大半夜,给我捆起来带回去。”
一个可怕的声音猝然在头顶响起,三妹抬头一看差点吓晕:一胖一瘦两个人正满目狰狞的从她前面不远的一个山头朝她跑过来。
三妹第一个意识就是:跑。
趴在地上的她慢慢的试了一下双腿,然后猛地一弓身子立了起来。趁着这片刻功夫一跃而起,没命狂奔起来。
“还敢跑啊,哥们,这回逮到她好好收拾她一番——”后面两个男人骂了一句就追过来。
这时天已经亮了,三妹朝朝霞升起的地方奔跑……山里的早晨脚下的山石是湿的,山上的草是湿的,她跑掉了一只鞋,那只白嫩的光脚一瞬间就被划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