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上，也可以不上。”

    “那就吃完饭，再画。”

    “唔，也可以。”

    画完一轮，她拉直身子，歪着脑袋欣赏着，唇角的笑意始终不减。

    翟律回头招呼船长启航，就接到了一个登船请求。

    “哎哎，翟队长，周二哥，等等哟！让老郭我搭个便船，成不成啊？”

    大画舫慢慢驶向一湖心岛的停泊栈道，周归璨上前帮忙搭木板，接过郭老师时，还有些奇怪。

    “郭老，您不跟我奶，真姨他们一起。怎么一个个跑过来啊？”

    郭老摆摆手，道，“俺就是嘴馋，好你们这口。不知道今天晚上，你们要做什么好吃的？我这倚老卖老，来讨口饭吃。”

    周归璨一听可得瑟了，“瞧您说的！您能不嫌弃，咱们做小辈的就高兴了。正好，今儿船大叔打了不少水泥鳅，用红湖里自产的一种水香料烹制的。下午我们制了不少水香料，回头上了岸，就做。”

    “哎呀呀，那我可真有口福了。”

    一行人缓缓驶离了湖心小岛，朝来时的岸头而去。

    很快，岛上的冯真等人也离开了。李纱纱趁机搭了个便船，就完成的两幅画作，跟其他几个老师讨教，尤其是王教授，大家就算是自己人，当然要多照顾一下自己人了。

    王教授给了个中规中矩的评价，李纱纱也很得意。

    当他们一行人到红湖饭店时，翟律等人已经在自己的包厢里吃上了。

    “哎呀，这鱼用什么烧的，怎么绿糊糊的一团，闻起来……啧，这香味儿很特别啊！”郭老师看到上来的大盘鱼肉，好奇极了。

    “郭老，你偿偿，鲜不鲜？”周归璨给盛了鱼汤，又勺了大坨鱼肉，很是殷情，“怎么样？味道很赞吧？来，我给您多盛点儿。您可别跟咱客气，您是识货人，不然也不会搭咱们的船。咱们这么有缘，回头评审的时候，嘿嘿嘿……”

    江瑟瑟看着绿糊糊的鱼汤水，伸出舌头来照手机看。

    其他人发现之后，也全都吐出了绿舌头，一桌子笑声不断。

    不知不觉，窗外已是一片融融夜色，岸边人声沸沸，俱是饮酒作乐的游人，还有柳腰摆臀的唱曲儿人。

    江瑟瑟看得入迷，抱起画册，小手迅速地挥舞着，一副即兴而就的速写，很快跃然纸上。

    郭老师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小姑娘倚窗作画，神色认真又专注。

    也不出声儿，便悄悄走到一边观看。

    其他人见状，也放低了交谈声。

    翟律给周归璨打了个眼色，制止了他要上前的动作。船长吃饱了准备点烟，还拿出两支给其他人散，也被翟律婉拒了。

    姑娘还怀着生孕，烟酒都闻不得。

    船长听到提醒，忙摆手道歉，但回头就被周归璨塞了一包据说是特贡的大红包，可美得不行。

    没一会儿，郭老师就和江瑟瑟搭上了话儿。

    “姑娘，你这个配色，很有个性啊！”

    “是吗？嘻，其实我的色感真的不太好。这个夜景，我是参考人家游戏插画做的。”

    “哦，什么游戏插画儿？你也爱打游戏？”

    “不啦！我……其实没打过，但是现在的游戏画面设计都非常漂亮，兼融了很多手法，表现力特别丰富……”

    江瑟瑟侃侃而谈，突然发现自己是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住了。

    “那个，都是我瞎说的，您别当真啊！”

    郭老师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之前被人不咸不淡地奚落，这会儿他表现得更淡定了。

    问，“你不觉得，游戏设计都是些不成气候的画匠，为图生计的流水线产品，哪谈得上什么艺术表现力？”

    江瑟瑟闻言，直起身，转过了头，“老师，虽然我没接受过专业的美术培训。可是，”她抿抿唇，似乎在犹豫自己接下来的话会冒犯到大师，可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我觉得，只要让人们能感受到创作者传达的情绪和感受，都是优秀的艺术作品，与它具备什么样的形式，或由什么做载体，没有绝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