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哭什么
“医生,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关好好的身上还沾着血迹,头发乱蓬蓬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无比狼狈,可她也无暇顾及,眼下只想着傅深言的情况怎么样。
一路上找诊所都耽误了不少时间,况且傅深言身上的伤口看上去很是严重,哪怕失血过多,最后也会造成休克甚至丧命,刚才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结果的时候,关好好一个人胡思乱想着差点把自己给吓死。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幸好送来的及时,加上本身的身体底子不错,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这几天一定要静养。”医生简单的跟关好好说过情况之后就让她进去探望。
关好好走进来的时候,傅深言还没有醒过来,她看见男人的面色苍白,双唇好像失去血色,长睫轻轻垂着,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异常虚弱,关好好捂着嘴巴差点哭出声音来。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傅深言受伤,也从未料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地步,关好好蹲在病床边上,她小心翼翼的牵着傅深言的手,他的手指冰凉,这样的温度好像一直都蔓延到自己的内心深处,让关好好浑身似乎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冷的不住发抖。
关好好咬紧下唇,声音中也满是担忧,“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没想到容寻居然这么狠心,嘴上说着期待以后的接触,可其实却暗中找人想要杀掉我,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不要跟容寻有什么瓜葛,最后还连累到你了,对不起……”
不管傅深言能不能听到自己说的话,关好好都满是愧疚,恨不得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她总是以为这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中,可是万万没想到如今她反倒是被人给算计了,从一开始的满怀信心,到现在,关好好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
虽然已经甩掉了后面穷追猛打的绑匪,但是这也不代表自己跟傅深言已经安全了。
他们俩现在还在郊外,随时都可能被抓回去,傅深言现在也受伤了,关好好不敢轻易尝试什么更加危险的办法。
关好好握着傅深言的手,她低垂着脑袋,忽然间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关好好先是一愣,随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傅深言,她吸了吸鼻子,“你,你醒啦?”
傅深言冲着关好好淡淡的笑了一下,声音沙哑,“哭什么?”
“你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关好好抽抽嗒嗒的开口说道,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在那通电话里面,傅深言听见关好好出事了却根本就联系不上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甚至比现在的关好好更加害怕跟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失去了关好好。
关好好红着一双眼睛,在傅深言的面前完全不隐瞒自己的担心,她撇了撇嘴吧,“医生说你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只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傅深言的话却让关好好整个人都慌了,她按住傅深言的肩膀,“你是疯了吗?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难道自己不清楚吗?离开?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离开这里呢?”
刚才为了逃避那些绑匪,关好好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回去的路,只想着往一些偏僻的地方开去,后来更是为了找到一家小型的诊所,完全乱了方向,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手机没电关机,而傅深言的手机也因为刚才救自己的时候掉在小木屋那边了。
两个人完全跟外界断了联系,加上傅深言的伤口根本就经不起奔波。
傅深言的面色凝重,声音也更是坚定,男人说得很是直接,“不行,那些人很快就会找上来的,如果我们再一次落入他们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他已经受伤了,对于关好好来说就是拖累。
“你先走,想办法回去,他们想抓的人是你,就算最后找到我这里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绝对不行!”关好好想都没想就立马开口否定,“我是一定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关好好也希望自己在最后关头可以跟傅深言在一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他们两个人都应该站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撂下傅深言自己先逃跑。
关好好从来都不惧怕死亡,只是希望自己是心甘情愿死亡的,如果是跟傅深言在一起的话,她心甘情愿。
“你先在这里躺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既然这边是诊所,肯定可以联系到外界,关好好准备给陈特助打电话,让他赶紧定位到自己的傅深言的位置,之后快点来接他们回去,另外还要联系警方。
毕竟这个时候的关好好并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会被那几个绑匪找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联系到外界,之后再转移位置。
关好好找护士借手机,这才刚刚走到值班室的门口,护士走进去拿手机,关好好一转头就看见玻璃门的外面,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停下来,之前将自己绑了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她猛地瞪大双眼,想都没多想,拔腿就跑回到病房当中。
关好好一把将房门给关上,后背紧紧贴在门上,“他们,他们追来了!”
之前还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关好好想过那几个绑匪肯定会追上来,但是她还以为至少也会过一阵子才会追上来,料不到他们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傅深言一手按在自己小腹的伤口上,紧皱着眉头坐起身子,看见他准备下床来的动作,关好好连忙走上前扶着傅深言,“你这是干什么?”
“快走。”
关好好还想着在病房里面先躲着,毕竟他们一间一间的找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可是傅深言已经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