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进去瞧什么？”

    “瞧瞧我们第一炮的成果嘛。”

    “哦。不过现在进不去吧？”

    “你还真去啊？想死不成！”

    我愣住了一下。不过还是有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老刘说道：“等等再说吧。”

    “那就等一个小时再说。”王之丞表示同意。

    “要一个小时？”我有点吃惊。

    “等里面的烟散去嘛。没办法。还有就是可能有一个没有炸，万一真的没炸的话，那要是进去之后马上就炸了，那怎么办？”

    这家伙，刚才还叫我第一个进去看看情况。原来是还有一个没有炸！

    我问他：“不是都点火了吗？”

    “点了火也不是百分之一百会炸的嘛。再说了，导火线可能刚好有一段没有火药，所以就中断了，可能灭了，也有可能烧得极慢，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里面可能还有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药。”

    我感到浑身发凉。

    这谁还敢进去？不是找死吗？

    老刘抽起了闷烟。

    王之丞却打了半桶水提了过来，先洗了把脸，然后就把这半桶水放在脚边。

    忽然又有点无所是事起来。

    洞口的烟散得很慢，因为里面毕竟进风口，而外面又没有抽气扇之类的。只能依靠着外面的空气流动而带出里面的烟来。

    过了半个小时，里面依然还有一层淡淡的烟雾；而一个小时之后，王之丞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死就死吧。我先进去，你们不要跟过来。”

    他提着半桶水往洞里走去。

    我赶紧叫住他：“要不再等等？”

    “还等个屁，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他根本就不理会我们的担心，毅然提着半桶水进入了洞穴。

    我实在有些害怕万一真的忽然爆炸了怎么办。

    想不到老刘也提了半桶水，大步走了过去。

    “喂！”我赶紧叫他。

    不过他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就往洞里走去。

    我咬了咬牙，提着矿灯跟在了老刘的身后。

    洞里的气味实在有些刺鼻，我不禁咳了几声。

    “你们进来干吗？”王之丞显得有些不高兴。

    不过老刘根本就没有回他的话。

    不多时就来到了洞穴的尽头。那里已经有一堆碎石，有大有小，王之丞的那个桶已经成为了一个空桶；老刘上前去二话不说就往石堆上泼了水。

    “没事了，看样子是我数错了，都炸了，要不然不会倒下这么多的。”

    原本在这矿洞的尽头，还算是比较工整的；经过这一次爆破，却显得有些凌乱起来。

    地上的那一堆碎石，比我们之前清理掉的还要多，而且还有几块石板一样的家伙，有脸盆大小，显得比较薄，只不过半指多厚而已。

    用矿灯照上去，那些石板看来似乎颜色也有点古怪，带一点暗红色。

    “他妈的，这才过瘾啊！”王之丞感叹一声。

    老刘直咽口水，他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到了石壁前，灯头照过去，用手在那石壁上比划着：“这么大块啊！老板，好像这是要发财的意思啊。”

    他划的那一大块看起来有半米见方。

    “这不废话！”王之丞得意地骂道。

    “什么叫全杠子的？算是见识了。这种产量，在我家矿山上都不经常能见到的。”王之丞搓起了手。

    老刘也蠢蠢欲动，把板车拉到了洞口，里面装着一应的工具，“那么我们就加把劲？”

    “真累啊……快累死了啊……老刘，你就多辛苦一下吧……实在动不了了啊……”王之丞垂下了头。

    看样子是出了好产量。不过我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所以就问他们：“炸下来的，那值多少钱？”

    “问老刘吧。”

    老刘搓着双手说：“看样子两三石是跑不离了。”

    “那……那值多少？”我的眼里几乎都冒出了星星。

    王之丞一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怎么？小财迷，这点只是开门红而已，真正的大头还没有出来呢。谁知道里面还有多少？这玩意儿都是一段一段的，有的时候一段就是好几吨十几吨都说不准。我们这次推进也只不过七十公分左右；刚好表面应该有个五六十公分的石头层，所以刚好就才炸下了十公分厚而已。不过已经很多啦，知足啦。明天我们炸下来的，就不止这么一点点了。”

    “明天更多？”

    “这不废话？没看到全杠子的？那几块石板一样的，直接搬出来就是，只要你搬得动，马上就可以拿去卖的。”

    直接拿去卖？

    “值多少？”

    “去给老刘打灯，我歇会儿。累死了。”

    “到底值多少嘛。”

    王之丞却不再理我，而是找起猫来：“咪咪……死猫跑哪里去了？明天给你买鱼！”

    我跟着老刘进入了矿洞里，给老刘打着灯；他先是找那几块石板，搬到了板车上，拉了出去，有三块，看样子很重，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搬上。

    我跟着他出了洞，这外面亮，所以那石板上的暗红色就更显眼。看得我心花怒放。

    老刘把它们搬进了仓库里面，又进去里面清理其他的石头。

    石头很多，还有一些很大的，老刘一时也搬不动，只能撬到了一边，先清理那些比较小的，而且搬的时候还分拣了一下，有些附带着矿的，就放到了一边，我也在旁边帮着忙。

    这清理的工作非常简单，不过也非常费时。因为如果一股脑地拉出来的话，后期的工作量太大；所以在清理矿洞的时候就先分拣一下。

    直到傍晚六点，这才算真正的完成了；而且王之丞也过来帮了忙。他与老刘一起才能抬动那几块大家伙。

    不需要的，直接往山下倒去；而附带着矿的，就放到了仓库里面，照王之丞的意思就是到时候扔碎石机里面打碎了，然后洗掉不需要的垃圾，干了之后就可以拿去卖了。

    当然王之丞自家就是搞矿的，也不需要拿去别的地方卖，到时只要作个价就行了，反正到时归到他家矿业开采出来的里面就行。

    “要不然晚上再干它一炮？”老刘倒有点摩拳擦掌。

    “你打风钻？老子都累死了！”

    “我很笨的。”

    王之丞也是真的有些累了，刚刚不久之前他就吃了两碗饭，现在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又要吃。

    正吃饭时中年人过来窜门，“刚刚就听到你们这里响炮了，还顺利吧？”

    “还行吧。”王之丞一边咽着饭菜一边说。

    “我看看你们的技术怎么样。”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还拿起了我的矿灯。

    王之丞皱着眉头说：“这个啊……不必了吧？”

    “看看嘛，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吧？”中年人倒是看起来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在一边兴奋地说：“我们可是出了……”

    我还没说完，王之丞却夹了一口菜直接就往我的嘴里塞来。

    “你干吗？”我脸上一红，不过还是咬住了这口菜。

    “吃你的饭，废什么话？”

    我只好低下头去，却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看来是出了大产量了。”中年人笑着说，“你们运气可真好。”

    王之丞打着哈哈说：“哪里哪里，都是大家关照嘛！一点点运气而已。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产量啦，只不过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而已。”

    怎么这事还说不得？

    好吧，说不得就说不得，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

    中年人放下了我的矿灯，问道：“你们……就三个人，不打算再找人？”

    王之丞说道：“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呢。”

    “那进度可就不怎么快了。”

    “可不是。没办法。我这个人喜欢自己单干的。”王之丞转身去拿了酒来，给中年人满上一杯。

    “就你们三个人的话，确实比较辛苦啊。这个洞之前也听说过产量还行的。”中年人喝了一口酒，又拿眼看我们三人。

    我倒有些郁闷，有了产量，说说都不行吗？

    我抬起头来，又想说话，不过王之丞又是一口菜塞了过来。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王之丞只装作没看见，低头吃他的饭。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随时来找我，大家都互相关照嘛。”

    王之丞笑着说：“一定一定，都是互相关照嘛。”

    中年人喝完了酒，转身就离开。

    我说道：“怎么还不让我说话了。”

    “你懂个屁啊。要是真没什么产量的话，说什么都行。大家确实互相关照；但如果真的产量很好的高的话，那就不是这么说话了。哪个不想发财？”王之丞没好气地说。

    “他们还会跟我们抢不成？”

    “废话，肯定是跟我们抢啊！”

    “啊？他们还来硬的？直接把我们赶走？”

    “这倒不至于。不过软的，你怕不怕？像这种盗采的，截个矿脉之类的，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他们都是老油子，哪里是我们这种新手？只要给他们看一眼那矿脉，就能估计出走势，在我们侧面开个洞进去，截了我们的，那我们还搞个毛线啊！”

    “啊？这么阴险？”

    “人之常情而已。他们进度比我们快，我们哪里比得了？你看着，今天晚上说不准他就会偷偷进洞去。”王之丞冷冷地说。

    “那怎么办？他还真想偷不成？”我有些急了。

    “偷倒不至于，就是看看我们矿洞里面的情况，他那老油子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估计明天他们全部的人就会赶回来，然后就在我们侧面开洞打进去。”

    我真急了，“那我们怎么办？”

    “那只能赶进度了。不过以我们两人……”

    “三人好不好？”我赶紧说。

    “你不算，只适合做做饭洗洗衣服……哦对了，衣服得你洗了，我们可没有那个精力。要不然就真的干不成活了。”他还说得理所当然。

    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家的衣服都是各自洗的；现在倒好，全要我洗？问题是如果进度落下了的话，真的很有可能就会被他们截了去，那还发什么财嘛。

    我不由得苦了脸。

    “还不答应？”

    “好了啦，我答应就是了。只是他们真的会那么干吗？”

    “等着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