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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影响我呼吸

      刘柏甩了甩手,当先站起来,尔后伸手:“起得来吗?”

    看了他一眼,任安歌一言不发的撑地站起,然后低头去观察自己的脚踝。

    见人宁愿沾了满手的泥也不肯借自己的力,刘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一系列的意外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董安平恼火的瞪了“救美英雄”一眼,弯腰也去看任安歌的伤。

    “扭到了。”片刻后他下结论,“不能用力,不然会更严重。”

    看着肿成馒头的脚踝,稍稍点地都钻心般疼痛,任安歌也知道决不能再家中伤势。

    田酥酥连忙扶住她,神色焦急:“这可怎么办啊?在这山道上,连个观光车都没有。”

    说着又瞪董安平:“都是你,非要往这种路上跑。”

    董大少爷第一次无言以对,看着任安歌因为疼痛发白的脸,心中也是一阵愧疚。

    抬头看了看,只能透过树干缝隙隐约看到水泥山道,扭脚的人想要走回那里绝对做不到。

    再看看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好友(莫宇:???),还有虚胖的女人(田酥酥:???),董安平一咬牙蹲下:“来,我背你上去。”

    田酥酥立刻道:“安安,让他背,要不是他往这种路上跑,你也不至于遇到蛇还扭了脚。”

    让董安平背自己?任安歌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左脚尝试着点了点地,额头上顿时冷汗密布。

    看来没得选了。

    既然如此也只好——

    “还是我来背吧。”

    刘柏忽然开口。

    “不用。”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语气之坚决让大家都有些吃惊。

    在场没有蠢人,都听得出隐藏在拒绝之后的厌恶。

    刘柏皱紧了眉头。

    他敢肯定除了几次偶遇,和送饭到工地上的一次刻意接触,他和任安歌没有任何交集,更不曾做过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

    何况机缘巧合下他还救了对方,不说感激涕零吧,这个态度怎么也说不过去。

    刘柏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却也不妨碍感觉脸面受损,被拒绝后冷笑一声,抱臂站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倒是田酥酥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低声道:“谢谢你救了安安,等下下山以后我们赔你一套衣服吧。”

    任安歌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倒出是大块大块的泥斑,毁成这样确实都没必要清洗了。

    余光又看到田酥酥在赔笑,小姑娘心中便是一酸。

    若换做是其他人这样帮了自己,她绝不可能这样无视对方,可这个人……

    心中挣扎了一番,她不情不愿开口:“衣服我会赔偿你的,”

    刘柏神色冷冷:“你先下山再提赔偿吧。”

    董安平半蹲下:“来来来,快点扶着她上来。”

    田酥酥和莫宇一起动手,让任安歌趴在董安平背上。

    气沉丹田,董安平一下子站直了。

    然而——

    “卧槽,你怎么这么沉?”

    ……听听这是人话吗?任安歌真想撕了董大少这张嘴。

    还说什么追求,她越发坚定了这人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什么都能忍,绝不能忍受别人说自己胖,于是任安歌想也不想就反驳:“眼睛斜怪桌子歪,自己不行就怪别人胖,你下次背副骨架子看看重不重。”

    董安平恼羞成怒:“你说谁不行?你说谁不行!”

    说着将人往掂了掂,抬脚就往上走。

    可人的意志常常敌不过现实,他倒是想证明实力,然而背着人上山实在是力所不能及的范畴。

    为了避免两人一起摔跤的局面,小心将人放下来,董安平喘着气道:“休息一下再走……”

    或许是怕任安歌的嘴不饶人,连忙又道:“休息个三四次就到了。”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回头看了看。

    董安平也被带得往后看,继而沉默。

    距离他们出发的小路只走了十米左右。

    咳,应该是休息三四次再翻个几倍才对。

    然而董大少爷绝不会示弱,笑得十分镇定:“刚刚就是没适应,一会肯定更好。”

    “随着你的体力消耗,情况只会更糟。”莫宇磨出一本口袋漫画书,优哉游哉翻开,顺便拆了好友的台。

    “你——”董安平怒。

    刘柏忽然道:“还是我来背吧,你们这样子太阳下山能到上面吗?”

    说着看了一眼任安歌抗拒的神色,冷冷道:“你不是要赔我的衣服?”

    董安平皱眉;“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逞什么英雄,别把安安再摔一次。”

    任安歌却知道他虽然清瘦,但却很有力气,或许是成长坏境使然,爬山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可就算这样,她依旧不愿意,还不如打电话报警,麻烦消防和警察来帮忙呢。

    正想这样拒绝,口袋里的电话开始唱歌。

    接起来一听,任安歌变了脸色,深吸一口气道:“那就麻烦你了。”

    刘柏听出来这句话中压抑的咬牙切齿,心中更是怀疑。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的罪过任安歌?让她视己如蛇蝎。

    不过这幅不甘愿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使得他觉得刚刚掉的面子又挣回来几分,于是便不计较这份“无礼”了,屈膝半蹲,双手向后,沉声道:“上来。”

    伏到对方背上时,任安歌的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难以克制的恨意。

    上辈子的一幕幕画面闪过,最后定格在那冰冷的检查台上。

    因为大量失血而越来越冷,这个过程漫长又无助。

    可怕的并不是死亡的结果,而是等死的过程。

    而她永远忘不了,那双将濒死的自己映在眼睛中的人,那份冷漠比死亡来临更让人心寒。

    “别这么用力箍我的脖子,影响我呼吸。”刘柏忽然开口。

    任安歌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用力勒住了对方的喉咙。

    连忙放松力气,将心中翻腾的恨意强压下去。

    刘柏并未察觉到这隐秘的情感,只是用力将人往上托了托,一步一步稳稳的将他们带到了水泥山道上。

    忙不迭的从他背上滑下来,恰好一辆观光车下山,一行人连忙抬手拦车,坐稳后纷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