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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我喜欢顾五叔

      不是人家放她走,是她逼得前夫没办法,离个婚两人闹得好像仇人一样。

    这话外公当然只在心里嘟囔,嘴里却说:“不是我自夸,我女儿是真的很不错,长得漂亮就不说了,重要的是会过日子,会持家,性格也好,还会教育孩子。”

    朱辉心里冷笑:把罗君惠夸得十全十美似的,要真这样前夫为什么要离婚?

    不过他并无所谓,只要罗君惠有家底就行。

    于是他继续做向往状:“是啊,君惠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外公眉头一挑:“我女儿是不错,但我从来实事求是,她到底离过婚,还带着孩子,要说你两相配还是她高攀了。”

    朱辉连忙摆手:“罗叔叔可别这么说,君惠那么能干,安安也很可爱,要能和她们组成新家庭,那是我赚了才对。”

    “你真这么想?”外公立刻追问。

    朱辉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继而又十分沮丧:“可惜到现在,君惠连和我吃顿饭都不乐意,看来是真不喜欢我。”

    “不应该啊,”外公思索,“当初我们提的时候,君惠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

    朱辉觑着外公的神色,犹犹豫豫道:“可能……可能是顾虑安安吧……”

    他摸着后脑勺笑得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安安不太喜欢我。”

    “哦?”外公回想了一下,好像任安歌还真不亲近朱辉。

    外婆端着一碗卧了鸡蛋铺了肉沫的面条出来,外公便道:“先吃饭吧,回头我喊她们母女回来问问情况。”

    朱辉感激无比,吃过早饭又和两位老人唠嗑了半天,抓住一切机会表露自己的“爱”,再蹭了一餐中饭才离开。

    这一天半没睡,他回去自然睡了个昏天黑地,罗君惠轻松了一日,还以为他放弃“追求”自己,大大松了口气。

    当晚接到老父亲的召唤,说安安下周就要开学了,让他们周末回去吃饭,罗君惠当然希望娘家人和女儿越走越近,一口便答应下来。

    时间回到当日上午,任安歌穿着新买的大红色小棉衣,黑色长裤和崭新的带毛小皮鞋,快快乐乐上了顾千帆的车,直奔医院而去。

    感受到小姑娘浑身掩不住的欢乐泡泡,顾千帆不解:“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任安歌笑眯眯的也不做掩藏:“我挺喜欢顾五叔的,能见他就开心。”

    “嗤——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叫喜欢吗?”顾千帆翻白眼。

    “首先我不是小屁孩。”任安歌做了个鬼脸,“其次人人都知道什么叫喜欢,我喜欢妈妈,喜欢舅舅,喜欢弟弟,喜欢顾爷爷,也喜欢顾五叔。”

    顾千帆故意问:“哦?就喜欢爷爷和五叔啊?那我呢?”

    未来的杀伐果断生冷勿近的顾大总裁,我可不敢喜欢……

    任安歌吐舌头,果断道:“千帆哥哥太厉害了,我尊敬你。”

    想了想补充道:“就像尊敬我的老师们一样。”

    为自己的彩虹屁点了个赞,转眼却看到顾千帆不太高兴的样子。

    ……最近顾大总裁是不是太忙了,情绪有些阴晴不定啊。

    顾千帆确实不爽,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再看小姑娘一脸茫然,显然也搞不清怎么回事。

    他自认是大人了,并不想无缘无故冲着小朋友发火,可心情又着实不爽,最后扭着头看向车窗外头,抿着嘴一个字也不肯说了。

    于是全程几乎就在顾千帆噗噗往外冒的冷气中度过,待车门打开时,任安歌动作迅速的跑下车连连跺脚。

    天气还挺冷的,实在不必开冷气。

    等到了顾五叔的办公室里,任安歌顿觉春暖花开心情愉快了,坐到顾五叔旁边一边检查小姑娘一边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全是最近身边发生的小事。

    什么住的地方有一棵树,大家都以为它枯死了,结果春天快到了,它居然抽了新芽。

    什么昨天有只小鸟落在了窗台上,今天她便在那里撒了点米,希望小鸟过来时能有吃的。

    什么最近练习雕刻又有新的灵感,下次再送顾五叔一件更合适的礼物……

    零零总总,而顾五叔则一直带着笑意倾听,不时回应几句,没有半分不耐的样子。

    顾千帆本来在看文件,看着看着却心不在焉起来,薄薄一叠文件半晌没翻过一页。

    将此事归咎于受到了任安歌声音的影响,毕竟医生的办公室也不大,她的说话声直往耳朵里钻,实在很影响注意力集中。

    “啪”的将文件夹合上,顾千帆淡淡问:“五叔的火车票是下周一的吧?”

    叽叽喳喳而声音戛然而止,任安歌呆呆问:“顾五叔要出国去了吗?”

    给小姑娘检查完最后一根手指,顾五叔笑道:“是啊,签证已经下来了。”

    心中升起几丝不舍,任安歌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不少,垂头道:“这么快。”

    顾五叔但笑不语,开始给任安歌写最后一次检查报告。

    顾千帆在后头凉凉道:“五叔想帮助一个人,所以急着去学习心理学。”

    帮助一个人……任安歌记得第一次见顾五叔的时候,他是说过“想早点拯救我的小朋友”。

    她认真的问:“顾五叔要帮助的人有心理疾病吗?”

    “是的,”顾五叔点头,“所以我想帮助她。”

    “顾五叔真是了不起的人。”

    能放弃自己已经十分优异的专业,改去学习今后漫长时间里依旧不为大众接受的心理学,任安歌觉得他当得起“了不起”三个字。

    顾五叔笑了:“安安太夸张了,我只是依从了自己的心罢了。”

    不知为什么,任安歌觉得面前的笑脸带着沉重的悲伤,惹得她这个装在孩子皮囊里的成人灵魂也被感染,鼻头发酸十分难过。

    她由衷地道:“相信有顾五叔的帮助,那个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次顾五叔的笑容明朗了许多:“谢谢安安的祝福。”

    “不客气不客气,”任安歌晃着脑袋,“这几天我还能来医院找顾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