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林章颖的留学生活
隔着厚厚的监护室的玻璃,司林慕一面望着麻醉劲儿还没过的唐以念,一面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个傻丫头,现在梦里在想什么呢,知不知道司家的人,还妄想把你推出去背锅呢?”
就在刚刚,司家老宅里发生的一切,已经都被司林青通过电话告知了司林慕,而他对于司铭绅的行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早在那间小小的储藏室里,当他看到那场意外的时候,就知道司铭绅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方面会想尽办法将司林慕提出去,另一方面还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让司老爷子逐步放权,最终把指挥总公司的权力,交到他和他儿子的手里。
可是,即便这些司林慕统统都已经预料到了,如果是以前的话,他现在已经冲回到老宅,并且和爷爷申请主持大局了。
眼下,念念还在昏迷之中,即便他也有能力回去力挽狂澜,但是司林慕根本就不想离开念念半步,哪怕傅少卿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保证,念念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隔离病房的门口,司林慕一站就是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等林章颖提着保温餐盒再出现的时候,发现一个晚上没见,司林慕的下颌上,已经生出了青髯的胡茬,虽然说这些胡茬半分都没有影响他的帅气,甚至还在原有基础上,再度添加了几分成熟和干练,但是不禁意间,她的眉头还是皱了一皱。
“早啊。”
司林慕都不需要回头,只是听到了她精致的小高跟鞋声,就立刻知道是林章颖来。
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对声音极其敏感的人,再加上昨天林章颖出现的时候,正是司林慕最难过和无助的时候,当时的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也是在手术室门口,他的妈妈再也没能醒过来。
就在司林慕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无数的黑暗,给吞噬了的时候,林章颖踩着精致的小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步步的将他从无尽的深渊给重新唤醒。
两个人在念念动手术的时候,说了很多话,但是没有一个是关于感情和事业的,这点让司林慕很放松,除了念念以外,已经很久没有人带给他这样的感觉了。
自从妈妈出事以后,他被接回到老宅生活,爷爷虽然也对他很好,但是每天和他耳提面命的,基本上都是要报仇,要强大,无时无刻不在带给司林慕巨大的压力。
而司家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眼见司老爷子如此看重司林慕,更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天都派出无数的眼线盯着他,就等着司林慕哪一步行差踏错,就直接要将他生拖活剥了一般。
“早啊,林慕。”
这一次,林章颖依旧用这个称呼唤着司林慕,但是这一次,司林慕难得的没有反对,神情之中,不再有对林章颖的厌恶,虽然也是淡淡的,但是察觉出变化的林章颖,还是很欣慰的勾了勾嘴角,然后将手中的保温餐盒递到司林慕的手里。
“林慕,昨天咱俩不是说到了玉子烧么,你喜欢吃咸口的,念念喜欢吃甜口的,所以我就准备了两份,其中蓝色保温餐盒的那份是给你的,粉色保温餐盒是念念的,这样一来,你们两个就都可以吃到喜欢口味的玉子烧了。”
司林慕拎着保温餐盒,视线落到了里面,透过蓝色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除了玉子烧以外,还有别的便当,如果要同时准备两份的话,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
紧接着,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挂在隔离病房前的时钟,此时是早上六点,也就是说,如果林章颖要准备这些的话,至少是在早上四点就要起来!
“谢谢,你有心了。”
司林慕冲着林章颖点点头,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口气倒是充满了感谢的味道,与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有着很大的不同。
林章颖摇了摇头:“诶,这没什么,我以前留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经常给自己准备的,那个时候没有钱,外国的物价又高的惊人,如果每餐都在外面吃的话,钱包真的承受不住,再加上本身他们的食物我也吃不惯,索性就在每个周末的时候,到唐人街淘出自己所需要的食材,然后准备出一周份的便当,这样就可以既不耽误打工和上学,也可以吃到自己喜欢的美味,最关键的是,还省钱,哈哈!”
林章颖边说,就沉浸在自己留学期间的打工生活的日常之中了,等她哈哈大笑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司林慕却在一直盯着她看。
这个时候,林章颖似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了,赶紧扯了扯嘴角,还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个很尴尬的表情,问道。
“不好意思哈,我刚才是不是太忘乎所以了,不应该和你说这么多的,没办法,以前留学的生活虽然很清苦,但是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养成了很多的好习惯,让我能变得像现在这般自律,但是我也忘了,你是司家的少爷,整个留学期间,应该只需要研究好课题就可以了,更本就不需要做这些的,自然有人会帮你准备的。”
说完之后,林章颖就露出很是惭愧的表情,令司林慕一时间有些泛起了苦涩。
也不知怎么的,向来话很少的他,在听完林章颖的遭遇之后,竟然有种想要安慰的冲动,于是先是将保温餐盒放到一边,然后伸出手,搭在林章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没关系,我一直以为爷爷介绍的人,应该和我们有着差不多的出身,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特别,完全是靠着奖学金和打工来完成学业的,根本从来就没有管家里要过一分钱,和你一比,我们这种留学生倒是显得逊色不少呢,尤其是那些原本根本没有考上大学,完全是靠着家里往大学拼命砸钱赞助建大楼,才能获得特别入学资格的那种人,和你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