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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二章 案发

      第二章 案发

    两个乘务员中年长的那位,亨利·米切尔,游走于各张小桌之间,放下客人的账单。再过半个小时飞机就将到达克里登机场。他一边收着钞票和银币,一边微微鞠躬,说:“谢谢,先生……谢谢,夫人。”他来到法国父子桌旁,等了一两分钟,他们还在不停地指手画脚,争论不休。他闷闷不乐地想,恐怕从他们父子那里一个子儿都拿不到了。

    有两位乘客睡着了。一位是留胡髭的小个子男人,还有一位是机舱那头的老夫人。老夫人给小费一向很慷慨——他还记得与她的那几次相遇,因此并不急于叫醒她。那位留胡髭的小个子男人睁开了眼睛,把钱给了米切尔。他只喝了一瓶苏打水,吃了一包饼干。

    米切尔尽可能拖延时间,不去打扰另一位睡着的乘客。直到飞机降落前五分钟的时候,他走到吉塞尔夫人面前,欠身说:“对不起,夫人,您的账单。”他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她没有醒来。他又加了点力气温和地推了推她,没想到她的身子倒在了座位里。米切尔弯腰看了看,然后苍白着脸直起身子。

    ***

    另一位乘务员艾伯特·戴维斯说:“真的吗?”

    “没有半句假话。”米切尔脸色苍白,身体不停颤抖。

    “肯定没错儿,亨利?”

    “完全肯定。至少……嗯,也许是突然昏厥。”

    “还有几分钟飞机就要降落了。”

    “如果她只是……”

    他们犹豫了片刻,然后分头行动。米切尔来到后舱,挨着座位俯身低声问道:“对不起,先生,请问您是医生吗?”

    诺曼·盖尔说:“我是牙科医生。假如需要我做什么事情的话……”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是医生。”布莱恩特先生说,“出了什么事?”

    “那边的那位女士,她的样子挺可怕的。”

    布莱恩特站起身,随着乘务员走过去,留胡髭的小个子男人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布莱恩特弯腰察看瘫在二号座位上的乘客。那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女士,穿着深黑色的衣服。

    医生稍做检查后就说:“她死了。”

    米切尔说:“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

    “在详细检查之前我还难以做出判断。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我的意思是,看到她活着的时候。”

    米切尔想了想。“我送咖啡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那是什么时间?”

    “大约四十五分钟之前。然后我来收账单,以为她睡着了。”

    布莱恩特说:“她死了至少有半个小时。”

    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乘客们转向他们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望着他们。

    “我觉得很可能是某种病,比如晕厥。”米切尔满怀希望地说,坚持他那套晕厥的说法。他的小姨子就是死于晕厥,他觉得这是一种平常的说法,每个人都能接受。

    布莱恩特医生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满脸困惑地摇了摇头。他身后传出一个声音,是那位留胡髭的小个子男人。

    “你们看,”他说,“她的脖子上有一个痕迹。”

    他说得很小心,好像怕被人误解为卖弄知识似的。

    “确实是。”布莱恩特医生说。

    死者的头偏向一边,喉部一侧有一个很小的针眼,周围是一圈红晕。

    “对不起,”杜邦父子也加入进来,他们已经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了,“你说那个女人死了,她脖子上有个痕迹?”说话的是小杜邦。他接着说:“可以做一个假设吗?曾有一只黄蜂在机舱里飞来飞去,我弄死了它。”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咖啡碟上的死黄蜂,“是不是黄蜂叮死了那可怜的人?我听说有过这种事情。”

    “有可能,”布莱恩特应道,“我见过这种病例。对,这种解释完全成立,特别是那些心脏病患者。”

    “我该做什么呢,医生?”乘务员说,“飞机马上就要到达克里登了。”

    “安静,安静。”布莱恩特挪动了一下身体说,“什么都别做。乘务员,尸体不能动。”

    “是,先生,我明白了。”

    布莱恩特打算回到座位上,但随即他吃惊地发现那位小个子男人却站着一动不动。

    “这位先生,”他说,“你最好回到座位上去,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说得对,”乘务员提高了嗓门说,“请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对不起,”小个子男人说,“这儿有个东西——”

    “有个东西?”

    “是的,我们忽略了这个。”他用皮鞋尖一指,算是一种说明。乘务员和布莱恩特望去,看见一个黄黑相间的东西半掩在死者的黑裙下面。

    “又是一只黄蜂?”医生大吃一惊。

    赫尔克里·波洛跪下去,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镊子,十分小心地夹起他的战利品。

    “看上去确实非常像黄蜂,”他说,“可它不是。”

    他来回转动着镊子,医生和乘务员终于看清楚了。这东西一头是橙黄色丝绒,另一头是样式奇特的染色针尖。

    “天啊,我的天啊!”是克兰西先生在感叹。他已经离开座位,正拼命从乘务员的肩后探过头来。“离奇,真是太离奇了。我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离奇的事情。我发誓,我以前绝不会相信这种事情。”

    “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先生?”乘务员说,“你认识这东西?”

    “岂止认识。”克兰西先生露出一丝满足和得意,“先生们,这东西是某个原始部落的武器,由吹管发射。我不敢确定这东西来自南美还是婆罗州,不过我敢肯定那针尖上——”

    “——涂有南美印第安人所使用的著名箭毒。”赫尔克里·波洛接过话来,“哎呀,这可能吗?”

    “这真是非同小可。”克兰西先生仍然激动不已,“我得说,太不寻常了。我自己就是侦探小说家,可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事——”

    他说不出话了。

    飞机猛然放慢了速度,机上站着的人摇晃了一下。飞机在克里登机场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