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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一章 利特格林别墅的女主人

      献给亲爱的皮特,

    最忠诚的朋友,最亲密的伴侣,

    万里挑一的好狗

    第一章 利特格林别墅的女主人

    阿伦德尔小姐死于五月一日。虽然她这次没病太久就去世了,但在这个名叫贝辛市场的小镇上,她的死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艾米莉·阿伦德尔从十六岁起就住在这里,终年七十多岁,是家族中五个兄弟姐妹里最后一个去世的。镇上的人都知道她多年饱受疾病折磨,就在十八个月前,一场类似的病就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阿伦德尔的死讯没让众人吃惊,不过另一件事做到了。她的遗嘱引来了种种不同的反应,震惊、兴奋、强烈的谴责、盛怒、绝望、不满和少不了的流言飞语。在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里,贝辛市场的人们几乎没有换过话题!每个人对这事都有自己的解读,杂货店的琼斯先生相信“血浓于水”。而邮局的兰福瑞夫人则惹人生厌地一遍一遍重复着:“这背后肯定有猫腻!记着我说的,准没错!”

    遗嘱直到四月二十一日才拟定,这一事实为人们的猜测平添了不少乐子。更有趣的是,就在前一天,艾米莉·阿伦德尔还和她的近亲们一起庆祝复活节银行假日。人们意识到,那些最不光彩的推测是时候登场了,这为贝辛市场乏味的日常生活增添了些乐趣。

    有这么一个人,她虽然不愿承认,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她知道的内情远比她肯承认的要多得多。这人就是威廉米娜·劳森小姐,阿伦德尔的贴身女仆。不过她声称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还强调宣读遗嘱的时候,自己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没多少人买她的账,不管她是否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对此事毫不知情。知道背后真相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阿伦德尔小姐自己。艾米莉·阿伦德尔习惯隐藏自己的内心,即使对她的律师,也从不解释原因,只是安排吩咐。只要能清楚地传达自己的意愿,她就心满意足了。

    从阿伦德尔平日的含蓄自持可以看出,她个性如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难发现,她身上凝聚着她这代人的典型特征,兼有时代的美德和缺陷。她颐指气使,常常表现得十分专横,同时又是个极度热心肠的人。她言辞犀利,做起事来却温柔友善。外表多愁善感,但内里心思缜密。贴身女仆换过一个又一个,虽然每个都饱受她毫不留情面的欺辱,但同时也承蒙她的慷慨。她还是个家庭责任感极强的人。

    复活节前的那个周五,艾米莉·阿伦德尔正站在利特格林别墅的门厅里指使着劳森小姐忙东忙西。

    艾米莉·阿伦德尔年轻时容貌姣好,如今是个保养得当的漂亮老妇人,腰板挺直,做事麻利。微黄的肤色好像在警示她少吃油腻的食物。

    阿伦德尔说:

    “喂,米妮 ,你把他们都安置到哪儿了?”

    “呃,让我想想——希望我没做错——塔尼奥斯医生和他夫人住有橡木家具的那间房,特雷萨住贴蓝色墙纸的那间,查尔斯先生住原来的育婴房……”

    阿伦德尔打断了她的话:

    “安排特雷萨去住育婴房,查尔斯住蓝色这间。”

    “哦,好的——很抱歉——我还以为育婴房对特雷萨来说太不方便……”

    “特雷萨住这间正好。”

    在阿伦德尔那个年代,女人永远是次要的,男人才是社会的主角。

    “知道孩子们不能来我真的很遗憾。”劳森小姐略带伤感,小声嘟囔着。

    她很喜欢孩子,也非常擅长照顾他们。

    “四个客人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多了,”阿伦德尔说道,“无论怎么说,贝拉都太宠孩子了,他们常常失控,根本不听大人的话。”

    米妮小声说:

    “塔尼奥斯夫人是个称职的母亲。”

    “贝拉的确是。”阿伦德尔表示赞同。

    劳森长叹一口气,说:

    “住在士麦那那种穷乡僻壤,对她来说肯定很不容易。”

    艾米莉·阿伦德尔回应道:

    “她自己铺的床自己睡。”

    在引用完这句维多利亚时代的名言之后,她继续说:

    “我现在要到村子里去一趟,订购周末聚会需要的东西。”

    “哦,阿伦德尔小姐,还是我去吧,我是说……”

    “别说废话了,我看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跟罗杰斯这人打交道,你得嘴巴厉害点儿才行,而米妮,你的毛病正是说话太没有力度。鲍勃!鲍勃!这狗跑哪儿去了?”

    一只硬毛小猎犬从楼梯上一溜烟跑下来,兴奋地绕着女主人转圈,不时发出既愉快又期待的叫声。

    女主人带着狗出了别墅前门,沿着小路向大门走去。

    劳森小姐站在门厅里看着她们,微微张开嘴,傻傻地笑着。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冷冷地说:

    “小姐,你给我的枕套根本不是一对儿。”

    “什么?我可真糊涂啊……”

    米妮·劳森再次投入到繁忙的家务事里。

    在鲍勃的陪伴下,艾米莉·阿伦德尔像皇室出巡一样走在贝辛市场的主路上。

    说是皇室出巡可一点儿也不为过。她每进一个店铺,店主都急忙上前恭迎。

    她可是利特格林别墅的女主人阿伦德尔小姐,是这些店主嘴里“最老的主顾”,“真正的老一派,现如今可没几个像她这样的人了”。

    “早晨好,小姐。请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不够嫩吗?啊,实在很抱歉,我本以为这是块不错的脊肉呢——好的,没问题,阿伦德尔小姐,一切都听你的——不,我绝对不会把坎特伯雷那儿来的肉给你送去的,阿伦德尔小姐——是的,你放心,阿伦德尔小姐,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亲力亲为。”

    鲍勃和屠夫的狗,施波特,正绕着对方缓缓地打转,它们颈部的毛倒竖着,轻声低吼。施波特体型粗壮,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它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和顾客的狗打架,但允许自己用声音巧妙地暗示对手,要是没人管着,它会把对方打成怎样的一堆肉酱。

    鲍勃也不是好欺负的角色,同样在向对方发出警示。

    艾米莉·阿伦德尔厉声唤道:“鲍勃!”便继续前行。

    蔬果店里的情形就像是两个天体碰撞。另有一位老妇人,体型浑圆,尊贵的气质丝毫不输阿伦德尔,她说:

    “早啊,艾米莉。”

    “早,卡罗琳。”

    卡罗琳·皮博迪说:

    “正张罗着等你的小辈们过来?”

    “没错,全都要来。特雷萨、查尔斯和贝拉。”

    “这么说,贝拉回来了,是吗?先生也和她一起?”

    “是的。”

    虽然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答,却暗示着两位女士都心知肚明的事。

    这是因为艾米莉·阿伦德尔的外甥女,贝拉·比格斯,嫁给了一个希腊人。而艾米莉·阿伦德尔家的人,都是“虔诚做礼拜的人”,不跟希腊人通婚。

    皮博迪小姐用安慰的话语含糊地(这种事当然不能正大光明地谈论)说:

    “贝拉的丈夫头脑很好,而且风度迷人。”

    从店里出来,皮博迪小姐继续问:

    “特雷萨和唐纳森家的小伙子订婚是怎么回事?”

    阿伦德尔耸了耸肩。

    “时下的年轻人都太随便了。我看这婚恐怕要订很久了——就算最后真有了什么结果,他可没钱。”

    “当然,特雷萨自己有钱。”皮博迪小姐说道。

    阿伦德尔略微死板地回应:

    “一个男人可不能指望靠妻子的钱过活。”

    皮博迪小姐咯咯笑起来,声音洪亮中带着沙哑。

    “现如今他们好像并不介意这样做。你和我都跟不上时代了,艾米莉,不过有一点我倒很好奇,特雷萨这孩子究竟看上了他什么。尽是些矫揉造作的男人!”

    “我相信,他肯定是个聪明的医生。”

    “那副夹鼻眼镜——还有他那呆板木讷的说话方式。要是在我年轻那会儿,准会叫他可怜的呆头鹅!”

    皮博迪小姐停顿了一下,陷入往日的回忆——那些干劲十足,蓄着络腮胡的小伙子……

    她叹息一声,说:

    “让查尔斯那小子来看看我——如果他愿意的话。”

    “当然,我会告诉他的。”

    两位女士就此告别。

    她们相识已经超过五十年。皮博迪小姐知道艾米莉的父亲阿伦德尔将军一生中那些令他懊悔的过错,也很清楚托马斯·阿伦德尔的婚姻给他妹妹带来了怎样的震撼。对年轻这一代之间的麻烦事,她看得很清楚。

    不过她们俩从没和对方谈起过这些话题。她们都扮演着支柱的角色,维系着家族的尊严和团结,对家庭琐事向来闭口不谈。

    阿伦德尔小姐步行回家,鲍勃安静地踏着碎步跟在她脚旁。对艾米莉·阿伦德尔自己来说,她承认家族里的年青一代让她很不满,只不过她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承认。

    拿特雷萨来说,自她二十一岁起继承了属于自己的财产,就完全逃脱了阿伦德尔的掌控。之后更是声名狼藉,照片常常上报。她加入了伦敦一个激进的年轻人组织——这个组织常常搞些反常的聚会,偶尔还会沦落到治安法庭。艾米莉·阿伦德尔绝对不能容忍家族里的任何一分子与这样的坏名声扯上关系。事实上,她极度反对特雷萨的生活方式。至于这年轻姑娘订婚的事,她感到些许困惑。一方面,她不认为傲慢自负的唐纳森医生高攀得上阿伦德尔家族;另一方面她也很不安,因为她意识到,对一个文静的乡下医生来说,特雷萨可能是最不合适的选择。

    叹息一声后,她又想到贝拉。乍看之下,贝拉身上好像没什么好挑剔的,她是个本分的女人——一个忠诚的妻子和称职的母亲,在行为举止方面简直可以当做榜样——同时也蠢极了!连贝拉也无法得到她完全的认可。因为她嫁给了一个外国人——不单单是个外国人——而且还是一个希腊人。在阿伦德尔小姐充满偏见的想法中,希腊人几乎和阿根廷人或土耳其人一样糟。事实上,塔尼奥斯医生不仅举止优雅,而且医术高明,不过这只能进一步加深了这位老妇人对他的偏见。她从不信任所谓的魅力和轻浮的恭维。也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她也不太喜欢他们的两个孩子。他们都遗传了父亲的长相——一点儿英国味儿都没有。

    接下来是查尔斯……

    是啊,查尔斯……

    就算把双眼蒙起来不看事实也没有用。查尔斯,虽然很迷人,却很难让人信任。

    艾米莉·阿伦德尔又长叹了一声。她觉得自己突然累了,老了,绝望了……

    她估计自己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不禁让她想起多年前立的那份遗嘱。

    留给仆人们的部分,捐出去做慈善的部分,还剩下一大部分,那笔可观的数目平分给她仅有的三个家人……

    她觉得这样分配正确且公平。突然,她脑海里闪出个念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护贝拉的那部分钱不让她丈夫沾光……她必须问问珀维斯先生。

    她转身走进利特格林别墅的大门。

    查尔斯和特雷萨是坐车来的——塔尼奥斯夫妇坐的是火车。

    兄妹俩先到。查尔斯,身材高挑,容貌俊美,用略带轻佻的口吻说:

    “你好啊,艾米莉姑姑,近来可好?你看上去真不错。”

    接着,他吻了吻她。

    特雷萨面色冰冷,把她年轻的脸贴到阿伦德尔干瘪的面颊上。

    “最近好吗,艾米莉姑姑?”

    在姑姑眼里,特雷萨看上去可不太好。她的面容被厚厚的妆粉遮掩住,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周围满是纹路。

    他们在客厅喝茶。贝拉·塔尼奥斯戴着时髦的帽子,头发一绺绺散落着,帽子的角度很不合适。她直愣愣地望着她的表妹特雷萨,想把表妹的衣着全部记下来,好去模仿。可怜的贝拉,一直对穿衣打扮颇有热情,却缺乏品位。特雷萨的衣服大都很昂贵,款式略微新潮,而且她有着完美的体型。

    而贝拉呢,从士麦那回到英国,便迫不及待地以便宜的价格和拙劣的手工模仿特雷萨高雅的衣着。

    塔尼奥斯医生留着大胡子,看上去开朗又愉快,这会儿正和阿伦德尔小姐聊天。他的声音饱满而温柔——很容易让听者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阿伦德尔小姐这会儿也难以自已地被迷住了。

    劳森小姐慌乱地忙活着。她不停地跑上跑下,递盘子,添茶加点。查尔斯有着极好的修养,不止一次站起来搭把手,而劳森似乎并不领情。

    享用完茶点,一众人来到花园里散步。查尔斯在他妹妹耳边低声说道:

    “劳森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很奇怪,不是吗?”

    特雷萨略带嘲讽地说:

    “的确奇怪。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抵挡你那致命的诱惑啊?”

    查尔斯咧开嘴笑了——笑容非常迷人——接着说:

    “还好这人是劳森。”

    花园里,劳森小姐和塔尼奥斯夫人走在一起,关切地询问孩子们的事。听到这个话题,贝拉一改愁云惨雾的脸色,表情明快起来。她甚至忘了盯着特雷萨看,开始急切又充满生气地讲起玛丽说船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她发现米妮·劳森是个很有同情心的听众。

    这时一个带着夹鼻眼镜的金发青年从屋里走出来。他表情略带尴尬。阿伦德尔小姐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

    特雷萨说:

    “嗨,雷克斯!”

    她一把挽起他的手臂,两个人漫步走开了。

    查尔斯做了个鬼脸,跑去和园丁聊天,他们打小就是“亲密战友”。

    当阿伦德尔小姐再次回到屋里时,查尔斯正在和鲍勃玩。它站在楼梯顶端,叼着一只球,尾巴温柔地来回摇摆。

    “来吧,伙计。”查尔斯说。

    鲍勃后腿趴在地上,用鼻子把球一点儿一点儿拱到楼梯边缘,一下子推下去,接着兴奋地一跃而起。球顺着楼梯缓缓地弹落到楼下,查尔斯接住,再扔给鲍勃。鲍勃利落地张嘴接住。又重复刚才的表演。

    “这是它惯常的娱乐项目。”查尔斯说。

    艾米莉·阿伦德尔面带微笑。

    “它能玩上好几个小时。”她说。

    她走进客厅,查尔斯也跟着一起走了。鲍勃失望地叫了一声。

    查尔斯望着窗外,说:

    “快看特雷萨和那个小伙子,他们可真是一对奇怪的情侣。”

    “你觉得特雷萨这回是认真的吗?”

    “哦,她简直为他疯狂!”查尔斯很有把握地说道,“品位真独特,但谁又能怎么样呢,我猜他看特雷萨的时候肯定把她幻想成标本,而不是个活生生的人。特雷萨可能也觉得挺新奇。可惜这家伙没什么钱。特雷萨的品位可贵着呢。”

    阿伦德尔小姐嘲讽地回应道:

    “我一点儿都不怀疑她能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她想!说到底,她自己还是有收入的。”

    “哈?哦,是,当然。”查尔斯心虚地瞄了她一眼。

    当天晚上,当大家聚集在客厅里等待晚餐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咒骂,查尔斯满脸通红地走进来。

    “对不起,艾米莉姑姑,我晚了吗?你的那只狗让我差点儿摔了一跤。它把球留在楼梯口了。”

    “真是个粗心大意的小东西。”劳森小姐弯下腰,对鲍勃骂道。

    鲍勃满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把头转开了。

    “我知道,”阿伦德尔小姐说,“这危险极了。米妮,快去把球捡起来收好。”

    劳森小姐匆匆照做。

    餐桌上的大部分时间里,塔尼奥斯医生都是谈话的焦点。他讲了很多在士麦那生活的趣事。

    聚会提前结束了。劳森小姐拿着毛毯、眼镜、一个天鹅绒布大包和一本书,随着女主人走进卧室,愉快地同她聊着天。

    “真是太有趣了,塔尼奥斯医生。真是个好伴儿……不是说我想过那种生活……人们总得把水烧开了再喝吧,我想……还有羊奶,或许吧——那味道实在很难让人认同——”

    阿伦德尔厉声说:

    “别犯傻了,米妮。你告诉艾伦明早上六点半叫我起床了吗?”

    “哦,是的,阿伦德尔小姐。我让她不要备茶,但你难道不觉得——你知道,那个南桥教区的牧师——绝对虔诚的人,曾经很明确地告诉我,没有规定早上一定要斋戒——”

    阿伦德尔小姐再一次打断她的话。

    “我从没有在做早礼拜前吃过东西,也不打算破这个例。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

    “哦,不——我不是说——我确定——”

    劳森小姐显得慌张不安。

    “把鲍勃的项圈摘了。”阿伦德尔小姐说。

    劳森赶紧照做。

    她继续试图取悦主人,说:

    “很愉快的夜晚,不是吗?大家似乎都乐在其中。”

    “哼,”阿伦德尔说,“一个个还不是为了得到点儿什么才来的。”

    “哦,亲爱的阿伦德尔小姐——”

    “我的好米妮,无论如何我都不是个傻子!我只想知道谁会先开口。”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她太久。早上九点,当她和米妮做完早礼拜回来时,塔尼奥斯夫妇正在客厅里,两个姓阿伦德尔的兄妹却不见踪影。早餐过后,其他人都走开了,阿伦德尔小姐继续坐在那里,拿出个小本子记账。

    大约十点左右,查尔斯走进来。

    “对不起,姑姑,我迟到了。但是特雷萨更过分,到现在还没睁眼呢。”

    “早餐十点半就会撤走,”阿伦德尔小姐说,“我知道,时下大家都不怎么替仆人们考虑,但这在我的房子里是不允许的。”

    “好的。这才是择善固执的家风!”

    查尔斯坐在她旁边,吃了些牛腰。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迷人。艾米莉·阿伦德尔也不由自主地回以宠溺的微笑。

    在这个迹象的鼓舞下,查尔斯决定放手一搏。

    “你看,艾米莉姑姑,我又要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手头真的很紧,你能帮帮我吗?一百英镑就足够了。”

    他姑姑的脸色可不太好看,透着一丝无情。

    艾米莉·阿伦德尔从不害怕表达自己的想法,她确实也这么做了。

    劳森小姐急匆匆地穿过门厅,差点儿和正要出去的查尔斯撞个满怀。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当她走进客厅时,发现阿伦德尔小姐笔直地坐在那里,脸色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