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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一切可抛

      曲蓁没说话,只轻抚着她披散的发,无声的安慰着。

    迦楼同她一般,生性要强,即便是武功尽失,遭人囚禁,也绝口未提 其中艰辛,那些软弱都被掩埋在坚冰般的外壳之后,留给旁人的,总是顽劣洒脱,戏谑狂妄的姿态。

    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脾性全然不同的两个人,才会更为真正生死相依的朋友!

    “修复手术?修复什么?”

    曲弈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出声问道。

    伽罗眼底哀色顿消,玩味的勾唇笑道:“修复什么又与你曲小公爷何干?难不成,你真的爱上我了?”

    她巧笑倩兮,望着他笑的妩媚动人,丝毫不见异色。

    “圣女是还没睡醒吗?”

    曲弈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因她轻飘飘一句话呈燎原之势漫开,贵公子的涵养和温平刹那烟消云散,态度恶劣的呛道。

    迦楼也不以为意,“我自是醒了,也希望小公爷能清醒,你我之间不过一场露水情缘,莫要管得太多,比如,现在!”

    “不可理喻!”

    曲弈怒哼了声,拂袖离开,刚走出几步,就听身后道:“小公爷若不想与我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纠缠太多,昨夜之事,还是烂死在腹中的好!”

    他脚步顿了瞬,嗤道:“圣女放心,本公子没有自找麻烦的癖好。”

    话音落,那月白的身影疾步出了内园。

    迦楼望着他消失的地方,面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你又何必说那些话刺激他?”

    曲蓁缓步走到她身侧,忧道:“迦楼,身为朋友,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你要自己想清楚。”

    迦楼仰面望天,见闲云舒卷,碧空如洗,一片澄净之态,不由得轻笑了声:“你看,这样清朗的天我在南疆从未见过,南疆的天总是笼着雾色,阴沉低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曲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轻道:“是吗?我倒觉是各有千秋,迦楼,景色未变,变得是观景的人。”

    当年南疆初见,她正悬崖采药,却遇见迦楼遭人追杀,满身是血的跳了下来被她救下,细心照料许久。

    两人默契的互不干扰,她不问迦楼是何身份,为何遭人追杀,迦楼也不问她为何会出现在南疆腹地。

    纵然各有秘密,但那时的迦楼眼中藏着星辰,而不是像如今,娇媚明艳的皮囊下,一身芒刺。

    她,必是经历了许多!

    “你说的也对!”

    迦楼莞尔一笑,将下巴懒懒的搭在她肩膀,低道:“鹤仙儿,我没想过会在汴京城遇见你,我以为你会在江湖高远之地,随性自由的过完这辈子。”

    “不瞒你说,我也没想到。”

    曲蓁难得没有推开她,轻扯了下唇角,若不是爹爹被杀,可能她真会永远留在笋溪县,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待爹爹百年之后,去云游列国,行医济世。

    而不是纠缠于朝堂之中的尔虞我诈,不得安宁。

    她们,都变了!

    想到这儿,两人相视一笑。

    “你恐怕也觉得奇怪,我为何非要修复那东西。”

    迦楼缠在她身上,撇嘴道:“南疆祭司一脉与迦氏已然翻脸,正斗的如火如荼,此次我与阴司琰亲自率人来盛京,除贺寿外,自然有其他目的。”

    “阴司琰对我下蛊,要的就是眼前的局面,断我后路,我绝不能让他得逞,否则,迦氏一脉,危矣!”

    “你要联姻?”

    曲蓁蹙眉:“局面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为保证血脉的纯净,南疆就算是普通百姓都不对外联姻,更遑论身为圣女的伽罗?

    “嗯,你死我活!”

    迦楼苦笑的了声,“一旦被阴司琰率先得到外援,于迦氏就是灭顶之灾,我的颜面清白比起数万族人的性命和基业,不值一提!”

    “对了,你刚才说阴司琰对你下的蛊?”

    曲蓁唏嘘之余,想起了先前她话中的问题,疑道。

    “是啊,怎么了?”

    “没事!”

    怪不得南疆使团自抵京之后,就一直低调行事,甚至在秋香山围猎时,身为祭司的阴司琰也未曾露面,原来金蝉脱壳,去堵截迦楼了!

    这话题太沉重,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迦楼思索着时间,低声道:“使团已经接近汴京,我须提前回去,以免被人发现,鹤仙儿,手术的事……”

    “很快。”

    曲蓁也知道她不能离开太久,为她整理好衣衫,寻了人来,“血手,我想起还有些东西忘在了药楼的松木柜里,你亲自去一趟,替我取回来!”

    “要给爷带信儿吗?”

    血手问了句。

    “不必。”

    曲蓁摇头,她才从那儿回来,能有什么需要带的?

    “是!”

    血手拱手一礼,转身去取东西,整个过程都没避着迦楼。

    迦楼望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这人武功不弱,当护卫可惜了,你哪儿来的?还有王府……如今大盛封王的,可就只有宸王容瑾笙。”

    她面色微变,“你的东西怎么会在他那儿?”

    “初入汴京时,借住宸王府。”

    曲蓁往药园走去,准备收拾手术所需到底一应物品,迦楼紧跟着她,狐疑的问道:“真的?”

    “真的!”

    她面不改色的答道。

    这事儿满汴京的人都知道,有什么好瞒的?

    “不对,你肯定有事儿没跟我说清楚。”

    迦楼不依不饶的在她身边打圈,“你独来独往惯了,又向来不喜麻烦别人,怎么会借住宸王府?说,你和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瞒着我?”

    “没想瞒你!”

    曲蓁被缠的无法,平静的对上她的眼,“只是没有刻意告诉你!”

    她总不会闲来无趣 ,逢人便说她与容瑾笙的事儿,那岂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件事儿并非绝密,汴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只要上街走一圈,什么都清楚了!

    曲蓁原以为迦楼是随口一提,也就没在意,不曾想被她拦住去路,这郑重其事的问道:“鹤仙儿,你是认真的?”

    “什么?”

    她被问的一怔。

    迦楼重复道:“你和宸王,你真的喜欢他?”

    曲蓁见她面色凝重,不似玩笑,便正色道:“嗯,执一人之手,赴白首之约。”

    听了这话,迦楼没说什么,只是眉间愁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