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是有理说不清。

    “不是我亲，是玲玲。”我指着艾玲，她重重的点头，毫不客气的承认。

    林素素还是半信半疑：“哼，谁信你啊，你个大色狼，而且你头上还带着拐卖小孩的嫌疑。”

    我也懒得解释，让她自个玩去，还没走三步她就楚楚可怜捂着脚。

    “哎哟，你就让我这个小姑娘留这荒郊野外吗？”

    对了，她脚拐着，一番惊吓后，连走都走不了，我勉为其难的背上她，这女人不识好歹，还嫌弃着。

    但是对艾玲又是另一番语气，像是怕伤到了她，果然女人都抵不住母性的泛滥。

    奇怪的是林素素临走前对我那是百般哀求，非得收集鬼火，感觉和化学老师说的不一样。

    “别乱来，死者已逝，那团是他生前遗留下的阳气，肯定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我赶紧阻止，并强烈要求她到人家坟前道歉。

    “现在都什么时代啦，还这样迷信，小妹妹记得不要学他哦。”林素素根本不信。

    我只好过去祭拜，才发现坟地下竟然连绵一片，是有名的盘虎地势，极其不详，只有阴气聚顶才能形成，一向是战争场所，或是一个村子被灭掉后，遗留下极强的血腥味。

    眼前的盘虎地势足有十米长，那得用多少人命堆积而成？

    艾玲对这地方有着天然感应，微微握紧我的手，低声道：“哥哥，这地很邪，有许多鬼怪。”

    我更加警惕，总感觉附近有怪东西似的，勘查过一遍，盘虎地煞局并非误解，有三处活眼，只要绕开后就没事，偏偏其中两处被断木拦截，唯一一处便是我们刚才收集鬼火的地方。

    隐隐中，这像盘虎开口，有得进没得出，我连连后退。

    “你个大男人，怎么比姑娘还怂？刚才我走过那，是走不通的。”林素素说道。

    天色已晚，阴气越来越重，还降下了雾水。

    我毅然决定往后走：“你如果不想成为坟堆头之一，就给我闭嘴。”

    风水的玩意太高深，说了她也不懂，也只会认为是迷信。

    林素素喃喃道：“行吧，不过你最好快点给我找个地方，浑身脏兮兮，今天可真是晦气极了。”

    大姐这是您自找，非得缠上我们。

    正当走着的时候，艾玲停住，眼睛冒出精光：“哥哥，前面有东西。”

    顺着手指看去，我才见到树丛对面有个女子低垂着，头发已经将脸庞遮住，看不清楚外貌。

    配着阴冷的月光，断断续续传来吆喝：“夜里打尖，生者避让，让路。”

    可惜被袍子遮住，无法看清楚其样子，一前一后跳动，后面约有十个人影，手肩搭着手肩，摄魂令在牵头，其余人纷纷前行。

    林素素好奇起来，问道：“那些人在干什么？”

    我赶紧阻止：“这是赶尸，别惊扰喜神。”

    这次赶尸和传统有些不同，人家那是由俩师徒完成，一个摇铃铛，另一个一边走一边敲锣，让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则会把狗关起来。而这次赶尸，也没有草绳绑起来，倒是道袍的人在最后驱赶着。

    林素素已经从我背后下来，一瘸一拐上前，急急喊道：“请面前的人等等，我们迷路了，带我们一块走吧。”

    这是个小白，根本不了解赶尸的恐怖，起初是怕尸体变煞，演变到最后尸体吸收太多阳气，会在月光地下异变，最后噬人而暴走。

    走近一看，面前的女人是鼻间抬头，她并非人，而是一具尸体，手臂上的尸斑很明显。

    “那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竟然口吐人言。

    我想起，湘西中最著名的夜间别回头，否则人会被勾魂夺魄，可惜迟了，林素素已回答：“我叫林素素。”

    此刻的林素素，清澈的眼神蒙上一片银纱，神情有些恍惚。

    “既然你们迷路了，那就跟着我们走，别乱跑。”女人招呼着，竟然让林素素排列到最后面。

    “好呀，正巧我口渴了，就上你家喝口水吧。”林素素不知觉被套了进去。

    “你们呢？”女人再度问道。

    我拉着林素素连忙摇头：“算啦，还有她，她正巧是要留下来，就别打扰你们。”然后小声嘀咕：“我们还是自己走，这群人有些不对劲。”

    何止不对劲，盘虎坟头已经起了变化，地上渗出了血水，又是另一番风水地势，盘虎养尸地，这类尸体养出来异常坚硬和迅猛，曾经祸害过苗疆，最后还是靠着邬家地域封锁，硬生生断掉阴气供给，附近连个人都不能留下。

    “不嘛，我就要去，人家盛意邀请，怎么能拒绝呢？”林素素的手已搭在人家肩膀上。

    女人抬手指着前方：“前面就是我们的家，欢迎大家到来。”

    只见前面盘虎地多了个木屋，虽然很简陋，但四周都围着黑布，倒是凭舔几分神秘。

    我又对林素素使了个眼神，但是林素素根本不理我，一个劲的跟着走，临走前，只见后面那个道袍尸体朝着我眨眨眼，他显然是被这群尸体控制，无奈的蹦蹦跳跳。

    这下没法子，我看了看艾玲，谁曾想她拉着我跑，神色紧张无比：“不会吧，连你也怕？”

    当我看向盘虎地，比艾玲更怕，刚才只是十具尸体，但下面的尸体裂嘴笑着，足足有上百具，他们在磨牙搽嘴，中途又飘来一只人头，脖子下面还滴着水，双眼瞪圆，仿佛死不瞑目。

    我只好扔了块石头，砸中林素素的头，她可算清醒过来，被眼前一幕吓到了，整个人后退数步。

    “快跑！”我呐喊着。

    林素素跑得不快，又被后面的女人抓住，一脸头发死死缠住她的左脚，一点点被推行进去，女人对着我冷笑，朝着众尸体指挥，顿时引来一阵躁动。

    尸体堆中有几个竟然能上树，一跳一蹦，宛如蜘蛛般飞来。艾玲犹豫一下，把手里一颗蓝色珠子扔出去，虽然让尸体堆停下一阵，但它们眼神明显更加渴望。

    “败家的娘们。”我心疼道，一颗珠子几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