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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

      既然是想不通的事情,何必自寻烦恼呢?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摇摇头,岔开话题:“行了,我现在不想琢磨这事,现在队伍怎么样?”

    “我带b组,宋豪a组,他是老班底,我的全是新兵。”

    “今年刚选上来的?”

    “嗯,刚刚整训完,刚才也你也算指挥他们战斗了,觉得怎么样?”

    我摇摇头:“刚才b组在后面,我没有注意。李乘风亲自挑的人,应该不会差的。”

    在训练选拔方面,我还是信得过李乘风的,毕竟他是身经百战的兵王,作战经验丰富,又有留学经历,见多识广,知道该怎么训练特种兵,也知道什么样的兵,适合做特种兵。

    “对了,a组的那个爆破手不错。”

    我忽然想起跟我一起冲到二楼的黑瘦青年,因为作战服立着领子,不知道军衔。

    “张云鹏,下士军衔,来自防化部队。”

    “挺聪明的。”

    “呵呵,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夸他,应该就不会郁闷了。”

    “他郁闷什么?”

    段弘毅解释道:“刚才我不是在二楼嘛,就是他找我聊的,说当时跟你冲上去,没能意识到对方扔手雷,是你救了他,他却拖了你后腿。”

    我不由得笑道:“怎么拖我后腿了?”

    “要是他意识到了,就可以一起和你往楼上跑,然后一起冲进设备舱和布鲁斯格斗,两个打一个,你或许就不会受伤了。”

    “呵呵,他没经验嘛,扔完催泪弹就蹲下来了,咱们这些经验丰富的,扔完催泪弹都是下意识抬头看情况。这种战斗居然想到带催泪弹,还在关键时刻用了,这个爆破手可以的。”

    “他还说,当时跑上去的时候,被催泪弹呛到了,等到他进去的时候,你已经把布鲁斯解决了,所以他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我摇摇头笑道:“你去安慰吧,记得告诉他,下去扔催泪弹的时候,要时刻注意里面的情况。”

    “嗯,他还问我,你为什么不怕催泪弹。”

    “哈哈!”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催泪弹?只是在猎人学校的时候,经常受瓦斯的折磨,虽说一样的流鼻涕、眼泪,但会比常人多撑一会儿。

    简单的说,正常人被催泪弹覆盖,五秒钟就会流眼泪,而我能忍一分钟才流眼泪。

    段弘毅笑道:“是猎人学校救了你吧?”

    “是啊,感谢猎人学校!”

    是真的感谢。

    论格斗,我未必打得过布鲁斯,西方人普通力量占优势,而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接受训练了,肯定是要落于下风的。之所以能反败为胜,是布鲁斯没有我能忍受瓦斯,才会被我夺了匕首,一击致命。

    “要不你也喝点啊,真想和你碰一杯。”

    段弘毅拿过一个高脚杯,倒上矿泉水,笑道:“就当我喝的是香槟吧。”

    “哈哈,没有气泡,好吧,庆祝凯旋。”

    段弘毅是我见过最正直的政工干部,因为他的正直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为了纪律而约束自己,而是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就拿喝酒这件事来说,除非是放假,否则从来不会偷偷喝酒,不是他怕违反纪律,而是他真的怕误事。

    他常说,作为军人,尤其是一线作战部队的军人,要有“战争立刻爆发”的心态,只有这样,才会不犯错。

    我崇敬他的这份坚持,因为我做不到。

    我约束自己,常常是因为部队纪律,和身上的责任,以身作则而已,在觉悟方面,的确没有他更优秀。

    段弘毅和我碰了一杯,然后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又不是我想回就回的。”

    “东北虎目前缺乏军事干部,尤其是咱们猛虎特别行动组,首长肯定希望你尽快回去的。”

    要扩编嘛,当然缺干部。猛虎特别行动组是模拟外军,实战任务也多,指战员除了要懂外军战术,还要有一定的作战经验,这样的干部,放眼整个军区也挑不出来几个。

    这也是为什么猛虎特别行动组,在保送军校、授奖、提拔方面,享有优先待遇的原因。

    我叹声说道:“现在尘埃落定,布鲁斯的死让我明白,复仇虽是必须要做的事,但并不值得我太过执念。”

    “我正想问你,陶宇的仇报了,你怎么看起来并不高兴呢?”

    “杀死陶宇的是布鲁斯,凶手却不只是他,严格的是说,我也是凶手之一。”

    “你别这样想。”

    “布鲁斯死了,可这能让陶宇活吗?”

    我呼了一口气,说道:“作为祖国的军人,背负的东西是很多的,我们不能无理由的跨境剿灭,为了彰显我们的大国的和善,只能一味的防守,不能千里追凶,想要复仇,也只能等敌人找上门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抱怨而已,没必要在意。”

    我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以前的我太过偏执了,只为仇恨而活,我会很累的,也会被这种执念害死。所以我一点都不恨首长,他们清楚,如果我把仇恨放在第一位,那么放我走,是对我好。”

    “呵呵,我听宋豪说了,你退伍回家后,军方派人跟踪你。”

    我苦笑道:“怕我找血蜘蛛报仇啊,这种歧路,他们不想让我走。”

    “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得,这种改变应该是正确的吧?”

    “当然。”

    段弘毅诚恳的说道:“我希望你早点回来,大家都挺想你的。”

    “矫情了啊。”

    “那你说句不矫情的?”

    我想了想:“你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我要是回去了,岂不是抢了你的风头?”

    “我有那么狭隘吗?”

    段弘毅郁闷道:“我们出生入死多少次了?你觉得段弘毅是那种混成绩、走关系的军二代吗?我的理想可不是当将军,而是……”

    “征战四方、军旅辉煌。”

    “嘿嘿,你还是懂我的嘛。”

    我回到他的问题,答道:“其实我想念完研究生再回去。”

    “硕士学位你很看重?”

    “废话,我好不容易考上的!你觉得不重要?那你还是硕士毕业呢?”

    段弘毅啧啧嘴说道:“唉,我不希望你念完啊,我是大连理工的硕士生,你念完就是东北大学的硕士生,压了我一头,岂不是夺走我高材生的标签了!”

    “越说越没谱了。”

    “哈哈。你说实话,要是首长让你立刻回来,你还坚持把研究生念完吗?”

    我想了想说道:“我肯定是要回去的,主要是时间上的问题。如果首长说现在缺干部,那我只能放下学业啊,但有一点,扩编完成后,我会选择合适的时间,回来继续学业的。”

    “嗯,我明白了。”

    “你别把这话告诉首长,我会跟他们谈的。”

    “知道啊,我也懒得说。”

    货船的汽笛声响起,我和段弘毅望向窗外,已经看到海边了,马上就要靠岸。

    段弘毅说道:“北海围剿虽然结束了,但警方的收网行动还在继续,邱浩然在境内还有很多残余势力,警方的围剿还没有结束,所以你暂时不能回学校,何况你的伤口需要进一步处理,去部队医院吧。”

    “好。”

    我没有拒绝,因为伤口的确挺疼的,肩膀处的伤口很深,而肋下的伤口也让我的行动不便,总不能在宿舍里养伤吧?那太不方便了。

    “别喝了,这一瓶红酒全被你喝了吧?”

    “不能浪费嘛。”

    “服了你了!”

    我缓缓地走出首舱,望着越来越近的陆地,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以往,每次接到血蜘蛛的任务,总是特别的棘手,这次虽然我在鬼门关里走一遭,但至少队伍大获全胜。

    在折叠床上躺了一会儿,船就靠岸了。

    依旧是出发时候的那个渔村,岸边停着的都是军警的车辆,其中几辆货车都是武警的,应该是负责押送精密仪器的,警方应该是接应。

    还有好几架直升飞机,其中两架运输机是海军的,其余两架是陆军的。

    为避免影响,船一靠岸,接应人员就动起来了,我也在段弘毅的搀扶下,上了陆军那架贴着红十字的运输机。

    我躺在运输机里的床上,旁边的医护人员进一步处理我的伤口,输液后,我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落地后我才醒过来。

    直升机并没有直接在军总医院降落,毕竟军总医院在市中心,只要不是特殊情况,都会避免直接降落在楼顶的,那会让市民恐慌的,以为打仗了呢。

    降落的地点,我也不太清楚,看上去像是军营,从飞机上下来,我就被塞到了救护车里,困意席卷,我也懒得去在乎这些细节,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军总医院。

    缝合、打针、上药、输液,把我折腾的够呛,这军总医院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但每次来都格外的郁闷。

    这哪是医院啊,分明就是监狱。

    好在晚上的时候,让我睡了个安稳觉,但天亮时分,止痛药失去效应后,我就睡不着了,伤口疼的我想骂人。

    我讨厌医院,因为很多时候,进来之前没觉得身体有多糟糕,但进来之后,就哪都不舒服了。

    又是一个黎明,我望着窗外的朝阳,便想起了昨天这个时候,我和布鲁斯的斗智斗勇,说错一句,就会葬身大海。

    惊险与运气并存,这或许就是军旅生涯危险的一面。

    能够活下来,其实还是利用林真伊当初舍命救我时,带给血蜘蛛高层间的猜疑,我不觉得只靠我的聪明才智,我只是不傻而已。

    两次落入血蜘蛛的手里,这对我来说,真是足够屈辱。

    上一次,陶宇为了我而牺牲。这一次,我为陶宇报仇。

    我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换。

    我最看重的,莫过于情义。尽管,我愿意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但有比我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尽管无法超越祖国的层面,但在某种自私的本能作用下,我或许会选择不让自己痛苦的决定。

    人不都是这样的嘛,最难的就是战胜本能。

    医务人员送来了早餐,我勉强起身喝了一碗粥,吃了止痛药后,我就又陷入了沉睡。

    连夜被布鲁斯抓走,虽然陷入昏迷,但不过是药力作用而已,并不能算做是休息,之后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搏命后,身体的乏累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护士来打点滴的时候,把我吵醒的。

    护士刚走没一会儿,病房门就被推开。

    我转过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