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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欲盖弥彰

      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我看着他们俩的装扮,笑着说道:“不错,还都有点学生的样子。”

    虽说肤色有点黑,但毕竟年纪都不大,隐藏起杀伐气质的话,也不会引起注意。

    宋豪瞧了瞧自己的蓝色长袖,笑道:“有点不适应,还是军装舒服一些。”

    他毕竟是军校出来的,军旅生涯不比我短,习惯了穿军装的刻板,便装的舒适反而会不适应。

    徐磊感叹道:“你这学校真大啊!环境也好。没上过大学还真是遗憾,早知道当年不辍学了。”

    “这是东大的主校区,还有其他的校区呢。”

    “好吧……”

    宋豪嘲讽道:“徐磊,羡慕归羡慕,后悔就没必要了,就算你当年不辍学,也考不上这所学校。”

    “……”

    徐磊白了他一眼,又问道:“对了队长,我看你们校门口的雕像,怎么是像是穿着军装的人物呢?”

    徐磊又吐糟道:“爱国将领,张学良将军啊!”

    “西安事变那个?”

    “哟,还知道西安事变呢?”

    “滚,我上过中学!”

    我笑了笑,解释道:“是爱国将领张学良,其实东北大学是军阀张作霖主张建立的,虽然他很重视教育,但当时的条件有限。长子张学良时代,便将父亲的积蓄捐给了东北大学,并兼任校长,也是那时,东北大学才得以辉煌。”

    “原来如此。”

    其实张学良将军为东北大学做的贡献,不只是捐款那么简单,否则不至于把雕像立在门口。

    比如:邀请当时的教育家梁思成、林徽因任教;购买国外先进实验设备;保送优秀学生出国留学;倡导男女同校,允许女学生受高等教育等等。

    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是极为前卫的思想。

    我挥挥手说道:“行了,别对我们的校史感兴趣,说正事吧,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宋豪回答道:“其实三天前我们就来了,一直在当地的武警部队待命。”

    三天前,不就是邱浩然回国的时候?

    “是要展开联合行动了吗?”

    “看上级的意思,不管邱浩然是不是要撤离,收网行动都必须要展开了,只是现在情报有限,而且执行部队太多,也需要协调。”

    既然是收网,那肯定是要一网打尽。虽说军警各个单位分工明确,但想要协调好也是不容易的。

    对付佣兵,肯定是我们特种部队上,边境围堵自然是武警最在行。而像邱浩然那些的手下和眼线,一定是特警的事,至于大伟这样的外围眼线,民警就收拾了。

    “所以,我们的两个小队都来了?”

    “是的,现在都在武警部队备战,我们在校内协助你,校外有一队武警兄弟策应,他们手里都有自动武器的,我们俩都是手枪。”

    “妥了。”

    就算布鲁斯带着小队来劫持刘洪云,也保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当然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里是学校,发生恶性事件太恐怖了,社会影响也太大了。

    我想了想,对宋豪说道:“你通知外面的武警兄弟,南门肯定有监视我的人。”

    “为什么?”

    “我每次出校门,都有人跟踪,这没什么难推测的。刘洪云办公室里有窃听器,我看了一下,是cdma便携式的,也就是说……”

    “窃听的人不会太远。”

    “嗯,有效距离也就千八百米嘛,老古董的玩意。”

    宋豪点点头:“我知道了,会让他们留意一下的,怪不得刚才给刘洪云打电话的时候,他没说什么话,原来有窃听器。”

    “嗯,他应该是在办公室吧。”

    我又问道:“收网行动筹备到什么程度了?”

    “除了邱浩然和他的核心手下失踪,研究所的位置没有掌握,其他事项都还算顺利。”

    我暗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顺利?邱浩然和他的研究所才是关键,恐怕布鲁斯的行踪也没有掌握。

    现在的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多等一分钟,就给了邱浩然一分钟的准备时间,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利的。

    但邱浩然想要出境的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军警的眼睛都在盯着他呢,别说出境了,连出城都难。

    “行,那就这样吧,我不能离开太长时间,否则大伟要疑心了。”

    “好。”

    “对了,你们俩晚上睡哪?”

    “就这呗。”

    我看着满地的海绵垫子,叹声说道:“辛苦了,把你们俩拉过来受苦了。”

    “不至于,比起踏冰卧雪,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啊,何况在武警部队待的心烦,出来透透气也好,还能看各种学生妹……”

    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警告道:“严肃点,执行任务呢,别瞎勾搭。”

    “咳咳……”

    出了器材室,直奔校内的理发店。

    和室友说出来剪头嘛,虽说当时大伟没有听到,但回去室友问我为什么头发没剪,岂不是露馅了,何况我头发确实挺长的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来到操场跑步,大伟起的很早,非要加入晨跑行列,但我的速度他也跟不上,只能各跑各的。

    操场上跑步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是主校区,学生还是比较多的。

    刚跑两圈,我就看到宋豪从体育器材室出来,加入晨跑行列,应该也注意到了大伟,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追上我,而是慢跑的跟着。

    因为他看得出来,以大伟的体力,这400米的跑道,根本跑不了几圈,大可以等大伟离场后再说事。

    果然,一公里已经是大伟的极限了,坐在看台上歇着。

    我减慢步幅,让宋豪跟上。

    跑到我前面,宋豪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边跑边低声说道:“昨天晚上,邱浩然的手下潜入刘洪云的家,但被我们的人拿下了。”

    邱浩然疯了?既然他已经觉得刘洪云突然进行课题有问题,那怎么能不知道刘洪云的家此时就是陷阱,等着他来跳呢?

    明知故犯,这邱浩然到底想做什么?是探求军警的虚实,还是在掩饰些什么?

    宋豪继续说道:“凌晨,反恐处得到线报,称郊区一处废弃冶金厂有武装分子,经过侦察后,疑似秘密研究所,武警特战出击,可里面只有武装分子,没有研究所的痕迹。”

    一夜之间两起事件,应该不是巧合吧?

    正好跑到大伟看不到我嘴型的位置,我低声问道:“消息是哪来的?”

    “匿名举报。”

    “糟了。”

    我心理“咯噔”一声,前面的宋豪故意把手机掉在地上,我差点踩上,连忙停下脚步帮忙捡起来。

    大伟正在看着这边,宋豪是用掉手机的方式,让我有理由跟他近距离说话。

    “那匿名举报肯定是邱浩然干的,这两件事都是送死的行为。”

    宋豪接过手机,装作感谢的样子,微笑道:“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的手下都是死士?”

    我也挥挥手表示不客气的样子,说:“不是死士,而是邱浩然舍卒保帅,出卖了手下,因为这些手下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转移研究所才是最重要的。”

    这般大胆的猜想,任谁都会觉得脊背发凉,宋豪转过身继续跑的身形微微一窒,显然是被吓到了。

    我快步超过他时,气喘着说道:“立刻把我的想法转告上级,邱浩然肯定不在本市了,已经开始转移研究所了。”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或许研究所根本就不在本市!这两件送死的事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不能有再多交流了,宋豪也没有在反驳,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不是我自以为是,而是这两件事的确发生的蹊跷。

    邱浩然想转移研究所,按照常理肯定是偷偷摸摸的,但如果他很清楚军警在严密布控,暗中转移难度太大,那么会怎么做?

    那只能声东击西,用反常规的策略扰乱布防,弹指虚实的同时,他也好做出应对,并且能趁乱逃走。看似有些冒险,其实成功率非常高。

    如果我们被眼前的状况所蛊惑,认为邱浩然还在本市,研究所还没有转移,那就很有可能中计了。如果等到邱浩然到达边境线才反应过来,那一切可就真的晚了。

    我知道上级未必会采纳我的判断,作为预备役军人、编外情报员,我的话其实没多大的说服力,但至少可以给首长提个醒。

    邱浩然和我几次交手,的确没占到便宜,甚至有些愚蠢。但既然他是血蜘蛛的高层,我必须消除刻板印象。

    能爬到血蜘蛛高层的人,岂是等闲之辈?

    想想血色妖姬林真伊,美貌的皮囊是她最致命的武器。

    再想想蜉蝣,灿烂笑容不亚于一颗导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那么邱浩然是靠什么爬上去的?难道只是因为他能赚钱,会搞科研?绝对不止如此。

    他的头脑或许不如蜉蝣,但绝对不会差。何况他身边还有布鲁斯,这种看似冒险、实则周密的举动,是外军惯用的手段。

    我越跑越快,大脑也随着我的步伐飞速运转,最终筋疲力尽的倒在草地上。

    身后的宋豪早已经走了,我望着晨曦的阳光,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

    如果我没有离开部队,如果我现在还是猛虎突击队的队长,此刻在当地武警部队的指挥室里,向首长阐述这些分析时,得有多么自信和笃定。

    邱浩然回国开始,我的每条建议都不是导向的,而是预防性的,哪怕错了也不会有所损失,虽然会加重工作量、增加参战部队,但现在不就是防守吗?主动权在邱浩然手里。

    大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牛,差不多有20圈了,你在部队都这么练吗?”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特种部队,比这狠多了。”

    实话,在东北虎精锐分队,早操都是十公里起步,如果去健身房的话,必须练到衣服柠出水来。

    论日常训练量,中国特种部队世界第一。

    “走吧,吃早饭去。”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竟然有些恍惚,不知道这只援手饱含多少情义。

    或许,大伟也是迫不得已吧,和他的家人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能理解他的苦衷,但不会原谅他的做法。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反过来也是有道理的。

    人之初,性本善。罪大恶极的人不是天生的,往往都有一些悲惨经历,有着超脱法度之外的可怜。

    可是,罪恶就是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