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燮抽着烟，听了女人们的对话，他也就猜到了七八分，感情是杨建军救了小丫头之后，喜欢上她了。

    女人们说说笑笑一阵子，有一个人很好奇的问，“说说呗，你们有谁知道，那个野男人杨建军是谁呀？到底是干啥的？”

    “还能是谁呀？就是小杨家村那个收木材的杨建军，听说这些年他捣鼓木材赚点钱，在城里租了房子。我估计那小破鞋一定是跑到城里和他同居去了！”

    “就是前两年一直走街串巷，到咱们村里来收木材的那个小伙子吗？”

    “对，就是他！”

    “哎哟，别说他长得怪俊的，你们说说这么俊的人，怎么就看上那小破鞋了？”

    “那还用问呢，一定是那骚蹄子主动勾搭上的呗。要我看，人家杨建军也看不上她，肯定是玩玩，等玩够了，保证也甩了她。”

    “就像是当年那个谁，上初一的时候就和小破鞋搞对象的那个谁，不也是刚一毕业就怕她甩了，玩够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一转身人家当兵去了！”

    “你们说当兵的现在多光荣呀，人家还能看上她这个小破鞋！”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苏之燮又抽出一支烟，默默点上了一棵。

    然后扭头看了那妇人一眼，问道:“那个大婶啊，我打听一下，你们说的那个王玉莹她既然换亲嫁给了大牛，怎么就又逃跑了呢？”

    话音一出众人一起扭头看过来。

    这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小伙子。

    两人长得都怪俊的，特别是说话的那小伙子，不光人长得俊，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有钱人，身上还穿着皮夹克呢，听这口音，像是从京城里来。

    再看一眼，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军用吉普车，一群女人眼神里全是羡慕。

    “小伙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听口音是京城人吧。”

    “嗯。”苏之燮点点头。

    “哎呦，这京城人可不得了！大首都呀，人人都向往的地方，啧啧啧，瞧瞧瞧瞧，京城的小伙儿都长得比咱们这儿人帅呀！”

    京城里来的，又穿的那么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啧啧啧，这条件可真是不得了！

    瞧着这小伙儿又长得这么俊，要是把自家姑娘能嫁给他，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

    一时间，女人们看着苏之燮的目光全都流露出流光溢彩来，但是，这小伙儿条件太优秀了，她们也知道自家姑娘配不上，也就没人说得出口。

    当她们再一次听到苏之燮问起王玉莹时，她们的第一反应全是。“小伙子啊，你该不会也是被那小破鞋勾搭上的吧，我和你说啊，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像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可别毁在她手里了！”

    苏之燮笑笑，见旁边的几个男人眼巴巴的瞅着他手里的香烟。

    他冲着东子使了一个颜色。

    东子会意，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几支烟走过去，分给那几个男人。

    一边分着烟，一边扭头看向那几个女人，东子解释说，“我们就是路过的，开车累了，停下来歇会儿，听了你们聊，我哥就好奇的问了几句，我哥这人呢，就是对啥都好奇。”

    “哦哦，我就说嘛，这小伙子长得这么俊，咋可能看上那小破鞋呢。”

    几颗烟散下去，别说是女人了嘛，就连男人们的话闸子也打开了。

    于是知无不谈，问什么都说。

    从王玉莹初一就开始搞对象，到后来被人甩。

    再到王玉莹给哥哥换亲前，一天见了一个对象，一个月就见了20多个。

    再到最后，见了20多个男人，王玉莹一个也没看上，又不同意给哥哥换亲，就被她爹骂，被她哥打，后来就一头撞死在门前的树上。

    说是也奇怪了，明明撞死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活了。

    ……

    苏之燮听得津津有味，抓住了关键词。

    撞死了又活了？

    也就是说有可能，就像他一样，是穿过来的。

    这么说，她真的有可能就是自己爱着的女孩穿过来了。

    想着他又问了一句，“那她活过来以后，和以前可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个谁知道呀？”一位大婶摇摇头说，“刚醒过来说了几句话，就又昏迷了，直到被她爹和她哥塞到接亲的拖拉机上，她也没醒过来。”

    “那她都说了啥？”

    “听她姐说，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像被撞坏了脑袋，好像是问自己是几岁了，还问今年是哪一年……”

    苏之燮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夹住香烟的修长手指，不易觉察地抖了一下。

    “走吧，东子，咱们可以回去了。”

    告别了众人，问了去牛家庄的路怎么走，两人上了吉普车。

    一路上苏之燮很少说话，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东子不知道哥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

    快到牛家庄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就问，“哥呀，你真准备去抓大牛吗？你也听到了，村邻都说王玉莹就是一个……”

    小破鞋三个字，当着哥的面，东子没敢开始说出口。

    他只得改口说，“你也听到了，村里人确实是说，小嫂子一个月跟了20多个人。”

    苏之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们是说，王玉莹只是一个月相亲相了20多个人，相亲吗？这有什么？”

    在他们那个时代，相亲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现在人的观念比较落后，苏之燮猜想，至于那些谣言，估计就是这样生编乱造的。

    80年代的人忍受不了一个女子，可以一个月相亲20多个人，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有伤风化，这样的女人就不正经。

    看来，他的女孩受苦了！

    苏之燮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听得东子目瞪口呆。

    哥啊！你是不是疯了？

    这一个月相了20多个人，还少吗？

    总之感觉哥真是中邪了。

    那一枝丘比特的神箭射中哥的心，这一支神箭射的呀！把哥的心给射得稀碎稀碎的。

    原本一颗正常的心呀，被分裂成了一颗颗小红心，全被吊在王玉莹那颗红颜祸水的心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