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挺枪耀马,直取李成。李成并不熟悉花荣,看到有一个小白脸冲过来,心道梁山没人了吗,心中颇有些瞧不起。李成用的也是钢枪,两枪相交,战在一起,花荣如若要胜李成恐在四五十回合开外,主公要他速战速决。花荣见都了十几个回合,便装作气力不支,卖个破绽,回马便走。李成赶来,花荣就将钢枪搁在得胜环上,拈弓取箭,侧坐雕鞍,轻舒猿臂,翻身一箭。一箭正中那天王李成的咽喉,李成翻身落马,倒地身亡。
官军阵中天王李成的部将王定,见李成被花荣射死,恼羞成怒之下,不自量力,手拈长枪,策马冲杀过来。卢俊义一挥手,双枪将董平提着双枪,杀出阵来,替下了花荣。卢俊义并不是担心花荣抵不过王定,他只是想让手下立下的功劳能平均些。
王定的单枪怎敌得过董平的双枪,还没有二十回合,董平一枪格挡住王定的钢枪,另一只枪已将王定刺于马下。既无匹夫之勇又没有名气的武将,卢俊义不愿意多收。
丑郡马宣赞见河北大名府的两员将都当场阵亡,惹动来自河北大名府的八万军马的军心都有不稳,便拍马舞刀想要出战。大刀关胜把他拦阻,亲自策动胯下赤兔马,来到阵前。
关胜颇有些后悔先派郝思文上阵了,早些先派天王李成和王定出战,让大名府骄兵的悍将们尽数死绝,也好方便他指挥这十万兵马,这几个月李成对他的掣肘可是让他为难不少。关胜知晓梁山义军中猛将如云,现在官军中已无勇将可以硬抗,就看看他关胜能敌得过,不过即使他敌得过,他也不会像郝思文那般,战术要服从战略的需要。
卢俊义见关胜出马,忙唤回董平,他曾见识过关胜的武艺,知道董平尚不是关胜的百合之敌,目前梁山上稳胜关胜的只有自己,花荣的神箭和张清的飞石或有可能,但也只是可能。
卢俊义提着丈八黄金战矛,策动胯下麒麟兽,披着金盔金甲,来到关胜的面前。卢俊义先是看到了关胜的坐骑,那赤兔马从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纯是火炭般赤,俨然就是三国赤兔再生,卢俊义甚是迷惑,赤兔马乃西域汗血马,如今离三国时代已过去了九百年,西域早非往昔水草丰美,大部分都已经是荒漠,汗血马早已绝种,关胜的汗血马不知是何来历,莫非像卢俊义的麒麟兽一样来历神秘。
卢俊义笑道:“关贤弟,没想到朝廷中尚有慧眼识英雄之人,将军得此重任,真是可喜可贺。”关胜冷厉道:“卢兄,你本是一方豪绅,只需静待天时,必有上达天听得受朝廷重用的一天,可你万不该杀了契丹王子,之后不思悔改,还一错再错,以至于现在沦为一方巨贼,荼毒山东孔孟礼仪之乡。”
卢俊义笑道:“贤弟乃军旅世家出身,自晓得朝廷对辽国是何等的卑躬屈膝,何等的丧失国格,辽人杀我宋人不用偿命,而我宋人伤了辽人就须偿命,国人之辱乃我军人之辱,不知贤弟怎么看待这一切。朝廷不明,一直索要我卢俊义的性命以安辽人之心,我天赐父母养的贵胄身体怎能如此冤屈断送,焉能坐以待毙。我被逼上梁山,乃朝廷腐败,屈身卖国,纵容奸臣当道,谗佞专权,设除滥官污吏,陷害天下百姓。我卢俊义等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乃无奈之举,朝廷不公不正,澄清玉宇之责,舍我其谁!”
关胜喝道:“巧言令色,强词夺理,你说得再多也休想说得动我,我们手上见个阵仗,等我败在你手中,你再来多言还不迟。”说完,关胜提起青龙偃月刀,狠狠劈向卢俊义。
两军主帅单挑,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双方的士兵都鼓起了精神高声大喊替自己的主帅叫好,那些鼓手都激情澎湃地用力猛敲,瞬时喊声震天,锣鼓喧天,气氛紧张激烈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卢俊义和关胜似是受到了各自部属的喝彩加油声的鼓励,都用尽了全力,死命厮杀在一起,大刀和长矛挥舞起来像一条青龙和一条金龙在飞舞搏斗,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局中人才知道彼此真正的实力,卢俊义如果运起麒麟神功,就能将浑身的麒麟血给激发起来,可能数回合之间就能灭了关胜。自卢俊义那麒麟血脉的奇迹闪现后,就激发亢奋了一天,之后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只有卢俊义在全力运转起他自创的麒麟内功时,那麒麟血脉才能被激发起来,但是全力运功会导致气力耗尽,施展麒麟神力后的三天内浑身酸软无力,所以卢俊义一般不会用这终极一招。不过即便不用,卢俊义也有信心在五十回合内拿下关胜。关胜也知晓自己久战下去,定然会被卢俊义所伤,一年半时间内,卢俊义的武功似是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像当年卢俊义前去拜访他时,关胜能支撑上百回合。两马相交,大刀长矛比划了二十个回合,卢俊义渐渐觉得关胜有些支撑不了,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又斗了五六个回合,关胜不能招架,狼狈地虚晃一刀,掉转马头,向本阵逃去,卢俊义无暇多想,追赶过去。
梁山义军元首府副元首许贯忠跟随军中,见军这次多番单挑均告失利,卢俊义又击败了敌军主帅关胜。最近一年一帆风顺、势如破竹的战争使得这个年方二十六的年轻人有些飘飘然,以为官军不过如此,见主公已经轻骑追赶,也想到趁敌军连番单挑失利军心大挫之机攻击敌军,便命董平、林冲、王进、花荣、张清带着近卫师和其他师跟随卢俊义去攻击关胜军,呼延灼和黄信则随许贯忠一起谨守大寨。
官军将士见折了两员大将、被俘了一员大将、主帅单挑失败后狼狈逃回,顿时士气大溃,抵不住义军的凶猛进攻,溃不成军,纷纷向后逃亡。但让卢俊义甚觉奇怪的是,关胜的十万大军这次只出动了四万人,这四万人并未败向他们大营,而是败往一片荒草丘陵。
卢俊义见官军去的方向不对,便停马不前,有心让梁山军队停下不追,又想到官军这次连番单挑失利,军心大挫,又遭受义军的凶猛攻击,他们败退时慌不择路也是正常的。便吩咐林冲等人,让他们传扬下去说:“追击时,须要小心谨慎,莫要中了敌人的奸计。”
卢俊义随后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黄金矛挥舞起来,将一个个敌军的尸体挑飞。很快,卢俊义带军冲进了一片荒原,卢俊义对这里的地形稍微有些认知,知道这里是济水的旧河谷,这里的河道断流很久了,两边长满了高可没人的荒草,虽是阳春三月,但大多枯草还没返青。
卢俊义看了看地形,猛然惊住了,这是一个陷阱,忙掉转马头,运起内劲,喝道:“收兵回营,穷寇莫追!”卢俊义不会说中计了,怕的是军心大乱。
卢俊义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河谷上方的两边荒草中冒出了无数道火光,落在河谷中间的荒草中,将济水古河谷变成了一片火海。卢俊义定睛一看,有约六千名官军士兵从河谷两侧的荒草丛中冒了出来,其中有三千名士兵身穿火红色皮甲,手持火枪。他们手里持有的火枪是最最山寨版的,就是用一个竹筒装上火药,绑缚在二丈多长的长枪枪头下面,与义军交战时,可先发射火焰烧灼敌兵,再用枪头刺杀。
这些火兵背上,各拴一个铁葫芦,内藏硫黄焰硝,也就是那些粗制的火药,倒在火枪的竹筒里点着,然后再伸到义军军中或爆炸炸伤义军士兵,或喷发出来灼烧义军士兵。同时这些火兵身后又有三四千名官军士兵推出了上千辆车子,车上都满装芦苇引火之物,都一起倾倒在河道上,增加火势,意图将义军活活烧死在济水古河谷里。
义军军心顿时大乱,士兵们都纷纷往河谷上冲杀,怎料草丛中涌出的六千官兵中除了有三千火兵外,还有三千士兵身着银黑色皮甲,手里都拿着一根根奇怪的金属器皿,往外喷射着黝黑发亮的液体,那液体落在人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黑烟,人身上的皮肤被烧伤,散发出阵阵恶臭。这些黑甲兵紧挨火枪兵,用喷射的恐怖黑水来阻挠梁山义军的攀爬和保护火枪兵。
卢俊义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神火和圣水,神火就是用火药做助燃剂的火,圣水就是硫酸。生产硫酸最古老的方法是用绿矾(硫酸亚铁)为原料,放在蒸馏釜中煅烧而制得硫酸,古代炼丹士称硫酸为”绿矾油”就是由这种方法而得名。原来书上这两个哪有这般厉害,看来自己真是倒霉,竟没有预料到关胜上午安排的单挑竟然是计中计,让义军轻敌躁进。
卢俊义看着被烈火和硫酸烧伤的义军士兵那凄厉的喊叫,那满布山谷的喊叫,不禁汗如雨下,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样才能力挽狂澜,转败为胜,带领这些士兵走出死亡?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过了一刻钟,卢俊义掉转马头再继续追击关胜时,却发现前面被火枪兵和圣水兵给围住了。卢俊义只得无助地躲闪圣水兵喷射来的硫酸和神火兵喷射来的火药火焰,那可怜的麒麟兽身上已经数度烧伤,正愤怒地咆哮着,驮着卢俊义疯狂地无助地杀戮着这些可恶的神火和圣水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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