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五)诱饵

      武子卿惊讶地张大嘴巴。

    魏如璧皱了皱眉毛,摇摇头,觉得有些扫兴,想离开去其它地方练功。

    众人也露出尴尬的表情,然后又恍然:“这就是个普通娣子嘛,哪能和表少爷比,人家师父可是高人,真是想多了。唉,我家少爷一定气死了。”

    朱九贞何止是气死了,脸红了红白了白,内心痛骂。

    张无心!你干什么吃的,啊?    不是说好的金毛狮王的义女,张翠殷苏苏的女儿吗?

    你对得起武当祖师张一枫吗?你对得起我吗?我们蓝莓山庄的脸都丢尽了!以后我还怎么在武子卿面前抬起头来?

    要不是以为你有本事,我怎么可能这么多天不练习,结果被他打败!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你!表姐向来被他哄骗,以后更是要瞧不起我了。

    朱九贞瞪着张无心,眼泪滚落,心里恨恨道:“你不是应该为了我,拼了命也要打败他吗?难道你刚刚没明白我的意思?我都冲你那样笑了,你是木头吗?你不应该心疼我护着我吗?你不知道如果输了我就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吗?输了就算了还叁招被打掉,叁招!不!本来就不应该输的呀。”

    他又想到刚刚还被白白摸了手,赔了夫人又折兵,更是生气。早知道当时就该给她一个大耳刮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再想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他平生最爱面子,尤其爱和武子卿争强,简直怒火攻心,气得浑身发抖,喘不上气来,就要当场晕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

    张无心很无辜的样子,拱拱手:“在下技不如人,见笑了。”

    魏如璧只好过来扶着朱九贞,不让他“真晕”倒。

    朱九贞又“醒”过来,指着张无心:“再比一次!”

    魏如璧很头痛地斥道:“贞弟!不要胡闹,她们二人相差巨大,难道要这个小娣子把命打没了才行吗?”

    说完,提拉着他就走。

    张无心笑笑,不在意地转身,正要下台,瞧见假山旁边一黑一黄的影子。

    她顿了顿,忽然剑指魏如璧:“表小姐,请赐教!”

    魏如璧停住脚步,只向后偏了偏头,委婉拒绝:“我还有事,你请其她师妹一起互相讨教吧。”

    张无心脚下运气,从台上飘然而下。她使的这招“天人下凡”只学了殷苏苏的十成二,灵韵不足,气道有余,落在旁边的杆子上还趔趄了一下。

    台下仿佛有人嗤笑了一声。

    接着她就着趔趄的姿势,左足踏空,身体向前,右脚踢左脚左脚踢右脚,出脚迅猛,向前一跃,腾空飞起,仿佛神风相助,呼啸而来,这正是为她量身改过的“梯云纵”!

    想武当派五娣子张翠是武学奇才,武林中崇拜者倾慕者众多,不知道多少人一提起她的名字就五体投地。能见她出剑者寥寥无几,更不用说见到传说中的“梯云纵”了。如果在场有一个识货的,必定要激动得难以自持。

    那招“天人下凡”,她力够形不成,“梯云纵”却相反,招式用得灵活熟练,可年纪太小发力不够,所以张翠特意为她设计了借力的一套动作。

    众人只瞧见她“嗖”地一下就到了魏如璧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胆大包天地往表小姐肩上刺去。

    魏如璧没料到她动作这么快,稍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朱九贞。朱九贞“诶呦”一声,扑到地上,吃了个嘴啃泥,嘴里“呸呸”个不停,吐出几根草。

    魏如璧手里的红缨枪飞快一个横扫,目的是要把张无心的剑打掉。

    一个铁枪一个软剑,一个霸道一个柔和,本是意料之中的输赢。却见张无心不知使了个什么怪招,软剑携厉风,绕着红缨枪缠斗起来。这剑法指虚打实,剑随身走,人剑不分,剑气浩荡,正气十足,看得人心潮澎湃。

    红缨枪在软力中颤抖不止,像一根木头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中沉浮拍打。海水是那么柔和,然而力量是那么强大,不可抵挡无法推拒。

    忽然,一个浪头向前,红缨枪也跟随那道浪花拔出海面,“哐当哐当”飞到岸上,滚到了草地上,滚到了一颗樱桃核旁边。

    张无心使出的是武当派的太乙玄门剑法。

    “神剑长鸣于海上,太极秘术荡散人问。”

    这套剑法忽快忽慢,既柔且刚。出招时变化莫测,遇柔则刚,遇刚则柔。

    好厉害的剑法!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魏如璧被激怒了,张无心凌空而来杀气腾腾,当肩就刺,还把她心爱的红缨枪甩地上,太挑衅了。

    她舍兵器握拳头,往张无心脑袋上招呼:“四两拨千斤,厉害,好,我跟你较量较量,尝尝我的龙虎拳!”

    龙虎拳,是军中近身搏斗最常用的拳法。没有虚招,也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架子,而是实战场上的拳拳到肉。

    表小姐魏如璧的拳法水平众所周知,师承一代名将成天佑,从不轻易展露。自她十二岁以来,自认为在同辈之间已经无人可比了,平常比试也只爱找年纪更大的。年纪太长的不会跟她比,于是平日竟没几个能比得过她的。

    对这样一个小丫头使出龙虎拳似乎是杀鸡用了牛刀,其实是她不由得对打落她枪的张无心产生了几分兴趣。

    “表姐!揍她,揍她!”武子卿捡起地上的红缨枪,在旁边嚷嚷。这个不识好歹的奴才,竟然敢偷袭表姐,赶紧教训教训!

    朱九贞拍拍腿上的泥土草屑,不言不语地看着,露出点微笑。

    张无心非但没有被一拳打飞,反而不急不缓地接招。她顿住脚步大喝一声,内力激荡,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地上尘土飞扬。风不停,她出拳也更加迅猛。

    她的拳法不是人类的搏击,而是野兽般的杀戮和暴力,是一种实力上的压制,激起一种刻在生物基因里的战栗。

    雷霆万钧,令大地也瑟瑟发抖。

    狂风阵阵,仿佛让人回到远古森林里,被嗜血的狮子王咬断了咽喉。

    这套七伤拳是金毛狮王谢迅自创,指的是“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

    起初殷苏苏不同意张无心学这套拳法,因为谢迅说过七伤拳须得先自伤,学这个太辛苦了。如果是平常,谢迅一定会仰着狮子头豪气干云地说:“我谢迅的孩儿,哪有那么娇弱!”但是这次她只静静干一碗酒,问张无心自己愿不愿意学。

    张无心内心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她充满了对力量的向往,坚定地点头:“我要学!”此后刻苦练拳按下不提,她的五脏六腑无一处不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

    魏如璧觉得自己每一个出拳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肩膀、后背、腹部,挨了好几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最大的怀疑,她“噗——”地突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伤心欲绝,哇哇哭道:“不比了我不比了呜呜!”

    很明显是被揍得失态了。

    张无心已经很克制地留力了,但她也没想到七伤拳的威力这么大,自己平常都是对着树、山、浪、坚冰练习。上次使用还是脱力时打狗。

    武子卿和朱九贞见爱慕的情人受伤,都勃然大怒。朱九贞本来打着两个主意,一是想借张无心教训武子卿,二是想再试探试探张无心。她看见一不成了,能达成二也不错。

    即使她知道张无心的身份,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最崇拜的表姐会被击败。只想着张无心要对付那么厉害的表姐,一定会使出自己最厉害的招数,自然乐见其成。

    朱九贞喝道:“好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在我们庄上养伤,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么?”

    武子卿“哼”一声:“别跟她废话,直接教训她一顿,为表姐报仇!”

    朱九贞举起剑,又想到妈妈爹爹交待过要客气待她,一时间有些犹豫。

    武子卿瞄见朱九贞犹豫,以为他害怕,心下也有些忌惮,放下剑招呼其她人:“来人!拿铁链把这小贼捆起来!”又煽动朱九贞:“把你那几只狗将军也叫出来玩玩罢,给这奴才一点苦头吃。”

    有仆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拿来了铁链。

    哪有比输了就教训人的,但是他们二人没有什么比武规矩,只想着要给表姐出头,争着要献殷勤。

    “抱歉,是我失了轻重。”张无心脸上既没有慌张,没有害怕,也没有讨饶的意思。再看她的样子,连逃命或者攻击的打算也无。她甚至还老老实实伸出手,仿佛等着人来锁似的。

    没有人敢上前,只拿眼睛觑着武朱二人。

    “你打伤我表姐,你认不认?”武子卿问。

    “认。”

    “我要教训你,你依不依?”

    “依。”

    武子卿看见张无心不反抗,就不怕了,瞪一眼旁边的仆人:“都是窝囊饭桶!”自己拿了铁链,抬起手,竟然是要往她脸上打去。

    好几个娣子蒙住了眼睛。

    张无心一动不动,似乎乖乖等着受这一下,眼睛却若有似无往假山看了一眼。

    武子卿高高举起了手,电光火石间,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臂:“卿儿,不可无礼。”

    武子卿抬头,看见自己母亲威严的一张脸,吓得手腿一软:“娘!”铁链“啪”地掉在地上。

    朱九贞也高兴地喊道:“娘!”

    来的两人正是朱长玲,武婴歌。

    她们想看看自家孩子的进展,所以偷偷躲在一旁观察。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都从小悉心培养。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向女子一样早点担负起庄子的责任,一方面又明白自己的儿子资质平庸,虚有其表。真让人头痛。

    也正因如此,才百般拉拢魏如璧,想给儿子求个能干的好依靠。

    她们远远站着,先瞧见朱九贞败了,朱长玲脸上红了红白了白,很难看。

    两家人是前世的冤家,比起两个儿子的明争恶斗,她们两个的暗中较量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为了利益出发,两人明白必须团结在一起。

    朱长玲冷脸骂道:“真是废物!”又对武婴歌笑道:“九贞不如子卿。”

    武婴歌道:“见笑见笑,子卿直筒脾气,不知进退,不懂规矩,是我教得不好。”心想:你个老狐狸,装什么装呢。装了那么多年还不累吗?你的儿子跟你一样,也是个表面笑脸背后使坏的。又想到自家儿子,坏得不加掩饰毫不收敛,也是头疼。

    作话:

    豪气干云阳光健气小将军X运筹帷幄腹黑渣渣大教主

    魏姐:红缨枪,银甲白袍,英姿飒爽

    张大教主:灰扑扑的布衣,不晓得几个人穿过的,起球了还,袖子上几根线头...

    朱九贞: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