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并奥地利这样一个纯粹的内陆国家,海军显然帮不上什么忙。由于元首洞悉了英国佬的绥靖政策,他的最高统帅部甚至没有给德国海军下达战备命令——尽管海军高层还是谨慎的召回了休假军官,但在总参谋部和各舰队司令部里,人们大都心态轻松的谈论着陆军近日来的行动:
“嘿,听说古德里安将军的坦克一路抛锚,到维也纳时只剩下不到一个团了!沿路阻碍后勤车辆的不是奥地利人,而是这些抛锚的坦克!”
“据说这次陆军仓促出征竟没有带足补给,他们进入奥地利后一边前进一边从奥地利人那里付钱购买食品。还好,奥地利人非常欢迎德国军队,若真演变成一场战斗,噢,那就太糟糕了!”
……
兼任主力舰队总参谋长一职的张海诺,负责协助司令官威廉.马歇尔指挥由三艘德意志级装甲舰和三艘柯尼斯堡级以及“莱比锡”号轻巡洋舰组成的主力舰队。在1938年春天时,德国海军水面舰队的家当还不及英国人的一支分舰队,但两艘沙恩霍斯特级、三艘希佩尔海军上将级均临近服役,加上即将于一年后下水的俾斯麦级,德国水面舰队正一步步重回它的光辉时代。
依照统帅部下达的“避免刺激英国人”的行动指示,在德国军队进入奥地利境内至德奥两国通过全民公投宣布合并的这将近一个月时间里,德国主力舰队的舰只大都安静的呆在基尔港内,只有两艘柯尼斯堡级在3月下旬编队进入波罗的海南部海域进行例行巡视。
德奥合并事件中,陆军尤其是古德里安的坦克部队大出风头,但最耀眼的明星当属奥地利出身的阿道夫.希特勒。4月20日这天,是他49岁生日。遵照帝国内政部长和宣传部长的指示,帝国总理府特意为元首举行了盛大的生日宴会,并向囊括德国军政界要员和诸多外国大使发出邀请。作为海军目前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张海诺也和其他海军将官一道前往柏林为希特勒庆贺生日。
德国主力舰队的司令部设在基尔,张海诺只好提前一天与舰队司令官马歇尔以及其他驻守在基尔的高级军官们搭乘转机飞往柏林。用于运载这些海军高级军官的,是一架隶属于海军部的ju-52,即大名鼎鼎的“容克大婶”。这模样丑陋的家伙有着三台发动机和波纹铝蒙皮,机身轮廓棱角分明,采用容克公司独特的两段式襟翼,粗壮的起落架支柱从机身中伸出。
坐在这架专机相对舒适的机舱座位上,张海诺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假如这架飞机因故障而坠毁,海军岂不是要因此损失掉一群精英?历史会不会重新回到从前的老路上?
他环顾四周,除了如今已经成为他顶头上司的“猛将兄”马歇尔,还有基尔海军基地的司令官罗尔夫.卡尔斯将军——此人是雷德尔的好友,也是海军中诸多正直将领中的一份子。他对政治行为不屑一顾,但对能够解决德国经济问题并使之获得相应国际地位的帝国元首尊敬有佳。
在张海诺的后排,坐着海军潜艇部队的两位重量级人物:罗德里克.冯.赫森和卡尔.冯.邓尼茨。赫森在年前刚刚晋升海军少将,现在依然是潜艇部队的一把手,他在潜艇生产和人事安排上的表现大大超出张海诺的预期——也许在施奈德造船厂时期他这方面的能力已经得到很好的锻炼,只不过张海诺一直没有特别注意罢了。
赫森的出色,并没有掩盖邓尼茨在潜艇方面的才华,两个先前的竞争者反而在漫长的工作中愈发的认可和尊敬对方,配合也越来越好。邓尼茨如今的军衔和张海诺相平,但在潜艇部队的训练和平时演练中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过人之处,一旦战事爆发,他的功勋和荣誉必将随着精锐潜艇部队的出色表现滚滚而来,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赫森和邓尼茨的共同打理下,现拥有47艘大小u艇的德国潜艇部队已经成为德国海军战斗力最精悍的部队之一——在大多数人眼里几乎是不逊于主力部队的。其中最受海军上下瞩目的,莫过于刚刚完成环球远航的u-36号,这艘潜艇是施奈德造船厂有史以来所建造的最大的一艘潜艇——它是以德意志第二帝国时期的u-139级潜艇为蓝本,结合目前先进技术所研发的2500吨级远洋潜艇,除了强大的巡航能力,它还安装了新型声纳以及gema公司的试验型潜艇雷达,更让海军感到骄傲的是u-36在航行过程中从未进入陆地港口进行补给:德国在海外部署的补给船在海上为它补充了航行所需要的油料和食物补给!归港之后,艇长瓦伦赫及全体艇员都获得了嘉奖,但这一创记录的航行却因为保密原因未对外公布。
此外,新服役的u-43和u-44号还秘密加装了试验型水下通气管(历史上荷兰海军于1938年在自己的两艘潜艇上试验了这种设备,德国占领荷兰后才意外获得这一技术),这意味着德国海军在潜艇技术方面时隔20年之后重新走在了世界前列。
在这架“容克大婶”机舱中后部,还坐着7位海军上校和中校,他们或是战术方面的专家,或是舰艇技术上的强人,可以说基尔港的海军精华大都集中在了这里。然而在从基尔到柏林的数小时航程中,这架三发客机飞行平稳,并以一次非常顺利的降落彻底了结了张海诺的这段“妄想”。
20日当天的晚宴,果然是盛况空前。穹式圆顶下的大厅如宙斯神殿般华丽,大块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让人无时不刻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雪白的墙壁上,巨大的竖状条幅因为鲜艳的红底与白圈黑万字而异常醒目,它们就像是宗教仪式上的特殊旗帜,让人一进大厅便肃然起敬。
主人尚未现身,大厅里却已热闹非凡:上百名来自各界的贵宾三三两两的愉快交谈着,穿纯白礼服的侍者穿梭于人群之间为衣着端庄的女士和风度翩翩的绅士们送上酒水果点。放眼望去,贵妇们项上璀璨耀眼的珠宝、雪白丰满的胸脯以及高贵典雅的长裙渐欲迷人眼,但高高的发髻总让人觉得过于呆板;男士们或着昂贵的晚礼服,或以笔挺军服上意义不凡的饰件引人注目。
在这样的宴会上,从来不乏部长和将军级的人物,照理说张海诺是不起眼的,但这似乎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嘿,海诺,晚上好!”帝国内政部长鲁道夫.赫斯,如今国社党内部的二号人物,也是这场晚宴的主要发起者,老远就热情的朝张海诺打招呼,虽然他没有冷落海军将官群中的老将们,但对两者之间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客套与老友之间的问候,区别显而易见。
“您好,尊敬的部长阁下!”
当着海军部的诸多将领们,张海诺有意将这样的问候公式化,可是赫斯却主动从旁边的侍者那里替他端了一杯香槟,然后旁若无人的聊起各自的近况。和张海诺的惴惴不安相比,周围的人们对此可不是一般的眼红,要知道元首早在他的政治遗嘱中钦定鲁道夫.赫斯为他的第一继承人(历史上是戈林第一、赫斯第二),虽说帝国元首目前的年龄和健康状况还不至于让人操心遗嘱一事,但至少反应出帝国政府内部目前的座位排次。
所幸的是,雷德尔对张海诺与这些国社党人之间由来已久的私交早已是知根知底。张海诺将自己和他们的相识归结于寻找安娜时的巧遇,这一点也是这位政治上持保守观点的海军总司令易于接受的。更重要的是和陆军相比,如今海军在国内政治斗争中保持着高度的纯洁性,这样的状况让雷德尔本人感到满意,同时也有效的证明了张海诺对他的亲口许诺——不搅入政治事件,不在海军内部搞政治活动。
如今国社党内部的三号人物究竟是帝国宣传部长戈培尔还是党卫军领袖汉斯.洛梅斯特,众人素有争执,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两人在党内地位极高且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戈培尔素来是纳粹的宣传机器,元首亲自出席的讲演之外,他和赫斯几乎包办了其他群众讲演,并且频频在电台上对着全国民众发言;自清洗罗姆冲锋队之后,党卫军取代冲锋队成为党内第一武装,并且控制着最骇人听闻的德国秘密警察和党内情报部门。作为这一武装组织的头目,汉斯.洛梅斯特并不像戈培尔那样聒噪,但他的这种沉稳和脚踏实地恰恰是希特勒所看重的,以致于另一个以权谋著称者希莱姆,如今只能转入冲锋队发展——且因为罗姆的前车之鉴而受到诸多限制,这群人俨然已经成为维护治安的普通打手。在即将到来的“水晶之夜”中,他们所扮演的也是吃力不讨好的角色。
不管戈培尔和洛梅斯特之间是否存在权力上的明争暗斗,这两个人对海军将领们的态度高度一致,这也和希特勒近来颇为关注海军建设有关。同样的,作为早已相识的老友,他们均单独和张海诺打了招呼,这在无形之中进一步提高了其在海军将领中间的地位——尽管也有人以此为由背后抨击他是国社党派来海军的间谍,但这种流言蜚语的攻击在强权面前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海诺,你还记得1919年时离开队伍的那些老朋友吗?”正常的交谈中,汉斯.洛梅斯特,也即是埃德文,表情平淡的插了一句。
张海诺怎会不记得那12名离队而去战友,他回国之后曾试图和这些人取得联络,但由于当初他们约定好回国之后就隐姓埋名远遁他乡,因而一直没有他们的音讯。
“记得,你是说……”
“我们的几个老朋友遇到麻烦了,有人试图籍此来揭开我们的秘密,我们得找机会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但不是在这里!”埃德文面带笑容的说道,而这种笑容用来掩盖他们谈话内容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
张海诺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好的,祝您今晚过得愉快!”
两人随即碰杯,若无其事的各自应酬去了。
晚上7时30分,今天的大寿星,这个华丽大厅的主人,同时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帝国元首、三军最高统帅阿道夫.希特勒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出场了。他照例当着众人进行了一番讲演。前面半个小时,他回顾了自己这49年来的奋斗历程——很明显,许多细节都被美化和夸大了,但多数人还是听得如痴如醉;在这之后,他话锋一转,以极尽美好之词展望了德国的未来。当着诸多外国友人之面,他大谈和平,声称德奥合并只是日尔曼民族的内部事务,且能够起到保证欧洲和平的作用,他再次重申德国将致力于改善人民生活、提高福利水平,这一点在国际上也是有目共睹的——到了30年代末期,德国婴儿死亡率甚至低于英国,当英、法、美等国此时还在为大量的失业人口和频繁的罢工而犯愁时,德国的失业率却已降低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三以下,并且自希特勒当政以来数年未发生严重的罢工事件了!
这段讲演以掌声开始,又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结束。看得出来,就连许多外国人士也将希特勒看作是欧洲的传奇人物:一如历史那样,大战爆发之前许多人都觉得此人是个政治界的天才,却没有看透他虚伪假面下的可怕战争企图和在反犹方面的邪恶用心。
恭维的声音实在太多,希特勒在接下来最多只能和每个人说上那么一两句。一个小时之后,他便借口参加冲锋队和民众的火把游行而离开。这一次,张海诺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要是元首再过来当众和他亲切交谈,那些海军将官们非得用妒忌的目光杀死自己不可!
不仅是柏林,当晚德国的许多城市都举行了民众自发参加的火把游行,这也是国社党的传统庆祝方式。
第二天,从基尔赶来的海军将领们大都留在柏林,一方面是借这个机会回海军司令部述职,也顺便参加海军未来十年造舰计划的方案研讨会——目前德国海军已有4艘大型战舰处于建造过程中,接下来应该再造大型军舰还是多造一些小型、机动性强的军舰和潜艇,这个问题在进入1938年后变得日益突出,而海军将领们对此也是各执一词。以海军副司令京特.古泽为首的多数将领认为,德国应该建造更多能够使海军实力迅速提升的大型战舰;海军总参谋长、前海外项目部主管赫尔姆斯.海耶上校则提出一份截然不同的方案,他认为德国海军应该设法在灵活性方面超过对手,如果只是一味的建造大型战舰,那么很有可能出现上一场战争之前的海军竞赛,而论造船业实力,德国造舰速度不可能超过英国!
究竟采用何种方案,一个重要前提就是海军究竟将哪些国家设为潜在对手。在此之前,帝国元首提出的第一目标是野心不断膨胀的近邻波兰,但即便4艘大型战舰尚未服役,德国海军目前的实力也已经超过波兰,现代化程度更非波兰海军那支老旧舰队可比。
为此,雷德尔特意向元首作出请示,而鉴于英国在德奥合并中表现出来的并不友善的态度,希特勒要求海军在未来做好和强敌交手的准备。
在欧洲,德国海军的传统强敌只有一个。
元首含糊其辞的政治语言,并未给海军规划案带来决定性影响,海军内部的争论依然在继续。在规划方案委员会讨论出一个现实可行的方案之前,张海诺决定先解决自己的问题。为此,他在雷德尔当初秘密会见希特勒的那处位于柏林郊区的庄园里与埃德文碰了面。在那里,他见到了两个多年未曾谋面的老战友:凯斯.施密特,前u-148军医官;普罗尔.弗里恩,前u-21枪炮指挥官。
在这种情况下的碰面,或许是当初分别时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一别十九年,再次重逢让人感觉恍若隔世。当年的艇长,如今成了德国海军准将,鱼雷长投身政界并成了德国的重量级人物,而另外两个,身材发福、目光精明,俨然一副商贾姿态。
“你是说,希莱姆的手下正在调查这件事情,并希望籍此来扳倒你这个老对手?”
听过埃德文的简单介绍后,张海诺心里的预感得到验证。
埃德文坐在大沙发上,翘着腿,坦然说道:“是的,施密特和弗里恩遵照我们当初的约定远走他乡,他们选择了奥地利,但现在看来这个选择并不明智!近年来我们对奥地利不断进行渗透,大量情报人员和冲锋队员都在那里活动,他们被希莱姆的手下找了出来并不奇怪。其实希莱姆从很早开始就对你我的经历很有兴趣,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想他已经掌握了不少对我们不利的资料!
“希莱姆……”
张海诺打一开始对那个“养鸡场主”没有好感,但当时他已经是党卫队的副领袖,且受到希特勒的关注,因而不便下手。如今,事态的发展应了他当初的揣测——此人终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角色,虽然冲锋队一度面临被解散的窘境,可庞大的规模却是可以利用的。
“有没有可能找机会把他干掉?”
“这很难!”埃德文摇摇头,“经罗姆一事之后,大家现在行事都变得非常谨慎,何况希莱姆如今在元首面前事事卖力,在赫斯、戈培尔也毕恭毕敬。除了生活有所不检点之外,他现在并无别的把柄落在秘密警察手里!若要执行暗杀行动的话,冲锋队的保安措施如今相当严密,搞不好还会被对方反咬一口!”
政治斗争永远是张海诺这种人不适合参与的,同时他也对自己当初选择在戈林落魄时下手感到庆幸。戈林这个名字在如今的国社党已经极少被提起,至于从前的那位神秘的中校,也早已被埃德文控制下的情报部门和秘密警察连根拔除,可以说这世界上除了他和埃德文,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秘密了。
“这点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暂时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但我的人严密监视着冲锋队的活动,只要他们一有行动,我们就能及时作出反应。今天找你来,是商量于此有关的另一件事情。施密特在奥地利北部经营着一家化工厂,在瑞士还有投资;弗里恩在南部经营商业,如今也有可观的实力。关于那些当年离队者,我这里有一份并不完整的资料,你看看!”
说罢,埃德文递过来一个档案袋。张海诺打开一看,这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霍然在列:
吉尔贝特.扬克,1919年归国,当年举家迁居瑞士,目前在瑞士南部经营一家大型机械工厂和一家巧克力加工厂;
塞茨.克洛斯,1919年归国,当年举家迁居荷兰,是该国实力最雄厚的造船商之一,名下拥有两家大型造船厂;
伯特洛姆.凡恩,1919年举家迁居瑞典,目前经营一家大型炼铁厂,其妻系当地名门之后;
赫勒尔.斯特劳恩,1919年举家迁居葡萄牙,外贸商人,和葡萄牙政界有密切联系;
杜特奇.施奈德,1919年举家迁居丹麦,皇冠航运公司老板,名下拥有7艘客轮和22艘货轮。
对于那些中途离队者来说,有大笔资金做后盾,只要不是过于败家,经营一番事业也是应该的。在仔细看过这些资料之后,张海诺抬起头,等着埃德文的下文。
“这5个人,加上施密特和弗里恩,是我们已经掌握资料的,另外还有5个人至今仍下落不明,如无意外的话,只能说他们隐藏身份的手段较为高明!”埃德文说道:“海诺,我很想知道你的意见,是任他们过现在的生活,还是提前将他们召集起来,一方面对他们及家人进行保护,同时也好将他们的力量更好的结合起来!像爱琴海财团运作的模式,我觉得就十分成功!”
张海诺想了想,转头问施密特和弗里恩,“你们觉得如何?”
当年的施密特,长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如今脑袋上却已略显资源不足了,他很快回答道:“这十几年来我们的生活虽然富足,却总觉得有些缺点什么。现在想想,应该是缺少一种归属感!”
“如果生活一直这样下去,我倒不是很介意!”从前喜欢玩枪弄炮的弗里恩,如今已经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他扬起自己的右手,五指攥成一个拳头,“但在面对威胁的时候,我个人觉得非常有必要将从前的伙伴团结起来,让我们的敌人知难而退!”
两人的表态,虽方式不同,但最终都指向一个结果,而这也是张海诺所想的,他说道:
“是时候将大家召集起来共同探讨此事了!以大家在各个行业的经验,铸就一个实力雄厚的工业集团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
埃德文点点头,紧接着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海诺,是和你有关的!你应该记得你从前的那位未婚妻,芬娜.吕贝克!”
“好遥远的名字!怎么了?”张海诺不禁感慨道,自从率u-148众艇员踏上冒险之旅后,他就没有再见过这位冰山美人——但鉴于报纸上错误的发布了海诺.冯.芬肯施泰因之死的消息,她不必遵守那原本就没有无多少实际意义的婚约。
“她继承了吕贝克家族四分之一的财产,并从死去的丈夫那里获得了四家百货公司、九家大型商铺以及汉诺威银行百分之三点三的股权,这折合大约1500万马克!”埃德文并无明显倾向的说道。
张海诺摊开手,“对于女人来说,这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吗?我想现在她的追求者比20年前还更多吧!”
“问题是她显然注意到了你,海诺.冯.芬肯施泰因,德国海军准将、主力舰队参谋长!”
“我?我们都已各自结婚,难道还有什么瓜葛吗?”
张海诺虽是这么问,但也想起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自己还没有好好研究过那个婚约以及普鲁士在这种婚约上的传统习惯。
埃德文双手抱于胸前,认真的看着张海诺,“我的手下告诉我,她在一次聚会上和朋友们谈起有关你们之间婚约的事情!她结婚,是因为报纸上登记了你的死讯,因而婚约自动解除。但是你,海诺,却知道自己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你在1921年和安娜结婚时她尚未结婚,按照婚约习俗,你应该事先声明解除和她之间的婚约。海诺,我必须提醒你,海军在个人操守方面的保守程度丝毫不逊于陆军,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我担心有人利用此事在海军复制一个勃洛姆堡或者弗里奇事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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