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北方,与兽人帝国边境接壤的第一战略要地土石堡军事要塞。
此时此刻,整个经过了连年修筑,早已变得固若金汤,巨大无比的土石堡要塞之外,那原本浩浩荡荡,多如牛毛的兽人大军早已经变得不知去向,甚至就连那之前正对着土石堡要塞的行军大营,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段稍长一点的滚木都没有留下。
放眼望去,整个土石堡要塞的面前,已经变得一片广阔,哪里还有半点十数日之前的那种大战将至的压抑场面。
除了半空中那偶尔吹过的微风里还依然带有着一丝轻微的血腥气息,整个土石堡要塞附近的所有区域里,丫根就再也找不出一丁点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就仿佛……就仿佛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战争,也没有出现过人数多达百万之众的盛大聚会。
安静,已经几乎彻底变成了整个土石堡要塞的主旋律。
而整个诺大的一个土石堡要塞里,此时此刻也是安静得出奇,就如同一个没有活人存在的鬼城一般,从里到外的都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的响声。
如果不是此时的土石堡要塞城头之上还插着华夏的狮旗,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看到,都已经误以为眼前这座王国北方边境的第一战略要地,落入了兽人大军的手里了。
否则的话,那要塞之外的近百万兽人大军又去了哪里?
难道,那些家伙吃饱了没事做,在调集了近百万的大军围困了这里半个多月之后,已经撤军了吗?
这个答案,恐怕就算是三岁的小孩也不会相信。
众所周知,兽人生性历来凶狠贪婪,做事只要开始便绝不会轻易的回头,就算遇上战争,兽人也历来都是主动攻击者,从没有一次有过主动撤退的记录,这个记录,兽人已经保持了很多年,从来都没有被打破过,而想让兽人打破这个记录,那除非是进攻的兽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或者是有兽皇陛下本人的命令,否则的话,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整个土石堡陷入如此寂静,而所有的兽人大军又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时候,土石堡要塞被兽人大军占领,也就成了看似唯一合理的解释。
不过,那迎着微风始终飘扬在土石堡要塞城头的华夏狮旗,却又十分有力的反驳着这种唯一看似合理的解释,为整个诡异的场影蒙上了一层越发迷茫的迷雾,让人完完全全的糊涂了起来。
然而,正是眼前的这一翻诡异场景,落在了另一个人的眼睛里,却是完全的变成了另一种味道,成为了一种危险开始的信号。
……
“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又想玩什么花样?这样的寂静,难道是对方又设下了什么陷井和诡计了吗?哼哼,上一次趁我不备,让我吃了一个大亏,这一次又想故计重施,引我上勾?狂狮王雷禅,你真把我巴拉迪当成白痴了吗?吃了一次亏,上了一次当之后还会中你的计!这一次,我已经把整支大军后撤了十里,又派了三族大军把守在外围,如果你还想像上次那样引我出手,把我引开,然后再派那个龙骑士带军偷袭的话,我保证,这一次你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几乎是咬着牙齿从牙齿的缝隙里把这一番充满了愤怒的话语给吐了出来,兽皇巴拉迪冷着自己那双深蓝色的巨大眼眸,负着双手静静的站立在兽人大军距离土石堡要塞十里之外新营寨里最高的那座瞭望塔之上,眼眸里尽是一片被压抑的怒火与肃杀之意。
而他的身后,几名明显是各种族首领族长的兽人正恭敬的垂手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全部都将目光望着眼前这位兽皇陛下的后背。
不可否认,此时的巴拉迪兽皇陛下,无论是站姿还是周围的气氛情景,都几乎与远在万里之外的索尔城城外教庭行营里的教皇俄普路斯如出一辙。
甚至,就连心情,两个人都是相差不多,恶劣到了极点。
只不过,相比与教皇俄普路斯陛下而言,此时此地的兽皇巴拉迪陛下,却要更加的郁闷和愤怒。
因为,他不仅刚刚在前不久与对面阵营里的那头狮子的决斗中输给了对方,而且,还结结实实的上了对方的一次大当,凭白的损失了十几万的军队。
试问,遇上这样的事情,身为堂堂一国兽皇的巴拉迪,又如何还能再平心静气,没有直接冲动的指挥着剩下的大军,不惜一切代价的干掉对方或是被对方干掉的,冲过去与敌人进行决战,巴拉迪自问就已经很是冷静圣明了,如果还让他天天保持着一个好心情,那巴拉迪恐怕早就发疯了。
身为一个兽神,一个统制着整个兽人帝国,手握一国君权,拥有万民信仰的兽神,巴拉迪还从来都没有直接丢过这么大的人,几乎是让近百万臣民的眼皮底下着了对手的道,被敌人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掴了一计响亮的耳光。
军队战败也就战败了,军队里的士兵死了也就死了,这些巴拉迪都不会有半点的心疼和愤怒,但是,在百万人前被自己的对手打败,然后又被对方狠狠的奚落一番,自己却又偏偏无法反驳,这才是让巴拉迪愤怒的真正原因。
巴拉迪不希望,也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又是在百万士兵的注视之下。
所以,当巴拉迪站上高塔,看到了土石堡那边的情况时,他的内心便如同一锅烧开的滚油一般,被狠狠的淋上了一把冷水,瞬间便炸得劈啪作响,翻滚了起来。
对于巴拉迪斯来说,在瞭望塔上看到的情况,已经让其几乎认定了那又是对方圈套,想让自己再一次上当的圈套。
而正是由于这种念头的影响,巴拉迪才会做出了撤军十里的决定,把整支大军都退到了土石堡军队所能突袭的最大范围之外的地方。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看似正确的决定,也将整个兽人大军彻底的困在了这个地方,变成了一只收起了抓牙的老虎,只能被动的进行防御了。
“你们说,这一次敌人会不会故计重施,突袭我们的大营。身为各族的首领,我希望能在关键时刻听到你们的意见,而不是见到你们唯唯喏喏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都明白了没有?”
咬着牙齿缓缓的转过身体,将寒冷锋利的目光扫过了身后的一干各族首领,巴拉迪在冷哼之际,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让自己一直都很讨厌的合作伙伴,阴险狠毒如毒蛇一般的恩莱科来,想起了那个家伙出色的智慧。
不得不承认,恩莱科这个家伙虽然整个人阴险狠毒了一点,但是,论及智慧与计谋,巴拉迪本人倒是十分的认可和佩服。
先不说其它,单只是这家伙曾经用缜密的心思,骗过了自己的哥哥,那个现在已经是华夏摄政王的兰特,然后以雷霆般手段夺取家族,对其放逐这一件事,巴拉迪就知道,这家伙的心智到底有多么细密和狠毒。
更不用说,这家伙还曾经与他人连手,暗算过当今的叶王,并且差一点就成功的干掉他。
放眼大陆,能让叶王阿瑞纳斯.叶飘吃过亏的又有几人。
无疑,恩莱科就是这当中最出色,同时也是仇恨结得最深的一个。
先是夺大哥的家产,放逐其大哥。然后又暗算叶王阿瑞纳斯.叶飘,让其差点丧身于奥沙城。最后,巧施诡计阴谋害死了叶王的二哥,阿弗罗迪斯。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可以让叶王阿瑞纳斯将其撕尸万断也不解其恨的罪行。
如果不是恩莱科的智慧着实的厉害,恐怕早在当初那场岚高皇子带军进攻新城的大战中,恩莱科就已经被抓住了他的叶王阿瑞纳斯当场撕成碎片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恩莱科之所以做了这么多得罪叶王的事情还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他那灵活的头脑。
否则的话,巴拉迪也就不会选择和他合作了,而留着这样一个阴险恶毒如毒蛇的家伙在身边,巴拉迪也并非就会完全的放心。
如果让这种人在自己的背后咬上一口,那么即使强如巴拉迪这样强者,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要知道,巴拉迪自问可没有像叶飘那样的好运和变态的生存能力。
所以,在平常的时候,别看两个家伙好像好的就和穿了同一条裤子一样无话不谈,什么大事小事都要坐在一起进行商量,可是实际上,巴拉迪还是在提防着恩莱科的,而且,相信恩莱科也是一样的在提防着巴拉迪的。
毕竟,身为兽皇,同时又被冥神赐与了神力和神位,成功的进阶成神的巴拉迪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事情虽然是这样,但是,这一刻,望着眼前这些个一个个大多低着头,即使抬头也不敢与自己目光对视的家伙,巴拉迪是真心的怀念起恩莱科这个阴险恶毒的小人来,他相信,如果恩莱科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话,自己现在应该就不会落到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了。
对于这一点,巴拉迪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没有叶王阿瑞纳斯本人在场,恩莱科的阴谋和诡计便没有人能够对付,只凭着对面要塞里的那头狮子,以及还有那个什么狗屁大陆第一龙骑士,根本就不可能是恩莱科这个阴险家伙的对手。
也许,这家伙仅仅只需要使用几个小计谋就能让敌乖乖的坠进自己的陷井里去,然后把对面那座让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丢尽了脸面的破城给拿下来。
不过可惜,那家伙因为有冥神的命令去执行其它的任务去了,不然的话,巴拉迪倒是真想把那家伙给拉出来。
虽然,那家伙已经有些不愿意在对着任何与叶王阿瑞纳斯有关的人和事情了。
……
“@#¥@%¥%¥¥#@¥#@……”
一阵鬼画符一般的鬼叫从巴拉迪身后一个长着犀牛脑袋的兽人首领嘴里吐了出来,打断了兽皇巴拉迪脑袋里的思绪,重新吸引了巴拉迪的注意。
可是,在听到这阵鬼叫的瞬间,兽皇巴拉迪的脸色就立刻阴暗了下来,并且发出了一声冷喝,阻止了这名犀牛族首领的继续发言。
“拜斯庭,给我立刻闭上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我的面前只能说兽人普用语。怎么,上次打你的鞭子还没有让你长记性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再让你尝尝鞭子的味道,明白了没有!”
冰冷的话语就像是从冰封雪原上刮起的寒风一般,将整个空间瞬间笼罩在了一片冰寒里,巴拉迪冷着眼睛狠狠的打量了一眼脸色已经明显涨成猪肝色的犀牛族首领拜斯庭,全身的气势都压在了这个倒霉得最先触了自己霉头的家伙身上。
“陛……陛……陛下,请……请……请原谅我,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的,请陛下开恩啊!我……我……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了,如果再犯,我愿意受重罚……”
嘴巴里吓得严重的结巴了起来,这个叫拜斯庭的犀牛族首领原本兽人通用语就说得不好,被巴拉迪这么一吓,说的更是发音不准,结结巴巴,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不过,一番让人着急的结巴过后,这家伙总算是勉强将这么一句很简单的求饶话语给说完了。
“算了,下次注意点,这次就算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在给我重复一遍!”
实在没有心情去责怪拜斯庭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巴拉迪仅仅只是不爽的瞪了拜斯庭一眼,便把话题转到了刚刚拜斯庭想说的话上面,要求这个倒霉的家伙再说一遍。
而听到兽皇陛下不责怪自己,拜斯庭的脸上立时堆出了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躬着自己那巨大的身体,连连的向着眼前的兽皇陛下施礼道谢。
至于,自己刚刚想说的话,拜斯庭这回倒是难得了聪明了一下,先是思考了片刻,仔细了想了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然后才缓缓的开口,张着自己那张刚刚才吃完生肉不久的臭嘴,向着眼前眉头明显皱在了一起的兽皇陛下嗡声嗡气的做出了回答。
“陛……陛下,属下刚刚是想说,这是不是敌人的疑兵之计啊,您看,我们虽说前几天刚中了敌人的诡计,得了一场大败,但是,我军粮草兵源却无不充足,军心也并未受到太大的波动,而且,陛下也应该知道,我们兽人一族最善勇武,像前几天那场大败的事情,只能让我们的士兵战心更胜。所以,对面的人类如果想再次发动像上一次那样的偷袭的话,已经不可能再占到便宜了,弄不好,这一次他们反到会吃上一个大亏。毕竟,对面的那个龙骑士也不是万能的,到时候只要陛下缠住那个狂狮王,我们反击之下,也未必就不能留下他,要知道,陛下手下的那几个影子傀儡,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在个体实力上不如那个叫武威的龙骑士,但是联起手来,却足可以抵挡他的进攻,给我们地面的大军提供很好的掩护。这样的利弊,相信对面的人类不可能想不到。脱离了城墙的保护,那些人类根本就只能是我们兽勇士的屠杀对像。因此,拜斯庭大胆推测,敌人的这种举动应该只是疑兵之计,是用来拖延时间的,相信现在,教庭那边应该已经与叶王阿瑞纳斯亲率的主力得到不可开胶。”
刚开始的时候说话尚有一些结巴和生疏,可是当拜斯庭说了一会之后,话语便开始变得连贯畅通了起来,滔滔不绝的当着一众各族首领的面前,向着眼前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异样起来的巴拉迪述说了起来。
而始终静静的听着拜斯庭这头蠢牛的述说,不只是巴拉迪这个兽皇,就连其他一些其他比较熟悉拜斯庭人为的各族首领都对拜斯庭刚刚的这番分析震惊了。
众人甚至几乎可以肯定,刚刚拜斯庭的这番分析,就连身为兽皇的巴拉迪都没有想到。
可以说,拜斯庭刚刚说的,根本就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完美推理。
因此,仅仅只是听过了拜斯庭的这番分析,一众族长和首领之中便立刻有几位跳了出来,公然的开始支持起拜斯庭的分析来,企图第二时间的也让兽皇看到自己的表现。
不过,很明显的巴拉迪也不是一个笨蛋,除了拜斯庭之外,巴拉迪几乎没有看向其他人半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拜斯庭这头原本在众人印像之中一直都愚蠢的犀牛的身上。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
握了握拳,巴拉迪声音低沉的向着眼前的拜斯庭提出了这样的询问,而他的本能正在告诉着他,像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合理分析,绝对不会是眼前这头蠢牛可以想出来的。
而果不其然的,刚刚的猜想十分不幸的被巴拉迪言中了,拜斯庭,这头历来的表现都很愚蠢的犀牛,用粗大的手掌捎了捎后脑,然后老实的吐出了真正的答案。
“那个……陛下,这不是我想出来的,临走之前,恩莱科大人曾经给了我三个纸条,吩咐我在陛下第一次打了败仗之后打开第一个,就在刚刚,我打开了纸条,盾到了里面的内容,就是我刚刚说话,那个……是恩莱科大人让我转告陛下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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