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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第332节

      朱九看得心惊胆战。
    “这是怎么回事?下毒之人是如何办到的?”
    时雍观察着死老鼠,眼眸暗下,缓缓说道:“只能证明,下毒者研制的毒物,超越时代认知。”
    朱九对她这句话似懂非懂。
    “那可如何是好?”
    时雍微微一笑,“这是好事,可以向陛下交差了。十日之期不到,找出了毒源。”
    朱九道:“那如此一来,下毒之人可不就是白马扶舟了吗?”
    圣像有毒,证实宋慕漓没有撒谎。
    那么,白马扶舟罪证难脱。
    时雍看了看杂物房的烛灯,沉默片刻。
    “大人呢?我先禀报他知晓。”
    朱九皱眉道:“大人还未起身。”
    这么晚了,还赖床?
    时雍挑了挑眉,莞尔道:“我亲自去请。”
    第306章 偷偷的偷偷
    晨光初起,微风轻拂,冬日的暖阳从树叶缝隙间洒落下来,好一个晴好的天气。
    时雍和谢放打了个招呼,不料,谢放沉眉阻止了她:“大都督吩咐过,没有他的准许,不许任何人进入。”
    “是吗?”时雍思考一下,轻声笑道:“无妨,我不是任何人。”
    谢放看她一眼,“昨夜爷睡得晚,让他多睡会。”
    睡得晚?干嘛了?
    时雍点点头,眉头一蹙,“不会是腿疾犯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径直推门进去。
    谢放来不及阻止,叹口气,顺手关上门。
    时雍绕过屏风,进入里间,只见床幔低垂,房间昏暗无光,窗户紧闭,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动静。
    “大人,该起床了。”
    时雍站在帐外不远处,似笑非笑地叫道。
    没有人回答她。
    睡得这么沉?
    时雍又拔高声音,唤了几声“大人”,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她心里一凉,顿时觉得不妙了。
    赵胤往常这个时辰早就醒了,有生物钟作祟,就算他不想起床,也绝对不会睡得这么沉。时雍来不及多想,冲上去撩开由帐子,登时愣住。
    被子是散开的,可分明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人呢?
    时雍怔了片刻,心中顿生担忧,放下帐子就匆匆出去,“谢大哥——”
    声音戛然而止。
    赵胤就站在门外的阳光里,一身黑衣黑袍黑披风,手扶腰刀,神色肃穆,谢放站在他面前,无奈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时雍噫了声,看看他俩。
    “你们做什么?”
    赵胤目光落在她脸上,慢慢走过来,“备膳。”
    这话是对谢放说的,谢放看了一眼他的打扮,应了一声“是”,默默地下去了。而时雍无辜地抬头看着这个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现的人,然后被他面无表情地拖回了屋。
    “大人昨夜上哪里去了?”
    时雍看着他宽衣,换鞋,又看看那张没有被宠幸过的床,眉尖儿蹙起,讶然出口。
    “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赵胤侧目看了一眼,不吭声。
    时雍围着他绕圈,一边绕,一边观察,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半眯眼道:“成年男子深夜不归,还不想被人知道。呵呵,莫非是逛窑子去了?”
    赵胤身子僵硬,回头看着她,突然伸出手。
    他可能是想拍一下时雍的脑袋或者肩膀,可是时雍没给机会,退后两步,以手做刀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想杀人灭口?你别太狠毒啊。”
    赵胤冷冷扫她一眼,眉梢微挑,声音低缓地道:“办差。”
    办什么差要背着旁人?连朱九和谢放都不让知道?
    时雍收起比划的姿势,慢慢走近他的身边,像大黑似的在他身上嗅了嗅,面色突然一变。
    “还真有脂粉味,大人不会当真……”
    顿了顿,她拖着嗓子,小声道:“破戒了吧?”
    赵胤侧目望来,没有理会她。
    时雍心里就像住了只猫儿,一颗心挠得七上八下,很是慌乱,突然伸手缠住他的胳膊,质问般冷冷逼视,“说!哪里去了?”
    “傻子。”
    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赵胤缓缓拉下她的手,换了件袍子披在身上,然后看着她道:
    “你试想,若邪君不是白马扶舟,最有可能是谁?”
    时雍冷静细思,突然冒出一丝凉意。
    “你?”
    当日城门紧闭,除了东厂的白马扶舟,只有赵胤带人出过城,而且,当真涉及谋反的话,确实如白马扶舟所言,有兵马有背景的赵胤更有可能。
    赵胤沉默片刻。
    “如非白马扶舟,那人恐怕就在锦衣卫。”
    时雍闻言,返身把房门关闭,这才回过头来,小声道:“很早之前,我就有过类似的怀疑,还提醒过大人,你可还记得?”
    赵胤浅浅眯眼,没答。
    时雍道:“大人的看法可能和我不一样。在大人眼里,身边的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很难去怀疑他们什么……”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又抿了抿嘴,压着嗓子道:“如今大人也开始怀疑了对不对?连朱九和谢放都瞒着。”
    赵胤淡淡道:“我没有怀疑他们。只是少一个人知道,少一点风险。”
    “说得极是。”时雍说罢又轻轻挽起唇,笑着对他道:“如今大人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是我。”
    赵胤望着她沉默不语。
    时雍道:“我是受害人,也是大人的女人。我是唯一没有可能陷害大人的人。”
    不知是哪句话取悦了大都督,他唇角忽而扬起,清冽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先去用饭。”
    “我吃过了的。”时雍说罢,继续看着他,“那大人昨夜是去了哪里,有没有收获,怎会满身的胭脂味?”
    赵胤:“倚红楼。”
    时雍大惊侧目,几乎刹那,她眼睛里便噼里啪啦冒出两串火花,那灼热的温度几乎把赵胤烤化。
    “去做什么了?”
    赵胤无奈地喟叹:“办差。”
    “呵呵呵!”时雍嘲弄地笑,“在青楼里能办什么差?是找几个身娇体软的姑娘办差吗?”
    赵胤:……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他冷着个脸,看上去属实是不想说,原本也没有必要向一个女人交代行踪,可是,在时雍火冒三丈的逼视下,他别开眼睛,鬼使神差地叹了口气。
    “倚红楼,房顶。”
    时雍怔了怔。
    轻笑一声,弯下了腰。
    人家王侯公子们在楼里同姑娘寻欢作乐,大都督在房顶上听声响?不知道为什么,时雍想到那个画面就像被人戳了笑点一般,忍俊不禁。
    “怪不得大人不肯说。”
    见她笑得咯咯有声,赵胤眉头皱起。
    “还记得丁四吗?”
    时雍当然记得。
    顺天府衙里对她下药,后来被赵胤阉了那个混蛋。
    “他怎么了?”
    赵胤道:“当初他对你用的药,招认是从倚红楼妈妈那里得来。”
    这事时雍记得。
    她点点头,“大人怎么突然想到追查这事?这案子不都结了吗?”
    赵胤:“楚王的新欢阮娇娇,也是出自倚红楼。”
    换言之,这倚红楼,醉红楼等地,都是楚王常常光临之处。赵胤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很显然,他深夜瞒着所有人去倚红楼,想必是与楚王有关了。
    “大人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