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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第275节

      她走进去的时候,一只手撑着腰身,打着呵欠,看着惫懒又没有精神。王氏眉头揪半天,像是突然悟了什么似的,将手上的菜一丢。
    “秀儿,你过来,大娘有事问你。”
    春秀瘪了瘪嘴,知道大娘的审问又要开始了。
    王氏把她叫到里屋,神色比往常更严肃。
    “事关你家小姐的名声,你得老老实实告诉大娘,听到没有?”
    春秀点头,被她的样子吓住,又点点头。
    王氏压低声音,“你们在那个裴府的时候,小姐都是跟将军睡一个屋的?”
    春秀想了想,点头。
    王氏问:“何时开始的?”
    春秀道:“平梁镇,小姐救我时就是了。我那会儿以为小姐是将军夫人来的。大娘,你没见过小姐穿将军夫人的衣服,很是华丽呢,好好看,比现在还要好看。”
    春秀说得兴奋,比划起来。
    王氏都快愁死了,看她无知无觉的样子,拉下脸,拍了一下她比划的手。
    “他们每日都睡一屋吗?”
    春秀摸了摸被打痛的手背,再次点头。
    “将军对夫人很好的。舍不得她吃苦呀,自然是要跟他睡一个屋。”
    完了!
    王氏打了个哆嗦,心里的小锣鼓敲起来了。
    这男子和女子睡一个屋,还能干出啥好事儿来?
    算算日子,从青山镇到如今有害喜反应不是刚刚好吗?
    王氏又慌又乱,那双眼睛直盯盯看着春秀,把小丫头吓得缩起了肩膀。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宋老太的惊叫声。
    然后院子里哗一声哄闹起来。
    王氏来不及多问,指着春秀凶巴巴地叮嘱,不许她把这事往外说,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院子中间落了一地火星,原来是宋老太的火笼子倒出来了,里头的炭火溅了她一身,人没有受伤,可是她刚上身穿了一水的新衣服全坏了,布料被炭火一烧,卷起了黑边,糟污污的。
    这种火笼,外面是手工竹编,里面内置一个大小相当的瓦器,取暖的时候,会在外面盖上一层厚布,以延长炭火的使用时间,是普通人家常用的取暖工具。
    王氏看一眼宋老太气急败器的脸,心里有些想笑,脸上还得装着关心的样子,冲过去给她拍衣服,哎唷连天。
    “娘,您没事吧,有没有烧着哪里?”
    宋老太想不通好好抱着火笼,怎么手一麻,火笼突然就翻了。
    她觉得有人在整她,可是四周看看,王氏兄弟在干活,而锦衣卫那个朱大人在弓腰逗狗,眼皮都没抬。
    是谁呢?
    宋老太找不到罪魁祸首,就把气撒在王氏身上,骂咧不止,说她造屋坏了风水,说她贴符惹到神仙,反正在她嘴里,王氏就是个惹事生非的害人精。
    王氏从不在外人面前掉婆婆的脸面,不吭声,可是王氏的娘家兄弟听着不乐意了,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哪个能忍这口气?
    于是他们活儿也不干了,冲上来就和宋老太理论。
    朱九看好半晌热闹,懒洋洋走过去,双手抱着腰刀,把锦衣卫的威风抖了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第256章 与他有关联?
    王氏低头抹眼泪,不吭声。
    王家兄弟指着宋老太数落,宋老太尖声叫唤骂人。
    “吼什么?”朱九拉下来看着宋老太,“这是你家吗?你跑到别人家撒泼,还有你的理了?”
    宋老太一听就急眼了,指着王氏道:“这是我儿子家,我在我自个儿子家里,哪个管得着。我骂的是我儿媳妇,我是她老娘,别说骂她,便是打杀她也是应当的。怎么着官爷,你还能管到百姓的家务事了?”
    朱九头都痛了。
    若对面是个男子,他上去就撂倒。
    可这是老太太,他实在无奈才出此生下策,打翻她的火笼,没了火笼老太太坐不住,肯定就回去了。
    哪料,越闹越厉害。
    这边的动静,隔壁的宋家人听到了。
    宋家兄弟和子侄们,拎着扁担钉耙就冲了过来。
    “你们谁啊你们?期负我娘是不是?”
    宋家院子闹得天翻地覆,连衙门都惊动了,最先来的衙役是周明生,结果看到朱九在这儿,只得赔着笑脸两边劝劝,把事情抹过去。
    等朱九从这桩倒霉的差事里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阿拾都没有出来。
    当真睡得这么熟?
    他惊觉不对,让春秀进去看,屋里哪里还有人?
    ——————
    时雍绕街穿城到乌家班的时候,身后只跟着一个大黑。
    谁都骗得了,就这狗子,聪慧过人。
    时雍看着大黑笑,“你真是我的小跟班。”
    大黑舔舌头,时雍突然想起要给它买肉的事情,忍不住笑,看到乌婵第一眼就让她差人搞点肉来喂狗。
    “哼,跟你主子一样馋嘴。”乌婵笑骂着摸了大黑一把,出去让人买肉,大黑就像听得懂人话似的,摇着尾巴就跟乌婵出去了。
    时雍留在屋里喝茶,不一会,乌婵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
    两个人太过熟稔,时雍表现得再平静,乌婵还是能从细枝末节里察觉出她的真实情绪。
    姐妹大概就是如此了。
    时雍不跟她客气,直入正题。
    “银台书局被锦衣卫盯上了。”
    乌婵一惊,下意识问:“燕穆没事吧?”
    时雍看她放在桌上的手都蜷缩了起来,淡淡摇了摇头,“目前没事。”
    乌婵的惊心显然比她更甚,语速又快又急,“目前没事是什么意思?”
    说到此,她目光突然凝在时雍脸上,带着一种复杂又莫名的愤慨。
    “臭男人果然信不得,是赵胤动的手,对不对?”
    时雍垂眸,“此事不能怪他……”
    “不怪他怪谁?”乌婵抢过话头,很是急躁,“在青山镇的时候,燕穆为了帮锦衣卫,差点把命都丢了。燕穆中毒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赵胤……他如今过河拆桥,还是不是个人?”
    时雍看她正在愤怒状态,没有打断。
    等他把赵胤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慢声把严文泽和画册的事情告诉她。
    “只要把事情搞清楚,赵胤必不会与他为难。”
    乌婵冷笑。
    “锦衣卫行事素来心狠手辣,没罪的人都能罗织出几桩罪状,何况是手上有严文泽的证物?”
    她望着时雍,伸手就去拔墙上的剑。
    “无论如何,得把燕穆救出来……”
    “乌大妞!”时雍慌不迭按住她,乌婵固执地的挣扎,时雍紧紧搂住她,好半晌乌婵才冷静下来,喘着气,瞪着她。
    “你还是我们的阿时吗?”
    “你说我是,我就是。”
    乌婵眼圈一下子红透,“那你若是阿时,怎肯为了一个男人,连燕穆都不管了?”
    时雍沉下脸来,“我没有要放弃。你清醒些,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她一把抽出乌婵手中的剑,丢到旁边,又将乌婵拉回椅子上坐好,又倒了杯茶水塞到她手上。
    “你想过没有?若是严文泽有问题,早晚会连累燕穆,锦衣卫调查清醒是好事,不是坏事。难道你对燕穆没有信心吗?”
    乌婵捧着水杯,闻言一怔,没有说话。
    时雍道:“我们认识的燕穆,不会做这种事,更不可能成为邪君的走卒。因此,我们要做的不是跟锦衣卫对着干,让银台书局,甚至乌家班,像雍人园一样的命运。”
    乌婵讷讷地问:“那我们能做什么?难道眼睁睁看着燕穆被捕,袖手旁观?阿时,我做不到。”
    “谁说什么都不做?”
    时雍弯了弯唇角,背转过手,捡起那把长剑,目光凝滞片刻,手指慢慢划过剑柄,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乌婵问:“也许不等你查出真相,他们就把燕穆杀了!”
    时雍与转头看着她,没有马上应声,对视好半晌儿,她才慢声道:“不会。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赵胤不会对他动手。”
    乌婵摇了摇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阿时,你不要太相信男人的话。姓赵的骗你还不够吗?”
    时雍沉默不语。
    乌婵目光里更显担忧.
    “你还记得他对你说得最多的话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