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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安安静静,温温柔柔1

      他很明白,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渴求的欲望,达到最盛。

    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慕凝蓝急忙伸手去抓,却摸到了他胸膛,坚硬如铁的触感,她急忙放开。

    她软软的小手一阵乱摸,等于是火上浇油,他体内燃着一把烈火,是欲火,快要焚身,身体更紧的将她死死抵在墙上,她便再也不能到处煽风点火。

    看不见她一双眼睛,却看见她两片色泽鲜润的柔软唇瓣,像小时候阿妈经常给他做的奶酪糕一样,软嫩莹润。

    他低头,尝了一口。

    是真的像咬奶酪糕一样咬住了她双唇。

    慕凝蓝一张口,又被咬住了舌头,痛的嘤嘤呜呜,使劲推他将她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胸膛。

    仅是几秒,已将赫连城逼至欲望的巅峰,他却极力克制,猛地松开她双唇。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他撑在她脑袋双侧的一双手臂潜藏的力量。

    他闭眼喘息。

    她已经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知道一个男人最危险的时候是什么样,就如赫连城此刻一样,像一头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的狼,分分钟钟会将她这只小白兔撕吃殆尽。

    她囚在他怀中,不敢再动分毫。

    良久,他睁开眼睛,眸底茵出的欲念还未褪尽,衬的他棕褐色的瞳仁有一种烟水迷离之感。

    他目光炙热,落在被他咬的肿起的唇瓣,嗓音暗哑,“痛吗?”

    她点头,下意识摸了下唇瓣,真是疼。

    赫连城握住她抚在唇上的手指,转而,抚上他脖颈那排牙痕,嗓音染着色彩,低低出声,“这是小兔子咬的,很疼……”

    她指尖轻轻拂过那排伤痕,眼中的愧疚和忧郁,无言以表。

    他抬手,抚上她映着灯光瑰丽无比的颊畔,转而粉透的耳朵,最后拇指摩挲着她充血破皮的唇瓣,眸底蕴满她读不懂的内容,“小不点,我这个人记仇,瑕疵必报,你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从你这只小白兔身上讨回来。”

    慕凝蓝怔怔地看着他,读着他浅色琉璃般的瞳孔,气恨,忧伤,怨尤,怜惜……

    她一转不转的注视,麓黑的瞳孔像一面至清透净的镜子,映着他此刻所有的情绪,他的心突然空出一个穹然大洞,需要填满,他抱住了她,和风送暖般的嗓音徐徐响起,“所以,给我好好活着,你死了,城哥哥跟谁去讨债?”

    慕凝蓝眸底泪光闪闪,只因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坚实的臂膀,不多的温情,总能触及到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阖眸,点了点头。

    活着……

    第五天。

    医生再次来洋楼给她做检查,身体各项指标算是达标。

    她的精神情况渐有好转,只是还是食不下咽,言语不多,精神萎靡的时候,还会常常躲在房间发呆。

    医生亦是毫无办法。

    还是那句话,心结千千万,抑郁寡欢。

    而这期间,慕凝蓝也开始对自己身处之地有了认识。

    偶尔会趴在窗口,遥望窗外密树丛林。

    空气湿润,经常下雨,阵阵清风吹来,掺杂着青草泥香。

    她不出门,与外界毫无联系,可也知道这个地方离江城很远,加之阿婶一口当地口音,是南部无疑。

    不过,这只是她脑袋空寂下来偶尔想想,或是,她根本就不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种状态,看似渐好,看似平静,实则是在朝着另一个极端发展。

    赫连成何其敏睿?怎会不察?

    她温温柔柔,安安静静,好不乖巧。

    偶尔,赫连城与她说话,她会应答,会微笑,会乖从,不再哭,不再闹,却让赫连城愈加担心。

    那天半夜,赫连城悄声打开了她的房间。

    他安静站立门口,足足十分钟,床上双手抱膝而坐的慕凝蓝却毫无察觉。

    一双眼睛望着窗外一轮明月发呆,灯光映在眸底,却空洞,迷惘,无神。

    他意识到,她在逃避,在遗忘,在压抑。

    隔天,她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文静如兔,依然乖巧。

    会帮阿婶洗菜,做一些零碎家务。

    她像是生机勃勃,好好活着,可又不是,就像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一样。

    那天,赫连城带一些同他一样身穿迷彩军装的男人来家里,不是经不起开玩笑,而是,她看见人就躲,像森林里一只受惊的小猎物一样,躲得远远的,躲进二楼卧室。

    赫连城敲门半天,她不应声,不出来。

    阿澈会不满,嘴上浑话,这只小白兔还真成了一只小兔子,每每一溜嘴,就招来赫连城一记寒光冷目或一脚踹过去。

    阿澈觉得自己也是欠的,城哥喜欢的,他一旁咧咧个什么劲儿?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两天。

    她依然如此,不见好转,有时候如常人一般无二,又不像精神有什么异常。

    自我封闭,恐惧与外界接触,这是典型的抑郁症加重现象。

    第八天。

    赫连城从国外请来了心理医生。

    医生看过她所有病志,尽量小心翼翼与她谈话,接触。

    她异常敏感,排斥。

    那天,她第一次发脾气,暴躁。

    房间能砸的东西都毁在她手中,心理医生唯有摇头,她不配合,完全没辙,建议送她去专业的精神疗养院,做全面系统的治疗。

    赫连城无奈,让阿澈送走心理医生。

    后来,她躲在房间一天,赫连城在门外守了一天。

    直到晚上,赫连城打开房间,却见她蜷缩在墙角睡着,抱她到床上的时候,慕凝蓝醒了。

    恢复如初,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肚子。

    赫连城明了,她在说自己饿了。

    他气恨,抬手,捏了捏她睡的粉嘟嘟的脸蛋。

    她笑了,笑的恬静又俏皮。

    好像之前所有事情被她遗忘了似的。

    第九天。

    早晨,在她勉强吃了几口饭之后,实在吃不下,赫连城逼着又吃了几口,最后拉她上楼,去了卧室。

    赫连城从衣柜取出一套迷彩套装,女款,却是长袖。

    南方天气本就热,他要她换上长袖?

    她这才注意到,赫连城也是一套长袖迷彩装,身型如松,英俊霸气。

    慕凝蓝看着赫连城手上的衣服,愣愣出神。

    “去换上。”他揉揉她的头发。

    她摇头,不愿意。

    “要我帮你换?”赫连城勾唇一笑,手伸了过去。

    慕凝蓝瞪他。

    最后,还是顺从的接过衣服,转身之际,赫连城自身后将她抱住,吻着她柔软的发顶,蛊惑的语气,“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换?”

    慕凝蓝在他怀中转过身,推他出去。

    赫连城享受着她搁在自己身上的小小力量,终是站在门外等。

    不过几分钟,慕凝蓝走出门外,站在他面前。

    一身迷彩服太过宽大,裹着她纤柔的身躯,袖子太长,挽至小臂,肤白赛雪,加之迷彩衣装的衬托,呈鲜明对比,像晨曦中一株含苞欲放的小百合。

    他满意的揉揉她的头发,顿了下,绕过她,站在她身后,身型投下的阴影将她盖住,他修长手指穿梭在她发间,将她一头长发分成两股,编成了两股麻花辫。

    慕凝蓝安静的站着,甜甜的笑着,像一个孩子,任他在她头发上作威作福。

    最后,她递给他两只皮筋,视线转而,却落在床单上。

    赫连城接过,也笑了,薄唇贴在她耳畔,轻轻一啄。

    她转身,使劲锤他一拳,拳头被赫连城接住,将她的手指掰开,与之十指相扣,“跟我出去,嗯?”

    慕凝蓝眉头一蹙,下意识从后挣。

    赫连城哪给她机会逃?

    弯附身躯,一臂箍住她细腰,微微用力,将她抗在肩上,下楼。

    慕凝蓝一脸幽怨,踢腾着,捶打他后背,不愿意出去。

    耳边两条长长的麻花辫,一摇一摇的,刮着男人的脸颊皮肤,痒痒的,麻麻的。

    他有些心猿意马,抬手,朝她屁股拍了一巴掌,威胁道,“乖不乖?逼我当一只狼,吃了你这只小白兔,嗯?”

    这句话果然凑效,成功让慕凝蓝安静下来。

    “乖吗?”他又问。

    她点头。

    自那次猎场之行后,这是她第二次踏出门外。

    上午阳光温煦,却刺的她睁不开眼睛,抬头看天,一阵眩晕,赫连城扶住了她。

    这时,阿澈将一辆越野车开过来,探出脑袋,看向走过来的两人。

    “准备好了吗?”赫连城走到车前,打开了后车门。

    “是的,城哥。”阿澈回道。

    赫连城将慕凝蓝拽上车,两人坐在后排座。

    慕凝蓝一双清透的大眼睛,不时地看向窗外丛林环绕的山林风景,询问的眼神看向赫连城。

    赫连城挑眉,“放心,不是去猎场。”

    她瞪他,扭头,继续看窗外。

    一路上,遥遥望去,远天边际,总能见一些大大小小的山林和片片竹林。

    山道两旁,看得见一排排木屋,草帽屋,以及一望无垠的绿坪和漫山遍野的茶树。

    “猜的没错,这是南部。”赫连城突然开口。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却不再看窗外。

    车在山道上奔驰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