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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回到南宫宅邸,已是十一点。

    她直接上楼,去了卧室,他随后上楼,却去了书房。

    慕凝蓝去衣帽间取了一套白色棉质衣服,进入浴室。

    两道门同时关上,就像将两个人阻隔在不同空间中一样。

    半个小时,等她从浴室出来时,书房的门依旧是紧闭状态。

    他还在。

    慕凝蓝坐在梳妆台凳子上,将头发吹干,回到床前,却发现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两张画。

    她拿起一看,可不就是昨天她贴在保安亭上的那两张画吗?

    他果然看到了,脑中忍不住想象他看到这幅画到底是何种表情。

    将画纸随手扔在床头柜上,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白色盒子,伸手拿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个新手机。

    雪一样白,他给她买的?

    点开屏幕,带卡的,通讯录只有他一个人号码,备注:老公。

    她抿了抿樱粉小唇,握着手机把玩了一会儿,林姨上来唤吃饭。

    看着林姨堂而皇之打开书房门,而后,淡然走进去。

    慕凝蓝喟叹,权当眼睛蒙纱,下楼。

    饭后,太正欲上楼,林姨将一个放着饭菜的托盘递给她,万年不变不冷不热的语气,“夫人,少爷还没吃,这些饭菜给少爷送去吧。”

    她看了一眼托盘中根据他口味特别做的精致饭菜,想起他早上就没吃,没说什么,端着托盘上楼。

    书房门虚掩,她抬手想敲门,然而,手刚挨着门板,门吱的一声就开了。

    却见南宫藤依窗玉立,手中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讲电话,侧颜冰沉的骇人,犹在盛怒中。

    她正欲退离,他突然转身。

    避无可避,四目对上。

    他眸中掠过一抹惊愕,快速挂掉电话,目光寒冰,瞪着她,冷冷喊道,“谁让你进来不敲门的?”

    被他一吼,慕凝蓝吓得一哆嗦,手中托盘不小心滑落在地,热汤热菜撒满一地,还有不少滚烫的汤汁喷溅到她脚背,白皙的脚背皮肤,立现红肿。

    仿佛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或许早已麻木。

    她紧紧攥着衣角,指甲深深嵌进皮肉,喉咙麻木吐出僵硬模糊的一句话,“抱歉!打扰了!”

    转身,跑了出去。

    隐约听见身后他一声急喊,“蓝儿!”

    她能跑哪儿去?不过是将自己关进了画室。

    用纸巾将脚背油污擦拭掉,有块还破了皮,没心去管。

    那人刚才一副要吃了她似的模样,历历在目,凿心凿肺。

    他盛怒发脾气,大抵是和他打那通电话有关,而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又是什么?什么重要的电话?

    脑袋胀满,卷缩在一方榻榻米上,良久沉寂,就像沙滩上一条不死不活的鱼儿一样,微弱偷生。

    画室外。

    南宫藤敲门的手僵在半空,数秒垂落。

    男人高大身型一下子颓靠墙上,摁着紧拧一团的眉心,薄唇冷刃一样紧抿,眼角纹路隐现,一副疲累不堪的样子。

    残阳余晖,啼血红梅般的彩云朵朵一点点消逝,夜幕降临。

    慕凝蓝揉着酸麻的双腿,走出画室。

    回到卧室,那人已经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又去了哪里……

    夜深已浓,他依然没有回来。

    后半夜,她昏昏沉沉的,并没睡踏实,被他开门声响惊动。

    悉悉索索,是他脱衣服动静。

    之后,他上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贴过来。

    南宫藤大手小心翼翼伸进薄被,将她的脚拿出来,搁在他小腹处。

    她心神一紧,咬着唇,不让自己身体那么僵硬。

    直到脚背上清凉凉的,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擦过脚背皮肤,她才恍然,他在给她受伤的脚上药。

    许是,怕吵醒她,他动作特别轻而柔,本肿的地方没有一丝痛感。

    上完药,包扎完毕,才将她的脚重新塞回被子。

    之后,他钻进被子,身体向她靠过来。

    一双手臂,自身后,将卷缩成小小一团的她裹进怀中。

    男人温凉的薄唇,在她发间游移,落在她后颈肌肤,一路往下,双肩,最后上移,身体轻轻地侧压着她,吻着她唇。

    她身体很烫,他的薄唇清凉凉的,在他的唇落在她胸前之时,终是引来她微微一颤,呢喃一声,侧了侧身体。

    小腹被他大手向后收紧,按住,圆润的臀部与他起了变化的地方,紧紧贴合。

    被顶着,烫着,她身体瞬间僵住,不敢再动,他也不再动,只是这么贴合着,安静僵持。

    耳边,他紊乱粗重的呼吸一点点平缓,再到呼吸均匀,她知道,他睡着了。

    隔天,她醒来,身边照样空空如也。

    她坐起身体,将脚从被子里拿出来,脚上还缠着纱布。

    她不知作何感想,这么一个让人捉摸不透又恨又无力的男人,她该如何?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们之间,除了同床共枕,几乎见不到彼此。

    夜晚,他归来,同样拦她入怀,爱抚亲吻之后睡去,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南宫榈出国。

    那天,他一早醒来。

    在他薄唇落在她唇上之时,她霍地睁开双眼,含着水雾瞪着他。

    他微微一怔,长睫又硬又长,和她忽闪忽闪的睫毛,交缠不休。

    她气愤不已,推他肩膀,唇,被他整个覆盖。

    吻,急而乱,猛烈而粗狂,啃噬撕咬。

    抚在她胸前柔软的男人大手收紧,她痛的支支吾吾,被迫承受。

    嘶啦一声,身上布料碎在他手中。

    最后关键一刻,她急忙伸手,紧紧抠住他手臂,阻止他动作,泪影于睫,细喘着,“别,我不想……”

    他没说话,收了手。

    自上方,双目赤红,凝着她。

    她看着他额角青筋凸出,汗水密集,闭了眼,不愿再看,麻木的娃娃一样。

    他终是没有强迫她,覆在她身上很久不愿松开,不愿挪动分毫,埋首她颈窝,平息粗重紊乱的呼吸。

    慕凝蓝双目空茫。

    心,空旷如原野。

    良久,他从她身上下来,拦着她平躺一会儿,下床。

    她随之。

    洗漱之后,慕凝蓝换上一套款式正式的洋装,又画了一个精致裸妆,立显高贵优雅名媛淑女范。

    他从浴室走出来,迎面遇上从衣帽间走出来的她。

    她不同往日的着装和妆容,令他一瞬怔凇,微蹙眉宇,“你要去哪儿?”

    她脚步没作停留,擦身而过之时,丢下一句,“父亲今天外派国外,我理应去机场相送。”

    突然,手腕被一道大力攥住。

    很紧,用了不小的力道。

    她痛的嘶了一声,“你干什么?”

    他枉若未闻,眸中森寒彻骨,瞪着她。

    不自觉的,手劲逐渐加大。

    慕凝蓝挣了挣,痛喊出声,“南宫藤,你弄疼我了!”

    他眸色闪烁,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即松开了手,垂眸,看见慕凝蓝手腕上一片淤红。

    “抱歉。”

    伸手要拉她手腕查看,她躲开,却被他握住另一只手,她又挣了挣。

    他轻淡一句,“不是要送父亲?”

    她一听,没再挣扭,任他牵着下楼。

    早餐之后,南宫榈的秘书早已等候门外车前。

    却始终未见南宫榈。

    慕凝蓝和南宫藤站在另一辆车前等候。

    二月初春,乍暖还寒。

    远远地,慕凝蓝看见南宫榈从后庭园林沉步走来。

    冷风吹散了南宫榈后梳整齐的头发,微微凌乱,一身浅灰西装,愈加衬得他染了这冬末春初的萧条和冷寒。

    她心中恍然,原来是看婆婆去了……

    机场。

    vip茶室。

    圆形沙发雅座,南宫榈和南宫藤对面而坐,相对无言。

    茶几上两杯热饮早已凉透,可是比这更加凉薄的无非就是眼前这一对奇怪的父子。

    慕凝蓝左看右看,好不尴尬。

    这时,南宫藤手机响起,去外面接电话。

    秘书去办登机手续。

    虽然与南宫榈没有相处几天,但慕凝蓝对他印象很好,和蔼可亲,儒雅慈爱。

    “父亲,您在国外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她乖巧又礼貌,朝南宫榈甜甜一笑,将手中一个精致袋子递过去,“父亲,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南宫榈因慕凝蓝这一举动怔了下,直到慕凝蓝将袋子又往前递了一寸,他才仓皇接过。

    南宫榈眸底漾着她所看不清的波纹,将袋子打开,眉眼一定,是一条蓝色针织围巾。

    “父亲,我不知道这个颜色您是否喜欢……”

    慕凝蓝心中有些忐忑,这个颜色好像有些跳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为父亲买礼物。

    南宫榈眸中微涩,沧枯的大手细致而轻轻的拂过针织围巾,声音有些颤,“蓝蓝,谢谢,父亲很喜欢……”

    慕凝蓝回以颜笑,“您喜欢就好。”

    南宫榈将围巾小心翼翼收回袋子,搁在身旁,目光沉沉,注视着慕凝蓝,欲言又止。

    “父亲,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南宫榈容颜沉着,终是开口,“蓝蓝,你是个好孩子,宫藤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福气?她觉得,她与南宫藤之间或是这场婚姻,用福气两个字来形容对彼此的感觉,很不恰当,至少,如今她感觉,南宫藤娶她并非福气,反之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