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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你叔叔唯一的妻子

      魂归了似的,瞳孔微颤,清晰觉察自己的确说话了,慕凝蓝一时听不清楚胡乱喃喃了句什么,如置云雾,缥缈抓不住的无措感觉席卷而来,心里承受不住的不断膨胀。

    喝了杯水,那种潮湿凌乱的钝觉渐渐散去,脑海清明,摇了摇头。

    南宫藤眉冷目沉,将虾肉放进她眼前盘子里,女孩眼睛里满蓄晶莹折射白炽灯线亮濯他双目,还未愕然开口,那颗晶莹泪珠啪嗒,自眼角滑落。

    眉心一凝,吃惊,握住她肩膀,“蓝儿,你怎么了?”

    “啊?”她侧脸回转,望他。

    不知道叔叔为何这般惊愕神情。

    突然,脸上一暖又一凉,粗粝指腹轻柔在她肌肤拭过,女孩不动的透彻眼睛里泪水簌簌落下。

    男人垂眸,落在指尖一片晶润,长睫煽动,掀起眼皮,眼见一幕,心里一紧,抚她脸颊,“傻姑娘,怎么哭了?”

    唇里微微咸甜,她才木愣觉察自己在流泪……

    小手盖在他搁在她脸颊一侧的手背,不知是因那扑捉不住的细微缥缈的感觉还是因什么,柔和细雨的细音,“叔叔,我们不分开,好吗?”

    一辈子不分开,好吗?

    想这么问……

    冰冷坚硬的一颗心,如沾染了她的泪水一样潮湿。

    丫头很反常。

    突如其来的眼泪和莫名而至的文艺伤感让南宫藤有些不知所措,心疼倍加,宽厚身型轻轻将她包拢,柔和如风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她心尖,“傻丫头,你是叔叔唯一的妻子,我们不会分开。”

    唯一的妻子,像承诺……

    二楼,耳畔缕缕如烟婉约动人的音乐萦绕。

    阴霾尽散,情绪在他的安慰下缓和,馋虫复苏,吃的小肚儿滚瓜圆。

    南宫藤实在看不过去了,蹙眉攸叹,“幸好,叔叔家财万贯,这要是搁在贫困人家,娶妻如此,倒是和娶了一头小猪一样,不得赔惨?”

    慕凝蓝鼓着小腮帮,眸底彩光乍闪,油津津的唇瓣,晶亮微微嘟起,细嗓很甜,“叔叔,你靠过来点!”

    墨眉凝露,佯装严肃,瞪她,“做什么?”

    她舔了舔唇瓣,突然,嘿嘿一笑,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将他头拉低,油乎乎的唇瓣精准无误贴上他温凉的薄唇。

    南宫藤微怔。

    实在没料到这丫头会来这一招,蹭他满唇油香。

    南宫藤无奈,握着她双肩将她往后拉,慕凝蓝看准时机,学他平日里吻她的样子,青涩启开他的躜。

    被她笨拙生涩的吻技撩拨,他胸膛里咚咚心跳紊乱,体内血液循环加快。

    紧扣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加深加剧了这个吻。

    下一瞬,某人突然拧眉,一把将怀里人推开,捂着嘴,慌乱端起桌上一杯清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男人憋红着一张俊脸,微阖薄唇,哈气吐气,缓解唇齿里似燃烧的烈焰,好一会儿才看向一旁笑的眉潭弯月的女孩,“蓝儿,你给我吃的什么?”

    一抹艳丽的笑在慕凝蓝眼角眉梢漾开,“辣椒啊!”停顿了下,继续调皮,亲了亲他透白耳垂,“叔叔,你一定不会和一只小猪接吻吧?”

    男人深邃入鬓的墨眉微蹙,俊逸的脸颊难得几分薄红,更多的是凝噎无语,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辣的。

    那双本极为漂亮的眼眸此刻似瞪非瞪的凝着她,冰静似湖,就是太过静谧,看的慕凝蓝有些心里没底。

    扭头,看窗外。

    心道,是不是辣糊涂了?

    璀璨光线里,他沉沉的目光落在女孩精致如玉的俏丽侧颜,似乎真正领会那次安洛那番话的用意。

    一张纯白干净的宣纸,即便画上了色彩,质地依然纯厚,绵韧,那些色彩愈加缤纷艳丽。

    亦如此刻的慕凝蓝。

    心里说不出的一钝。

    这样烂漫童真的笑颜如春日的煦阳照亮他心里的潮湿幽暗,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若没有那些诸事烦扰的话。

    包裹事件,他对她发怒,说了几乎不可挽回的重话,又对她粗暴强要。

    事情真相大白,利用她反击徐子乾,不管是出于男人专属的占有欲还是因她梦中呓语前男友的名字……

    自此,半月有余,两人不冷不淡,他尝试缓和,她冷脸以对。

    三十一的男人阅历丰富,睿智敏捷,唯感情空荡,从不懂哄女人,并未极力贴上去细哄,大抵是没那低姿态惯然。

    一开始,以为她不过是小女孩任性,撒撒脾气就会释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越来越木然,妻子尽的责任,样样周到,淡静眉目,帮他整理衣服,打领结,甚至洗内衣物。

    也就是那次,他吻她,情动想要她,她身体反应比她近日的冷诚实多了,他心里欢喜,以为一切好转,身体热烈结合,亦会捂热她的心。

    关键时刻,箭在弦上,她突然沉卓冷艳将他推开。

    那时,他极为愤怒,忍了没暴力强来。

    被人讨厌的感觉,三十一年的人生里不是没有体会过,就是太深刻,所以,感触强烈。

    自此,他早起晚归,只为避开她,兴许看不到他,她会好过些——

    不会因他在餐桌而仓促几口吃完静默离去,不会因他在床上而躲在画室直至以为他睡熟才悄悄上床,不会因怕他动她,睡觉紧贴床沿……

    夜里睡觉她踢被很不老实,他觉轻,半夜几次醒来给她盖被。

    女孩丝薄睡衣掀翻腰际,雪白纤腿甚是清凉,又怕她掉下床,轻轻拥她入怀,她倒睡的安稳,尽往暖处钻,磨磨蹭蹭尽触到他敏感地带,四肢缠在他身上像树癩,惹的他满身欲火,美人在怀,给自己找罪受。

    当然,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躜。

    昨夜应酬,鲜有醉酒。

    常林那人精,眼明心细,最近,总裁阴晴不定。

    擅自作主,寻她来酒店照顾。

    他意外也惊喜,醉的一塌糊涂是真,脑子三分清醒。

    骨脉里的警察后遗症,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不可全失心智。

    国外,国际刑警几年,各种生死任务,摸爬滚打,枪林弹雨数回磨砺似剑。

    任务中受伤,不在基地范围,麻药止痛剂未敢用,以免落入敌手,意志涣散,道出坚守的,愈加不能清醒自救。

    不如而今,尊级身份从头越,醉酒当歌,纸醉金迷倒是常事。

    处得些日子,多少对丫头有些了解,性子单纯如白纸,些许叛逆,偶尔孩子般小任性,小脾气。

    二十一岁,她的世界里,是非黑白如眼眸里的黑与白,明朗分明,看到的,听到的,浅显易懂,学不来深沉,藏不住内敛情绪。

    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在南宫宅里却是隐忍压抑的,规矩从未过分逾越,修养和家教,骨子里的东西,国外两年倒是没丢,十分赞。

    出了高门宅邸,面对好友,也是时髦流行的黄段调侃极其能掰扯,能理解。

    女孩的本性叛逆,如埋在冰山下的一粒火种,越是压抑久,越是极尽爆发,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无厘头逗比。

    从第一次机场相遇乌龙开始,从他莫名其妙吻她一个疯丫头,大抵都是被她纯纯净净童趣可爱所吸引吧。

    人小,悉心照料做的周周到到。

    他难耐呕吐,形象狼狈,她小媳妇状态清理地板,耐心给他脱衣,又细心擦拭身子。

    真的想洗澡,洁癖满身酒气不能忍,她竟然软话哄着他学乖乖孩子。

    那时,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自小生活的家庭是畸形的,尤其父亲京上从政,母亲出事以后,被疼爱的感觉,星月般遥不可及。

    丫头脸皮薄薄,闭眼,小手温温柔柔,几次不经意碰到他敏感处,加上酒精混合荷尔蒙作用,那处反应强烈,血液逆流聚集一点。

    情动叫嚣——想要。

    知她性子倔强必会嘶闹反抗,身体憋玖的厉害,似要随时爆破血管,无耻借酒蛮霸用强。

    心里存了侥幸,丫头以前曾说喜欢他,仗了这点,或许,她对他不是真的讨厌……

    却听得,她说,她不讨厌他,她爱他。

    原以为,醉梦入髓。

    怀中与他美满契合的人儿,那般真实柔美,他身体每一根血脉膨胀直充脑顶,是无比真实的躜。

    所以,那一字一句,真真切切,不是梦……

    心里不是没有悸动,且不是一点点。

    性子本就冷又木,给不了她答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个想法,浆糊一片。

    身体倒是先行表达他的凌乱情绪,他爱极了这具弑人灵魂的身体,只因是他的蓝儿,这点却体验的非常透彻。

    这丫头简直就是他的一味情蛊毒药。

    关于爱情,爱过,过往云烟,不提。

    撇开两人身份,他一直觉得,两人夫妻已实,爱不爱的都是虚无缥缈的,不实际,不重要。

    爱,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夫妻和睦,顺当渡日,朝颜化雪,满鬓斑白,走完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这是最终幻想,还是期盼,他没琢磨透,而此时此刻,随她喜怒哀乐变化而变化的情感又是什么……

    夜幕沉湛,霓虹斑斓的街道四通八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