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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7)

      我怎么做,需要你们来教我吗

    四个长老忽然都怔了半晌,寒意四起。

    浮绮赶紧回道您若是还要留他些时间自然没有问题,但最好在一个时辰内将他送至魔祭殿,还需要时间用圣水净体。

    知道了,快滚。楚云川冷冷道。

    几个长老互相看了眼,袖子一挥便不见了。

    他随便往边上踹了一脚,旁边的房门就被踹开了。

    楚云川抱着叶凌江走了进去,将他手中紧握着的花拿下,放在了外面厅堂的床上,然后带他到了里面,把他轻放在床上。

    叶凌江瞪着眼睛,却什么都不能做。

    什么极阴之体,什么圣水净体,不要随便下定论行不行,明明都没怎么接触过,怎么就知道他的体质阴阳了再说了,这身体又不是他自己的,穿越之前他一定是个极阳之体

    他想蹬开楚云川,可是他已经整个人覆了上来,在上方看着自己。这种眼神

    别一副我马上要死了的样子啊

    楚云川伸过手来,盖在他眼皮上,把他眼睛闭上,等他拿开手,叶凌江再次睁了开来。然后他又帮他盖上,停留了一会儿拿开了手,叶凌江又睁开了。

    他还不是个死人,就这么着急要他闭眼了吗怕自己死不瞑目变成冤魂找他算账吗那行,老子偏要盯死你如果真死了拖你一起死。

    大概是楚云川发现没有办法让他闭眼,于是解开了叶凌江里面腰间的白色绸带,把他的眼睛绑了起来遮住。

    干嘛啊

    过了很久,都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了,楚云川是不是正考虑怎么把他宰了好一点

    忽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抬到了头上,然后敞开了他的衣服,另一只手做完这件事,罪恶地开始贴在了他的腹部。

    他明白了,就算是自己要死了,楚云川也打算再来这最后一发,真的是狗

    楚云川一句话都不说,连那些难听话也不骂了,看来是心有愧疚,不然就不会要蒙上自己的眼睛了,一定是觉得没脸见自己。

    叶凌江一个字也说不出,一点动作也做不出来,只能任其摆弄他最想要自己摆弄出来的动作,但是感觉还在,他知道楚云川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要你记住我。

    下一刻,痛苦炙热的感觉在感官中爆发,就这样蛮横霸道地抓紧了他的神经。

    想不记住都很难

    都要害死他了,还想自己记住他

    别说记住了,连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叶凌江觉得自己真的是还不够了解这个人,连准备送他去死之前的这点时间也要将自己整得生不如死,在变化着反应的过程里,自己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痉挛,失去所有控制力。

    他微张的口中只能隐约发出低微而又简短的喊声,脑子已经痴癫混乱,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隔着绸带,他能依稀看到一种深红的光芒恍似的火焰笼罩住了眼前轮廓模糊的人。

    从来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要疯癫。

    简直就是把这当做一生之中的最后一次,要完全到不能继续为止才肯罢休一样。

    叶凌江巴不得自己赶紧昏过去,可是却别无他法。

    就这样,他像一个真的尸体一般被肆虐惩处,疼痛和愉悦的感觉重叠着,让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的内心快要急速跳动而死去了。

    过了很久,他觉得很久,叶凌江眼角止不住泪往下滑去,却依然被那个人继续折磨着,他听到他在耳边忘我地说着话我封住了你的行动,也还是能做出些许的反应吗嗯

    在他的话语下,叶凌江似乎比刚刚还要有反应,身体并不会骗人,他不知道楚云川正在以什么目光看着自己,可是满怀的恨意逐渐增长。

    为什么要和那种人接触如果不接触的话他们就不会发现你是

    楚云川好像在怪他什么,可是他所说的是谁

    而且应该是自己怪他才对

    要把他当做祭品的,能够决定的,是楚云川啊

    叶凌江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

    他愈发觉得,楚云川并不想让他被当做祭品,而是想要他直接现在就死掉,强横凶暴的进犯导致原本就不能动弹的身体更加不像是属于自己的了。

    再过不知多久,他的眼前是黑暗,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意识,当他清醒时,自己已经在一滩水池里,而四周则有无数令人看着头晕数不清的纯白色栏杆,就像被关在了一座牢笼中,池中特别光亮,还冒着一些雾气,叶凌江发觉自己又能动了,害怕地往边上游去,握着其中两根栏杆死命想要掰开,可是它们固若金汤岿然不动。

    这些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圣水,冰冷彻骨,那么经过洗礼之后,他就要被送上祭坛了。

    不行,要冷静下来

    越到这种情况,越不能心慌。

    先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凌江靠在冰冷的池壁上,让那感觉将自己保持着镇定,开始回忆着一些事情。

    楚云川这几日经常不在,本来是以为他要准备祭都祭祀的事情,只不过不知道原来这祭祀还跟自己有关,而这一切似乎跟那几个长老脱不了干系,他们说,自己是极阴之体,能够唤回他母亲澜衣的魂灵,并且机会难得,而楚云川既然会答应的话,说明他们所言不虚,有凭有据。前几日他喝醉了来自己房中,口中喊着娘,不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他的娘亲,而是因为他们那日就是在讨论这个事情,有可能就是因为那日他们看到了那朵花瓣。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表现出自己是个极阴之体的

    而且,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那朵忘魂幽兰,究竟为什么会从花坛到了墨龙殿中,还被毁坏成那样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日在花坛午睡,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来了,然后对他说了一些话,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已经在殿中,而且还在楚云川的位置上,做着那种事

    感觉就像个阴谋。

    可万一那个人就是楚云川,而这一系列行为就是为了辨别他是否能召来他母亲的魂灵,是否有所感应或者在那时他失去主观意识的时候,已经被试出来了,只是他什么都忘了

    太多可能了,完全不知道会是哪一种。

    在他想着的时候,白色的牢笼外来了一个人。

    他和楚云川长得有些相像,只不过是一头短发,脸也稍显稚嫩一些。

    破魂魔君

    你还好吗他走近了一些。

    叶凌江没想到他还会特地来关心自己,但是自己似乎跟他没什么交情

    看来不太好,破魂有点难过地看着他,似乎为他难过着,马上要成为祭品了,是不是很害怕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成为什么极阴之体

    我一直想二哥过的高兴的一点,不要像我一样,天天都哭,是个爱哭鬼

    他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很少看到他跟人那么亲近

    你,在说什么

    不对,这些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叶凌江脑袋忽然很痛,可只是一瞬间。

    破魂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或者我可以帮帮你

    听到他这么说,叶凌江心里忽然有了些希望,抬起头来马上问道你能帮我出去

    这个破魂魔君似乎比较好相处的样子,看起来人也不坏,也许真的会帮他。

    不。眼前的人却摇了摇头,眼神一变。

    我可以帮你,死的更痛快一些。

    第211章 【魔域】唤魂灵

    叶凌江瞳孔一缩,立即向后退去。

    他想起来了,那天,就是他是他把花给了自己,然后自己就被操控了,紧接着楚云川将花毁了,他又清醒了过来,却忘记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水花因动作掀起,像雨一样微洒下来,雾气也隔在了他们中间,并不能看的太仔细。

    开玩笑的啦破魂又眯起眼对他笑着。

    他到底想干嘛

    你在这做什么

    在破魂的身后,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

    二哥,我觉得他好可怜,你能不能放了他一转眼,他又变成了弱小无辜的样子。

    楚云川渐渐走近,到他面前,一脸冷漠。

    看来是因为发觉他的到来,又收起了想法。

    对不起,又是我多事了,只是我真的于心不忍而已我,我先走了破魂那表情就像是又快哭了一样的可怜兮兮,就好像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乖孩子。

    这家伙也太会装了,刚刚可是真的有杀气啊

    看他跑了出去,叶凌江立刻对楚云川道你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是想联合起来骗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刚刚想杀了我。

    楚云川看着破魂离去,然后瞥向叶凌江。

    叶凌江立刻打了个颤。

    他的眼神,异常冰寒

    我知道。

    你知道叶凌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想要确认一遍。

    好好待着,在你成为祭品之前,谁也杀不了你。再过一会儿,他们会带你去上面。

    上面

    叶凌江往上看去。

    上方一直通向很高的地方,而牢笼也没有顶部,而那里目前也是封锁着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还要将我当做祭品那不是顺了他的意叶凌江游了过去,双手拍上牢笼的栏杆上。

    楚云川并没有回答,而是驻足了片刻,便往外去了。

    你站住

    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却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叶凌江气息起伏,心中愤怒。

    他受不了楚云川这个样子,有时候冰冰冷冷,有时候疯狂如兽,完全就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难道他不应该知道吗

    因为,你的命分文不值。若能换回我母后的命,是你这辈子最高的荣幸。若是换不回也是死不足惜。

    他毫无感情地将话说完,便继续往外走去,留下叶凌江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说的真好

    死不足惜。

    亏他还对楚云川还抱有一丝丝幻想,觉得很多事情不能以主观臆断,看来是自己把他想的太好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心怀苍生的主角了,而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反派

    叶凌江握紧了栏杆,到骨头发麻也毫无感觉,他回头吸起那片圣水,想要凝结成冰去割断它,却发现无法做到。

    这里的水没有办法被施加法术。

    想必这里的牢笼也无法用普通法术摧毁。

    他气恼地握拳用力锤在了上面,可恶可恶可恶楚云川,可恶至极

    叶凌江失望地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往后一瘫坐到了水里,那些发着光亮的圣水在吸附着他,把他衬得好看极了。外面旁边的油灯明明灭灭,像是已经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时间一到,他便被这些水升到了半空中,一件白袍飞了过去,套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继续被水托了上去,一身白色在那黑暗的范围内尤其明显。到了顶端,那贴满了符咒的圆形石壁开始向两边隐去变成了空心,然后他被送了上去,立刻就被楚云川点中眉心,又开始变得无法动弹,他将那朵花放在叶凌江怀中,把他放在了最重中心的祭坛之上。

    魔君魔君

    下方不断传来呼喊声。

    不知什么时候,祭都里的魔开始多了起来,分散在各个街道上,全部穿着一样的黑色服饰,都朝至高点看去,而在上面,两边延展出来的圆台上各站着两个长老,那里绕着一圈骨杖,骨杖的顶端是骷髅头,两眼眶中冒着青幽绿光,外围的八根柱子上的珠子的光也变亮了很多。而在这中央的祭坛上,叶凌江的身下,是一个凹刻的图腾,看不出具体模样,边上还有一些似乎缀饰的石雕,都如兽貌,且闭着眼睛。

    当叶凌江躺上去之后,那些石雕的眼睛开始一个一个睁开,只差最后一只的时候,有人提醒道魔君大人,可以开始了。

    楚云川看着他怀里的花,从身后那人递过来的玉盘上拿来了一样东西。

    上面刻着雕龙的纹路,精致细腻,他慢慢抽开,映着的光闪烁在了叶凌江的瞳孔中,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

    是匕首

    祭祀仪式,开始

    下面无数的魔族马上停止了欢呼,一个一个都站好了原地,虔诚地闭上了眼,双手合十,在想着亲人、祖先、挚友,他们在另一边的古战场上拼死搏杀,在永远的无月之夜死去,又被怨念支配,痛苦地做着已经毫无意义的事情。死者犹逝,无所谓岁月更替,沧海桑田,生者却还有感情,想要他们能够从那般诅咒的战斗中解脱,可以得到救赎。

    可以的话,也想在最后的时刻能够再见上一面。

    他们口中念着咒语一样的东西,四周空旷,使得产生了回音,从上方往下看,整个祭都都是挂满了红灯笼的诡异样子,站满了一群如同雕像似的魔族,在它们的照耀下,他们的脸也是红红的,却慢慢有了一些鬼绿色的光火出现在他们身边。

    爷爷我终于见到你了

    别再继续了。

    下辈子我们继续做最好的朋友。

    已经过了三千年了。

    爹,娘如果如果你们不来看我也没事,一定要投胎去啊

    叶凌江不能转头,看不到那些场景,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楚云川,连眨也不眨,但他听见了那些人高兴的话语,知道这祭祀确实是为了千年前死去的亡魂而进行,甚至真的有效,不是做做样子。但他还是不信楚云川会这么做,用自己的命去验证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事情。

    可是,当那阴凉的感觉从手腕上划过,痛感也随之而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无法呼吸了。

    血液并不是像珠粒一样冒出来,而是涌出来的,以他手腕所处的图案位置开始,慢慢地流向其他地方,将青铜色的凹槽处都填上了赤红色,他躺在上面,就像一朵绝望的花,被血勾勒。

    他动手了

    这样放血太慢了,直接插入心脏不好吗洛封走到他的身边,和楚云川如出一辙的冷血,反正他一定得死,才能完全将她召回。

    叶凌江的唇开始发白,听到这话,身体就算不能动,也开始战栗了起来。

    他身上的忘魂幽兰的花瓣开始浮动,像三魂七魄一样各有不同,叶凌江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体会,在他的上空好像隐隐约约也被这样的蓝色所熏染了,似烟似雾,慢慢扩散又慢慢凝聚,最后形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