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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友事

      范杰就知道曾昭橘来找自己肯定是有麻烦事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件事。

    “小姨,你这简直是在为人所难嘛,”范杰苦着脸摇摇头,说道:“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人家夫妇二人的意见,这是小姨你自己揽上身的。”

    曾昭橘有些不高兴了,“直说吧,帮不帮忙!”

    范杰一摊手,苦笑着说道:“小姨,这个忙我还是真帮不上。你们有说不知,绶卿兄在南京监狱的那半年糟了多少罪,要不是我托人关照,现在你们怕是连活人都见不上了。”

    听范杰这么一说,曾昭橘和曾宪楷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些惊讶之色。

    只听范杰接着说道:“现在绶卿兄,正在接受治疗当中,你们这么强来,这……”

    曾昭橘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好奇的问道:“王庚先生的病还没好?”

    范杰点点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身体上的病还是其次,关键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现在一个安静的环境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范杰想起王庚在给孩子们上课时,脸上露出的那种真诚的笑容,就知道这对他来说极有帮助,去年年底的时候,徐志摩坠机而亡,对陆小曼来说不次于生死打击,王庚和陆小曼怎么说当初也是夫妻一场,虽然两人早已离婚,但是王庚依旧有些旧情难忘,就是这一点旧情,给他带来了天大的危机,直至后来锒铛入狱,要不是范杰插手,王庚至少要在监狱里呆满两年多的光景,到时候出来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副模样!

    即使如此,第十九路军的怨怼,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当初淞沪一战十九路军损失惨重,他们除了埋怨南京政府之外,为日人所擒泄露军事机密的王赓自然也是怨恨的对象,所以在南京监狱里面,王庚很是糟了一些罪,麻烦的是,就连王庚自己也认为他自己有些罪有应得,这就是他心病,而北上抗日,或许能是一种心药。

    所以王庚现在才会勤勤恳恳的在天津教授孩子们各种知识,这些孩子们的来历和未来的打算,范杰从来就没打算瞒过王庚,王庚慢慢的开始在这些孩子们身上寄托他自己的希望。

    王庚怎么说也是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学士,还曾在西点军校学习而且以第十名的优异成绩毕业,排名还在艾森豪威尔之前,虽然他毕业以后,更多的是做的一些参谋性质的工作,但是教一些小孩子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范杰甚至有时候,还会从石景山内卫队里面挑选一些优秀的年轻人去蓟县接受王庚的教导,他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王庚心里也十分清楚,同时也十分愿意,这对他的心情,身体,病情都大有好处。

    范杰实在不想王庚在这个时候重新踏入北平的交际圈,一旦勾起伤心往事,这对他的身体可没有多少好处。

    范杰不知道梁思成和林徽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也不想拿王庚来试水!

    所以范杰再三拒绝道:“绶卿兄自己也想安静一段时间,他并不想有什么人去打扰他。”

    曾昭橘也有些犹豫起来,之前她不过是抱着争强好胜的心思才在林徽因那里答应下这件事来,现在看起来很明显是对他人不利,所以还是算了吧。

    “那新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曾昭橘有些气恼站起身来,就准备拉着曾宪楷离开,刚走两步,却发现拉不动这大侄女了。

    曾昭橘回头一看,只见范杰正在另一边拉着宪楷,宪楷的脸上满脸通红,但是曾昭橘很明显的看出了,宪楷自己也不想走。

    见她掉过头来,范杰笑了笑,开口说道:“小姨,要不你先回吧,我和宪楷这边还有些事情要谈!”

    曾昭橘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一转身,又走了回来,“新杰,小姨我突然想起来,我的事情不着急,正好在你这边多坐一会。”

    呃!范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范杰感觉宪楷用了握了握他的手,范杰侧头看了过去,之间宪楷轻轻摇了摇头,范杰明白她的意思,曾昭橘怎么说也是长辈,不好太过分的。

    范杰捏了捏宪楷的手,示意她也坐下,范杰这才开口道:“既然小姨无事,不妨留下来吃上一顿午饭,我这里别的没有,几顿饭还是供应的起的。”

    曾昭橘,仿佛没有听见范杰话里面的意思似得,拍着手说道:“好啊,那就麻烦新杰你了,我知道你这边总是有一些好东西的。”

    范杰暗笑一声,对这个小姨,他还真是没辙。范杰从茶几下的抽屉里面取出一个盒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些茶来,亲自烧水、沏茶

    范杰的动作,十分的优雅,仿佛行云流水一般,一举一动,没有半点烟火之气。

    “新杰,你这一手侍弄茶道的手法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就是姐夫来也比不上的。”曾昭橘嘻嘻笑道。

    范杰没有理会曾昭橘,从茶壶里将茶水倒进茶杯里,一伸手,示意:“尝尝……”

    “好!”曾昭橘没有一点客气,径直就端起茶杯,放在唇边轻轻一抿。一瞬间,茶水入喉,她顿觉精神一振,一点疲惫之意,立刻一扫而空。

    “好……”

    曾昭橘赞不绝口,眼睛发亮,眉开眼笑的的夸奖道:“新杰,这真是好茶啊,这是什么品种的茶叶?”

    范杰笑了笑,示意宪楷也尝一尝,这才转头对曾昭橘说道:“君山银针!”

    “不对呀。”曾昭橘皱起了眉头,“君山银针,我也经常喝,不是这个滋味呀。”

    范杰笑而不语,也举杯喝茶。他总不能告诉曾昭橘说这是自己从现代时空拿的刚出产的君山银针吧,这可是好货,五百块钱一两的东西,不好喝才是怪事。

    “小姨,最近你们还上街游行吗?”范杰摩挲这茶杯的沿口,开口问道。

    “当然!”说道这里曾昭橘又神气起来,突然她又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辽东正在大战,东北军却始终如缩头乌龟一样,不肯对义勇军加以援手,哼,我们现在正准备上街游行,要求张小六子辞职下台!”

    “哦,是嘛。”范杰一点也不为所动,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本就让一直犹豫不定的张学良不敢轻举妄动,日本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自己的少帅府里不知道有多少日本人的间谍,张学良这回在辽东事急的时候将黎天才调回来,未尝没有清理内部的意思。

    现在想来日本人以伪满警察冲击山海关作为试探,也未尝没有于张学良最近的动作有关。张学良最近加大了对临永司令部的支持力度,日本人心里有些担心这才动的手。

    张学良还是不禁吓啊,就像是只乌***刚伸出去,立马就又缩了回来。

    “小姨,你们怎么不反对国联报告书那件事了?”

    曾昭橘瞪了范杰一眼,“别说你不知道,政府已经明确拒绝了日本人想要两国单独谈判解决东北事变的提议,日本人为此大为恼火,但日本天皇还是批准对于李顿报告书的意见书,上交国联,南京政府这边也想国联表示愿意原则上接受李顿报告书,事情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好说的。”

    范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让日本人不高兴的事情,总能让范杰开心。

    “国联那帮子人的企图相信你们也知道,小姨,你觉得他们会成功吗?”范杰摸了一下下巴,开口问道。

    “这事说不好?”曾昭橘看了曾宪楷一眼,说实话,他们既不想让日本人占据东北,也不想让欧美国家插手东北,但是现在的政府很明显不给力,能够依靠一下的只有国联了。

    相对于日本人在东北的肆意妄为,横行霸道,草菅人命来说,像上海一般的中立区,反倒让人勉强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