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心之言

    片刻之后海轶天和海薇一前一后的从沉香谷里走了出来，然后沿着主谷一直走。他们刚才已经去和海斯告过别了，告别的场面似乎就是一处戏：海斯自是责怪海薇太过任性，说什么也要离开折翼谷，去人类历练。然后海薇自然就争辩说这是自己很久的愿望。最后海薇说是舍不得离开海斯，自然而然地就扑进海斯的怀里哭了片刻。所以整个告别的过程中，海轶天没有发现丝毫的端倪。

    走到谷的尽头。那里有一条瀑布从谷的上方，飞流直下。看不到它的源头，真如垂地银河。那瀑布下面有一个深潭，潭水通幽彻寒。在深潭的旁边长着无数的奇花异草，零落有致地点缀着这翼龙谷的一个小小角落。

    就在深潭边上，那里隐约有一条小路，那条路向着山谷上方逶迤盘旋，最后隐藏在茂林修竹之间。

    通过这条路就可以走出翼龙谷。如果修为强大，就不用从这里走出去了。直接从天上飞过。但是两人并没有用飞的。

    本来海轶天因为心情急迫，很想直接飞过去的。但是海薇对折翼谷依依不舍，所以就要用走的，边走边看看自己的家园。当是最后的留恋吧。

    海薇本来是忧心忡忡，充满着离别的愁绪。但是海轶天却兴致勃勃，边走边说着对人类的幻想，经过书上自己看到的东西，他还是发现这里的人和自己那个世界的人有着天差地别。所以薇儿虽然对妈妈有些担心。但是听着海轶天对人类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措辞华丽的描叙，再加游离人类世界是自己已久以来的梦想。所以她的愁绪被一扫而空。整个心情轻松下来。

    不知不觉，他们出了折翼谷。海轶天望着山谷下面云海浩淼，气波涌动，竟然看不到谷底。一时之间振奋异常。开始放声长啸。长啸之声，一直传下去，回音悠远绵长地传了上来。海薇看到这种奇特的景象，心里也是激动万分。她微笑地看海轶天尽情长啸。

    突然海轶天停止了长啸，盯着谷的对面，然后脸色一变。回头喊道：“薇儿，你感觉到了什么吗？”对于海薇的称呼，海轶天则是很随和的，有时间是叫姐姐，有时间则是薇儿，甚至在心里，就直接偷偷地叫她“公主老婆”。

    海薇一怔，神色不自然地问：“感觉到什么？”

    海轶天神色极其不安地说：“我感觉到了力量。一股强大的力量，总之，这不是坠翼谷里的力量。他们正向着坠翼谷的方向赶来。这什么人发出的力量，来这里是什么意图呢？”海轶天疑虑地问道，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在问自己。他对力量的感应比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中还要灵敏了，他虽然也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为什么对力量会有这么大的感应。但是这是好事，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就懒得去追究缘由了。

    海薇的悄脸发白，担心地望着谷的对面。想到自己的妈妈要对抗祭司，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她想得失神，连海轶天叫她，她都没听见，只是喃喃地说道：“真的来了吗？怎么这么快……”

    “什么来了？折翼谷要出什么事了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海轶天见她不理会自己，于是加大了声音地问道。

    海薇一惊，赶快掩饰道：“没啊。没什么？我们快走吧？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她眼睛里却藏不住担心和伤心。

    海轶天却是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快伸出右手，掐动五指，用自己以前学的占卜之术卜算着。过了许久，他的拇指颤抖地停在无名指的第二关节处。神色凝重地望着折翼谷的对面，沉声问道：“薇儿，你告诉我，为什么海斯阿姨会让我们去人类的城市？以前连提都不让你在我面前提起的事，她怎么会答应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薇儿摇了摇头，扯着海轶天的袖子，说道：“你就别问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如果我们不能顺利的离开，那才辜负了我妈的一片好意。”天真憨厚的海薇，说话没有一点的心机，就这一句话，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海轶天一激灵，颤声问道：“是祭司吗？他果真来了么？”

    薇儿见瞒不住了，只好点点头，接着劝道：“是的，所以我们才要尽快的离开呀，走吧，别看了。我妈可以应付的。”言不由衷地说完，就扯着海轶天的衣袖。

    “不，我要回去的！”海轶天胳膊一晃，挣脱海薇的手。海薇震惊地望着海轶天，嘴角抖动着：“你，你说什么？你要回去？那可不行，你也许不知道碧司理的处事态度，那是个认死理的倔强老头子……”

    海轶天举起右手，阻止海薇继续说下去。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平静地说：“我要回去，如果连累到阿姨，就算要我活着，我也觉得心里不安。虽然我对这个世界人和事情都无所谓，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是你们则不同，你们是我最爱的人，在这个世界里，你们是我唯一的牵挂。我这个人是很护短的，我自己喜欢的尊敬的人，谁也别想碰他们一根头发。要碰也只有我才够资格。”

    这几句话海薇听的莫名其妙，特别是后面几句，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懂，但是她听出了海轶天的深情和霸道。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海轶天，这还是自己照顾大的孩子吗？他的修炼，他的智慧，他的身体……似乎关于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奇怪，奇怪的似乎自己不认识。虽然她几乎没有见过真正的人类，但是她也在书上看了不少人类的名人传记，为什么在那些名人的身上都找不到一点和海轶天一样的东西呢？

    海薇震惊地看着海轶天，迷茫地问道：“小鬼，你告诉我，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这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