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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8)

      只是可惜,想要完全通读,还得花费一些时日。谢不宁嫌自己的速度太慢了。

    要是叫张道长知道,定会无语凝噎。他们一天能读懂两页已经是不错了,一上午能看十来页,竟然还嫌慢!

    谢老师。陈薇和司景程走了进来。

    谢不宁见他们来了,放下书上前,不好意思薇姐,要你跑一趟。

    陈薇环顾四周,显然被极大的司家震住了,没,跑这一趟我赚了。天呐我只知道老板有钱,但想不到这么有钱!

    司景程眼里有淡淡的疑惑:听说上次大哥差点出事,你才搬来和他一起住?

    是啊,不然呢。谢不宁拿出茶具,也懒得麻烦管家,自己动起手。

    看着他熟练地动用大哥的东西,司景程眼里疑惑更甚:没什么

    大概是想多了吧。大哥这个人,从来不近女色,更不会近男色。谢老师又正直,两人不可能的。

    来,坐下说。谢不宁收起刚做笔记的笔,招呼他们坐下。

    司景程瞳孔一震,那不是大哥的钢笔么,从来没人敢动他的东西真是好奇怪啊!

    近期公司快举行年会,到时流程呢,陈薇会帮你安排好。交代工作时,司景程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陈薇倒是逐渐进入状态,利落地点点头:嗯,工作上的安排就是这些了。司大少吩咐过,你也还要打理青崖观那边,所以一贯的不多,以精为主。

    对了,林家那边联系到我,说想请你去给工程作法陈薇越说越无语,什么啊,我还以为是广告合作,我是演艺经纪人,不干这种事的!

    谢不宁也觉得好笑,谁啊,找他办法事竟然找到经纪人那里去,也是好玩。

    谢先生,三人说说笑笑时,管家突然前来通知,一位姓安的先生希望见您。

    第76章 人皮灯罩

    送走司景程和陈薇两个,谢不宁随管家去见姓安的先生。

    一看,之前还见过面。谢不宁绕过沙发,上前握手:安总,原来是你来了。

    想起宴会上的轻慢,结果没隔两天又求到这儿来,安嘉年不免有些尴尬。好在他做人圆滑,当时虽然没看出来谢不宁是个有本事的,但表面上足够和气。

    果然看谢不宁眼神清亮澄澈,微带笑意,并未对他先前的举动有意见。

    安嘉年心里赞了一声,也不再犹豫,说明自己的来意:我这次来,是家里出了点麻烦事,家宅不宁。还得拜托你帮忙看看,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听姜山说你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很能镇住那些东西,剧组老出怪事,你来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安嘉年不好意思地说,先前还以为有夸大成分,昨天看了新闻,才知道是我想当然了。

    现在来也不迟,能解决我一定帮你。谢不宁说道。

    先前安嘉年大概觉得自己太年轻,有些怀疑,经过昨天龙虎山的认证,才放心地找来了。

    没什么好介意,谢不宁心宽地想,反正也不止这一回了

    有了肯定的答复,安嘉年半颗心放下,回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

    怪就怪我,喜欢收藏古董,前段时间淘了一个旧式灯罩回来。前儿天我太太夸这东西挺漂亮,就给放到卧室用了,没想到

    夫妻俩点起灯,端着古董灯罩欣赏了会儿,才盖上被子像往常一样入睡。

    然而这晚,安嘉年睡的并不好。房间里开着暖气,左边靠床头柜方向的肩膀却特别凉,一小股风吹啊吹,吹得他骨头冷。

    第二天,安嘉年醒来想到这事儿,随口跟夫人说了句。安夫人也心疼他,当天让人来看看是不是暖气坏了。谁知修理时出了意外,工人从梯子上摔下来,淌了好多血。

    幸好没伤及要害,那工人坐起来捂着伤口,嘶嘶吸气:好端端地,梯子怎么晃的厉害

    修暖气的事耽误下来。到了晚上,安嘉年还是半边身子冷,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之中,听见房间里有很轻的脚步声。

    老婆,你怎么不开灯?他问了一句,随手把床头的台灯打开。

    灯罩是淡绿色,开灯时透出淡淡的光晕,也泛着朦胧的绿光。

    安嘉年困顿的眼睛撑开一条缝,突然发现床边站了个人影,黑漆漆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看旁边,妻子不在。

    老婆,你不睡觉,站我边儿上做什么?他舒了口气,去拉老婆的手,怪冷的,快上床吧。

    手一碰到那人,安嘉年是仿佛浑身通了电,一颗心凉冰冰。他手掌碰到的地方一片柔软黏糊,那触感,仿佛没有皮,直接摸到血肉似的。

    啊!

    安嘉年当即吓得大叫一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灯光大亮,睁开眼,才发现方才恐怖的场景是做梦,妻子好好地在旁边,担忧地坐起来给他压惊。

    这梦太真实了,安嘉年不敢再睡。细细地想,最近家里似乎有些古怪。

    别是这东西不吉利吧?安夫人看向床头的灯罩。

    怪事的确是从灯罩进来以后才发生,安嘉年觉得晦气,明天收起来,别放卧室了。

    安夫人应了下去。可等安嘉年晚上回来睡觉,绿色的灯罩又出现在床头。

    怎么回事,不是说放好吗?安嘉年皱起眉。

    安夫人大惊失色,脸都白了几分:放,放了啊我亲自看着人放回你收藏室。

    汗毛从脚竖到头顶,夫妻两手脚冰凉,赶紧让人扔出去。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扔,这东西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卧室。

    这房子是没法睡了,一家人连同佣人,全都搬了出去暂住。

    他们头一回遇到诡异事件,吓傻了快。尤其是安嘉年,他还亲手摸过!

    现在我们连家都不敢回了。安嘉年说起来也是觉得倒霉。

    玩古董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忌讳,有些东西不能随便往家里摆。可这回不过是个灯罩,又是民国时期的近物,哪想到会惹出事情来。

    谢不宁想了想,猜不到那鬼和灯罩之间又有什么联系,但它想害安家人却是事实。

    别看安嘉年只说觉得身体冷,久了以后,身上精气流失,阴气缠身,指不定哪天就会遭遇横祸,死得不明不白。

    既然问题出在灯罩上,今晚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谢不宁递给他一杯热茶,缓缓惊吓。

    收拾朱砂法器时,桃木牌也被翻出来。狐精同杂物关在一起,憋闷了多日,气得破口大骂:谢不宁你个杀千刀的,你太侮辱人了!总有一天我出去,要扒了你的皮!

    谢不宁差点忘了她,听到骂声,勾起唇笑了笑:侮辱人?你好像不是人吧。

    胡毛三咬的牙齿咯咯作响:我修炼成人,哼,比你们凡人高贵百倍。

    那高贵的胡小姐,你继续呆着吧,什么时候洗心革面,我什么时候把你放出来。

    把木牌盖在桌上,谢不宁收拾了东西要走。

    胡毛三气急败坏的声音闷闷地从桌下传来:你别走,把我翻过来!

    就得意吧你,这么狂,迟早有天要翻车。

    本姑奶奶等着你哭的那一天!喂

    摁几下手机,谢不宁给小司留言后,出门上了安嘉年的车。

    小司本身容易招鬼,还是少去不干净的地方为好。正好他今天有会议,不然,会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去。

    离晚上还早,谢不宁先是见了安嘉年的夫人,给他们念咒压惊。

    谢老师,你真人好帅,我和姐妹们特别喜欢你!安家的小姐对网上的八卦很熟,一见到他跟小粉丝似的。

    谢不宁笑了笑:谢谢。

    安小姐当即被无可挑剔的美貌笑容闪到眼,安夫人也特别满意。方才谢不宁念着咒,在她肩膀、头顶三处各拍一下,身上挥之不去的寒意逐渐消失,连手都开始回暖了。

    小谢真的神了,念完咒不到三秒,我心也不惊了。你来之前,我吓得呀,一直扑通扑通跳。安夫人抚着心口,赞赏道,医生说我是心律不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还是你见效快。

    我以前还不信,见到你才知道,世上就是有这么玄乎的本事。

    信则灵。您要是害怕,不妨去庙里拜拜祖师爷。谢不宁说道,不过看病吃药,还是听医生的好,世上哪有那么多怪力乱神。

    安夫人若有所思:你说的是

    冬天昼短,临到天擦黑,该前去安家的别墅。不过安嘉年吓得够呛,自觉没有勇气再挑战一回。

    他也不放心让谢不宁一个人过去,好歹对方还住再司家呢,出了事谁承担得了。

    这样吧,安总找个胆子大的保镖跟着我就行。谢不宁看他进退为难,提了个主意。

    安嘉年当然十分同意,行,就让侯东陪你走一趟。

    叫侯东的保镖人高马大,一脸正气,打开车门把谢不宁请进去。

    两人到达安家别墅时,天已经格外的黑了。

    安家所在的高档小区,房子挺稀疏。由于安家的人都暂时搬了出去,一路过来,其他人家亮起灯,只有一栋房子的窗户乌黑。

    带我去安总房间吧。谢不宁对保镖说。

    保镖严肃地点点头,一路警惕前进,手电和电棍举得牢牢地。

    啪。

    谢不宁打开灯,一眼看到安嘉年口中那个古怪的灯罩,就跟来玩似的,坐到床边端详起来。

    保镖:讪讪地放下电棍,你们道士捉鬼看起来挺轻松的哈。

    安总挺有情调,床头摆这东西。谢不宁打趣一嘴。

    灯罩是锡制的,有繁复漂亮的流苏,在民国时期算得上精美的工艺品,难怪安嘉年看上还买了回来。

    灯罩是少见的淡绿色,罩着一层轻纱似的,很薄。但谢不宁不是鉴宝专家,光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既然安总晚上睡时遇到怪事,把灯关了,等它出来吧。谢不宁躺到大床上。

    侯东如言照做,心说,这谢道长看着秀秀气气,胆子倒是大得很。

    两人在黑夜里等,直到十一点左右,房子里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

    来了!

    侯东喉头一动,又是兴奋又是害怕,跟着谢不宁行动,悄悄接近屋门口。

    那声音从客厅传来,谢不宁心里疑惑,准备过去一探究竟。刚走到走廊口,客厅里灯光一亮,刺得两人眼睛睁不开。

    一道张扬狂傲的少年声音响起:你们是谁,在我家做什么!

    小少爷!侯东诧异,你怎么回来了?先生和夫人说了,让你这几天别回家。

    适应光线后,谢不宁才看清来人是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打扮很酷,一股子叛逆期的中二味。

    安琸不屑地哼声,抱着手臂斜眼看人:什么年代了还信鬼不鬼的,他们怕我又不怕。这人谁啊?

    侯东拿这个熊孩子没办法,回道:这是先生请来的谢道长,来清理家里的阴祟。

    安琸不信任地瞅着谢不宁,语气快拽上天去:他?用什么驱邪,用这张脸吗?

    爸妈什么脑子啊,明显就是骗子好不好,一定是利用他这张脸把家里人都给迷惑了。安琸特别无语,不在家才几天,爸妈就给人骗了。

    谢不宁好笑,这孩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埋汰人还要拐着弯夸人长得好看。

    安少爷,我来了就得收钱的。谢不宁笑意浅浅,你要我走也可以,不过你爸爸钱白花了,明天还得再请我来一趟。

    你安琸反驳不了,气冲冲地想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你要驱邪就驱吧,不见效我就找你退钱!他甩下背包,别开脸,噔噔走去洗手间。

    变故突然发生,不知是哪儿的保险丝烧坏了,三人骤然陷入黑暗。

    谢不宁面色一肃,这时候电断的太蹊跷了。

    是不是保险丝烧了?安琸胆子挺大,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还要往洗手间走,憋死我了了个操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他嗓子都快喊劈了,杀猪一样惨烈地边叫边冲向谢不宁两人,卧槽,有鬼啊!!

    这一嗓子,两人还能不明白有变故么,一齐看向他身后。

    侯东咽了口唾沫,举起手电往那边照。走廊尽头有面镜子,一片深黑里,有个红衣长发的女鬼映在镜子里。

    饶是他胆子大,也吓得腿都软了。

    红衣女鬼,这算是挺凶的一类的鬼了。谢不宁看了看身旁吓得发抖的两人,走到两人前头,对着镜子里的女鬼甩出一张符箓。

    符箓粘到镜面,噼啪脆响,镜面登时碎成蛛网。

    女鬼还算聪明,藏在镜子里,符箓一时伤不了她。

    安琸却惊为天人。那张纸,轻飘飘的飞过去,一大块镜子就碎了啊!女鬼也消失不见,这太猛了吧!

    他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

    谢不宁怕女鬼逃走,交代侯东:你看好安少爷,我去房间里看看。

    不行不行,我不要和你分开!安琸一听,狂摇头,脸上写满拒绝,和高手分开会死的!

    谢不宁:

    安琸弱弱道:电影里都这么演

    眼见谢不宁还不答应,安琸表情委屈极了,一咬牙抱住他的手臂,撒娇摇晃:哥哥,哥哥,我一个人好害怕

    谢不宁:???

    这熊娃子学的什么东西?!

    那就一起吧。谢不宁无语地瞥他一眼。

    不信有鬼,倒是喜欢看恐怖片哦?

    由谢不宁走在前头,三人进了安总夫妻的卧室。外头都停了电,但是诡异的,唯独床头的小台灯散发幽绿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