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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分卷(119)

      江舫面颊猛地一红:

    他觉得自己当真病得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舫哥:从未设想过的吃醋开始

    第117章 脑侵(三十)

    小人鱼的问答继续了下去。

    江舫和南舟的运气都意外地不错。

    他们又各自轮到了一次。

    江舫抽到的问题是,最后一次发自真心的笑是什么时候。

    江舫看了南舟整整十五分钟后,给出了答案:就在一秒钟前。

    南舟抽到的问题是,童年最有趣的一件事是什么。

    他在自己充满疑惑、惊惧和不安的童年里挑挑拣拣,最终筛选出了一件能称之为有趣的事情。

    他的答案是:带着妹妹去郊外,想离开小镇,后来碰到了一堵墙,就回去了。

    两人都答对了。

    相比之下,李银航堪称霉运当头。

    接下来的两次,瓶口都转向了李银航。

    一是问她生平第一次动心是因为什么,一是问她生命里最恨的人是谁。

    托了上上关那条大灰狼的福,李银航见识了她这一辈子几乎所有的心动画面,并成功锁定初中升旗仪式上那个动心不超过一分钟的自己。

    回答正确。

    但第二个问题,让她犯了难。

    她这种平和又爽朗的性格,能记得自己跟谁吵过架都很稀罕了。

    她在刁钻的客户、奇葩的办公室主任,和《万有引力》的策划者三者之间艰难抉择一番,选择了最后一个。

    回答错误。

    小人鱼传达了海洋的答案:你最恨的人,是你的母亲。

    李银航:她一句wtf险些脱口而出。

    这回李银航是真不干了。

    她追问:为什么?

    小人鱼照样给出了公式化的答案:这是根据情绪波动等情绪值综合计算的。

    李银航不服气:我什么时候

    小人鱼没有说具体内容,只点到即止地提点道:记忆的来源,是你小学三年级的一篇日记。

    一经提醒,李银航瞬间哑火。

    小时候,她跟母亲曾经因为某件她都忘了具体原因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她抽抽搭搭地奔进房间,拿起如椽铅笔,声声哭诉,字字泣血。

    她伏案疾书道,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

    饿死我算了。

    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妈妈了。

    经过一番审慎的思考后,她又划掉了饿死我算了。

    因为她记得今天早上妈妈说晚餐吃炸鸡翅。

    她又写道:等吃完今天晚上的炸鸡翅,她就收拾小书包离家出走,再也不会回这个家了。

    当然,她的离家出走计划因为鸡翅吃完了、失去了储备粮,惨遭滑铁卢。

    那边厢,小人鱼总结道:在别人或别事身上,你没有检测出这么强烈的情感波动。

    李银航:

    她当场自闭。

    这他妈什么智障AI。

    麻木感上涨到了她的腰腹部。

    这种半副身子沉沉浸在沼泽里、且即将不断滑堕其中的感觉糟糕透顶。

    她只能徒劳地用手撑着身体,作出努力向上挣扎的样子,一时间动作有些滑稽。

    因为担忧自己的内脏会因为这种冻结一样的麻木而停转,她的胸口内难受得像是攒着一窝热腾腾小鼠,焦躁挠着她的膈膜,急热交加之下,紧张得她想哭。

    她只有两次机会了。

    下一次,是她的上半身。

    再下一次,就是她的头颅。

    漂流瓶入水,像是罗盘一样,晃晃悠悠地指引着生死的方向。

    李银航紧盯着瓶口的转向,后背覆了一层薄汗,喉咙里像是燎着一把小火,逐渐蒸发她口腔内的水分,让她更加焦躁难言。

    瓶口浮沉着停下了。

    面对着的是南舟。

    南舟举起手来,镇定道:我的。

    他取出纸卷,展开来,认真念道:让你印象最深的一个亲吻,是什么?

    他向小人鱼确认:吻?

    小人鱼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脸皮也挺薄的,绯红着脸,确认问题道:是吻。

    南舟试图明确:是嘴唇吗。还是别的其他地方?

    小人鱼埋着头:随你。

    南舟:印象最深,指的是亲吻的程度,还是用心的程度?

    小人鱼的脸颊已经快烧起来了,小小声嗫嚅:都都行。

    李银航虽然已经半身不遂,但看着小人鱼这个纯良少女NPC被南舟直白的一套连招追问得面红耳赤,鱼尾都忍不住在水底窘迫地搅来搅去,忍不住出言抚慰:没事儿的,这也不是你想问的。

    小人鱼闻言,感激地看了李银航一眼。

    南舟陷入了沉思。

    他的胃里又浮现出了熟悉的温暖和麻痒感。

    他想到了《糖果屋》里喝下真相龙舌兰的江舫。

    虽然是江舫饿得想要吃掉自己,这很不理智,但那应该勉强也能算是一个亲吻。

    南舟打算等待十五分钟过去后,将这件事作为他的答案。

    另一块岩石上的江舫不觉凝眉。

    他的指尖有规律地随着海潮的节奏,一下下敲击着岩石。

    南舟回答第二个问题时,他无法判断对南舟来说的快乐是什么,所以没有给出意见。

    第二次回答时,他以为答案会是他妹妹,也没有插嘴。

    而这一次,他想,自己应该是知道答案的。

    灯塔的辉光像是一道来自太古的目光,灼灼地、一遍遍地望向他们。

    他们身处的大海,则包容着一切故事。

    隐秘的、让人伤怀的、让人血液沸腾的故事。

    这让江舫想起很多。

    包括他和南舟那个身在纸金街头、四周弥漫着雪白糖霜,看似近在咫尺,却遥隔天涯的吻。

    包括他狂乱地将舌尖探入南舟带着血腥气的口腔。

    包括在刚才的《糖果屋》森林里,那两个充斥着酒味和冲动的吻。

    他们经历的、能称得上亲密的吻,共有三个。

    以南舟缺失的记忆而言,他一定会选择最后一个。

    但江舫相信,以南舟的懵懂和他对情爱特立独行的判断标准,那时产生的荷尔蒙,绝不足以比过先前的两次。

    江舫几乎可以预见他必然答错的结局。

    经过将近十分钟的沉默和思索,江舫忽然动了。

    他单手按住岩石边缘,大腿带动已经无法移动的小腿,人鱼似的翻身潜入礁石之下。

    噗通一声,他消失在了翡翠一样的镜海中。

    他翻身入海的声响惊动了思考中的南舟。

    回头望向空空荡荡的岩石,南舟心中猛地一空。

    南舟:舫哥?

    无人回应。

    南舟撑住岩石,往边侧挪动几分,试图在月光下碧透的海水里寻找他的行踪。

    他看到了拖着迤逦光尾的水母,结队在海水中巡游。

    它们蓝宝石一样的躯干和尾部交缠在一起,温柔缠绵地交配。

    南舟正被分散了片刻注意力时,一团阴影自他所在的岩石底部凫出,哗啦一声,溅起的水花落到了南舟脸上,顺着他的脸颊徐徐下滑。

    毛衣湿淋淋紧贴着江舫的肌肉曲线,勾勒出简洁明朗的线条。

    银色的长发沉沉搭在他的肩侧。

    银色睫毛,淡色眼珠,经过海水驳光和月光的调和,散发出柔和异常、却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江舫一手包覆住他的指掌:南同学,低下头。

    南舟诧异:你

    江舫眼里带着被海水温柔包裹着的一团火:我来教你接吻。

    不等南舟反应过来,江舫对他一笑,抬手按住了他的后颈。

    这让南舟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路已经被封死。

    江舫仰望着他的眼睛,用沾着海水的指节顶开了他的领带扣:接吻要专心。

    江舫混迹在地下风月场的时间,长得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尽管他自己不涉风月,但他太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眼神要怎么样才能欲语还休,衣裳打湿后的锁骨要怎样清晰可见,背肌和肩膀要拗成怎样的角度,从特定的视角看去,才足够诱人。

    南舟不懂风月,却知道什么是美。

    这就足够了。

    南舟果然上了钩,轻声询问:我要怎么做?

    江舫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浅笑:头低下来。

    南舟照做。

    江舫借着海水浮力,将自己大半身体探出海面,一手压住他的后脑,一手勾住他松垮开来的领结,用上唇唇珠碰了碰南舟的喉结。

    南舟躲也不躲,只困惑地任他摆弄。

    江舫一点即离,被他碰触过的那片皮肤却奇异地灼烫起来,像是有小小的活物贴着咽喉爬动,一直酥酥麻麻地爬到了心底去。

    江舫含着笑,食指贴着他被尾指释放开的纽扣下的皮肤缓缓下滑,扣住南舟指尖,张口咬住了南舟的衬衫衣领。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越过南舟肩膀,静静地各望了一眼李银航和脸颊已经可以冒蒸汽儿的小人鱼。

    他用目光无声地要求清场。

    小人鱼乖乖用手挡住了眼睛。

    李银航则默默用手挪动着自己,自觉主动地把自己的身体调转了一百八十度,仰头看天,心潮澎湃。

    在江舫望着二人时,南舟望着在江舫身下逡巡亲昵着的蓝色水母群,的呼吸声渐渐急促。

    南舟第一次被人教着这样做,和以往的无师自通感全然不同。

    他觉得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心是烫的,脸也是热的,身体里透出的热意,将筋骨都催得紧绷起来。

    他无所适从地僵硬着,觉得几近窒息。

    还是江舫先于南舟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他用微冷的指腹摩挲着南舟的唇角,好笑道:要呼吸的啊。

    南舟慢吞吞舒出一口气:唔。

    确认南舟已经恢复了自主呼吸的能力,江舫先用唇贴了贴他的额头,才温声道:再低下来一点。

    当南舟主动将身体迎向他时,江舫的唇畔和他的猝不及防地温柔相贴。

    江舫受以前他所处环境的耳濡目染,前戏和准备工作做得很好。

    因此,即使他的实操吻技有些青涩,舌尖甚至还规规矩矩地待在口腔里,这个吻也注定不会显得过分潦草。

    南舟一下下眨着眼睛,注视着江舫紧闭着的、微微发颤的长睫。

    观察一会儿后,他主动抬起手来,替江舫把他的一缕散开的银发别到了耳后。

    指尖搔过耳垂时,南舟不知道打开了他的什么开关。

    他只晓得,江舫骤然加深了这个吻。

    当他周身的侵略性经过口腔,毫无保留地传递席卷而来时,南舟一面困惑,身体一面隐隐出现了怪异的反应。

    他的手不自觉掩上了不住挛缩、发热的小腹。

    细小的电流经由心脏,不住在南舟周身流窜。

    这样不寻常的反应,让向来对自己身体了若指掌的南舟无所适从。

    宛如遭遇满月,没有丝毫道理可讲。

    他被亲得发出嗯、嗯的绵绵低哼。

    等江舫结束长达两分钟的接吻教学,南舟眼前的景物轮廓都有些不清晰了。

    南舟用不大肯定的语调询问:这就是接吻吗?

    江舫:嗯。

    南舟捏着下巴,认真思考:很奇怪的感觉。

    还没等他概括分明,小人鱼就捂着眼睛,颤颤巍巍地在旁提醒:时间要到了。

    江舫脸颊微红,舒展开双臂,面对南舟,在泱泱水波间对他一笑,上半身向后倒去,鲛人一样,再次轻捷地没入水中。

    南舟摩挲着唇角,一边回味,一边给出了答案:印象最深刻的吻就是刚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回忆之海过于刁钻为了不做错题所以干脆现场创造回忆了》

    第118章 脑侵(三十一)

    小人鱼顶着一张绯红面颊,诺诺道:回答正确。

    江舫已经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岩石旁。

    听到记忆之海做出的裁决,他撑着岩石,在月光下返身,对南舟灿烂一笑。

    南舟揉着自己的小腹位置,一脸的若有所思。

    李银航:学到了。

    如果下一次,她再被提问到诸如生平最后悔的事之类的死亡问题,她就豁出去现场给自己剃个阴阳头。

    只要路子够野,就能让对方无路可走。

    答题时间过半。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

    加上李银航第一次的失误,满打满算。他们还有11道题要回答。

    漂流瓶的瓶口又一次转向了南舟。

    问题是:你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是什么?

    南舟给出的答案是: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

    南舟早就忘记自己是怎么成功离开永无镇的了。

    尽管那个世界里仅有他孤身一人,尽管世界里有了源源不断的入侵者,但南舟在离开的那一瞬,就意味着他告别了他的诞生地,告别了他的同类,踏向了未知之境。

    这足够疯狂了。

    记忆之海也认可了他的这份疯狂。

    回答正确。

    接下来,瓶口第二次指向了江舫。

    问题是:生平最成功的一次撒谎?

    李银航甫一听到这个问题,就替江舫眼前一黑。

    一个人一生撒过的谎车载斗量,要怎么评估撒得成功与否?!

    她满怀焦虑地看向了江舫,却见到江舫隐忍地扭过脸去,因为湿身而白得透光的面庞,在月光下透着微微的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