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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嫡女荣归 第20节

      “月瑶到底靠了我才进明德馆,她总要顾忌些。再说,只怕临安公主也教她个乖。”秦瑾瑶说道。
    然而实际上,何氏并非无所行动,她近来正与临安商议着,给秦瑾瑶选夫婿之事。如今秦瑾瑶已快及笄,及笄后一两年便可嫁出去。到时候忙着成婚生子,应付公婆,自然不会,也不能再探查当年之事。
    当然最要紧的,是要找一位能被临安捏在手里的夫婿。到时候,若真是想做什么,也比现在不打眼多了。
    只是这人选,何氏与临安都还在考量之中。高嫁,她们不放心。低嫁,对名声不利。二人一时便犹豫起来。
    不出两日的功夫,秦瑾瑶的谢礼被送到了摄政王府。
    白管事一样样瞧过去,胡须笑得一抖一抖。“瞧瞧,瞧瞧,这秦姑娘想得多周到。”碎玉在旁边抱着织云锦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白管事,你说秦姑娘这么好,能不能嫁到咱们王府来啊。”
    “咳咳。”白管事咳嗽两声,往旁边看了一眼。
    碎玉瞧见顾修延的身影,立刻没了声息。
    “这是谁送来的?”顾修延狭长的凤眸轻瞥,厌恶之色显而易见。
    白管事赶紧解释道:“殿下,不是哪位大臣想不开,这些东西是您上回搭救的秦府大姑娘秦瑾瑶送来的。秦姑娘说,这玉如意……还有这砚台是送给殿下您的,虽说不如咱们乌金砚贵重,但老奴瞧着也不错。”
    顾修延没再开口,只是望向那两盆菖蒲子。这两盆菖蒲长得极好,又显然是经过修剪,因此看上去赏心悦目。
    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秦瑾瑶一双素手修剪菖蒲的模样。
    “殿下,您的砚台和菖蒲若是不要,都送给碎玉吧。”丫鬟碎玉求道;“秦姑娘的东西,我都喜欢。”
    顾修延微微蹙眉,没有开口,只是墨色衣袍翻飞,大踏步离开了府邸。
    白管事见状嘿嘿一笑,看向碎玉道:“碎玉丫头,你是没这个福气了。来人,把殿下书房里的乌金砚换成这块紫金石砚,再把两盆菖蒲好好摆在案上。”
    碎玉不解道:“白管事,咱们殿下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我看您还是别换了。”
    “碎玉丫头,这你就不明白了,爷爷跟你赌一两银子。”白管事嘿嘿一笑,老顽童一般。“去,给爷爷温壶酒,爷爷今儿心情好。”
    碎玉低头看看怀中的织云锦,咧嘴一笑道:“明白了,爷爷,碎玉也心情好。”
    秦瑾瑶并不知道摄政王府都很喜欢自己的礼物,她正想着自己往后年节都要往摄政王府送些东西,还有宣安侯府。
    想着想着,马车已经走到明德馆门口。“瑾瑶来了,瑾瑶来了。”几位少女看见秦瑾瑶的马车,叽叽喳喳喊道。
    “你们怎么不进去?”秦瑾瑶今日穿了一身浅紫烟笼合欢锦裙,银丝镶边,腰肢曼佻,光滑如牛乳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愈发白皙,唇色晶莹,双眸似水,不染尘垢。
    她望着不远处的少女们,这才发现里头多了两位。一位是在宣安侯家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寄云妹妹,另一位便是侍读学士赵广之之女,赵晚宁,恰好也是在宣安侯夫人家中见过的。厉寄云性格内向,此时站在人后。赵晚宁似乎是今日刚到,后头的丫鬟替她背着重重的书箱。
    瞧见秦瑾瑶过来,崔书宁便笑着招了招手。等她走近,又一一介绍道:“瑾瑶,这是厉寄云,方才寄云说,你们认识的?噢,这是赵晚宁。”
    秦瑾瑶冲着赵晚宁微微颔首,而后便拉起了厉寄云的手,低声聊了几句。见厉寄云与自己亲切,秦瑾瑶十分欢喜,正要安排串座,便见众人依旧围着不散,她才想起来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进去?”
    崔书宁这才凑到秦瑾瑶身边,小心翼翼道:“瑾瑶,摄政王来了。”
    “他怎么来了?”秦瑾瑶一怔。
    “我听说夫子赵钦曾是他的老师之一,他不时就要来看看夫子。”赵晚宁接话道。“她们几个都说害怕摄政王,都不敢进去,但我觉得没什么,摄政王大人从来不冲女孩发脾气的。”
    “晚宁啊,你来得晚你不知道,上回在清雅斋门外,摄政王大大发雷霆,痛骂那些公子的样子,简直让人闻风丧胆。再说了,你父亲在朝为官,难道他的那些事没给你讲过?据说他发起火来,连陛下都不敢吭声呢。”
    “那,那也是他的本事啊。若得了这样的人为夫婿,日日护在自己前头,不是好事吗?”赵晚宁越说脸越红,眼里也绽放出光彩来。
    “可他从来都不护着谁。”厉盈盈蹙眉道。“这一点就比温公子差多了,温公子一向都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可顾……”
    厉盈盈想直呼他的大名,但想想又不敢,改了说辞道:“可摄政王什么时候把咱们放在眼里过。我也承认,他的确神姿天颜,但恐怕心里有问题,天天又打又杀,不见血不痛快的人,若是嫁给这样的人,简直是把脑袋搁在刀尖上。”
    赵晚宁被她说得有些不乐意,但一想到自己今日初来乍到,虽说有几个熟识的人里头,可也不好与人家争辩,只是糯糯道:“摄政王大人多好呀,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吓人。”
    秦瑾瑶不知为何,从看见赵晚宁绯红的脸颊起,心里就有些不快。许是因为上次赵晚宁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所以至今对她都没有好感。
    这会,秦月瑶也到了,见到赵晚宁,她顿时眼前一亮。之前秦月瑶一直与韩云薇等人交好,但自从韩云薇与秦瑾瑶熟识后,似乎对自己就不那么热络了。而赵晚宁经常去临安公主府做客,与秦月瑶却越走越近。
    瞧着二人手拉手聊天,几位贵女们彼此看看,心中都有了数。
    这会,太阳渐渐升高,几位贵女再也站不住,恰好听见赵钦的小书童出来传话。“几位姑娘,夫子说让你们先自行温习功课,稍候要考《中庸》。”
    “呀,又要考试!”孟锦悦苦道。
    厉盈盈吐了舌头,“《中庸》我学得还算不错。”
    “走吧。”崔书宁笑道。
    几人往静书斋走去,却并没有在路上遇上顾修延。崔书宁问了书童才知道,原来摄政王与夫子已经去后院找书。
    赵晚宁才撂下书箱,听见书童传话,便有些按捺不住,晃了晃秦月瑶的袖子道:“月瑶,我第一次来着,你陪我出去转转吧。反正夫子要过一会才来。”
    第32章
    秦月瑶一直惦记着寒漠国金发碧眼的小皇子,赵晚宁这么一张罗,却与她一拍即合了。“我也有些胸闷,咱们出去走走吧。”
    “若是撞上摄政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那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人物。”厉盈盈坐得距离二人比较近,听见二人的对话便插了一句嘴。她也是好意,想着昨儿吃了秦月瑶一块点心,这才愿意出言提醒她。
    可秦月瑶有了伴,便不像昨儿那么热络,反倒有些不屑道:“咱们都是小姑娘,即便摄政王大人发脾气又能把咱们怎么样。再说清雅斋那么多公子,难道还不能帮咱们说话。”
    秦月瑶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赵晚宁倒是委婉一些,看着厉盈盈笑道:“不瞒厉姑娘,我与摄政王殿下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当时摄政王殿下还对我笑过,我想,他应该不舍得教训我。”
    这倒是出乎厉盈盈的意料。她撇了撇嘴,没与二人再争辩下去。
    从静书斋出来,穿过小花园便是清雅斋。而夫子的院子也要从清雅斋穿过去。此刻,清雅斋的门口正站在三三两两的公子,他们聚在一处说笑,打闹,便成了静书斋没有的风景。
    正如静书斋的少女们很少来清雅斋,清雅斋的公子们也从不穿过这片花园。虽说大厉民风开化,但清贵人家端庄自持,如此互犯界限终究不妥。当然,这并不妨碍公子们以静书斋的少女为谈资。
    此刻,他们便在谈论静书斋的女子们。说起崔书宁,他们便说书香气十足,又说厉盈盈,众人道此女泼辣厉害,直到说起孟锦悦,几位公子才赞了一句容色姣好。
    不知谁提起秦瑾瑶,几位公子都说不认识。
    “昨儿下马车时我瞧了一眼,怕是你们都没见过的佳人,说句容色倾城也不为过。”
    “是左都御史秦府?他家的嫡女我是见过的,并不出挑啊。”
    “不是何夫人生的那一位,听说是秦家原配所生。”
    “若是有幸,定要去拜会一番才好。守得如此佳人在侧,啧啧,实在可惜,实在可惜。”
    这些话原封不动地传进秦月瑶的耳朵里,她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紫。“什么就并不出挑,这些人是瞎子吗?还说什么秦瑾瑶容色倾城,她不就是长得像她死去的娘么,有什么好看的……”
    “月瑶。”赵晚宁也没想到自己能遇上这群公子在这说闲话,说得偏偏还是秦家二瑶。她同秦月瑶一样,也不喜欢秦瑾瑶,但她被宣安侯夫人斥责过一次,便不敢再宣之于口。
    “她就是个乡下来的贱胚子,怎配与我相比。我是临安公主的外孙女,是秦府最最尊贵的姑娘,她一个泥腿子,怎配与我相较……”
    二人站在清雅斋门外不远处,一小片翠竹挡住二人的身形。赵晚宁惦记着摄政王,正要扯着秦月瑶的胳膊离开,没想到一回神,正好看见一位老者与摄政王二人站在一处。
    老者年长,身形便有些羸弱矮小。旁边,顾修延简直是神仙般的人物。丰硕的肌肉被黑衣包裹,凤眸冷峻,气势如川。
    瞧见二人站在这,老者的眉毛拧成八字。“你们是新来的学生?混账,简直不成体统。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女眷该来的吗?”
    说完,他侧身看向顾修延,恭恭敬敬问礼道:“摄政王大人见笑了,这二位是新来的学生,想必是不懂规矩,大人切莫怪罪。”
    “老师客气。”顾修延微微躬身回礼,随后却眼含淡漠道:“本王自然不会在意规矩。只是这此女语出无状,不配明德二字。”
    夫子顺着顾修延的眼神看去,但见秦月瑶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夫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正要替她求情,转念想起自己方才听见的那番话,什么贱胚子,什么泥腿子……
    夫子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夫子,我……我不是故意的。”秦月瑶怎会不明白,摄政王一句话,便是要将自己撵出明德馆了。“殿下,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再说,我说的只是,只是我家中的一个奴才,并未说其他的什么人啊,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也是。”赵钦一向心软,听她如此说,忍不住看向顾修延道;“殿下,求学不易,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
    赵钦觉得,摄政王大人应该会给自己这个面子。毕竟,自己曾经教过摄政王一段日子。而摄政王对自己一向礼敬有加。
    然而,摄政王并没有回答自己,只是神色淡漠地摆弄着手上的一枚碧玉扳指。可有些人,即便不说话,沉默也能成为一种气场。
    赵钦低着头,莫名就出了一身冷汗。
    “晚宁,晚宁……你帮帮我,帮帮我啊。”秦月瑶见赵钦说话都不起作用,心中更加慌了神,赶紧拉扯身边的赵晚宁。她想起之前赵晚宁说过,曾与摄政王有一面之缘。
    望着顾修延出神的赵晚宁脸色绯红地回过神来,按捺住剧烈的心跳,轻轻抬眸,看向眼前高大的男子道:“殿下,还望您看在晚宁的面子上,给月瑶一次机会吧。”
    “晚宁?”顾修延下意识重复。
    却被赵晚宁误会,以为是顾修延认出了自己。她顿时惊喜万分,款款看向顾修延道:“殿下,您想起晚宁了?”
    她之前与摄政王相见,是在街上。那日她的马惊着了,是摄政王身边的人替她拉住了马绳,而后赵晚宁便看见了传说中的摄政王大人。
    他灼灼如星,容色如仙。他所到之处,气势如川,令侍卫畏惧,百姓敬重。
    赵晚宁看得挪不开眼,后来见摄政王驱马离开,她更是跟了出去。而摄政王看见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冲着她淡淡一笑。
    那一笑,凤眸里尽是温柔,宛若谪仙。
    便是这一笑,让赵晚宁记了三年。
    然而顾修延并不记得眼前之人到底是谁。还是赵钦反应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这位是新来的学生吧,其父是侍读学士赵广之。”
    “唔。”顾修延倒是记得赵广之,应该是何辅堂的门生。怪不得与秦府姑娘在一起,看来是一丘之貉。
    赵晚宁看着顾修延的目光带着少女的期待。“摄政王殿下,并非是臣女的好友言语无状,而是臣女好友所说之人实在可恶。她分明是从乡下来的,但她妖言惑众,玩弄心计,臣女和臣女的好友不知吃了她多少暗亏。并非是我们故意怨怼她,而是她屡次欺辱我们。”
    秦瑾瑶?顾修延心中觉得好笑。原来她在旁人眼里竟然如此厉害。若非自己不是亲自见过她,此刻听二人如此说,恐怕早已信以为真了。
    然而那一晚,顾修延听过秦瑾瑶所有的胡话,便已了解她所有的故事。不知吃了多少苦,心里不知埋了多少委屈的小人儿,此刻实在不该被如此污蔑。
    顾修延的眉宇渐渐升腾起怒气。
    赵晚宁的话仍在继续。“上回宣安侯夫人设宴,席间热闹非常,臣女无意中说让此人也献艺一二,可此人当时便恼怒不已,更是联合了神威将军之女污蔑臣女,害得臣女被宣安侯夫人排挤斥责。”
    “臣女的好友在秦府也是受尽奚落。此人不仅要臣女的好友将首饰衣裳全都借给她戴,而且还在父母面前扯谎编排,害得臣女的好友每每被父母怪罪。”
    “赵晚宁,摄政王大人公务繁忙,你说这些做什么,还不赶紧回静书斋温习功课。”赵钦嗔道。虽然刚来第一天,但他对这位新学生已经毫无好感了。他虽然老迈,但也看得出来眼前的赵晚宁是什么旖旎心思。她才不配这明德二字。
    哎,可摄政王大人竟然在这听她胡说八道,赵钦一时也摸不透顾修延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真的对这等女子有心思?
    不可能,他认识顾修延也十多年了,根本没见过顾修延对哪位女子感兴趣。
    就在赵钦斩钉截铁想着这件事的时候,耳畔传来顾修延浑厚的声音:“老师,你可知晓她们说的人是谁?”
    赵钦一怔。
    赵晚宁却心中一喜。摄政王果然记得自己!不但记得自己,而且竟然还要替自己出头,想到这,她赶紧喊道:“夫子,我们说的是秦瑾瑶。”
    “什么?”赵钦彻底愣住。他才刚跟顾修延炫耀,说自己得了一个好学生,是秦府嫡女,名唤瑾瑶,她学识渊博不说,见地也颇为通透,甚至堪比许多状元进士。往后顾修延若是有政事难题,不必单单放在清雅斋,也可让静书斋参论一二。
    “瑾瑶,是这种人么?”虽然只教了秦瑾瑶一日,但赵钦已经把秦瑾瑶看做自己的亲学生了。
    “是不是,叫她一问便是。”顾修延淡淡道。他很想看看,在自己面前牙尖嘴利的秦瑾瑶,在自己面前诉尽肺腑的秦瑾瑶,如何应对这幅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