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我手没洗。谢淮靠在靠背上,手闲适地搭在椅背上,对江栩勾了勾手指:过来吧。
江栩拧下来一块面包,张嘴。
谢淮散漫地低头,垂着眼睑,咀嚼了两下:味道真好。
江栩揪了一块超级大的,给他塞进嘴里。
谢淮没出声,嚼了很多下终于咽了下去:你想噎死我啊?
那你怎么还不死?
谢淮垂着头,身后的翠柳绿意盎然,死了,谁给你后背擦药?
谢淮手指似有似无地在江栩脊背压了一下。
啊你特么他这一下刚好按在江栩疼的地方。
谢淮单手支着下巴,还疼吧,你是在这儿上药,还是去小树林,亦或是天台?图书馆来不及了,下次我们再去。
选一个吧,抓紧点。谢淮把最后一口面包咬进嘴里。
第三十七章
他们找了一个实验室,已经废弃了,没人。
实验室蒙上了一层尘土,墙角堆了一些实验器材。
青色的实验桌台面有点脏,谢淮从书包里翻出校服,擦拭桌面以后,铺在上面:上来。
上去?江栩揉了揉耳朵:我觉得不用擦药了,不怎么疼了。
是吗?谢淮指节扣着,轻敲了一下他的膝盖。
嘶谢淮你
谢淮蹲下身,西裤多了几条褶皱,他把江栩的裤脚往上拉,直到露出膝盖的淤青。
昨天看膝盖只是青色,今天成了深紫色,谢淮收敛笑容,嘴唇抿着。
江栩催促:你快点上药,完了回教室,你今天还有比赛,耽搁了不行。
耽搁了又如何?不参加又如何?谢淮长眸微抬:你帮我打了一次架,我欠你的三倍奉还,下次你再打架,我替你行不行?
三好学生别打架。
谢淮一边用棉签处理他的伤口,一边浅浅勾着唇边,问他:三好学生还有什么不能做?早恋行吗?
江栩:
*
江栩懒洋洋趴在饭桌上,谢淮去参加英语竞赛,约了他们在烤肉店等。
顾俊松嘻嘻哈哈的抓了一把酒鬼花生:栩哥,你往我嘴里扔,看我能不能接住?
江栩笑笑:你今年几岁?
三岁半。
顾三岁,把花生给我。
咻一粒花生米飞了过去,顾俊松昂着脖子接住。
咻一粒花生米飞得老远,啪嗒!一声打在开门进来的人身上。
谢淮西装笔挺,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西装把他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俊美。
肩宽高大,他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清隽的眉眼又增加了几分英挺之气。
他穿的西装正是上次去江栩家穿的那套,领带的款式也一样,江栩看到后一愣。
宣歌:啊啊啊!学神穿正装好好帅啊,简直看一眼就要怀孕啦!
楚辞捂着耳朵:麻烦这位同学控制点。唉,从他上台到下台,这种吵闹我听了太多了。
江栩夸了句:淮哥帅还不让夸?他对着谢淮竖了竖大拇指,转头继续跟顾俊松扔花生米。
谢淮看着江栩的侧脸,对着他的刚好是受伤的嘴角,那里还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叮嘱他一定要擦的药膏下午又没擦。
江栩连续扔了五粒花生米,顾俊松全接住了,太厉害了。
乖儿子,你怎么练的?
不管他往哪个方向扔,即使有意刁难,顾俊松全能接到。
我来试一试。宣歌看着有趣,也加入,顾俊松还是能接到。
每个人扔他都能接到。
666!我儿子真牛逼,如果这项体育活动参加奥运会的话,你肯定是冠军。
谢淮用开水烫了一遍又一遍碗筷,余光看了一眼玩的兴高采烈的江栩,嘴角往下压了压。
坐在他旁边的楚辞明显感到谢淮情绪不对,提起话题:我们学神拿了本市第一的好成绩,正式进入全国演讲比赛的角逐!
宣歌:学神好厉害!
牛啊!江栩又对谢淮比了一下大拇指,继续跟顾俊松说说笑笑。
谢淮手里的碗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楚辞:
顾俊松:爸爸,我还有一项绝活。
什么啊?江栩吃了一粒酒鬼花生,有点辣。
掰手腕。
来来来,爸爸陪你玩玩。江栩伸出皓白的手腕。
宣歌笑哈哈的:来吧,我给你们当裁判。
江栩的手白皙,手腕又细,跟顾俊松小麦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穿的是简单的白T恤,胸前有个图案logo,脖子上带了个装饰链,银色的链条跟白皙脖子对照下,显得他脖颈弧线修长。
江栩的眉宇前所未有地放松,剔透的眸子神采奕奕,俏皮的几缕蓝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抖动。
两人的手全搁在桌子上,刚要握在一起。
等下。谢淮站起身,把西装外套脱下整整齐齐地搭在椅子背上,他把领带扯开,嗓音微沉:我也来玩玩。
江栩抬眼,谢淮不像会参与这种幼稚游戏的人:你玩?
从事一天的脑力劳动,想放松一下。谢淮给出的理由滴水不漏。
江栩问:你想怎么玩?
我先跟顾俊松比,谁赢了再给你比。
谢淮里面穿的是短袖白衬衫,手臂肌肉线条挺深的,腕骨凸出,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的肤色比顾俊松白一些。
宣歌开心极了,他什么时候见过学神这一面啊,请开始。
一瞬间,谢淮手臂肌肉绷紧,肌肉凸起,五秒钟,谢淮赢了!
钱飞宇笑个不停:顾俊松,你被秒杀啦,哈哈哈哈!
我草,班长太有劲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顾俊松指着钱飞宇骂:你这二逼,换你的话可能坚持不到三秒钟。
钱飞宇被他一激,班长,我一定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时长。
可以。谢淮姿势都没变化一下,比赛再次秒结束。
二逼,你三秒,哈哈哈哈,比我还次!
淮哥这么6啊,我来领教一下。江栩看得热血沸腾的,早想试一试了。
江栩跨在椅子上,手肘放在桌子上,胸前戴的银色链条碰在桌子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谢淮用手拨动他戴的装饰项链,一把宝剑形状的,入手冰冰凉凉的。
谢淮手指摩擦他的项链吊坠,盯着他的嘴角看了看:擦药了吗?
忘了涂。你放手,别抓我项链。吊坠握在谢淮手里,江栩脖子有种向下的坠力。
两只手交握,谢淮的手跟前两次全不一样,之前的动作更方便发力,现在的动作更像握手,多了点友好。
开始!
两只手握在一起,两人同时发力,江栩没想到谢淮的手这么稳,好像石头一样,他咬着后槽牙用力。
动了动了!江栩挑挑眉继续用力。
顾俊松拼命加油:栩哥,栩爸爸加油!冲!
钱飞宇:班长!淮哥!冲冲冲!
江栩对谢淮眨巴眨巴眼睛,手指向内扣了扣他的掌腹,谢淮忽然撤掉一部分力气,江栩成功掰了过去。
哈!江栩喜上眉梢,褐色琉璃色的眼睛成了一轮弯月,泛着虹光:我赢了!
顾俊松大赞:栩哥永远的神!
江栩真那么牛逼吗?淮哥我怀疑你对江栩防水了!钱飞宇不可置信地说。
谢淮漫不经心地说:没放水。刚刚我听见你叫了一声淮哥,冲冲冲,一下胃痉挛了,顿时没劲了。
卧槽,我的错吗?钱飞宇抓了抓脑袋:我不信这个邪!江栩咱俩来一局吧。
他说着就要往江栩旁边凑,被楚辞打断了:服务员给送烤肉了,先吃饭吧。我们参加比赛,中午就没吃饭,早饿了。
这家烤肉饭有专人烤肉,考好送过来,服务挺周到的。
钱飞宇还不死心:一会儿我们吃饱了继续啊。
没问题。江栩心情不错,嘬了一口啤酒:好苦啊。
宣歌把橙汁推过来:喝这个。
江栩不屑一顾:你见过哪个校霸喝这个?
谢淮抬眼看看他手里的啤酒:你人设负担还挺重。
必须的。江栩又喝了一杯,一开始喝是有点苦,多喝几口就好了。
顾俊松:栩哥,你能吃辣吗?这个鸡翅超级辣,要不要比吃鸡翅?
你弱智啊,我陪你玩?
钱飞宇也兴奋起来了:我感觉可以,吃鸡翅比赛,输了喝啤酒。
江栩:草,一群傻逼,来吧。
宣歌:我继续当裁判。等等,这么玩没意思,不如这样,你们吃辣,选个组员跟你们一组,输了的,组员喝酒。
江栩一愣:我感觉这个玩法更傻逼了。
怎么分组啊?
宣歌想了想:学神肯定是跟栩哥一组,我选松子吧。
楚辞:我最可怜,大飞你别故意输啊。
瞧不起谁呢,我妈四川人。
鸡翅烤到红红的,鸡皮部分滋滋冒油。江栩笑呵呵:明天我肯定后悔,今天做这么傻逼的事。
各就各位!学神你坐栩哥身边去。
江栩吃了一口,他平时无辣不欢,仍被这种辣味刺激到了:天啊,好辣!呼呼呼!
顾俊松:爽!
钱飞宇:这家饭店辣椒不要钱还是怎么的。
江栩一口气吃了一根鸡翅,呼呼呼!他看到手边有一杯清水,赶紧拿起喝了一口:真辣!
谢淮手指动了动,想阻止他没来得及,这杯水他刚喝过。
没办法,江栩一向不怎么在乎这些。谢淮敛了敛眸又换了个杯,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
一只冷白的手把他新倒的水再次拿走。
江栩仰头,一饮而尽。
他们的距离很近,以至于谢淮清晰地看到,江栩喝水的位置跟他喝水的印记合二为一。
谢淮一杯啤酒没喝,一点辣的没有吃,喉咙有种热辣的感觉。
谢淮扫了一眼江栩的嘴唇,因为吃辣的原因,红红肿肿的,连唇角的细小伤疤也肿了起来,好像被人吻过,轻轻咬过。
谢淮递给他一张纸巾:你的嘴
屋里吵吵嚷嚷的,江栩听不清他说什么,身体前倾,红彤彤的唇瓣开合:我嘴怎么了?说罢接过纸巾用力抹了一下嘴唇:啊唔疼碰到嘴角了。
谢淮按住纸巾盒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盒子被压到变形。
江栩:谢淮,喂我喝口水,我手上有油。
殷红的嘴唇像玫果一样诱人,不断拨弄着谢淮的神经,他拿起透明杯,举到江栩嘴边。
倒水,给我啊,谢淮。
谢淮深黑的瞳仁划过一抹光,他眼睫垂了垂:让我给你什么。
水啊。江栩喝了两口:是有点辣。不过你放心,你累了一天了,嗓子肯定不舒服,我不会让你喝酒的。
谢淮感觉他被撕扯着,一边甜蜜,一边是晦涩难忍的冲动。
江栩完成最后一根鸡翅,冲他眨眨眼:我厉害不?
你最能耐。谢淮就着他刚刚用过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明明是凉水,喝进嘴里有点热烫的,跟他体内的热度混在了一起。
三人嘻嘻哈哈的,变态辣的鸡翅吃了一小堆。
宣歌跟楚辞分别喝了两杯酒,谢淮还一杯没喝过。
宣歌:栩哥,你对学神太好了,自己嘴唇都辣肿了也舍不得他喝酒啊。
江栩:鸡翅本来也不太辣啊,我怎么能委屈了你男神?再说他今天为校争光,劳苦功高的,嗓子肯定不舒服。
闻言,谢淮挑挑眉尾,看了江栩一眼。
宣歌提议:这么玩不够刺激,不如这样,我们来玩抽纸牌,加起来数最大的可以让最小的小组做一件事,什么事都要遵守,例如喝个交杯酒什么的。
钱飞宇吃了一惊:我是有对象的,亲嘴我可不行。
顾俊松:我草,我刚吃进去的鸡翅,你别给我整吐了。
宣歌:拒绝做的,可以自罚五杯嘛。
他们用的杯子不算小,喝啤酒的那种大杯,两杯相当于一瓶啤酒了。
宣歌拿出一副扑克牌,把牌摊开:来吧,抽吧。
第一次,江栩抽了8,谢淮抽了K,在三组里面加起来数字中等。
宣歌跟顾俊松一个抽了3,一个抽了4。
钱飞宇高兴坏了,一定要血洗之前顾俊松嘲笑他三秒中的事:你俩亲一个吧,就亲脸。
宣歌脸一下红了:你玩这么大?
顾俊松以前不是说过吗?他不知道亲脸算不算初吻,你帮他回忆回忆。
宣歌平时开车挺溜的,动真格的反倒不好意思了。
顾俊松也颇为尴尬,他跟宣歌认识这么多年了,总在一起疯疯闹闹的,再怎么说人家是O,可不能随便了:要不我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