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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死去元知万事空(七)

      下人麻溜的去通知了苏明,他很快就过来了,脸上还带着喜色,过来就一把抱住了孟浮生,兴高采烈地说:“你来这么早啊?”

    孟浮生回抱住他,笑得也有些怀念,他们在边境朝夕相处半年之后分别,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有见过面了,的确很令人怀念,“算晚的了,早就开始上路了,但是在路上遇到了不少麻烦,不过没事,都解决了。”

    “那就好。”

    杜维桢皇宫里还有点事情,就跟他们道别:“我也把人送过来了,那我就走了。”他出了皇宫,在自己的好友面前,丝毫不把自己当成一个皇帝,而是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和对方平等的位置上,这也是他跟孟浮生这些好友至今也没有产生隔阂的原因。

    要是一个朋友总是把自己的身份摆的搞搞在上,即使对方因为顾忌你的身份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潜移默化之中,你们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朋友了,对方对你的态度也会从亲近逐渐变成恭敬,不得不说,杜维桢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只不过重点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不拘小节,对好友讲义气之人。

    孟浮生他们也知道他肯定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也不拦着他,把他送走了。

    苏明方才便已吩咐下去让人给孟浮生等人准备一处住处,虽然他现在更想的是拉着孟浮生好好谈一场天,可是看他们脸上的疲惫之色,苏明还是不忍心,便把他们先送去了收拾好的房间。

    孟浮生也确实很疲惫了,虽然因为见到好友暂时忘却了精神上的疲惫,但是身体上的疲惫没有经过消息所以没有能够消除。他也就没有推辞,洗去一身的尘土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天,躺下的时候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结果睁开眼睛月亮已经攀升起来了。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刚要敲门的孟浮生,一喜一惊,“怎么来了?”

    苏明当时刚要敲门,没想到门就开了,看到门后孟浮生还有些惺忪的眼睛,开玩笑道:“看来你是真的累了,竟然真的睡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早就醒了,想来拉你去喝酒呢。”

    孟浮生笑笑,就跟他去了,黎清和苏大哥早就到了,坐到那里甚至都没有等到他们来就开始大吃大喝,他们两个人也不介意,随意坐下来后也开始争抢起食物起来,原本整整齐齐摆放着美味佳肴的餐桌被弄得一团糟。

    众人吃饱喝足,下人又送上来四壶酒,人手一壶,他们碰过杯后便都豪爽地喝了一大口,就开始讨论正事了。

    孟浮生把酒杯“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便说:“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好几拨袭击,不像是想杀了我吗,更像是单纯的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不知道那是仇嘉良的人还是干出屠杀屠户一家四口的残暴之徒。”

    苏大哥察觉事情不对,眉头一皱,“你觉得这两件事情不是同一拨人干的?皇城有两拨人在捣乱?”

    孟浮生点点头,而他之所以能把这个猜测说给苏明他们而不说给杜维桢,是因为杜维桢贵为皇上,政事繁忙,若是用一件还没有证据表明单单只是靠推测得出来的一个结果去麻烦他,未免太鲁莽。但是苏明他们就不一样了,要是有他们一起调查,事情无疑会简单很多。

    苏明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还以为都是仇嘉良他们做的。”

    孟浮生道:“我这只是猜测。”他便把自己是如何猜测的说给她明天听。

    听完后苏明和苏大哥都露出了沉思之色,明显是觉得他猜测的有道理。

    苏大哥沉默了片刻后说:“那接下来我们要这么做?别说那滥杀无辜之人,就是仇嘉良他们真实的身份我们还没有琢磨透呢,继续下去我们非得被烦死不可!”

    苏明脸色也很不好,因为仇嘉良一伙人的频频骚扰,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偶尔受不了想要睡一个,都会被仇嘉良那伙人的动静闹醒,然后就是一夜无眠,他现在只能在白天睡一小会,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受不了了。

    孟浮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也带了一些人过来,可以帮上一点小忙。”

    苏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宽厚的肩膀立马塌了下去,像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这就好,不然我真的要被那群龟孙子烦死了!”

    孟浮生也配合着无奈一笑。他们这一次的谈论并没有探讨出什么所以然出来,这一次的事情可不比以往,难度都要上升好几个层次,他们一时间没有办法也是正常的。

    四人都吃饱喝足后也就散开了,今天估计是因为有孟浮生在,所以苏明感觉肩上的压力消散了不少,觉得晚上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所以早早就入睡了。真的是太久没有睡个好觉了,他这一闭上眼睛就人事不知了。

    孟浮生这边就有点难了,他下午睡了这么久,看着书折腾到后半夜才勉强有了一点睡意,结果刚要睡觉,就听到房间里细碎的声音,他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黑暗里,然后接着月光看清楚了一道人影,然后立马就戒备了起来,身体肌肉也开始紧绷,开始准备攻击。

    他还以为这人是来偷袭他的,结果突然之间,房间大亮,那人竟然点亮了房间里的灯。

    孟浮生借着昏黄的灯光,总算是看清楚了那道人影,那不就是仇嘉良吗?

    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碰撞,一双还有些迷茫,另一双带着戾气。

    孟浮生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而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问:“阁下过来做什么?”

    仇嘉良话语中带着怨气,“孟少爷这是贵人多忘事啊,先前不是说好的不管这里的事情吗?怎么,还不到半个月就已经毁约了,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看这句话放在孟少爷身上未必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