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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追梦人,回组(五一快乐,二合一)

      “历史瞬间能共鸣、全民记忆可回味、情感相撞要来潮。”

    此话一出,面前的中年记者在心中顿时记下,后面站着的两位跟班记者,也是眼睛一亮。心中不由感慨,不愧是总编剧啊,一句话把这部电影故事的特征就概括得很到位。

    事实上,在这些天里,随着《我和我的祖国》这部献礼片的热映,也有不少影评人在分析概括为什么这部献礼片电影会这么火?

    分析出来的文章有很多,但在这位央视老牌记者看来,总感觉隔着一层纱,距离核心总感觉差了一点意思。或者说,他们不是影片的参与者,说话分析的底气,总没有眼前这一位来得那么足。

    现在,这位年轻的总编剧一句话,就点题了,故而这位中年记者在心中感慨,还得是原作者最能概括自己想要表达的主旨。简单明了,又直达命中准心。

    因为这句话略微惊讶了之后,这位中年记者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他也是老江湖了。

    准确的说,是知晓李南池的采访说话风格的。

    这些年里,作为在影视圈呼风唤雨的人物,且红星厂又是隔着一个红绿灯路口的邻居,所以每当红星厂搞出什么动静的时候,来自于自家的采访并不怎么缺。那么这多次采访接触下来,对于红星厂这位年轻当家人的采访风格逐渐也是确定知晓的。

    概括而言,就是:

    采访一上来,给出态度,摆开阵仗;尖锐批判性的问题,化身“李大炮”;大而笼统的问题能聚焦于微;看上去浅显的问题又能说出别人看不到的点......

    简而言之,就是:会聊天。

    记者往往是很愿意与这类风格的人聊天,并不是一味的侃大山,这什么问题都能招架得住,而且自己也能获得报道的深度。

    当下,这位中年导演继续问道一个颇有意思的问题:“在七位导演里,除了李导您,其他六位导演都是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年龄阶梯内成名的,而李导您作为新生代导演的卓越代表,在过程中面对其他导演,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态呢?”

    李南池哈哈一笑的说道:

    “嗯,这个怎么说呢,我认为电影是一个很复杂的统筹性工程,像我这样一位新生代导演,客观的说,在很多方面对比这些年代导演是有差距的,这种差距首先就体现在镜头表达上。镜头表达不是说可以速成的东西,这是需要时间来积累、也需要去取长补短的。”

    “所以,我本人十分乐意与各位导演合作,这是一个相互学习的过程。事实上,像陈导、文导等都可以说是京影的老师了,在我还在上学的时候,这几位还是我们讲台上的邀请嘉宾呢。那时候,我坐在台下就在想,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尝试着进入影视圈里看一看。”

    面对记者提出的这样一个问题,李南池从“镜头表达的学习”这样一个属于专业领域的角度予以了答案。

    听闻此言,坐在对面的记者心中感叹,这就是情商啊。没有恃才傲物,也没有毕恭毕敬。

    接着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后,中年记者又提出了一个网上关注度挺高的问题:“那么在七个故事中,李导您选择拍摄了《夺冠》这样一个故事,为什么会做这种选择?”

    这样一个问题,其实是在网上讨论得比较火的一个话题。大家都知道,七个故事的剧本都是出自于红星影视之手,在网友们看来李南池本人应该是有着优先选择性的。

    但从最终的大荧幕结果看来,用网友的话说,李南池既没有选择逼格最高的《白昼流星》,也没有选择国家主题的《回归》,亦没有选择又帅又飒的《护航》,而是选择了《夺冠》这样一个故事,是有些“在高个儿中拔矮个儿”。

    在大多数人看来,对比于像《白昼流星》、《回归》、《护航》这三个故事,《夺冠》这故事本身至少没有那么“大气”的。

    听了这么问,李南池双手交织在腿上说道:“我所拍摄的这个故事呢,主题是想表现体育精神对于一代人的情感标杆作用。”

    “情感标杆?”

    “是的,就是情感标杆。虽然我本人并没有经历过改革开放后那段弄潮时代,但我的父母一辈是亲身经历的......改革开放之后,在打开国门看世界的初期,国人的心理是一个比较深沉的状态,这个时候我们的,不管是第一枚金牌,还是女排精神、乒乓精神,都给改革开放初期的人们以莫大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这就是一个情感标杆......因此,在这部影片的所有故事里,《夺冠》这样一个故事灵感来源于父母,所以在选择拍摄时我定下了这样一个故事。”

    这一点上,李南池倒真不是胡编乱。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曾有过白衣飘飘的梦想,但是现实劈了个叉,原本想要走运动员路子的他在爷爷的强势下一头莽进了商场......

    中年记者闻言恍然了,很多人猜测李南池选择了《夺冠》这样一个在七个故事中并没有显得有多“大气”的故事原因,原来并不复杂,所谓的瓜葛在当事人这里也颇为简单。

    不过,从当事人的嘴里出来,这话就说得有水平,“情感标杆”,咝,又是一个好词!

    采访有条不紊的往下推进着。

    声音,在一号仓铁廊走道周边盘旋着。

    周边,红星影视一号仓也显得静静悄悄。

    这一号仓内有不少影视部的员工此刻并不在这里,而是已经结束休假状态,先一步回到《让子弹飞》剧组,准备即将开始的开平戏份拍摄工作。

    四十多分钟后。

    中年记者问起了这次联合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李导,既然这部电影聚焦了改革开放以来的大时代,但我们有注意到影片引发共鸣的瞬间大多都是角色个体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是有意识突出来角色个体在时代大潮中的表现么?”

    李南池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回答道:

    “应该说并不需要可以突出吧,我们是把一段历史摆在这儿,然后从中以细微的视角截取出一部分,所以才会呈现出这样的观感。在这并不是放大,也不是突出,做多也就是以某一个群体用艺术的手法概括为一个符号......在金陵的那场线下首映会现场时,我提出了一个词,把这些见证历史并参与了历史的人物称之为‘追梦人’......”

    当下,李南池又阐述了一遍“追梦人”这个词的涵义。

    之所以在这三位记者面前强调一遍,是现在并没有【我们都是追梦人】这首歌,用上这个词李南池感觉说话的格调更高。

    在三位记者面前解释完这个词之后,李南池最后总结道:

    “历史是人民创造的,成就也是他们达成的......因为勇于追寻国家和民族复兴的梦想,这些生活中的人物逐渐变得闪光,渐而成为一段年轮的记忆,我认为,处于泱泱洪流中的我们现代这些人,也应该是追梦人,我们都是追梦人!”

    随着李南池的话音,旁边的记者越听眼睛越亮。李南池此刻提出的“追梦人”这一个新词,让他们觉得耳目一新。

    这一段话也说得真有能量。

    一旁人人日报来的记者感觉,这一下,他就连回去交材料的题目都想好了,就以《我们都是追梦人》为题,足够支撑起一篇主题文章出来!

    至于说李南池所言的金陵首映会的讲话,他们自是此前没有关注过,这种线下场合的见面会新闻往往只是流传于一方,这三位记者作为新闻、电影、报社的官面记者,每天需要关注的新闻很多,怎么也注意不到一场尚未流传开来的线下电影发布会。

    采访就此完毕。

    “李导,再次感谢你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

    “不用客气,远亲不如近邻嘛。”

    李南池挨个儿握手,对这每一位上门的记者和摄影师都报以了热情。

    “那就预祝李导新片大卖。”

    “再接再厉,继续成功。”

    记者和摄影师们都报以了笑容和祝福,离开红星厂的脚步显得有些匆匆,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采访中的感触化为手下的文字和报道。

    此刻,李南池送走了央视的这一批记者,红星影视的工作人员很有眼力劲儿的送上一杯温水给自家老板润了润嗓子。

    “呼……”

    李南池一口气喝光整个杯子里的水,看着红星厂外伴随着红旗不断飘飞的漫卷天空,心中默默一句:不忘初心,继续加油!

    当天,完成眼下回京的最后一个行程,收视完行李的李南池就直接从红星厂出发,坐上了前往羊城的直航。

    .........

    就在李南池在京城机场的商务候车室内打着盹儿之际。

    央视大楼之内,一间椭圆形的办公室内,从红星影视采访回来的三位记者坐在一张椭圆形桌子上,每个人面前摆开一台电脑,彼此合力将采访的录音材料形成文字材料。

    四十余分钟的采访录音资料被分割成三段,三位记者耳朵里各自塞着耳机,将录音转化为屏幕上的文学。眼下,办公室内只听闻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音以及录音器材里的采访声音,三位或年轻或老成的记者,都化身成为面无表情的码字机器。

    耳机里回荡的采访问题都是各有侧重的,虽然是央视小十三新闻频道的记者负责主力采访,但是在长达四十余分钟的采访时间里,是问及了新闻、电影、报社三家各想要侧重的问题。

    都是成熟的文字工作者了,半小时后。

    “啊,终于完成了。”手速最快的电影频道记者率先舒展了胳膊,手指摁得哔吧响。

    不久后。

    “我这边也好了。”

    “我也是。”

    “那我来合并一下吧。”

    “都收到没?”

    “嗯。”

    “那好,下班!”

    三位来自不同系统的记者起身,各自带走一份从头到尾的采访稿。彼此没有对采访稿进行交流,说你写哪一块,我也哪一块。

    因为没有必要。

    电影、新闻、报刊的关注点各有侧重,有通讯版有文章版,反正一篇采访资料足够三家单位写出各自所需的稿子出来......

    “啪嗒!”

    回到公寓,人人日报的这位刘记者摁下台桌上开关,晕黄的灯光笼罩在窗户前的一角。

    一路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在脑海中围绕着“我们都是追梦人”这个采访中李南池说出来颇为新颖的短句,构思着向上头提交的文稿,这会儿回到公寓他将背包里的电脑打开。

    在网上一顿搜索,成功在网上找到了李南池在金陵大学城幸福院线首映仪式上的讲话。视频画面是网友上传的,估摸着是手机拍的,画面有些模糊,一共六分钟的时间。

    看完后,这位记者兼撰稿人踅摸着下巴,对于“追梦人”这个李南池个人创造出的新词,乍一看是李南池在影片开播前开场白时灵机一动搞出来的新说法,但这个词是真好。

    要是自己能够想出这样一个词就更好了,官宣口撰稿人的职业敏感性让他意识到,“追梦人”这个词在未来一段时间大概率会成为一个闪亮的新词,“我们都是追梦人”这句话,也有“官气儿”,大概率会成为官宣口的“口头禅”。

    刘撰稿有些遗憾,要是自己能早一点看到网上李南池这段关于“追梦人”的讲话视频就好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受到这个词的灵感,提前写出一篇题目亮眼的文章出来!

    虽然官宣口的文章不兴标题党这一套,但是一个有官气儿、有号召力、又能年轻化的标题,也是职业笔杆子的追求不是?

    撇开这些浮躁的心思。

    眼下。

    刘撰稿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然后在面前的稿纸上列了一个大纲,形成思路后,开始以《两个一百年,我们都是追梦人》为题,开始撰以《我和我的祖国》这部电影为展开的专栏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