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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七零错换人生 第190节

      这次最大的感触就是:以前在书城吧,百来块工资已经是真正的站在金字塔端的高工资了,基本的衣食住行真的可以很体面,毕竟不用还房贷车贷不是?可自从来到港城,她发现钱就不是钱,这里啥都贵,对内地来的他们来说,这物价太不友好了。
    正一面感慨着,一面进“大澡盆子”,忽然门“嘭”一声被关上了,“是文篮出去还是小野出去啊?”
    外屋不知道是有人回答还是没人回答,安然实在是太累了,这一天到晚的又喜又惊还又气的,尤其是想到一大清早被不好好当数学家偏要当小歌星的安文野气醒,晚上要睡觉还在被她气,安然就更累了。
    养儿养女,真就是养来讨债的。这俩臭孩子,可快滚蛋吧,上大学去吧,她看着就烦。
    安然嘀咕两句,不知不觉就泡了很久,久到她都快睡着了,水也凉了,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对面的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一米六五,不高不矮,骨架纤细,身上没啥赘肉,好看是好看,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胸不算很大很挺,但至少还能看,屁股虽然没有蜜桃臀那么漂亮,但至少也是有点点翘的……主要是皮肤常年不见天日,雪白中透出成熟女性的光泽,魅力还是有的。
    但以她业余养生专家的眼光看,还是太瘦了,这一天天尽是累的。
    世界上的女人,有几个是不累的呢?不,不仅女人,男人也一样,活着就得累。
    安然也不是伤春悲秋,就是忽然被小野气到,有点人间不值得,孩子会离你远去,丈夫会老去,朋友也会慢慢减少,唯有自己,才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
    安然决定,得对自己好点了。
    抓住仅剩的青春尾巴,把自己拾掇起来,狗屁的省钱,狗屁的赶时间做家务,全他妈见鬼去吧!
    刚把衣服穿好,忽然又是“嘭”一声,安文野回来了,吊着腿挪到她跟前,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送你,省得你睡不着觉。”
    扑鼻的花香,真是沁人心脾。
    那是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不是一朵,不是一捧,是很大很大一束,足有洗脸盆子那么大,三分之一是盛开的,大半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艳丽的光芒。
    “妈你快拿着啊,晚上你就放枕头边,闻着香味儿睡得更香,是吧?”省得眼睛都快长花上了。
    虽然语气很欠揍,跟粗声粗气又死贫嘴的包文篮有得一拼,可安然却眼眶一热,原来她的舍不得,她的欢喜,臭丫头都看见了。
    “死孩子你哪儿来的钱?花了多少买的?”
    小野露出一口白牙,她就喜欢妈妈骂她死孩子,感觉特来劲:“我没跟老奶奶买,半公里外有个花店,没这么贵,也就几十块钱。”
    安然心头松了口气,可几十块也是钱啊,“到底几十?”
    “哎呀三十,你不要我就送我哥了啊……嘿嘿,这才对嘛,女生就得花来哄。”
    安然一把抢过来搂怀里,其实知道这丫头手里应该是带着点钱来的。她以前本来就有攒钱的习惯,这两年包淑英和陈六福的医馆开得蒸蒸日上,每次见面都会给她不少,年底还有大红包,要说手里的钱,她是好几千的。
    包文篮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玫瑰花,抱在怀里使劲使劲嗅,“真香!比妈你的雪花膏还香!”
    安然是真舍不得折腾啊,怕他粗手粗脚把花弄不新鲜了,只敢放在床头柜上,静静地观赏。可观赏着观赏着吧,门铃忽然响了。
    文篮正在卫生间刷牙,叼着牙刷和一口白白的牙膏沫子把门打开,“你谁啊?”
    门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文篮扒着门,把门一关,只留一条缝,身体还严丝合缝堵住那条缝,“问你话呢,你找谁?”
    少年的语气有点凶狠,有点不耐烦,可中年男人却依然面不改色,“你好,请问这里是安然和安文野住的房间吗?”
    “你谁啊?”文篮可是跟着严厉安和石万磊混的,别看平时咋咋呼呼,关键时刻很有警惕心,不承认她们是不是住这儿,只问他是谁。
    他们说话的工夫,安然穿上外衣走到门口,让文篮把门让开,“我就是安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伸手:“你好,我叫宋明远。”说的是一口有点拗口的海味普通话。
    安然一听名字,心头一跳,定睛打量他的眉眼,跟宋致远倒是不怎么像,但跟那个谁,宋清远倒是有点像,尤其是脸型。宋清远是宋母的那种鹅蛋脸,唯独宋致远是有点偏方的,但又不是很方,只是脸蛋棱角有点明显,看着很英气……估计是像宋父。
    果然,小野和文篮也发现了,这个伯伯口音有点像当年来过603的那个坏奶奶,样子长得也像,就是名字也很像,全都直愣愣看着他。
    宋明远轻咳一声,很温和地笑道:“你们好,还没正式介绍过我自己,我叫宋明远,是致远的大哥,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但小姑娘的照片我见过。”
    小野可不傻,“伯伯在哪儿见过我的照片?”
    “你小时候,大概一周岁不到的时候吧,你爸爸给你爷爷奶奶寄过照片,我回家的时候见过。”
    安然却更疑惑了,小野周岁不到应该是1972—1973年之间,可按照宋致远的说法他这俩大哥二哥一直在国外定居,那个时候正是大革命如火如荼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回得去?
    可能是看出她的疑虑,宋明远温声解释:“哦,不是那年看见的,是去年回海城看见的,妈妈说孩子跟照片上一样,只是长开了,更漂亮了。”
    安然心说:就那年闹那么难看,宋老太太还好意思提?她好意思说自己被儿子五花大绑送上火车的事吗?保不准又添油加醋哭诉一顿了。但宋明远说话有股子真诚劲儿,不像是故意讨好他们才笑的。
    当然,经过今天这一遭,安然谁也不信,别说他是宋致远的大哥,就是宋致远他爹来了她也不信,所以只是笑了笑:“你好宋先生,孩子累了,我们想休息了。”
    你要诉衷肠跟你弟弟诉去,她安然女士对宋家的事不感兴趣。
    小野跟妈妈一条战线,很礼貌地说:“伯伯再见。”
    宋明远愣了愣,随即又温和地笑起来:“跟孩子奶奶说的一样,弟媳妇果真是个很爽快,很果断的人。”
    安然回头,似笑非笑:“老太太说的是‘泼妇’吧?”
    宋明远哈哈大笑。但音量控制得很好,不至于打扰到其他住客,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门,也没往里窥探,看得出来是个很有涵养的中年男人,成功人士。
    他这一笑,安然还真不好立马转身走了,因为她忽然好奇,这哥俩这几年都在哪儿,“不是听老太太说你们去了国外定居吗?”
    “二弟还在瑞士,我去年回国了,岳父母在港城,我们也住在这边,偶尔抽时间回一下海城。”说完,他伸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坐下来聊聊?”
    安然往房间里走,把门开着,将隔壁的公安叫过来守在门口,这才让他坐在外间会客厅的沙发上。
    宋明远粗略打量房间,问还住得习惯吗,饮食吃得惯吗,“致远最近忙什么呢,工作顺利吗?”
    安然心头一紧,没办法,她现在对凡是打听宋致远工作情况的人,无论男女,无论熟不熟,都有点戒备。“很顺利,不过我好奇的是,宋先生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方便告知一下吗?”
    他们来到这边以后除了给宋致远打过报平安电话,按理来说没有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才对。安然并不会因为他看起来好说话又是宋致远的大哥就对他客气,他都出国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华国人了,对于不是同胞的人,她理该有戒心。
    “海城的李老先生最近也在港城,昨天遇到他们,两老说你和孩子也在港城,来参加数学竞赛,我看今天比赛结束了,就冒昧来拜访一下。”
    安然这才想起来,他们出发前小艾确实说过,她爸妈也要来港城探亲,顺便看看能不能把这边的房产处理掉,当时是落亲戚名下的,怕以后年代久远会扯皮,所以先来处理一下。
    消息来源暂时没嫌疑了,“宋先生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原来,宋明远以前在德国定居过十几年,做的是机械设备进出口生意,也算是大生意了。自从去年回到港城后就一直做服装外贸,当然主要是把港城当作廉价劳动力的输出地,把这里生产制造的服装卖到欧洲国家去。
    安然因为自己就是干轻工纺织这一块,倒是来了兴趣,“不知道宋先生是否方便告知,您现在做的服装主要是哪一个类型?”
    “大部分童装,少量女装。”
    童装啊,安然更感兴趣了,她这次出来,光给孩子买衣服就花了好几百美金,这还是美金的购买力呢,要是换了其它币种,说不定数额更大。之所以这点钱花得不是很心疼,那是因为得来也容易。
    宋明远看她很感兴趣,于是问:“莫非弟妹也是做服装这一块的?”
    “我妈在纺织厂当厂长哟,伯伯,是咱们书城市第二大纺织厂。”小野可自豪了,挺着小胸脯的样子稚气未脱,一点也不像能把妈妈气到吃不下饭的十岁大女孩。
    “哦?是叫什么厂?”
    “东风纺织厂。”小野嘚吧嘚吧,把妈妈单位具体是干嘛的,成立几年了,平时业绩怎么样都说了,因为这些东西她在妈妈书桌上见过。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宋明远是个生意人,而且是见过世面的生意人,一听东风的规模,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实在的,不大看得上眼,就连海城纺织厂他都觉着就那样吧,更何况是内陆高寒山区的小厂,压根不够看。
    但他涵养好,还饶有兴致地顺着小野的话题问了几句,知道安然在厂里是有话语权的,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他记得去年回海城的时候母亲还说这个弟媳妇“是个毫无见识的泼妇”,“老三被一个泼妇拿捏得死死的,真是给宋家丢人”。
    虽然当时他并不赞成,但能让母亲这么贬低的,肯定也不是什么优秀的女人。此时几番来回,他渐渐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貌似是小野在跟他聊天,可聊的都是她想知道的,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用说,就知道了自己的很多事,而他对她……知之甚少。
    只能说,安文野真是安然的亲闺女,妈妈一个眼神,甚至眼神都不用给,她就能知道妈妈想说啥,想听啥。你就说吧,让安然怎么能不爱她呢?
    气的时候气死,爱的时候也是真爱。
    “这样吧,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明天邀请你们参观一下我们的车间,怎么样?”宋明远说着,起身递过一张名片。
    安然双手接过,“谢谢宋先生,我们商量一下,明天再跟您联络。”她只想在商言商,不想攀扯宋家的亲戚。
    果然,宋明远又笑了一下,眼里颇有深意,看来上次母亲和妹妹去把她得罪狠咯。
    人都走了,小野还在好奇这个伯伯跟爸爸的关系,应该不太好?可伯伯人还好啊,很温和,也很有礼貌,不像那个坏姑姑,只想占他们家便宜。小孩子嘛,都喜欢家里多几个对自己家人好的亲戚,妈妈这边没啥亲戚,爸爸那边她长这么大只见过这么一个正常亲戚,安然能想象她会有好感。
    “行啦行啦,赶快睡吧,好奇就明天带你们去参观一下这边的工厂,也没白来一趟。”港城的工厂,跟书城市的肯定不一样,她觉着自己这一趟也是来对了。
    第二天一早睡了个懒觉,照例是一顿自助早餐后,他们来到考场外,十点半,成绩正式发布,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人等候多时。
    “嗨,密斯安!”詹姆斯在大声跟他们打招呼。
    安然笑着点点头,发现他的注意力压根不在自己这儿,而是小野。
    “安文野小朋友你好,你能预测一下自己的成绩吗?”
    安文野其实早就算好了,昨天没结束她就知道成绩了,只是她跟宋致远有个一模一样的毛病,就是已经笃定会发生的事,她不会去深究到底会怎样发生,反正只要知道第一名妥了就行。因为这一次的奖金是由亚洲好几个大型企业赞助的,尤其是港日韩这几个发达国家和地区,随便一个企业就能赞助几万甚至十几万美金。
    姚老压根没说有奖金这回事,安然也不知道,小野想起昨天其他选手说的话,立马拉着妈妈,小声而不失激动地说:“有奖金呢妈。”
    “冠军是一万美金,还有一个全额奖学金的留学机会哦。”
    安然一愣,“你咋现在才说呢?”
    小野吐吐舌头,“你骂我我给忘了。”
    刚开始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拿到冠军,所以也不在意这些身外物,可现在能确定了,那就是她该得的东西,自己的东西怎么能不上心呢?
    安然当没听懂她想要得到安慰的“你骂我”,小丫头片子还跟我耍心眼呢,激动倒是真的激动,一万美金啊!这是能见光的钱啊!
    后面那个啥全奖留学机会,她倒是没放心上,因为她并不想让闺女出国留学,目前国内的高等教育已经逐渐恢复生机,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更何况数学这一块还有姚老坐镇,去了国外还能有比姚老好的老师吗?每个礼拜一天小灶开着,师兄们都是国内有名的数学系教授,或者数学家,真犯不着背井离乡。
    “密斯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让你的女儿来我们国家留学吗?她获得的可是麻省理工的全额奖学金,你知道这在我们国家有多难得到吗?”
    安然一愣,麻省理工?别的她不一定知道,但这个嘛,确实是世界名校,她一个没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
    “麻省理工的数学系世界排名第一,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安然心内有点激动,但面上一点也不表现出来,“哦,我们考虑一下。”
    接下来,毫无意外的,第一届亚洲杯数学竞赛冠军花落华国,在昨天之前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这个国家刚结束的浩劫谁都知道,都以为它的数学体系完蛋了,后继无人了,谁知道还能派出六个选手来?这六个选手里,出了一个冠军,一个第八名,一个第十三名。
    而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冠军的奖杯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给捧走了!
    冠军安文野的第一个采访机会被詹姆斯抢到了,她看着黑洞洞的摄影机,倒是一点也不胆怯,她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对于语速很快的英语口语,她反应很快,就像是事先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当然,免不了还是有孩童的天真与懵懂。
    当记者问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的时候,她居然俏皮地说:“把好消息告诉我爸。”
    “你的父亲对你的成绩会满意吗?”
    “还行吧。”这是真话,因为分数在爸爸眼里只有两种,非满分和满分。至于冠军,只要不是满分拿到的冠军,那就是矮子里拔高个,还行吧。
    众人大惊,纷纷同情起这个可怜的考试机器:“你的父亲对你要求很严格吗?你会因为考不好而被体罚吗?”
    安文野一脸愕然:“什么?我爸爸对我要求不严格啊。”只要我开心就好。
    “那为什么这么好的成绩他还觉得是一般呢?莫非你的父亲比你还优秀?他不是工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