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兄弟情深,君臣之礼
数万将士霍然站起身,声音在天台附近阵阵回响。
皇上表情未变,但被他很好的掩盖,当凌沉耀自动自发的站在他右后边护卫的位置的时候,皇上的神情才稍稍缓和。
他面向皇后,才重新展现龙威愤怒的一面。
望着这一切,洛意伸手拍了拍白恨仙的手臂,“我们得走吧,回去吧。”
白恨仙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带着洛意回到房间,轻轻将她放下,便转身为她倒了一杯温水,她捧着温水喝了几口,干咳的喉咙有了水滋润,便不再那么喑哑。
白恨仙在旁边坐下,微微笑道,“恭喜你了,现在凌沉耀完美错过了一次荣登九五至尊的机会,恐怕以后,也与那个位置无缘,但是跟你的缘分或许能长久呢。你的决定……”
“这不是我的决定!”洛意微垂眼眸,淡然的打断,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这是他的决定,在他用我的药给皇帝解了你下的蛊时,就已经做下决定,我只是不想他的努力白费而已。”
白恨仙微微愣怔,有些惊讶,随即淡淡的笑着摇头道,“或许吧,反正事已至此。从今日起,整个京中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你在意的那些人,也会受到波及。”
洛意缓缓抬眸,白恨仙无所谓的回望,似笑非笑的道:“你难道不曾听说,当今圣上,在刚登上皇位之后就变得多疑易怒,这样的传闻吗?”
听是听说过,但洛意觉得此事是皇后一人所为,总不至于波及其他吧,比如说太子,好歹太子还是他亲生儿子。
而后续,废弃皇后之后,皇上也废除太子,并将废皇后废太子以及参与此事的涟漪郡主,一干人等一并投入天牢,等候审问,并且受波及的还有丞相府,林晚舟一家。
知道了宫中有大事发生,林晚舟回去后便觉不对,已经带着家中的小弟和小妹卷席而逃,被投进牢中的只有丞相与他最大的两个儿子,几位夫人,还有家中的那些下人们。
得知林晚舟逃跑,皇上震怒,下发了全国通缉,命令悬赏捉拿林氏余孽归案。
一时间,当初红极一时的京城贵公子,转眼就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能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这一系列操作,雷厉风行,洛意得知时心里有些唏嘘。
只是得知朝中有大臣建言,太子人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绝不能留,定要斩草除根,将他们一并处死。
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她想到那个眉眼弯弯态度温润的太子,明明只是此间少年,心里干净如同白纸,算是有些心计和城府,但是从没有利用手中权力,也从未想过害人,皇后所做所为确实跟他这个儿子没有半点关系。
此时此刻,皇上因为皇后废了太子还情有可原,但要杀太子,便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虎毒还不食子呢,太子何等无辜?
朝中局势还没有完全明朗化,比如这些时日洛意也未曾跟凌沉耀碰头,白恨仙时常在她身边待着,时不时便要催出一句,让她好好考虑考虑,若是答应不日就可启程回去。
洛意一直都没有给肯定的答案,她的身上伤好了一些能下地了,便择了一日出门。
她在街上行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丞相府前,此时的丞相府已经上了大大的封条,门前门庭冷落,黄叶吹卷,有人经过也只匆匆走掉,不敢多看一眼。
洛意站立在门前,看到前面带刀侍卫对她怒目而视,眼露警惕,她也丝毫不在意,只是略微转身,就见角落里一辆马车,旁边站着一个,身着水蓝色罗衫的清秀女子。
对方身姿窈窕,纤腰盈盈一握,虽然面貌不是很出众,这其实很舒服,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洛意一眼便认出,这不是那林晚舟的未婚妻,云素姑娘吗?
她在看对方时,对方也注意到她,转头便盈盈一笑。
“原来是洛姑娘,好久未见了。”
路边茶馆,两人相对而坐,丝毫不为身边条件简陋而挑剔。
云素声音温柔,听在人耳中让人倍感舒适,她忍不住态度也柔和下来,不敢稍稍重一点,碰碎了这位清秀佳人。
“确实许久未见,我有一段时间不在京中。”
洛意为对方斟了一杯茶,想了想,还是宽慰了两句,“此番林家受波及,只是天灾人祸,还请云姑娘多多宽心,至少你该这么想,索性他人还在,还未被抓到,不是?”
见洛意还安慰自己,云素温柔一笑,点了点头,眉宇之间的忧虑并不那么深了。
“你说的不错,至少他现在还安全。”
云素温温柔柔的望向远方,眼中透着安心和宽慰,过了一阵缓缓扭头对洛意道,“多谢洛姑娘为我宽心,洛姑娘,若你有朝一日还能遇到林公子,请帮我转告他,小女一定会在此等他,无论多久都等。我与他的婚约,也不会作废。”
目送着水一般温柔的姑娘离开,洛意结了帐,施施然的站起来,不由得感叹,“林晚舟呀林晚舟,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否拯救了银河系?居然引得这么一个好姑娘对你痴心不改,生死相随!”
关键是林晚舟这人还不懂得珍惜,根本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和心里,真是可惜。
大大的摇头,洛意转身去旁边的白玉楼打包了一份饭菜,果断的往大理寺所在的位置走去。
刚到大门,就见面前带刀侍卫警惕的望着她。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她上前,自袖中拿出从凌沉耀那里顺过来的腰牌,冷声道,“我要探望太子,还不快放行!”
看到那腰牌,带刀侍卫脸色突变,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对洛意的态度就变了一个样,恭敬了许多。不仅放心,还亲自带着她来到大理寺卿的监狱。
这里的监狱不比其他地方,除了简单一点,倒是还挺干净的,她看到太子时,太子正坐在简陋的石床上,背对着他们,结跏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