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送出两三里路，李静晨和念唐女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跟聂隐娘打了一声招呼。

    见自家旅帅的女人走了，张墨的那些亲兵又退了回来，将张墨护在中间。

    聂隐娘原本还想问问那五姑娘的事情，但是那些亲兵回来了，她就不好问了，只好仔细的看一下那些亲兵之中到底有谁是女子。她觉得以自己的眼里，就算是那五个女子化装得再好，自己也能够从她们的言谈举止中辨认出来。

    张墨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与李静晨和念唐女的对话，一点不拉的都进了聂隐娘的耳朵。他还有些搞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得罪了聂隐娘了呢，自己跟她打个招呼都能换来一对大白眼。

    此时远在魏州城的红胡子昨天就接到了长安城送来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张墨具体的出兵时间。因此他一收到消息以后，就给赵宽成下了请帖，请赵宽成在青楼里喝酒。

    他早早的就定好了院子，就在院子里等候赵宽成。

    到了天黑的时候，赵宽成来了，是一个人来的。

    “今天哈默老弟怎么有时间啊？我听说你这几天正在弄那个皮裘加工作坊。”赵宽成一进来就哈哈笑道。

    红胡子的确在忙乎皮裘加工作坊的事情，这倒不是他闲着无聊，而是他需要一个身份呆在魏州城里。要知道田悦手下也是有一帮专门抓细作的人，为的就是找出朝廷里以及其他藩镇的细作。

    田悦也知道自己现在等于是反叛了大唐，这朝廷里不会对自己掉以轻心的，肯定会派人来打探自己这边的消息。因此他早就成立了一个专门抓捕细作的队伍，用来对付潜伏在魏州城的那些各方细作。

    红胡子的身份就是一个胡商，而且他还带着一帮的胡人，因此他必须弄一个皮裘加工作坊来掩饰自己真实的身份。而且他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少收皮货，这个东西扔了就可惜了，因此红胡子干脆就真的当起了皮货商。

    “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将来这个作坊还是能赚钱嘛，要是经营好了，将来也有不小的入息。”红胡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契约来，放到矮桌上，笑道：“这里是那皮货铺子的合股契约。赵大人占一半的份子，余下的一半是我家主人的。”

    赵宽成一听就很是开心，这铺子对谁来说都是好事情，这个银钱才是长久的收入，而且还不用自己出本钱，这样的好事对他来说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如此就多谢哈默老弟了，某家回头就给铺子里派去一个账房，这不是不信任哈默老弟你啊，这是规矩而已，毕竟是两家合作嘛。”赵宽成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契约收到怀里。

    红胡子笑道：“赵大人说得哪里话？两家合作自然是要按照规矩来了。”

    赵宽成点了点头，笑道：“今天怎么没有把姑娘们叫进来拉。”

    红胡子笑道：“今天有些紧要事情要跟赵大人商量。”

    “什么事？”赵宽成倒是没有想到朱滔要突袭魏州城的事情，在他看来，朱滔没有可能会在这样的季节里出兵。天气这么冷，别说打仗了，就是这千里行军，就能让军队的损耗不少，哪里还能打仗。

    “我家主人真被突袭魏州城了，他已经派人给某家送来了消息，估计就是十几二十天之后。”红胡子紧紧的盯着赵宽成，微笑着说道。

    赵宽成大吃一惊，说道：“你说朱大都督会在这个时候突袭魏州城？这怎么可能啊。”

    红胡子笑道：“您看，赵大人您都不相信我家主人会在这个时候突袭，那么别人自然也想不到了，正是如此，我家主人才想出这样出其不意的突袭。赵大人，咱们该准备的也要准备一下了。”

    事到临头，赵宽成反而有些犹豫了，他看了看红胡子，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哈默老弟，你就说想要某家怎么做吧？”

    红胡子说道：“只要在我家主人突袭到魏州城下的时候，赵大人带着人打开城门便是。然后控制住城卫军，不要让城卫军参与进来，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家主人来做好了。”

    “某家想知道具体的时间。”赵宽成说道。

    “某家也不知道我家主人到达的具体时间，不过赵大人只要在十日后，每天晚上都在北城门值守便是，我家主人会从北城门进来，因为那里距离大都督府的距离最近。”红胡子说道：“我家主人也不想要太大的伤亡，因此只想先擒下田大都督，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当然，这还是要赵大人控制住城卫军才行。”

    赵宽成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怎么知道朱大都督什么时候到了城下？”

    红胡子笑道：“赵大人把某家的人安排在北门的城墙上值守便是了，到时我的人自然就会通知赵大人打开城门。”

    “你在我城卫军中还安排有别人？”赵宽成惊讶的问道。

    红胡子朝赵宽成抱了抱拳，笑道：“赵大人见谅啊，某家受主人之托，不能不谨慎行事啊，要是赵大人这里一旦有了什么变化，某家也好有个应急的人才行啊，总不能因为某家的疏忽，让我家主人功败垂成啊。那某家的罪过就大了，某家也是有婆姨孩子的。”

    赵宽成的脸色一冷，盯着红胡子说道：“若是某家反悔了呢？”

    红胡子笑道：“赵大人要是现在反悔了，那么哈默只能以死报效我家主人了。但是就算是哈默死了，赵大人也无法找出某家在城卫军中安插的细作。这城门一样会打开，不过就是多流些血而已。但是这献城之功却是跟赵大人没有半点关系了，我家主人会怎么做，我相信赵大人也能想得出来吧？”

    赵宽成目不转睛的盯着红胡子看了好久，突然一笑，说道：“某家怎么可能反悔呢？某家好歹也是一个大丈夫，许下的承诺自然会兑现的。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十天之后，某家就在北城门那里值守，恭迎朱大都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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