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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甜宠文女配不干了 第17节

      年朝夕理也不理他,视线又落在了台上,
    这一眼没看到,她就发觉了不对劲。
    雁危行没落下风,但脸色却着实算不上好,出招依旧凌厉,神情中却有大病初愈一般的苍白。
    可方才,他又确实没受伤。
    年朝夕皱了皱眉头,想到什么,立刻问净妄:“雁道君是受过伤吗?”
    净妄抬头看了一眼,又不感兴趣的低下头,不怎么在意地说:“旧伤罢了,几天前旧伤犯了,估计是还没好,不过没关系,他就是个铁打的人,撑过这一局还是没事的,你不必担心他。”
    仿佛是为了验证净妄所说一般,雁危行出招更加凌厉起来,脸色越白招式就越狠,牧允之一时间居然还落了下风。
    净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语气冷静道:“雁危行这人,越伤就越狠,越是危险越能抗,你等着吧,你们城主啊,撑不了多久了。”
    他话音落下,雁危行突然露出了个破绽出来,牧允之看出是陷阱没有冒进,雁危行却反而趁机欺身而上,血色的剑势吞吐之中,剑尖直指对方咽喉,剑势触及,又猛然停住,只刺破一点皮肤,流下一点血来。
    可年朝夕却分明觉得,方才雁危行是真的想一脸刺下去的。
    牧允之败。
    整个杜衡书院一阵沉寂。
    月见城城主,在月见城败了。
    而从刚刚比试开始到现在,甚至还没过去一盏茶。
    那少年除了脸色苍白一点,甚至都没受什么伤。
    沉寂之中,少年收起了剑,淡淡道:“承让。”
    牧允之沉默片刻,平静道:“本君输了,道君自可向我城主府提一个要求。”
    众人仍旧反应不过来。
    雁危行想说什么,一个少女声音突然道:“雁道君,等等。”
    雁危行立刻看过去。
    年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演武台,看着他,笑道:“道君有什么要求,可否等我离开城主府再提,我怕他连累我。”
    雁危行一愣,还没什么反应,牧允之立刻皱眉道:“离开城主府?兮兮,你在说什么!”
    年朝夕看着他,突然笑道:“牧允之,已经是第五天了。”
    牧允之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年朝夕就笑了笑:“看来你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牧允之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
    而这时,年朝夕已然淡淡道:“我说过,给你五天时间考虑,到时候不管你同意与否,我们当众退婚。”
    第14章
    话音落下,杜衡书院一片死寂。
    无数的视线落在年朝夕身上,也落在牧允之身上。
    此刻的牧允之已是落败之态,又被自己的未婚妻当众退婚,仿佛一个笑话一样被不相干的的人围观着、评论着,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可是那一刻,他心中涌起的不是本该有的屈辱或愤怒,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焦躁和急切。
    微风吹过,眼前少女的身影愈发单薄,仿佛自己再也抓不住一般。
    于是那焦躁便愈发剧烈起来,催促着他赶紧去做些什么。
    可他身居高位已经太久,习惯了压制自己的情绪,便也无法去分辨自己的内心在诉求什么。
    他想说自己并不想退婚,他想说困龙渊一事一定给她一个交代,他想问她一句为什么。
    他更想说,他曾在战神面前立下誓言,此生绝不会背誓。
    可是张开嘴时,他却说:“兮兮,和我回去,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面前的少女笑了笑,随手撩起一缕被风吹散的长发塞到耳后,淡淡道:“牧允之,我给过你时间了。”
    只不过他没在意罢了。
    牧允之抿紧了嘴唇。
    年朝夕已经不再看他,转头看向了观台,声音清越道:“如今,几位山长正好都在这里,便劳烦几位为我做个见证,我年朝夕与牧允之的婚约自今日起取消,从此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这句话自她口中说出来时,牧允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然后近乎失态的打断了她,沉沉道:“年朝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解除婚约意味着什么?”
    年朝夕看了过去。
    这个婚约意味着什么呢,最开始的时候,它只意味着父亲想为她找一个可心的夫婿而已。
    后来父亲战死,苍天大树一夜倒下,两个还未长成的小树苗只能报团取暖抵御风雨。
    那时起,婚约就不仅是个婚约了。
    她代表了战神势力,手握困龙渊,牧允之是一方大城继承人,资源灵脉无数。
    这场婚约更像是合作。
    就像他刚刚问的,解除婚约意味着什么?
    不单单意味着年朝夕少了一个夫婿,还纠葛了太多分也分不开的利益。
    若是以往,年朝夕会多顾虑一些。
    但是如今,她只想让这个婚约回到最初的状态,她不想要这个夫婿了,就干脆利落的解除,仅此而已。
    于是她用只有牧允之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牧允之,我只是不想要你了而已。”
    “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意味着。”
    话音落下,牧允之猛然后退一步,终于流露出一点仓惶的神色。
    年朝夕移开视线,淡淡道:“今日,便由几位山长见证我解除婚约。”
    观台之上几个山长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其中一人缓缓道:“小城主,就像刚刚城主所说的,这婚约毕竟是战神大人为您定下来的,您真的想清楚了吗?”
    年朝夕抬眼看过去,一双清冽的眼睛几乎不敢让人直视。
    她静静道:“父亲为我定下婚约,是想让我平安喜乐,活得开心快乐,而不是想要束缚我。如今这婚约既然已经违背了初衷,哪怕是父亲尚在,也会为我解除婚约的,几位山长应当了解父亲,又何必再问我呢?”
    几位山长定定地看了年朝夕片刻。
    半晌,其中一位突然点头道:“小城主和城主都已成人,按理说,婚约之事我等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老骨头不该插手,但既然事关战神大人,小城主和城主又既无亲人也无长辈,那么,我等愿为小小姐做这个见证。”
    年朝夕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小姐。
    这是父亲还在世之时,父亲身边的下属仆从对自己的称呼,她已经许多年没被人这样叫过了。
    如今,几位山长当着月见城这么多修士和牧允之的面,叫她小小姐,已经是隐晦的在为自己撑腰。
    这自父亲死后既不效忠月见城也不效忠小城主的杜衡书院,终于还是肯站在她这边。
    身后,一直静静地听着的牧允之突然问道:“兮兮,和我有婚约,你活得不开心吗?你觉得有束缚吗?”
    年朝夕转头看向他:“你觉得呢?”
    牧允之下颚紧绷,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年朝夕见状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拂过储物戒,手中出现了半块红色玉锁。
    她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平静道:“牧允之,解除婚约吧,我们谁也别折磨谁了。”
    牧允之一时之间恍然。
    原来在她眼中,这已经是折磨了吗?
    牧允之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突然闭了闭眼,手中多了同样的半块玉锁。
    “如此,”他哑声道:“那便解除婚约。”
    那一刻,她终于笑了出来。
    两块玉锁都回到年朝夕手中,重新拼凑成一块完整的玉锁。
    这玉锁是她从小佩戴在身上的东西,和牧允之订婚之后,父亲便将这玉锁一分为二,留作信物,何时他们二人成婚,何时这玉锁重聚。
    如今这玉锁终于重聚了,但却不是他们成婚之时。
    年朝夕手上微微用力,冷月似的灵力搅碎玉锁。
    她手心向下,细微的粉末从她指间散落出去。
    她抬起头,笑道:“牧允之,如此,我们的婚约便作废了,往后你我各不相干,但祝你我都能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说完,她毫不留恋的转身下台,背影都透露着轻松的意味。
    几个燕骑军迅速护住了她,穿过重重人群,离开杜衡书院。
    当事人之一离开,杜衡书院迅速嘈杂了起来,无数视线四面八方的投射而来。
    但此刻的牧允之却像是感受不到了一样。
    他终于意识到,年朝夕这次不是在发脾气,也不是在胡闹。
    就像她说的,她只是不想要他了。
    此时此刻,沈退曾带着冷漠讽意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
    ——牧允之,你当初选择那样做的时候,就该预料到今天。
    他预料到了,但他没料到的是,年朝夕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在意这个婚约,但他却似乎比自己想象的割舍不下。
    她临走时说,祝他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一时之间,牧允之居然分不清这究竟是一个祝愿,还是一个诅咒。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声,带着一股轻讽的意味。
    牧允之转头看过去。
    玄衣少年正看着他,嘴角一抹讽刺般的笑意,眼神却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