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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世子的心尖宠 第35节

      才至桌前做下,尝了下素斋,觉得味道比天宁寺的好上数倍,果然不愧是京都第一名寺宝刹。下次一定带瑶瑶来尝尝这里的素斋,她一定会喜欢的。这样想着,入口的饭菜似乎又美味几分。
    而被谢央时刻念着的江明珠此时正被老太太身边的林妈妈压着学掌家事宜。上一世的她并不曾掌了陆家的家权,盖因当年掌家权仍在陆家老太太手中死死地捏着,便是陆瑾皓的娘她的好婆婆都不得不在陆老太太手底下讨生活!
    这一世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学一学,不能什么事情都一味的听身边妈妈们的话,不说和她娘亲这般做到事事妥帖,最起码的府中开支和陪嫁田庄铺子的盈利要学会理清楚,不能像上一世一般什么都交给陪嫁妈妈们,而轻易地被陆家收买,到最后自己竟一无所有!
    所以她她学的十分认真,快速的拨着手下的算盘,再也不敢有一丝的分神。
    林妈妈坐在一旁为她绣锦帕,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姑娘,见她认真的模样,不由满意的点点头,到底是长大了,人也稳重许多。
    转而又想到自家老太太给姑娘看好的人,心里升起一股子满意来,又想到谢母这些年在金陵的做派,着实让人瞧不起,心中又忧心姑娘嫁过去会受苦,偏那般不堪的人生出来个那般风光霁月的儿子来,又不好好珍惜,真真是气人!
    第44章
    江明珠从埋头苦算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屋内已经点上了几盏蜡烛,将她周围照的光亮。环顾四周才发现林妈妈也不见了,她放下手中的算盘,揉了揉写字写的有些酸痛的手腕,唤了环碧来给自己换了盏茶水,问道:“林妈妈去哪了?”
    “回姑娘,林妈妈早回老夫人院里了,说等会儿亲自给姑娘送莲藕排骨汤,老夫人让姑娘好好的把西街那边的铺子上半年的盈利给核对清楚,然后交给给林妈妈,老夫人要亲自检查的。”
    环碧将新换的茶递到姑娘手中,半蹲下将姑娘的右手置于掌心轻轻地揉着,轻声又说:“林妈妈回去时叮嘱奴婢,把在炉子上温着的补身汤让姑娘喝了,可我看姑娘算的认真,也不敢打扰,都让小荷拿去热三回了。姑娘,手还疼吗?等回去了让寻川姐姐给姑娘拿条热帕子敷一敷。”
    江明珠轻轻点头,端起桌上的热茶又喝了两口:“我还剩下一点就清算好了,等会儿回去就去后厨拿上几盘点心来,我有些饿了,再要上一碗热汤。去和妈妈说一声,就说天色晚了,让妈妈不必过来了。”
    环碧应了声便下去了。
    她喝了口茶,将茶盏放好,提起笔继续写起来,眼见着快要核算完了,心思就不那么专注了,心思转动间便想起走了很久的谢央身上,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
    愣神间,不由停住了笔,笔尖上悬着的墨因主人迟迟不动,终于是滴落在纸张上,很快便印了一团墨迹,她回神低头不由“呀”了声,放下笔,快速的将纸张扯了下来,看着账本上印了好几张,不由叹了口气,继续将印有墨迹的纸张撕扯下来放好,打算练字的时候用了。
    继而专心核算,写了几个字便又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脑海里闪过谢央的脸,心不争气的扑通扑通跳起来,唇角不自觉的便勾起一抹弧度,丢开手中的笔,猛地捂住发烫的脸颊,埋首在桌上,间溢出一丝羞恼的□□,暗骂自己太不争气!
    “姑娘?”
    环碧探头询问。
    她抬头清了清嗓音,道:“无事。”
    见环碧退出去,才故作冷静的伸手挑了下桌上的烛火,见光亮了些,抚了抚自己尚有些发烫的脸颊,叹了口气,才拿起手边的账册算了起来。
    而被江明珠惦念的谢央,此时正坐在昏暗的房间,桌上点着一支蜡烛,橙黄的火苗不停的窜动着。谢央隐在烛光的阴影处,一支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本佛经凑在烛火下,细细的看着,一心二用的听着戴成的汇报。
    “那边传来消息,老皇帝已经一月有余未曾上早朝,所有的奏折都是由内阁许学士代笔批注,各位皇子频繁被后宫娘娘传召,各路人马都不安分。”
    谢央淡定的翻了一页,漫不经心道:“这次你就跟着庆王去江南,紧要时出手救他,务必保他姓命。给里面的人传信,最近还是让他保持常态吧。”
    “是。”
    戴成应声退下,当即下山到租住的小院收拾行李,以便随时都能跟上庆王。
    翌日,一大早。
    瑞亲王妃终于坐上了马车,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紧紧抓着瑞亲王的手,不安地道:“都怪我,没有看好他,让人轻易偷了去!”
    说着语气便低落下来,似带着些哽咽:“那时我还没有好好看看他,他就从我眼皮子底下不见了,我错过了他所有的成长,王爷,我不是故意的,他那么小那么软,我还未好好抱过他,他就不见了!上次一别竟已那么久,我多想他能回来,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我看着他慢慢长大,让我参与他所有的成长。”
    王妃激动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苦在瑞亲王的心中。
    瑞亲王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小玉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放进一旁小桌上的茶盏里,倒了点水,待药丸在水中化开直至不见才端起喂到王妃唇边,语气轻柔的哄道:“夫人,快莫哭了,仔细眼睛红了,让景儿瞧见便不好了,来,喝点水。”
    王妃闻言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将水喝下,不一会儿便安睡在瑞亲王怀中。瑞亲王见状将王妃抱在怀中,长长的的叹了口气。
    这些年为了找孩子,她不知哭了多少次,一开始他不忍心她如此伤心伤身,便从别处抱了个婴儿回来,可是她见到的第一眼便说那不是她的孩子。后来找了七八岁的孩童带回府,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不是她的孩子。
    再后来他再不敢带孩子回来,可她的身体一日日垮了下去,常常泪眼朦胧,人都有些恍惚了。他再不敢耽搁,广撒人在各地去寻找孩子,可他担心的是她的身体撑不到孩子找回来的那天。
    当年王妃身边失踪的那个嬷嬷始终没有找到,今年却突然收到一个玉佩的花纹,那是他准备送给孩子满月礼的礼物,当年一并不见了,知道他亲眼见过这个孩子才确认自己的孩子找回来了。
    他周密计划,终于是让她得以脱身,冒险去见见那孩子,回来后她果然好了很多,只是数月未见,难免胡思乱想,总要哭上那么一两回。他怎忍她如此耗损心神。
    这次,他借机上京赶考,用的是谢家的身份在京中租了院子,以后多了些见面的机会,昨日他又一次借着给孩子祈福,王妃伤心过度想来寺中静养为由,在天宝寺住上一段时日。昨日皇兄看着身体好上许多,谁知一夜过去,旧疾复发,便是连朝都未上,便顾及不到他,他便也安心许多。
    谢央清晨时分便已在寺中转了一圈,站在大雄宝殿中听了半刻钟的经,又在许愿池前投了一把铜钱。他相信世间万事都有缘法,既然他能回来,信一回也无妨,更何况是为了她。
    此生惟愿常伴她左右,不受离别苦。
    上一世,他知道真相太晚,无权无势,甚至谢家父母不慈,他可笑的自卑感让他放弃了心爱的姑娘,私以为远远守护便好,却不想她香消玉殒于后宅,纵然他最后权势在握,都无济于事了。
    “景儿!”
    瑞亲王妃和瑞亲王进得寺院不久,便看见许愿池便站着一个褚色对领镶黑色卷云纹锦赏的俊美少年,正是谢央!
    王妃立刻甩开王爷的手朝少年而去,徒留王爷一脸愕然的望着自己的手。
    “娘。”
    谢央也是赵景川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转身看去,便见母亲激动的快步走来,他忙过去迎接。
    “娘,您又瘦了!”
    “景儿,你怎的瘦了?”
    母子两个执手相望,继而笑出声来。
    王爷在王妃身后,闻言也是哈哈大笑,言道:“不愧是母子连心。”
    王妃闻言回身怒瞪他一眼,拉着儿子转身便走开了,被抛下的瑞亲王一愣,转而大笑着上前,长臂揽住已经和他差不多高的儿子,用力的往自己怀中压了压,口中笑骂:“好小子,回来就和你爹我争宠!”
    谢央一手拉着母亲的手,往左边看了看母亲带笑的脸,又转头看了看右边揽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充斥着无法言表的满足,只是身边还缺了一个人,他日娶了瑶瑶,上辈子所有的遗憾和伤痛都将不复存在了。
    自己年少时的渴望和后来的种种遗憾,悔恨,都在这一刻被抚平。
    母子三人亲亲热热的进了客院,王妃拉着儿子的手不肯松开,谢央也贴心的不曾放开。贴身的丫头搬来几个箱笼,放在桌上一一打开。
    王妃指着第一个箱笼,拿起里面的小衣裳怀念道:“这是快出生时,阿娘给你做的,本以为我儿能穿上由阿娘亲手做的衣服,哪知道,你一出生,阿娘都还没来得急看你一眼,就……”
    眼中迅速凝结成水雾,声音也带着些哽咽:“这些是阿娘每每想你,便给你做上一身新衣,期望我儿能有新衣穿,能得善待。如今倒是好了,再见,你已是这般大的人了,阿娘做的衣服,你没能穿上。不过,我上次见你后,特意让锦妈妈问了你身边人,又给我儿做了几身新衣,快去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谢央拉着母亲的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去,郑重道:“娘,没关系,我穿不上,过上几年自有人能穿上的,到时候定能承欢娘的膝下。”
    王爷和屋内的锦妈妈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谢央,王妃顿时喜极而泣,眼睛晶亮的喜道:“是那个姑娘?”
    谢央冲自家娘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王妃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好,好,王爷,咱们快快把礼备下,待我儿恢复身份,便去金陵下聘!”
    王爷更是开怀大笑,大掌拍在儿子的肩头,夸赞道:“好!不愧是我儿,有我当年的英姿,想当年,我班师回朝,路至长安街,便是你娘从天而降,落入我怀中,至此……”
    王妃闻言羞恼的提裙抬脚,踹的端亲王痛呼一声,干笑两声止住了话。却也看直了眼睛,多少年了,自打景儿不见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当年烈火一般的女子从房顶落下,落在他的马上,十分霸气的扣住他的下巴,分外嚣张的问他要不要娶她。多年来郁结于心,满心都是丢了的景儿,如今可算是好了,他如骄阳般的爱妻又回来了!
    第45章
    这么多年,家都是缺了一块的,便是如今找到儿子了,却还是不能立刻亮明身份。皇兄因他为丢了孩子一事费尽心力,对他颇为放心,如若他儿子回归,怕是要起波澜
    。
    还是再等上一等,他不能主动去认,最好在皇兄在场之时,亦或是皇兄主动说出来,最好不过。
    “姑娘,姑娘,不好了,外院的林护卫说上次那个陆公子带着媒人来提亲了!外头聚了好些个看热闹的人。”
    一大早的,正在屋里给爹娘哥哥们写信的江明珠被环碧惊慌的声音打扰,一大滴墨团便地到了纸上。
    环碧提着裙子从外院跑回来,听见门口那人的话,便慌忙回来禀告姑娘,推门进来便先开口,好叫姑娘知道事态紧急。
    她恰好碰见去老太太院中禀报的林叔,打听后,还特意去大门那边瞧了瞧,那年轻公子分明就是欺负姑娘的那个,便连忙跑来告诉姑娘。
    江明珠闻言,只觉心下晒然,只觉陆家行事过于下作,她没和上辈子一般应下婚约,这辈子就逼的陆家接二连三使出这些手段,当真以为,他带着媒人上门提亲,以金陵百姓的舆论之声便能逼迫她嫁他?简直可笑之极!
    她当即将写好的信装好,起身便去校场,拿了叔母使得最为顺手的鞭子,在手中狠狠的甩了甩,觉得颇为满意,便带着环碧径直去了大门处,
    江府门外聚了好些个看热闹的,见那来提亲的公子气度不凡,还带着两对养的溜光水滑的大雁,身边还站着东城西城有名的媒婆,一看就是来江家求亲的。
    都知道江家只有一女,那可是极其宠爱的,可谓是满府的掌上明珠。只是听说身娇体弱,便是初初回家便病了一回的事,大家也是有所耳闻的。
    都言江家这位掌上明珠,容颜绝美,待字闺中,时不时传出与谁家要结亲的流言来,可毕竟都没有实质的见过那位九姑娘,如今眼见有位公子前来提亲,都十分好奇。
    有那好事之人,耐不住性子,便出言问道:“这位公子是哪家的?怎的这样面生?莫不是听闻江家姑娘容颜绝世便来提亲?”
    本来在朱红大门前风度翩翩站着摇扇的陆缙皓闻言转身,颇为俊美的脸上带上和煦的微笑:“我乃京城陆相的儿子,此次和母亲回金陵祭祖。对江家姑娘一见钟情,非卿不娶。眼下,某正是来求娶江家姑娘的。至于这位所说的江家姑娘的容貌,我所爱的是她而不是她的容貌。今日,便请诸位做个见证,成就我与江姑娘一世良缘。”
    正在侃侃而谈的陆缙皓意气风发,言语间带着些倨傲,心底十分得意,毕竟他今日就要抱得美人归了。
    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环碧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每个婆子的手里都提着个木桶,待大门打开,几个婆子当即上前,对准正面带喜色回身儿望的陆缙皓泼了下去!
    泔水特有的味道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他身后原本围着的人也都捂着鼻子嫌恶的退开老远,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环碧叉腰大骂:“就你?还想娶我们家姑娘,谁不知道你是个登徒子,如今还在这里败坏我家姑娘清誉,谁给你这么大脸?我呸!三番两次的觊觎我家姑娘,上次在桃林带人偷看我家姑娘的就是你吧?真真是丢读书人的脸面!我家老夫人早就拒绝你家长辈的提亲,如今你还没脸没皮的上门,如此品行低劣之人还想上门求娶,真是厚脸皮!”
    一众看热闹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叉腰大骂的小丫头,不由瞠目结舌,真真是个泼辣的小娘子!
    “环碧,退下。”
    眼见环碧骂够了,江明珠提着鞭子站出来,不过并未出门,只站在门槛后面,语气温柔却带着些不容置疑:“陆公子,我祖母大寿之时,已经明确告诉过令堂,江陆两家并无联姻可能,可奈何陆公子几次三番使些下作手段,如今,我便来再告诉你一次,我,江明珠,便是一辈子不嫁也绝不会嫁给你!且还劳烦陆公子告诉令尊一声,江家之事还轮不到他伸手!”
    说完,手中的鞭子凌冽甩下,抽在陆缙皓的脚边,发出一声让人心惊肉跳响声,让本欲张口的陆缙皓闭紧了嘴巴,一丝冷汗悄然爬上后背,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本来还小声议论着的人群陡然一静。
    眼见她扬手又要打下一鞭,慌忙后退几步,口中惊叫道:“江明珠!你敢!”
    江明珠闻言轻笑一声:“我有何不敢?便是这便是这鞭子真的落到你身上又如何?”
    她很清楚这男人的尿性,说白了就是一个被兄长光芒所掩盖的人,渴望压过他兄长一头,却被打击的更惨,也就只会如同那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躲在阴暗处咕嘟嘟嘟的冒酸水,是没半点骨性的。也不知她当年到底是有多眼瞎,才看上这么个男人!
    呸!
    她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警告道:“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倘若日后再来招惹我,这鞭子指不定就落在你身上哪了!”
    说着,拿眼神瞟了瞟他的下三路,露出一个十分恶劣的笑来。
    让陆缙皓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当即撂下身后的媒婆和侍卫,转身灰溜溜的跑了,留下两个媒婆尴尬的对视一眼,也悄悄溜了。提着两对大雁的侍卫相互看了一眼,也拎着大雁飞快的走了。
    江明珠见状不由嗤笑一声:“胆小鬼!”
    自己当初真真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个东西!
    “姑娘,咱也赶紧回去吧,老夫人那边催您过去呢。”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头无数目光,喧嚣多时的江府门前终于归于平静。只不过这金陵城中怕是要传一阵子关于江家姑娘性子泼辣的谈资来。
    江明珠心怀忐忑的往祖母院中走去,知道自己这次做的过火了,这件事情本不该她插手,权有长辈处理便好。可她实在被烦的紧了,三番几次的算计她,还累的祖母操心。早知道,那鞭子就应该毫不留情面的抽在他身上,好教他知道些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