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道理的东西，就像是顾酒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对殷寒书有好感一样，她从来没有想过，燕歌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好感。

    而且这份好感来的有些太突然了。

    在她昏迷之前，她和燕歌只是很普通的合作关系，甚至还有几分不愉快，但是等她醒过来之后，燕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压抑对她的看法，几乎是每一次碰面都会表白……

    “燕歌，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算是我欠你的人情，以后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顾酒歌拍着手中的笔记本，郑重许诺。

    她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但是这一次，为了墨江，她心甘情愿。

    燕歌眼中的神色暗淡了一瞬，只有将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划分的很清晰的人，才会时时刻刻的想着道谢。

    他有一张十分出色的外表，当他露出这样黯然的神色的时候，俊朗的五官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唇边的笑容都显得阴郁，顾酒歌纵使是铁石心肠，这会也有些不忍，开始怀疑自己对他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她觉得自己如果再呆在这里，一定会违背自己的理智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

    顾酒歌赶紧站起来，神色僵硬得说道，“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燕歌猛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顾酒歌，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说几句话？”

    顾酒歌微微转身，就看到他眼中的恳切。

    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之前为了不让她看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甚至对她伪装的十分冷漠，但是现在，他几乎是将i自己身上那一层厚厚的伪装都给撕下来了，将自尊都踩到了脚底下，只等着顾酒歌能给他一个机会。

    顾酒歌觉得十分荒诞。

    她哪里值得这些人为她抛下脸面，尊严呢？

    每一个修者都是骄傲得，他们宁死不屈，哪怕是打断了骨头，都不会低头，殷寒书是这样，燕歌也是这样，可是这样两个骄傲得天之骄子，在她面前，却像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你想说什么？”

    顾酒歌被燕歌的眼睛盯着，突然觉得心软了一瞬。忍不住开口问道。

    燕歌眼中划过一抹喜色，飞快的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殷寒书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殷寒书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够做到，甚至比他做的更好！”

    顾酒歌一怔，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喜色，忍不住心头划过一抹异样。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摇头，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会离开殷寒书的。”

    她认定一个人，就绝对不会改变。

    燕歌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说道，“那如果他死了呢？”

    什么？

    顾酒歌脸上的神色慢慢得凝重起来，浑身的冷意几乎没有任何遮掩，她一字一字的问道，“什么叫做，他死了？”